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
“誰選的地兒啊，拍馬屁倒是把好手。”樑刑不爽的嘀嘀咕咕，“下着雨，颳着風，跑這麼遠來……市中心又不是沒有日式餐廳。”
“你少發牢騷了。”魏軍抽了抽鼻子，“我感冒了都沒埋怨呢。”
“不是我發牢騷，本來晚上還有個局要趕……”樑刑揮揮手，“算了，哎，去要幾壺薑茶過來驅驅寒，省得和你們魏總一樣倒黴。”
葉子姿立即拉開門出去找服務員。
“她現在是馮少的助理？正式的？”樑刑小聲問：“還好沒塞到展雄來。”
看魏軍不吭聲，董政語笑着接口道：“放到天辰投資那邊了，這個……”
樑刑笑笑也不吭聲了，葉子姿從前年開始就負責馮一鳴身邊的文件歸檔工作，在場的三個人或多或少都見過幾次面，實習去了天辰投資，這是馮一鳴特意翻出來信號，他不會在畢業後直接執掌集團業務，最起碼有一段過渡期。
服務員端着茶盤進來的時候，正好馮一鳴一行人也到了，一番寒暄之後，葉子姿拉着特意坐到角落處的馮一鳴，問：“展雄的業務，幹嘛打電話把我拉過來？”
“怎麼了？有人說閒話？”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乖乖的。”葉子姿疑惑問：“魏總、樑總身邊團隊隨便叫個人都比我強……”
“我今晚也是以助理的身份參加的，待會兒有個小鬼子不懂中文……”馮一鳴囑咐道：”我記得你大一就開始兼修日語了？”
葉子姿那雙大眼睛飛快的眨了眨，“偷聽啊？”
“怎麼說話呢！”馮一鳴一本正經的說：“我這是替學校考察你學習進度！”
葉子姿翻了個白眼，俏皮的皺皺鼻子。
對面的陳紹逸胳膊肘撞撞邊上的吳震，小聲說：“你這朋友也挺風流的，羣美環繞啊，剛纔那個女老師就挺有味道的，這個助理……”
“甭瞎說。”吳震不動聲色的解釋，“那是他發小，老子是江河副市長。”
幾個人聊了幾句，眨眼間就過了約定的時間，樑刑第一個耐不住性子牢騷道：“不是說小鬼子在工作上最爲嚴苛嘛，時間都過了！”
董政語揮揮手機，“我問過了，下雨堵車了，稍微坐一會兒吧。”
馮一鳴看陳紹逸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笑道：“不管他們了，就算他們不來，爲了給陳哥接風，擺這個場面也應該。”
這話說的口氣有點大，但見多識廣的陳紹逸也沒覺得對方唐突，要知道如今的展雄集團已經是國內數的出來的大型民營企業，而且和別的行業不同，其管理制度、it行業和實業雙腿走路，再加上如今已經名聲赫赫的技術研究院的存在，這讓展雄集團的根基極爲紮實。
陳紹逸本身就是做金融掮客，對投行的風吹草動極爲敏感，早早就盯上了展雄集團，對面坐着的三人分別是展雄集團的總裁、常務副總和財務總監，基本可以算是馮一鳴手下最重要的三駕馬車了，說句不太好聽的，就算是自己老子過來，人家最多也就這待遇了。
陳紹逸本想順着口風罵罵小日本，反正他和軟銀的關係並不密切，但想想這是日式餐廳就沒提，將上個月那部票房大爆的《瘋狂的石頭》拿出來說事，雖然外界不知道天辰影視和展雄集團的關係，但對於他們這些公子哥，這層關係自然早早就心裡有數。
葉子姿看他們聊得起勁，轉身出了包間，讓服務員再泡了壺薑茶送進去，自己去了趟衛生間。
“葉子姿……”一個怯生生的女聲響起，“你怎麼會來這……”
葉子姿詫異的回頭，一副學生打扮的女孩正滿臉疑惑的看過來，“你是……”
女孩臉色一變，目光中透着鄙夷，嘲諷道：“看你這身打扮，挺合身的啊！”
葉子姿轉頭看了眼鏡子，因爲今天馮一鳴沒去天辰投資，自己也偷了一天懶，只在下午去教工宿舍樓整理了下資料，後來臨時接到電話通知來參加宴會，只能在宿舍隨便找了套衣服。
牛仔褲、雪白的襯衫、淡黃色的皮帶……葉子姿疑惑的看回去，正常的學生打扮啊，你不也是這一套嘛。
“櫻梅廳的人呢！”一箇中年婦女急匆匆的路過，探頭進來看了眼，呵斥道：“姓譚的，在這繡花呢！”
姓譚的女孩趕緊洗手離開，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嘀咕着，“看起來冰清玉潔的，沒想到私下……”
葉子姿眯着眼盯着那個背影，歪着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洗手，正準備回包間的時候，突然看見兩個中年人邊說話邊走過來。
葉子姿讓到一邊沒說話，突然耳朵微微一動，腳步一緩，左右看看沒人，回到鏡面前，低着頭仔細傾聽。
聲音有點小，而且語速太快，葉子姿平常除了偶爾和外語系的學生上課之外，很少有機會接觸日語，聽起來有點費勁。
“吱。”
男廁的門突然打開，那兩個中年人笑着走出來，低頭洗手。
“恩？”一箇中年人看着葉子姿有點詫異，剛纔這個女孩不是已經離開衛生間了嗎？
“谷三君，現在知道我爲什麼選這麼偏遠的地方了吧？”矮個子中年人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葉子姿，時而皺眉、時而滿意點頭，“這裡雖然沒有藝伎，但也有中國特色……”
“看起來還是學生嘛。”
“學生纔有意思呢。”
“是啊，我妻子的侄兒就在這座大學城留學，還是他告訴我的，谷三君一直在總部，這次過來也嚐嚐鮮。”
麻痹的，敢上來老孃給你個透心涼！這時候葉子姿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這家店明顯不僅僅是提供日式餐飲服務的飯店……難怪剛纔那個認識自己的女孩用那種目光看自己……不會也是北江大學的吧……
看到葉子姿一溜煙的竄進女衛生間，中年人笑着攤手道：“先辦正事吧，不過……”
看到上司的視線盯着女衛生間的門，矮個子拍着胸脯保證，“放心，回頭我叫老闆過來，保管谷三君得償所願。”
“不過，這女孩是不是有點……”
“身材是有點差勁……”谷三君摸着下巴****道：“但絕對是個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