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姐妹見面

“薇兒,你怪父皇的決定麼?” 皇莆風看着在病牀上剛剛醒來,恢復生氣的女兒,作爲父親的他,因爲最近熬夜的時間,現在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人,瞬間蒼老了十多歲,臉上是鬍渣,還帶有重重的黑眼圈,頭髮因爲沒有仔細打理的原因,顯得有些凌亂,可能是因爲是天生就有的貴族氣質,所以,看起來依舊那麼威嚴和不可侵犯。

他的聲音略帶點沙啞和責備。

“沒有,父皇作爲一國之主而言,父皇所做的決定必然是明智的,不然,我們B國也不會有如今的繁華盛世。作爲父親,你也是爲了給薇兒找一個好的歸屬。薇兒也應該體諒父皇的難處,而不應該驕縱任性的。父皇,是薇兒錯了。” 皇薇兒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跟皇莆風說了,也算是彌補了上輩子的一個遺憾。

當時的自己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埋怨父皇和母皇的追捕,要不然自己就不會超速墜崖,更不會跟父皇和母皇頂嘴,說什麼要嫁也行,擡着屍體去舉行婚禮這種氣話了。後來就跟父皇母皇的關係鬧掰了,直到結婚時發現那個人是南宮爵,自己跟父母的關係纔開始緩和,並且自己利用了父母對自己的愧疚和寵愛,纔會導致後來禍事的發生。

皇薇兒的話以及突如其來轉變的態度讓皇莆風愣了一下,眼底裡滿是不可思議,自己的女兒摔了一下腦袋之後,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知性、沉穩,這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麼?皇莆風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這幾天一直沒有休息好,所以出現幻覺了。

“父皇,您怎麼了?不舒服嗎?趕快回去休息吧。” 皇薇兒關切的聲音響起,語氣裡滿是自責,雪白細嫩的小手搭在皇莆風的手背上,牢牢拽住皇莆風的手掌, “辛苦您和母皇這段時間的照顧了,薇兒以後再也不幹這種讓您們擔心的蠢事了。”

“好,薇兒最乖了。” 皇莆風被皇薇兒手心的溫度拉回了思緒,滿意又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有種老淚縱橫的感覺,自己的小棉襖終於不再像以前那樣扎心了,如今變得更加暖心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侍衛的傳報聲還有母皇和上官柔有說有笑的聲音。皇薇兒的拳頭握緊,指甲深深的掐入到手心裡,眼裡的憤恨稍縱即逝。

上官柔,這輩子,你休想從我身上再奪走任何一樣屬於我的東西。

“薇兒姐姐,一聽說你醒了,柔妹妹來看你了。” 說着,上官柔立馬擺出關心的表情,淚眼婆娑的樣子,彷彿恨不得受傷躺在病牀上的人是自己的感覺,生怕衆人不知道自己對皇薇兒的關心。

皇薇兒看着這人見人憐的上官柔,沒錯,表情戲做得特別足,世界真的欠了她一座奧S卡小金人。更可悲的是,這麼簡單的套路,居然自己上套了,我的天,真的是想拿一塊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做戲要做全套,上官柔說話期間,身子已經比艾皇后先一步來到了艾薇兒的病牀前,抓着艾薇兒的手,樣子更加委屈,像是被人冤枉一樣,說:“薇兒姐姐,都怪柔妹妹沒有看好你,才讓你離宮出走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墜落山崖了。都怪柔妹妹。嚶嚶~”眼淚像不要錢那樣呼之欲出,暗自竊喜道:皇薇兒,這次看你怎麼收場,呵呵。

按照上輩子劇情的發展,皇薇兒想到了此時還在生父皇和母皇的氣,纔會着了上官柔的道,使得自己跟父母的矛盾加劇惡化,使得上官柔在B國人民心中樹立了一個溫柔妹妹形象,因爲在這時候,八卦的記者會上門採訪,畢竟公主逃婚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再加上平時皇薇兒在B國的名聲不好,所以出了事之後,事情已經是發酵到全城皆知的狀態了,如今醒來,必然是會有記者以最快的速度上門想拿到第一手情報資料的。

正在回憶的時候,病房門口就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一羣狗仔拿着採訪工具在門口蓄勢待發,有備而來的樣子。

侍衛在門口極力的阻擋着,但是礙於民衆的身份,不能動用武力。奈何人太多了,擁擠的過程中,門不小心被人撞開了,有幾位記者撲在了地上,像是沙袋撞擊地面的聲音,沉重地悶響了幾聲。

“我皇,屬下辦事不利。” 侍衛畢恭畢敬的對皇莆風行了個禮,“屬下立馬把場面收拾好。” 說完準備對人羣進行驅趕。

“罷了。讓他們進來吧。” 皇莆風擺了擺手,示意侍衛讓記者們進來。

看戲的人都來齊了,既然你想演戲,那我就好好陪你演一場吧。裝蒜,誰不會,呵~艾薇兒的脣角閃過一絲上翹的弧度。

她把上官柔的手淡定的握在自己手上,忍住噁心勁,一本正經的說道,“柔妹妹,姐姐不怪你,要不是柔妹妹及時通報姐姐說A國的次子南宮爵長得歪瓜裂棗,性情殘暴還那方面不行,擔心姐姐我這幅好皮囊就要被豬拱了,出言獻策,不然姐姐也逃不出那麼遠呢,約摸着沒出宮門就被侍衛給抓住了。姐姐怎麼會怪你呢?感謝你~還~來~不~及~”

皇薇兒話還沒說完,上官柔臉色瞬間蒼白,抓着皇薇兒的手的力道重了幾分。

皇薇兒吃痛的“哼”了一聲,隨後大吃一驚,假裝說錯的樣子,緊張地捂住嘴巴。

“什麼?” 皇莆風聽到皇薇兒和上官柔的對話,氣得怒火中燒,用命令並且質疑的語氣指着上官柔問道,“薇兒說的是真的麼?”

