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姬冥野寒冰魄的眼眸冷冷的看着那些竊竊私語的大臣,冷峻的雙脣泛着森森的寒意,低沉的聲音,明顯的疑問,讓那些剛纔還多嘴多舌的大臣們,嚇得紛紛閉上那惹事生非的臭嘴。
但是有一個人例外,竟然翩翩然,嘴角上翹,得意萬分,又站到了大堂中間。一臉驕傲,好似世上最聰明的人就是她,能不能別這麼自信。
“相信各位看的很清楚,我選中的石頭是帝王綠……”寒玥一臉得意,啪啦啪啦又是一頓,說她就是賭石的勝利者啊之類的。
寒玥噼裡啪啦的說完一大堆,衆人的心情想必一模一樣,他們面面相覷,‘天啊,誰能出來打斷她啊,別再繼續說下去了。’
太子臉色非常的不好看,滿眼厭惡,充滿殺意,恨不得堵住寒玥的嘴。這個女人是瘋子嗎?僥倖贏了,偷着樂就好,非要三番五次說出來,這不是在羞辱他沒有賭贏嗎?寒玥這個瘋女人,一定要殺了。
向雲煙站在冥絕塵旁邊,也恨不得弄死了寒玥那個得意的女人,早知道一開始攔住她以後,就應該給她打昏迷了,省得看見她那猖狂樣。向雲煙可是深深的後悔,爲何當初不能更狠一點。
衆人祈求的眼神看着坐在一邊無辜的左丞相,一直給左丞相使眼色,心裡再說。‘你老倒是出來管管啊,贏了就贏了,幹嘛這麼猖狂得意,沒完沒了啊。’
左丞相一臉的爲難,如果他能管住這個女兒,就不會讓她女扮男裝和三王爺廝混胡鬧。都怪他太夠溺愛寒玥這個獨女了,卻是害了她。
容錦直覺她的耳朵再這麼聽下去,一定會被折磨的痛死。無奈的瞥了寒玥一眼,真真是扶額嘆息。
“又開始啦,她說的那些我都能背出來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不嫌煩嗎?”容錦真不知道該說這個寒玥什麼好?執着嗎?堅持不懈嗎?都不是,應該說她無人能敵,同一句話可以連說三遍。世界上自以爲聰明的人非她莫屬,時刻都在強調她是勝利者,她每次宣揚,每次被打斷,依然頑強堅韌,依然在強調。
寒玥這樣的人屢教不改如頑石,又臭又硬。從不汲取教訓,從不聽別人說的話,只認爲自己纔是對的。
容錦頓了頓,非常的嚴肅的看着姬冥野,無比認真地說道,“王爺,現在有啞藥嗎?全部賞賜給寒玥姑娘!”
姬冥野幽暗的目光瞬間變得清亮無比,如月牙般的如墨眉毛不自覺一抖,冷峻的嘴脣勾勒起一彎彎的弧度。看着容錦氣鼓鼓的樣子,他心裡戲虐無比,他的容錦竟然被氣得如此嚴重。如此大氣,大手一揮,全部啞藥都賞賜給那個喋喋不休的女人。
“啞藥,本王現在沒有,以後隨身放在身上,隨你想用。本王覺得,那個女人不需要啞藥,因爲她的腦子有問題,需要你去給她當頭一喝,治病這事,非愛妃莫屬。”
姬冥野冷峻嘴角帶着點點戲虐,如冰雪初融幻化出的柔和,還有一絲明媚,襯得他整個冷峻深刻俊美的面容如此特別。
容錦抑制不住的撲哧一笑,她以爲她夠狠了,沒想到姬冥野的話更加的狠,一針見血。寒玥那個女人就是腦子有問題。既然如此,那容錦就好好的給她治治,讓她學會審時度勢,學會謙虛做人,至少不要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如果她還頑固不化,容錦決定就要喂她啞藥了
繼而容錦很認真的點點頭,無比贊同姬冥野的話,“既然如此,我就給她對症下藥,好好治療她的腦子。”
容錦輕輕拂了衣袖,優雅的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大堂中央,周身散發的淡然氣息夾雜着冰冷,淡然的神情,平靜的眸子裡,看似如常,卻讓人生生感到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
“寒玥姑娘,說完了嗎?”容錦淡然的問道,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波光流轉的眼眸靜靜看着寒玥。
寒玥在看到容錦那冷然的眼眸時,竟然心跳一滯,生出一絲膽怯來。
衆人都要忍不住爲冥王妃鼓掌了,冥王妃可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寒玥哼了一聲,不依不撓的繼續說道。“冥王妃這是什麼意思?我選中的石頭開出來的是帝王綠,而冥王妃開出來的玉石卻是其貌不揚。冥王妃身份的確是比我高貴,可也不能改變這石頭高低貴賤。”
寒玥說完,還陰陽怪氣的一笑,衝着
容錦的神色好不得意。寒玥這話帶刺,是在挑釁容錦貴爲冥王妃的地位。她強調容錦開出的石頭‘其貌不揚’這是在嘲笑容錦技不如人,聰明比不過她,端着冥王妃的身份難不成還要仗勢欺人。
