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何必自欺欺人。若沒有他的應允,我斷然不敢做這種會被殺頭的大事。就算此事是我一人所爲,可是他並不傻,不可能連麝香與普通香料都分不清。究竟真相如何,我想你心中自有判斷。”衛靜目光輕輕掃過蘇里雪精緻的臉龐,果然在其中看到一絲怒氣。
後者只是輕笑,道:“你無需再挑撥我與王爺的關係,我也他夫妻多年,自是瞭解彼此。至於你說的,我自會親自問他,但在此之前……你是待罪之身!”
蘇里雪合上茶盞的蓋子,幽幽道:“李衛,傳本宮的令,衛側妃涉嫌謀害小郡王,禁足清涼殿,派護衛把守,無令不得任何人探望!”
衛靜的心“噔”一下墜落湖底,這個蘇里雪看來並沒有上她的計,若是如此,又該如何進行下一步計劃?
李衛接令後退下,沒過一會,徐徐過來二十多名護衛,已齊刷刷地將清涼殿四周包圍。多餘的婢女與傭人,皆被一一遣走。
“既王妃不信我,那我也無法。那妾身就只好在此處等待沉冤得雪的那一天了。”話罷,便躬身行禮,恭送蘇里雪。
蘇里雪在離去之前,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絲淡定與沉穩。到此刻她還如此若無其事,她就這麼自信羽墨言不會賜她死罪嗎?又或者她還有什麼驚天的陰謀是蘇里雪所不知的?
來不及細想,只道:“放心吧,本宮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說完便拂袖而去。
衛靜望着蘇里雪離去的背影,那一抹青綠的衣衫消失在廂廊的拐角處,而這諾大的殿中,只剩餘她一人。卸下了面具,是一副美麗而猙獰的面孔,蘇里雪,她恨之入骨。總有一天,她也要讓蘇里雪嚐嚐這種滋味,總有一天她也要居之高位,讓蘇里雪匍匐在她的腳下求饒!
被用完刑的香草此時爬進門來,背上血肉模糊,眼中含淚,“主子……”喊完這一句,已暈倒過去。
衛靜趕緊將她扶起,躺於軟榻之上,奈何此時被禁,請不了大夫,她心急如焚。如今清涼殿中除了她與香草以外再無旁人,所有的下人皆被遣走。蘇里雪實在是過份!看着香草的氣息已微弱,三十大板,莫說是一個小小女子,就連是一個
正常的男人,恐怕也得要了半條命,看現今香草這副模樣,定是下手很重。
衛靜走出院門,此時李衛攜着護衛正守在那處,衛靜求道:“李護衛,煩請你幫忙請個大夫過來,香草她剛剛捱了打,若不能及時救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衛側妃,你何必爲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此事我做不了主。”李衛毫不猶豫的拒絕。
衛靜哪裡不知道他只是在說場面話,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張千元的銀票塞到李衛手中,李衛笑着接過,拿起來一看,只知這個側妃出手大方,但他卻還了回去,道:“小人可不敢接側妃的賄賂,萬一讓別人看到了,王妃治我罪我可擔當不起。”
衛靜笑道:“李護衛,此事你不說,我不說還能有誰知道。您就通融一下,再者,若是大夫進不了,你大可幫忙抓兩劑藥,只要香草無事,日後我定有重籌。”
只是抓個藥雖說是小事,李衛也是能夠幫得忙得,但他對蘇里雪忠心耿耿,此事還容稟報主子再說。於是將銀票接過:“那行吧,請側妃耐心等待,若我尋得機會,就會馬上出府抓藥。”
“那此事就拜託李護衛了。”衛靜雖不能全然信任李衛,但如今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若無藥物治療,香草熬不過去。
後者在請示過蘇里雪之後,蘇里雪應允他出府買藥,畢竟她不是真的想要香草的性命,此番惡治,不過是想給衛靜一個警告,另外能夠讓王府的人都認爲她已將香囊麝香一事全都推在了衛靜身上。
羽墨言回府後一聽說這件事,就立馬往楚廂庭奔去,事情的始末他最清楚不過了,只是起初蘇里雪並未懷疑香囊有問題,爲何…………心隱隱有一絲亂,莫非雪兒她已懷疑此事與自己有關?
帶着忐忑的心情見了蘇里雪,此時後者再倚在窗房看書,一副悠哉的模樣,屋內是淡淡的茉莉花香,還有剛剛泡好的茶,此時綠油油的葉子正在水中舒展開來,茶盞上冒着蒸汽,充斥着淡淡的茶香。
“小姐,王爺過來了。”初七進來稟報。蘇里雪未擡眸,只是輕輕點頭,示意她已知道。
見得羽墨言一襲青衫,踏着流星大步走了進來,蘇
裡雪這才慢慢起身行禮,羽墨言一把將她扶起,笑道:“若不是見得你這副悠閒的模樣,本王還以爲我的王妃正在大發雷霆呢?”
“遇到再大的事妾身也不會着急,天大的事都有王爺頂着,王爺是妾身的男人,自然會爲妾身作主的對嗎?”蘇里雪嘴角含笑,後者只不答。
她替羽墨言倒下一杯茶,遞了過去,二人隔着案桌各坐一端。
“本王一回府便聽說,你將衛靜禁足在清涼殿,不知她犯了何事?”羽墨言只作不知,從頭開始問。
蘇里雪也並不繞彎子,道:“王爺,原初七將您的舊香囊裡面的東西倒在籃子內了,還未處理,妾身原見那個香囊香氣凝重,想參祥一下是什麼花瓣,豈料竟在裡面發現藏有麝香!”
羽墨言面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道:“雪兒說的是真的嗎?若是有麝香本王之前帶了這個香囊這麼久,不可能察覺不到。”
蘇里雪接道:“那隻能說明做這個香囊的人太聰明瞭,用旁的花香蓋過了麝香的氣味,然多年過去,花香已經變淡,可是麝香的味道卻一如既往,所以纔會讓人察覺。”
她擡眸觀察着羽墨言的神情,只見後者眼色微微一凜,她繼續道:“王爺曾說過,這個香囊是衛靜所贈,那麼下藥的人自然是她。當年王爺身上佩戴這個香囊的時候,妾身剛好懷着淘淘,若不是在孕中接觸過麝香,妾身也不會胎氣不穩,進而難產,而我們的孩子,也不會…………”說到這裡,蘇里雪已是哽咽,眼中輕含薄霧。
羽墨言長嘆一口氣,拉過她,將她擁入懷中,“莫要哭,一切都過去了,淘淘如今也好好的。”
蘇里雪的淚悄然落下,一副帶雨梨花的模樣實在是另人心疼,她知道,此時示弱方是最好的辦法,羽墨言一直愧對於她,若此時她提出將衛靜賜死的要求,他也是會答應。
“但求王爺還妾身一個公道,將罪人衛靜賜死!”蘇里雪的聲音擲地有聲。
“雪兒,本王知道你的心情,但此事如果草率決定還操之過急,不如細細審查,方知事情原委。”羽墨言雖知此事是衛靜所爲,但他這一生終還是有負於她,不希望取她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