牌桌上坐着六個人,每個人面前都放大小不一的籌碼,從他們身上穿着就可以知道,都是一些豪紳鉅富,有錢有閒出手闊綽,一晚上輸贏都在上千萬。
對於賭牌,何雲飛並不陌生,早前紈絝子弟的記憶讓他熟悉各類的賭法,牌九,梭哈,扎金花……,何祥他們玩得比較簡單二十一點。
穿着賭場工作服的靚麗女子做着莊家分別給底下幾人發牌,他們根據手上的牌,然後決定是否要牌,何雲飛進來的時候也正好一局剛剛結束,幾人趁着閒暇打量着這個算是不請自到的傢伙。
何祥抽着雪茄眯着眼,煙霧繚繞掩蓋了他最真實面目,剛纔手下通過會所的監控錄像得知有人跑到這裡來鬧事,何祥便讓管家把人帶上來讓自己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沒想到竟然是何雲飛。
對於他,何祥一直想見見,沒想今天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倒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好歹他也是見過世面,沒有太多的慌亂依舊是波瀾不驚,四平八穩的坐着。
桌上六個**多認識這個在寧海市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二何之間的矛盾,他們大多也有耳聞,現在仇人相見,他們做爲外人也不插話,都抱着瞧好戲的心態在一旁看着。
“來者就是客,何先生可以在這裡選擇自己任何擅長的,我們一定全力奉陪。”何祥很是大方,隨手在包廂裡一指,這裡的賭具也一應俱全。
萬琪偷偷的看着何雲飛,她很想知道何雲飛在遇到這樣的情況究竟是如何去處理,何雲飛當然也不會讓她失望,微微一笑,對於何祥的故作大方表示感謝的同時,眉毛都不擡一下回了一句道,“隨便。”
何祥先是一愣,見何雲飛並不領自己的情,隨即大笑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繼續賭二十一點。”
“可以。”何雲飛簡短的回答道。
21點又名黑傑克(BlackJack),遊戲由2到6個人玩,使用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張牌,遊戲者的目標是使手中的牌的點數之和不超過21點且儘量大,賭場爲了遇到一些會算牌的高人,一般都用八副牌摻在一起玩,減少老千出手的概率。
這時,在座的有個胖子站起身表示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何祥也不挽留,對於他的離去只是微笑着示意着,其實這個胖子很清楚,二何之間屬於私仇,他們就是要在賭桌上一見高下,自己可不想蹚這趟渾水,不如先行離開。
這樣一來,賭桌上沒走的有一多半是何祥的親信,何雲飛不知深淺的欣然應允,讓他們心裡都樂開了花,邪惡的想着待會兒一定要讓他洋相盡出。
“初次見面,我們也不賭得太大,就以一億爲限,何先生你覺得如何?”何祥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億,聽得萬琪頭皮發麻,暗暗咋舌道,一億還叫不太大,那麼什麼才叫大呢?
何雲飛表現的更爲從容,呵呵一笑應允道,“確實不是太多,那就一億吧。”
“好,何先生果然是爽快人。”何祥口是心非的讚賞道閒話不多說,賭局繼續開始,一個億畢竟不是小數,在座大多非富即貴,讓他們一下子掏出那麼多錢來,多少也會覺得肉疼,一個個只覺得腎上腺素飈升,注意力都比平時要專注很多。
注意力一集中連說話的人的都少了,安靜的荷官發牌時弄出的聲響聽起來都很嘈雜,女荷官先發了一輪暗牌,到暗牌發到面前時,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但大多神色緊張,點數大的或許有些得意,點數小臉上寫着失意,等着下一輪發牌。
唯獨何雲飛與衆的不同,當暗牌發在自己的面前,他看也不看,把手輕輕的放在上面,似乎還怕別人看到,何祥對於他這一舉動並沒有過多的評價,憑直覺覺得何雲飛肯定要玩什麼花樣。
何祥下意識的看一眼自己的牌,一張黑桃8,如果下一張牌來一張10以上的牌,很有可能組成21點,這樣的話就可以統殺,就算不是10以上,隨便來一張什麼牌,自己還可以再要一張,會撐暴掉的概率也少很多。
女荷官面無表情繼續發着牌,動作熟練而優雅再加冷冷的表情,顯得酷勁十足,要平日裡桌上總有幾個嘴賤的會開口調戲幾句,可今天誰也沒說話,看着她把第二張明牌發到自己手上。
第二明牌一到手,有二個就因牌超過了二十一而撐暴從而退出了賭局,還有一些點數仍然不大,所以開口向女荷官要了第三張牌,何祥面前仍然是一張8,兩張8也就是16點,如果賭一賭話要5以下的話,很有可能組成一個大點數從而統殺。
他猶豫着的是否要去再要一張時,下意識的朝何雲飛的桌前望去,沒料到他面前竟然是一張10,他感到情況有些不妙,自己才16點,而何雲飛的底牌只要不低於6點,那麼很可能贏自己。
