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德宮。
殿內的寢室大牀上,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盡是旖旎之色。陳設之物也都是宮庭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牀,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牀上的女子衣衫半露,不時傳出陣陣嬌喘。年關鈞看着身下這個雖年逾四十卻風韻猶存的女人,甚至是比年輕的女子更添一絲嫵媚,渾身透着成熟火辣的氣息,另他欲罷不能。
一陣溫存過後,女子溫柔地躺在年關鈞的懷裡,眯着眼,慢慢才平復了呼吸,一臉的潮紅是方纔激烈雲雨的見證。雖玄齡帝身子骨不錯,但從前也只專寵唐淑妃一人,她何時嘗過這種味道。
年關鈞摟着懷中的女子,道:“美玉,時候不早了。”
這個叫美玉的女子,正是如今貴爲太妃的傅美玉。她一聽此話,悄悄蹙眉,略有不悅,嬌嗔道:“你難道怕被發現嗎?這裡又不是沁羽皇宮。”
年關鈞與傅太妃苟且之事,已有多年,但能夠瞞得滴水不漏,也算是本事。年關鈞原是徐大將軍手下一個旗兵營的一個副將領,後來羽墨言被害,他主動幫助羽墨言,如今更是同羽墨言一起來到了幽州,因有之前的相助,羽墨言對他也算是信任。如今由他協助蕭寒一起訓練士兵。
這次二人來到幽州後的第一次幽會,爲了方便見面,年關鈞鑿了一條地下通道,從府外小巷的破房內通到傅太妃的牀上。如此,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這裡出現,而又不被人發覺。
“羽墨言不是個容易瞞騙的人,一切都得小心謹慎。”年關鈞年四十五,因長年征戰,身子自是比同齡人的好一些,看起來也更年輕。而他喪妻多年,只有一個年僅十六的兒子。
“放心吧,他雖對我敬重,但卻不是真實的關心。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恐怕他也無心來管我。”傅太妃起身,抄起那件薄薄的紗衣披於身上。
“雖說如此,但你我還是得小心謹慎,如今我們的性命都懸在同一根線上,不得出一絲差錯。”年關鈞一臉的肅色,眼角的神情掠過一絲銳利之氣。
“再聰明睿智的男人,終是逃不過一個情字。我已經有辦法對付他了,只待你那邊順利將兵隊掌握在手。”傅太妃
眸中是淡淡的笑意,伸手將髮髻上的簪子扶正了。
年關鈞一聽,喜上眉稍,“是什麼計策?”
傅太妃貼近他的耳側輕輕說了一串話,此時他的笑意更濃了。
“想不到羽墨言這小子也有死穴。你放心,兵隊那邊,我一定會想辦法操控好,即便不能全部掌握,至於也有三分之二的人會追隨於我。”年關鈞信心滿滿。
這二人想將羽墨言玩弄於股掌之間,以爲他還是從前那個黃毛小子。若是將幽州的兵力搶奪到手,日後便可以與沁羽的大軍抗爭了,到時候年關鈞就可以登上帝位!
這個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且不說羽墨言是否這麼容易對付,即使是他們奪去了幽州的兵力;羽墨承又何嘗是好惹的主,沁羽有幾百年的根基,怎麼可能輕易動搖。只可惜,他們一個被利慾薰心,一個被仇恨矇蔽;一個只想奪得帝位,一個只想報復仇人,根本沒有想太多。
傅太妃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能夠另唐太后匍匐在她的腳下,她也想嚐嚐那種居高臨下的滋味,而且她相信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二人皆是笑出聲來,年關鈞一個翻身將傅美玉撲在身上,熊熊的欲^望在他身上燃燒,面對這樣一具風韻無暇的身軀他是毫無抵抗力,真不明白當年的玄齡帝如何能夠坐懷不亂,只專寵唐淑妃一人。
不一會,紗幔珠簾下又是傳出陣陣喘息,伴着室內焚的香,一陣曖昧。
這時,門外的安姑突然道:“太妃娘娘,衛側妃求見。”
牀上的二人皆是停止了動作,年關鈞急忙起身,抄起衣服就欲要往身上套,傅太妃斜眼看了他一下,“急什麼!”
“叫她回去吧,本宮身子不適,實在是不想見人。”傅太妃本以爲這樣就能夠將衛靜給打發了,孰不知再過一會安姑又再次來報:“太妃娘娘,側妃說一定要進來給您請安,見不到您她就不回去了。”
屋內淡淡的聲音傳來,“知道了。”
此時年關鈞已經穿好衣服,從牀上的暗格離開了。傅太妃整理好牀上的被單,還有暗格處也用一隻青花翠的花瓶遮擋,完全看不到有一絲痕跡。
這時,衛靜已經走了進來,徐徐地來到傅太妃的牀前,跪下行禮道:“太妃吉祥,不知太妃娘娘身體好些沒有?”
但她在走進來之時明明看到牀上有一個朦朧的身影,瞬間就沒見了,恍惚之間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加上殿內的燭光忽明忽暗,便沒有細細揣測。
“起來吧,本宮都說過不用過來請安,這個時辰我已經歇下了。”傅太妃的聲音平靜地傳來,紗籠內只見她躺在牀上,輕蓋着被子。
香草攙着衛靜,緩緩地站了起來。衛靜道:“靜兒知道太妃身子不適,心中幾番思量,還是決定過來看看太妃。王爺近段時間都有要事處理不在府內,若是太妃身子出了什麼差池,那就是妾身的罪過了。”
“好了,本宮知道你有孝心。這幾日本宮頭風又犯了,頭疼得厲害,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你自己操持便好,不用事事來請示本宮。”傅太妃的話有着明顯的推託之意。
衛靜聽她這樣一說,心頭不悅。雖她有協理王府大小事務之權,但終只是一個側妃,若沒有傅太妃的首肯,她做事可得小心謹慎,若有一天被傅太妃反咬一口再後悔可就晚了。
“妾身知道了,那太妃娘娘好好休息,妾身先告退。”衛靜再次躬身行禮,慢慢退出了寢殿。
踏出了殿門,她一直在琢磨方纔看到的那個人影,雖然以爲是自己眼花所致,但她卻是切切實實地看到了。可是,那是傅太妃的牀,竟然有人隱匿在上面…………實在是另人匪夷所思。
安姑將她們送至門口,衛靜笑着問道:“安姑姑,太妃娘娘的頭風厲害,你可得仔細着照顧了。”
安姑恭謹地回道:“側妃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太妃娘娘的。”
“那就好,太妃這幾日都沒有出過寢宮大門嗎?”衛靜緊接着又問道,便是仔細地觀察着安姑臉上的表情。
安姑眼底略過一絲慌意,道:“太妃娘娘這幾日在病中,天氣又冷,自然不方便出門的。”
見在安姑身上套不出什麼話來,衛靜也只好作罷,遂道:“那有勞安姑姑了,本宮先告退。”
一路伴着細雪回到清涼殿,這時衛靜傳來殿中的婢女明珍,細細地問了楚廂庭那邊的情況,得知蘇里雪已經召見過管事房的崔延城,她便知道事情已經如她料想的那樣發展了,而所有人都慢慢地鑽進她所設下的圈套中。
只是,蘇里雪是否會出手對付喬氏,還是個未知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