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雲……”
“藍哥,讓你們擔憂了。對了,我奶她知道這事嗎啊?”
“把心放回肚子裡。文總的保密工作做的特別好,奶奶她老人傢什麼都不知道。”
“呼…那就好。還有那些照片跟視頻都銷燬了嗎藍哥?”
藍星輝暗自舒口氣,看來蘇啓雲真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先前他還擔憂着來的呢。
“放心吧,你就算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你家文雙立嗎?他絕對不可能讓你出醜的。”
“這倒是……他有沒有好好替我疼愛烏力吉跟黑加侖啊???”
白眼:“這茬你問他去!”
之後藍星輝又陪着蘇啓雲聊了一會兒,然後知趣的跟王晉峰告辭,直奔王晉峰找來的藥理專家去解決他們想要解決的問題。
文雙立推門而入,牀上靠着的蘇啓雲立馬掀被就要下地,前者趕緊三步並作倆步的奔過去扶住蘇啓雲:“別動,我過來就是。”
“文雙立…”蘇啓雲的聲音有些低弱,一副心力憔悴外加委屈的樣子,忽然伸開雙臂一把將文雙立抱進懷中,歪着頭枕上他寬厚的肩膀甕聲甕氣的說,“我很想你……想死你了…那種時刻居然想到的只是你…連我奶都沒想……”蘇啓雲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悶悶的,似乎很不甘心自己在危險時刻的真實想法,這說明他太愛文雙立了。
“這是對的,除了我你還要想誰?以後只准想我。”
“原來你也會說這麼肉麻的話啊。”蘇啓雲枕在文雙立的肩頭沒有擡頭,收緊了雙臂故意勒住男人。
“你讓我變得年輕了……不單單是生理上的連心裡上的也是。”
“是嗎?”蘇啓雲還是沒有擡頭,但他知道文雙立此刻正垂下首來看他,他很享受他溫柔的目光。
“嗯。”輕輕地點頭。
“那你得怎麼感謝我?”
“都聽你的。”
“嘿嘿……”蘇啓雲像一隻偷到腥的黃鼠狼,奸笑着從文雙立的肩頭擡起頭來。
結果不等他說出他還在心心念唸的奢望時,冷臉的文雙立很利落的打斷了他的話語:“不要胡思亂想,因爲沒的可能!”
“靠!哎呦——”
“注意你的形象。”捏着蘇啓雲鼻子的文雙立垂首挑眉,瞳膜中倒影出柔情似水的溫柔。
文雙立鬆了手,蘇啓雲覺得鼻子麻麻的,給了文雙立一個大大的白眼後,兇巴巴的命令文雙立說:“這次你得好好慰勞慰勞第一大功臣知道嗎?”
“嗯。我準備送給它們倆個一套別墅,然後給它們註冊登記,度蜜月的話就去密西西比吧……”
“……”
文雙立還在誇誇其談,但蘇啓雲覺得他在天方夜譚,居然還說得有模有樣。什麼聘禮啊,喜帖啊,情侶對戒啊,他真是要給烏力吉跟黑加侖辦婚禮嗎?怎麼聽上去好像是他自己要娶媳婦一樣啊???
三天後熊老夫人出殯,葬禮極爲隆重,令人感到啼笑皆非的是不管是壽宴還是葬禮,來參加的居然還是那日的“全班人馬”,這一進一出的雙份兒禮錢就沒了。
天空不作美,又像似迎合着每個人不同的心境,打從一早上起就飄灑着毛毛細雨,唾棄着這個世界那些罪惡的靈魂。
褚衛昨日就偷偷出國抵達泰國,由於蘇啓雲的緣故,《晨曦》剩下的十分之一劇情還得延後一週,所以成全了心術不正的褚衛。
熊國強像似下了極大的決心,連老太太的葬禮熊妮都沒被他准許出席。同時心痛文雙立的鐵石心腸,時至今日仍舊不願在人前承認與他是父子關係。
巫豔身着一身黑衣,手臂帶孝,高高挽着髮髻,一身冰冷的氣息,站在她身邊倆側的分別是同樣黑衣黑褲的熊芳以及熊華萬維夫婦。
蘇啓雲與藍星輝隨着王晉峰默默的站在一旁,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地落在那邊文雙立的臉上,他注意到文雙立一直在盯着oxe男團裡的隊長李映看,而且眼神怪異,看得他心裡也說不出的怪異。
文雙立就站在蒼老許多的熊國強身後,然而oxe男團隊長李映腳上綁着一根黑線,線的另外一頭則拴在巫豔的腳上,他一遍遍告誡自己這與他無關,可每當他那冷漠的眼神掃過老態龍鍾的熊國強時,心就會莫名的煩悶。
他想熊國強應該是知道的……
可又爲何這般縱容?