女荷官也把自己面前的底牌亮了出來,引得周圍一片喧譁,沒料到她竟然是20點,這樣以來,勢必逼得何祥冒着風險去再要一張牌。
要,有可能會贏,不要,肯定會輸,何祥決定還是賭一把。
還沒待他開口要牌,何雲飛卻開口道,“我再要一張。”
“我也要。”何祥也不多想開口叫道。
女荷官分別給他們發了一張,這一張仍然是暗牌,何雲飛看也不看就直接掀開,是一張8,而何祥面前是一張4,這張牌讓他很滿意,20點即便是贏不到莊家,也一定能贏得了何雲飛。
他望了一眼何雲飛面前的牌,光是明牌就已經18點,無論如何底牌也不可能是3以下的數字,再說何雲飛根本就沒看過牌胡亂的開口要牌,要想讓他相信,底牌是一張比3還小的牌,那無疑癡人說夢。
“何雲飛,沒想到吧?”何祥把底牌亮了出來,拿在手上故意的亮出來得瑟着,“我是20點。”
把牌往桌上一丟,坐等着莊家分錢給自己,他的想法也沒錯,事實上桌上幾個人的點數都沒有他的大,他無疑是除了莊家以外,唯一可以統殺的人,當然,何雲飛並沒把牌亮出來。
面對着何祥,他並不着急要把牌給亮出來,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衆人各異的神態,促狹的笑意在嘴角浮現,邪邪的帶着幾分痞氣,不免讓身旁的萬琪看得如癡如醉。
做爲他的女人,無疑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別磨磨蹭蹭,快點亮牌。”在座的一位按捺不住的催促着,何雲飛的意味深長的笑意,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何祥也是一肚子的不高興,他急於要知道何雲飛的底牌,這局牌從桌面的牌來看還真沒有大過自己的,而何雲飛的牌無疑是關鍵,心雖說懸着,但始終不願意相信,何雲飛連自己都沒看的底牌會如他所願的是他要的數字。
“玩家請亮牌。”
何雲飛磨蹭引得荷官也出言提醒着,他這才收起某人看起來十分可惡的笑臉,將桌上的暗牌,隨手一翻,當他翻牌的那一刻,衆人的幾乎都快要站了起來。
牌翻開了是一張3,衆人眼睛包括何祥感覺自己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他們不明白何雲飛怎麼會知道自己底牌是一張3張,甚至看也沒看一眼,就要了第三張牌。
私下裡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眼神裡寫滿了疑惑,何雲飛是怎麼做到不用看牌就知道底牌的,難道他有特異功能?
絕不可能,何祥努力的搖了搖頭,他寧願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也不願意相信何雲飛有特異功能,如果這小子真的有特異功能,那麼將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
既然沒有特異功能,那麼他一定就碰巧,這個念頭很快讓何祥重拾信心,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大方的對女荷官說道,“發牌。”
何祥並沒有任何靜態,其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女荷官把衆人的籌碼往何雲飛面前一推,並給他相應的賠付後,繼續發着牌。
二輪發牌,何祥這次的牌又是相當的大,二十一點,他很得意,這代表何雲飛無論是什麼牌,他可能統殺,除非,想到這兒,他很快又否定了這一個想法,因爲,黑桃A不會那麼容易就到了何雲飛手上的。
他這次信心十足,是因爲剛剛他通過手勢示意女荷官偷偷發給自己大牌,換句話也讓女荷官向自己放水,何雲飛要想在自己的地盤上贏自己,那真的是很困難的。
21點在握,不光將剛剛的頹勢一掃而光,更重要是還能讓何雲飛輸得體無完膚,一想到這兒,何祥得意非凡,一向成府很深的他不自覺在臉上掛着笑容。
他裝着很隨意的樣子,把底牌一亮,衆人又是一片譁然,當然,這也完全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抽着雪茄,瞧着何雲飛,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到驚訝可惜他失望,當何雲飛看到他的底牌是21點時,並沒有他所預料的有任何驚訝失措的表情,反而眼眸中透着輕蔑的笑意。
這不免讓何祥失望之餘,不耐煩的催促着何雲飛儘快亮底牌,他倒想瞧瞧這傢伙手上的底牌到底如何。
當何雲飛亮出底牌,在場的人都愣了,沒料到何雲飛底牌竟然是一張黑桃A,這也就是說何祥靠做弊得來的21點失去了任何的意義。
“你出老千!”何祥失去了以往的風度,氣極敗壞的站了起來指着何雲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