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突然傳出“哐當”一聲。一張金絲楠木的管帽兒圈椅被王之白一腳給踹倒在地。
杜宇的眼皮不由的跳了幾下,暗暗估量着這把明清時期傳下來的的老椅子。被踹了這麼一腳得損失多少價值……
王之白眼睛裡掛着血絲。怒氣衝衝的問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在給我搞什麼?我千叮嚀萬囑咐。你知道咱們損失了多少資金嗎?只有一百多萬?姥姥……”
開始有有些口不擇言簡直有些失了身份的王之白,衝着杜宇就是一通狂噴。杜宇微微彎着腰,低眉順目的連大點的氣息都不敢喘息。感覺天上好像一直在下雨,就算在借給杜宇兩個腰子,杜宇也不敢輕易擦去一臉的口水。
王之白罵了一會,心情平和了些許,這才冷冷的衝着杜宇說道:“你去給我查,看看到底是誰吃了老子的貨!我就不信查不出來個子醜寅卯!如果清華同方的貨都是海上證券和平營業部接的。你就從內部給我仔細查。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真他媽的打我臉啊!我去鑽人家的老鼠倉,沒想到自己家後院也同樣有老鼠!”
杜宇連忙拿起青瓷的茶壺,死死捏着壺柄。生怕失手打碎了這支幾百年傳承的古瓷。顫顫巍巍的給王之白的杯子裡蓄了寫茶水!
茶是好茶葉,武夷山山尖兒上那幾顆樹上剛剛採摘下來的新茶。特供給京城頂級權貴的。水是從長白山天池上空運回來的天池水。
可王之白輕輕抿了口茶水,卻感覺有些如飲白水,苦澀無味!擡眼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杜宇,哼了一聲說道:“還不趕緊督着楊亞偉他們去查,在我這裝他媽的什麼蠟像?”
“嗯!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說這話杜宇連忙轉身躥了出去,從來沒感覺過王之白如此生氣的杜宇,不由的暗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輕輕嘆了口氣……
同一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只有杜宇在嘆氣。被姚宏遠從密雲自己牀上揪出來的何經華,同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漬。輕輕嘆了口氣。低頭看着自己眼前的這一盞清茶!有些恐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雙腿不由的突突打顫!
商人不可怕,只不過是有錢而已。頂級的富豪商賈不過是用手中的錢,勾結權利。分享着金字塔上頂級的資源。
紅頂商人也不可怕,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紅二代,紅三代。大多是對體質內的圈圈框框所不滿轉而選擇下海經商,但大多都能獲得家族的餘蔭庇護。弄點權柄自然不成爲題。這類人在京城之中滿坑滿谷,不說多如牛毛。但大多懂的低調行事。自然也不會讓同樣是末流小紈絝的何經華顫即。
但何經華唯獨怕姚宏遠這種人。看似白的像一張乾淨的宣紙。但卻結實着在京城都算的上是高官的朋友。自己的姚氏帝國龐大的嚇人。能做到如此規模的人又怎麼會只是雙腳只站在白道上?一些坑髒的齷齪事,在改革開放之初姚宏遠沒少幹。不然何經華也不會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只是說了一個地點,一個名字。何經華就跟哈巴狗一樣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何經華回想着自己高價從揚州喊來的瘦馬,接電話的時候,妹子還赤裸着身子等着和自己梅開二度。一個電話之後。何經華屁都沒放一個,一張信用卡直接甩到了那隻揚州瘦馬雙腿間修剪有型的叢林上。蹬上內褲提起褲子,手裡拎着一件襯衫就跑了出來!
姚宏遠看着額頭上開始暗暗冒汗的何經華,一臉平和的說道:“今天叫你就是隨便聊聊,你別多想……”
何經華真的想不明白姚宏遠爲啥會找自己隨便聊聊,自己的小圈子和人家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找自己聊聊,聽着都嚇人!自己的那點身家。自己照鏡子看來算是小富,但在人家眼裡,自己連脫貧都算不上。
情緒這東西不是姚宏遠說句別緊張就能控制住的!
姚宏遠笑呵呵的抿了口茶,輕聲問道:“李小騰在幫你做理財?”
何經華神情一震,擡頭用迷茫的眼神看了眼姚宏遠,本來手剛剛顫抖着端起茶杯。但讓姚宏遠的一句輕語,嚇的苦膽都破了一般,手一歪茶杯跌落在桌面上。茶水瞬間撲灑到桌面上。
何經華不知道姚宏遠這麼問意指何爲!是李小騰的朋友還是李小騰的敵人。不過想想姚宏遠和李小騰之間簡直就是皓月之光與米粒這種巨大的差距。朋友的可能遠大於仇人!何經華咬牙下了賭注!