衆臣看向寒玥的眼神,不可置信,這個寒玥真是膽大包天,沒有一點禮儀教養,竟然如此和冥王妃講話,以下犯上,忤逆冥王妃。因此對這個寒玥又多了幾分惡感。
而左丞相惶惶不可,面色土灰,望着高高坐着的冥王,再瞧瞧自己找個不爭氣的女兒,簡直要氣得吐血。左丞相是屬於冥王陣營的,他的女兒如此挑戰冥王妃的權威,簡直是要置他於死地。
太子冥絕塵和向雲煙則笑的很陰險,這個寒玥就像是個刺蝟,擺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雖然對她反感的很,但是也很願意看到她挑釁向榮錦的畫面。
冥漠曜的神色就更加詭異,讓人難以捉摸了,他陰陰的瞥了寒玥一眼,再看向容錦,嘴角玩味十足的意味。寒玥這個丫頭如此尖牙利嘴,他倒是沒有想到,覺得有些趣味。可聽到她挑釁容錦的話語,冥漠曜心中泛起一絲反感,極其不舒服。隨後一笑,不知道容錦如何面對這挑釁,探究容錦的做法,如何令人信服,狠狠打壓寒玥的氣焰。這番想來,對寒玥的作爲還有種隱隱的期待,希望寒玥越發的盛氣凌人,而容錦該怎麼應付呢?
“寒玥姑娘說得很好,石頭且分高低貴賤,識石也分慧眼和拙目。這次恐寒玥姑娘真是看走眼了。”容錦閒適淡然,絲毫沒有因爲寒玥剛纔那挑釁的話語有動容,語氣淡然,似雲捲雲舒,風塵過往,給人留下深刻的痕跡,讓人無法忽視她眼眸裡淡然出塵的氣息,甚至有些威壓。
“那我還真不知道能有比帝王綠厲害的玉石。冥王妃可是要好好說清楚給我長長見識。”寒玥雖然有礙於容錦的氣勢,但是她滿心要獲勝,誰都不能阻止。
“看到寒玥姑娘如此好學,本王妃很欣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說帝王綠是最珍貴的玉石,只言翡翠而已,可知還有琥珀這等玉石?”容錦如今可真是感到欣慰,這寒玥還有救,最起碼還主動提出要長長見識。
“琥珀,我怎麼沒見過?冥王妃開出來的這玉石就算是琥珀,也是一個有瑕疵的琥珀,中央處的一絲黑點,生生破壞了琥珀圓潤柔色的美感。”寒玥一絲沒有醒悟,還當她是最聰明無比的,她能看到的瑕疵難道容錦和衆人就看不到嗎?
容錦無奈的輕輕搖頭,微微頜首,容錦真不知道該說寒玥什麼好,她真以爲她是最聰明的,別人都是絕世蠢貨。容錦已經給了她無數次的機會,她都不知道珍惜,她這種人不碰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容錦就滿足她。
“那本王妃問你四個問題,回答完之後,你再繼續信誓旦旦說你的帝王綠最珍貴。”容錦嘴角輕笑,眼眸閃過一絲精光。
寒玥竟然有點心虛,看到向榮錦那嘴角淺笑,神秘莫測的笑容。
“好,冥王妃請說。”如今寒玥也只有硬着頭皮上了。
“玉石貴在渾然天成的顏色,可對?”容錦不輕不重的話語,打在衆人的心頭,難以磨滅的出衆氣勢。
“自然對。”寒玥冷哼一句,還以爲這向榮錦問什麼困難的問題呢,這種簡單常識難道她不會懂,在她看來,向榮錦就是在污衊她的智商。
“這塊琥珀青紅帶綠,顏色可是天然形成?”容錦緊接着說道,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弄的寒玥心思膽顫,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寒玥有些慌張的反駁道,“那玉石還講究,顏色純正呢。”
容錦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看的衆人皆是一陣膽寒,只是一個微微蹙眉,怎麼感覺到冥王妃身上那冰冷氣息,滲入空氣了。
“本王妃爲寒玥姑娘的智商和記性感到堪憂,幾秒前,寒月姑娘信心十足的答應回答完本王妃的問題之後再說你的話,此乃不長記性。在此前,本王妃明確說過你的帝王綠珍貴只對於翡翠來說,自然顏色純正只言於翡翠來說,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你竟然不懂,此乃蠢笨不堪。如此,本王妃覺得沒有必要問你第三個問題。”
容錦淡然說完,不給寒玥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甩袖轉身,她可不能忍受一直對牛彈琴。
寒玥氣得身子直直髮抖,看到衆人對她鄙夷的眼神,她羞憤難當,面容蒼白,臉龐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