一羣吃瓜的記者驚呆了,居然在皇薇兒公主口中聽到這樣子的震驚消息,他們這次有大瓜吃了。

艾皇后也是處於吃驚的狀態,看到自己女兒呼疼,整個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拽着一樣,她立馬上前,把上官柔從皇薇兒身旁擠開,剛剛那種有笑的氣氛已經消失不見了,眼睛裡更多的是審視。

“不是的,父皇,不關柔妹妹的事。” 皇薇兒趕在上官柔解之前,擺出一臉驚恐的表情看着皇莆風,做出極力在爲上官柔開脫的樣子,爲了營造委屈的效果,還不忘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一掐,淚珠子瞬間啪啪掉落下來,但依舊理直氣壯的說道,“就算是柔妹妹讓我走,她也是爲了薇兒的幸福着想啊,畢竟沒見過A國次子長什麼樣,雖然實力強盛,但是官方都沒有他的圖片,興許是個滿臉鬍渣,歪鼻子歪嘴巴的醜八怪呢。”

皇薇兒一話只想噁心兩人,等着吧,好戲只是剛剛開始。

此時,遠在A國的某人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眉頭皺了起來,牙齒緊繃,似乎隱忍到了某種程度,明明是坐在溫室空調房內,可是溫度確讓人彷彿置身在冰窖裡,看着針孔攝像頭傳來的視頻,這女人居然當着記者的面說自己丑甚至還詆譭自己那方面不行!!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所以,沒等視頻上傳完,投影的大屏幕已經被飛出去咖啡杯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我皇,我沒有讓薇兒姐姐做這種事情啊。我......” 上官柔此時想解釋些什麼,但是看到皇莆風那生氣的模樣,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畢竟自己不僅教唆公主逃婚,還詆譭了A國的豪門,此時的她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之前覺得皇薇兒驕縱跋扈,頭腦簡單,好操控,可是從剛剛醒來之後,皇薇兒說話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受自己控制。

“好了,別說了。這件事我會派人去調查的。” 皇莆風示意上官柔閉嘴,轉頭對身後的侍衛說道:“把記者羣衆妥善安置出去。” 身爲王,說出來的話毋容置疑。

因爲家醜不可外揚,況且這件事關乎到皇室的名聲,記者剛開始舔瓜就皇莆風把瓜給奪走了,毫不留情地送到了醫院門外。

記者被侍衛清理出去後,原先熱鬧的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整間病房沉悶得連呼吸聲都能被聽到。

“我皇,我......” 上官柔還想再解釋點什麼,剛開口。

“別解釋了,薇兒是我親女兒,她的性格脾氣我瞭解。” 皇莆風的話語擲地有聲,顯而易見地說明了皇薇兒在皇莆風和艾皇后心目中的位置。

皇薇兒就只說了剛剛那些話,就沒有再說什麼,皇莆風也沒有再問就直接認定了是上官柔的錯。

皇莆風的話使得淚珠在皇薇兒的眼中徘徊着,強忍着把頭微微一側。

皇莆風的話一說出口,上官柔識相地閉嘴了,她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樣盯着皇薇兒,恨不得把眼前人給撕碎。她精心策劃好的一切,花了那麼多錢收買記者,如今卻被皇薇兒幾句話給搞砸了,她的美好形象,一瞬間就化爲烏有。她恨,恨皇薇兒擁有了世間最高貴的地位,不僅如此,還有疼愛她的父母,而自己,只能是皇親的女兒,不甘,憤恨,充斥着上官柔的內心。

艾皇后感受到了女兒動作的變化,擔心女兒是劫後餘生的後遺症,她將手輕輕的拍在了皇薇兒的後背,像是小時候哄女兒睡覺一樣安撫着女兒的情緒。對於上官柔,艾皇后沒有了原先的親近,但是想到上官柔畢竟是自己弟弟唯一的女兒,自己也不能對她嚴懲,不然,弟弟那個寵女狂魔就要在皇宮裡面吹鬍子瞪眼大吵大鬧了。她看到自己女兒有驚無險的回到了自己身邊,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在皇莆風要發威宣佈如何處罰上官柔的時候,艾皇后及時的說道:“啊柔,念你當初也是爲了薇兒着想的份上,就罰你在家禁足,面壁思過一個月。這個月,你哪裡都不能出去,我會叫你父親監督好你的。你現在就跟侍衛下去吧,沒有什麼特殊情況,這一個月內就別少出外面走動了。”

“是的,謝謝姑母。那啊柔先走了,薇兒姐姐注意休息” 雖然很不滿艾皇后的安排,但是理智提醒着上官柔要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那麼久都這麼過來了,怎麼能急於一時,況且姑母已經是在爲自己開脫,將處罰降到最低了,再在這裡胡鬧反而會使得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以退爲進纔是最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