“姚總,我真不是有意要佔李小騰的便宜,是他上趕着拿着合同說要幫我用一百萬賺一千萬回來的。不信您去問啊!這錢我不要了還不行嗎?”何經華一個大男人竟然只是被姚宏遠一句輕聲問句嚇的差點屎尿齊溜。
姚宏遠身後一個魁梧的男人快步走到茶桌旁,冷冷的看了眼何經華。隨手掏出一折紙巾把桌子上的水漬擦拭乾淨,隨即又隱到了暗處……
何經華忽然有種感覺。眼前的場景就好似自己在大街上看見,好似打醬油的羣衆甲羣衆乙!就算這些人相貌不出衆。也感受不到個人魅力。但是如果有人隨手拉過來一個人,指着扁平臉的小個子告訴自己。這個人叫馬*雲。指着正靠在臭豆腐攤吃炸臭豆腐的老頭。輕聲介紹道:這個人是柳*傳志。
這就足以撼動何經華內心深處最脆弱的神經了。無關這些人的氣質與否。撼動人的絕對是這些人背後的能能量!姚宏遠就是這種人!
“嗯,這事我也聽說了,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姚宏遠不溫不火的問道。
何經華一聽姚宏遠竟然讓自己詳細描述一下。頓時愁眉苦臉帶着哭腔的說道:“姚總,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當時正發愁股票套着。拆借的錢還不上的時候,李小騰就找上我了。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何經華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神一亮。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大聲說道:“姚總,我還和李小騰聯合做一個股票呢!這個李小騰是拿大頭的。我真沒站他便宜啊!”
姚宏遠只是翹着嘴角看着何經華,看不出大驚大喜。這些年被自己踩下去的大人物數不勝數。多少人想收了自己這條命而不可得?何經華這種京城末流紈絝要不是自己想見,何經華這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自己這個層面的人!
“你一百萬讓他給你賺一千萬確實打的好算盤啊!這錢你安心拿嗎?”姚宏遠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看着何經華。就好似討論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稀鬆平常。
但在何經華聽來就好似晴天霹靂一般。
“姚總!錢我不要了!我真不要了還不成嗎?”何經華眼中隱隱開始泛着淚珠了!早就聽說姚宏遠的威名。每個成功人士背後無不透漏出陰險狠毒的意味。雖然姚宏遠名聲略好,但也不是何經華能夠成功撼動的!
更何況今天看到真人心裡的衝擊有多大自然不言而喻。何經華雖然總在女人肚皮上宣泄着自己過剩的精力,但並不能代表何經華是個不知進退的傻子!
姚宏遠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接着問道:“李小騰做盤手法怎麼樣?我想聽你說說!”
何經華抓住了姚宏遠臉上一絲緩和的神采,知道姚總翻過着一篇兒了。心裡一顆大石落地,平和了些許。連忙回答道:“姚總,我不太清楚李小騰做盤的手法怎麼樣。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好像總是能夠未卜先知一樣。幾次操盤都神奇的獲利了。前些日子找我說看好一隻品種。我二話不說就找人拆借了幾千萬給投了過去。您知道我們怎麼分成嗎?李小騰做盤的卻拿絕對大頭。我出錢的反而拿小頭……”
姚宏遠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一絲精明的光芒在姚宏遠深邃的眼眸中一閃而逝。笑呵呵的說道:“哦?說說……”
何經華一五一十的把近期和李小騰接觸的事情說了出來。何經華端着茶杯偶爾插兩句,對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問的詳細些許。何經華說的更加賣力了!
李小騰此時可不知道有人在詢問自己的事情。手裡拿着一袋子山竹,三五個芒果,敲門走進了趙胖子的房間。
這次來給,趙胖子的房間給李小騰一種全新的感覺。不在是那麼雜亂無序。櫃子上整齊的擺放着應用之物。衣服堆在幾個樂扣的儲物箱裡。地面或許只有一兩天沒整理。僅僅一層輕微的灰塵倒也不影響大局。
“孔真。今天感覺怎麼樣了?”李小騰關切的問道。孔真擡頭看了看李小騰,輕輕點了點頭。嘴裡有些感激的輕聲說道:“已經好多了,就是感覺陣陣的頭暈,早上睜眼的時候一片黑濛濛的。不過沒多長時間就沒事了。真嚇死兄弟了!”
李小騰勉強擠出來一抹笑容。嘆口氣說道:“你放心,你這個仇我幫你記下了。讓我找到對你動手的人。我給那幫孫子一人綁一塊城牆磚,直接給丫沉後海里去!”
孔真呵呵輕笑了兩聲,根本就沒想過還能找到那幫人。自己早上也曾想過。估計這幫人就是一夥流動慣犯!不定在哪裡犯了事。跑京城中轉一下隨後不定下一站去哪裡呢!
李小騰從兜裡拿出煙,隨手拋給姜迪一根,這才自顧自的點燃了煙,神情複雜的吸了一口!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李小騰皺了皺眉頭,發現竟然是何經華打過來的。心裡想着連續下挫的清華同方,嘆了口氣接通電話後輕聲問道:“何大哥,有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