別跟他說是愛……
放眼望去,一片人海,每個人的腳上都或多或少的拴着一條甚至幾條紅黑不定的線,惹人作嘔。
回眸,對上的是蘇啓雲墨鏡後的那雙眼,他彎起脣角,回給他一抹淡淡的笑,二人彼此心領神會。
當晚的家宴文雙立領着蘇啓雲去的,王晉峰與藍星輝也去了,一家人除了熊妮之外圍坐在飯桌前,氣氛很低沉,似乎沒有人願意打破這尷尬的氛圍,都在那低着頭默默的用餐。
幾乎一頓飯快要吃完的時候,熊國強忽然擡首,臉上的神色異常的冷睿,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先前孱弱的形象全然不見:“既然老夫人已經沒了,那麼大家也沒必要繼續貌合神離的湊在一起演戲。”
衆人猛然擡頭,齊齊的扭臉向着一家之主看過去。
“巫豔,離婚協議我放在了你臥房的牀頭,你會淨身出戶,我熊家的產業你沒有資格獲取,你可以拒絕簽字,但代價是你會與熊妮一樣從此侍奉神佛,削髮爲尼。”
“小芳跟小華將每人繼承百分之八的股份,以後你們自己各立門戶,這個家想回就回,不回也罷。”
“晉峰,我把《金石》給你,以後自負盈虧,隨你鼓搗。”熊國強提及了所有人,甚至連藍星輝跟蘇啓雲都提到了,唯獨沒有提及文雙立,而對方也完全不在乎所謂的家產繼承。
巫豔沒有任何疑議,因爲她根本不敢。她知道熊國強敢當着所有人的面子拆她的臺,就說明她的生死早都掌控在他的手中,而他剛剛也說了,維持這個家的根本原因就是剛剛過世的熊老夫人……
熊國強揮退了所有人,單單留下了蘇啓雲,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熊國強跟蘇啓雲說了什麼,文雙立沒有問,蘇啓雲也沒有說,日子照常的過。
第二日,熊華給萬維留下倆分署了她名字的離婚協議之後秘密出國,除此之外她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而她也從此消失,在也沒能踏上回國的旅途。
當所有人發覺不對之時,開始對熊華展開搜尋,然而卻一無所獲,最初的判斷只當熊華是想結束她與萬維長達七年的婚姻而外出散心,但在尋人無果的情況下,警方開始往其他方面想去,懷疑熊華也許遭遇了什麼不錯。
就在警方開始把矛頭指向所有可能與熊華失蹤有關聯的人身上之時,泰國那面發來消息,說以找到熊華,但………
已經與巫豔解除婚姻的熊國強還是與巫豔、熊芳、萬維一同前往泰國,當他們在藝人雜耍的街頭看見被砍掉雙手雙腳並且拔了舌頭裝在罐子裡成了人彘的熊華時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她最後被她的家人放棄了……
第一個放棄她的不是熊國強也不是萬維而是巫豔!
於是,在報死了老母的熊國強再次喪女,真真是震驚了圈內圈外的所有人,大呼熊國強這是流年不利啊。
某晚,文雙立突然把烏力吉送到了熊國強那裡,除了簡單的安慰熊國強幾句之後沒有在深說什麼,但他知道,熊國強已經開始懷疑。
雖然官方給出的最後答案是熊華在泰國遭遇了人販子的拐帶才至此,但熊國強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萬維成了國民女婿,沒有被扣上任何拋棄妻子的罵名,帶着喪妻的頭銜重返單身鑽石王老五的行列。
蘇啓雲跟文雙立發生了爭執,只因爲文雙立堅持送烏力吉跟黑加侖去熊國強那裡,蘇啓雲不同意。
“文雙立,好賴不濟那都是你老子,你忍心嗎?老夫人沒了,二女兒死了,三女兒出家了,你就不能緩緩,給他老人家喘口氣的時間?非要急在這一時嗎?”
“長痛不如短痛,更何況他自己也在懷疑。”
“那就讓他自己發現去,幹什麼這個人偏偏是你?”
“蘇啓雲,你有時候很矛盾。”
“好好好我不管,我什麼也不管了,那是你的家事。你隨便!”蘇啓雲起身拎起大衣就往外奔,“我回片場了,還有最後五幕戲,拍完劇組就殺青了,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文雙立沒有攔着他,待蘇啓雲走後一個人坐在那裡靜靜的想着事情。
“!”
“蔣熙,喜歡嗎……”藍宸站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望着眼前冰冷的墓碑低呢,手中的黑傘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他來看蔣熙的最後一面,手中拿着的是當年那塊畫板,那上面是他手繪蔣熙的一幅肖像畫。
只是,七年過去,物是人非,他的愛人,他的初戀,他曾經的所有美好都隨着蔣熙的離去而消散。
蔣熙,代表着一個時代,他的青澀時代,有懵懂的愛情,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