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翻了翻包，然後眨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楚浩。
好吧，場面頓時尷尬了。
孔明文更是感覺一臉的無奈，本來保安來給他說面前這兩位想要租房子，他就覺得不太靠譜。
這兩位實在是太年輕了，如果說是小夫妻去買住宅樓倒也勉勉強強能夠說得過去，雖然年輕的點，但是畢竟有地方結婚的早。
可是來到他這裡，說是要租寫字樓，那未免就有點太不靠譜了。
但是秉着做本身的職責，他還是正常接待了，可是沒想到，這兩位居然連一張名片都拿不出來。
這那是做生意的，簡直就跟小兩口隨意逛街逛到他們這兒，然後臨時起意，想要買件東西而已。
這一點，孔明文倒是真想對了，楚浩是懶得印名片，反正他也沒人給，而凌霜的心思也更多是把這次出來當做約會而已，根本也沒想過要裝幾張名片之類的。
“要不，我回去取一下，順便把公司的印章也給帶來。”凌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次，倒是全怪她了，什麼都沒準備就出來了。
至於說這麼着急連公司印章都帶來，那是因爲凌霜太清楚，楚浩的性格了，只要地方合適，價錢高點低點絕對沒關係的。
但是如果說，讓他貨比三家，爲便宜點租金，考察個一兩天的，那絕對不可能。
而她到是想，可是她沒空啊，攀西那邊勞倫斯已經頂不少時間了，再耽擱幾天，她怕出公司問題。
楚浩擺了擺手，“用不着那麼麻煩。”
楚浩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卡，示意孔明文接着。
“這位先生，您什麼意思？”孔明文看着面前的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楚浩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這有pos機吧，刷下餘額。”楚浩說道。
孔明文楞了一下，過了數秒這才醒悟了過來，接過了卡，“您稍等。”
凌霜眨巴了下眼睛，她也醒悟過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楚浩，居然還有這樣的解決方法。
“別這麼看我，我會驕傲的。”楚浩笑着說道。
沒過多久，孔明文就回轉了過來，跑的滿頭大汗，然後恭恭謹謹的把卡還給了楚浩，“這位先生，還未請問您貴姓。”
雖然他剛纔接過卡的時候，就意識到面前這位應該是身價不菲，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去看銀行卡里的餘額，可是這麼一看，真嚇着他了，居然是九位數。
九位數的餘額，別說他了，就是大老闆都沒見過，這棟樓頂多也就值個幾個億而已，而且大部分的資金都是銀行貸款，以及工程承包商墊資，到現在墊資的錢還沒給承包商結算完。
他這才意識到，碰到真正的富豪。
銀行卡里有這麼多餘額，這比什麼名片都頂用，甚至就是說這位連公司都沒有，這都沒有關係，只要給錢，他管這位租房子是幹什麼的。
“免貴姓楚。”
孔明文把楚浩和凌霜迎了進去，然後吩咐下屬送三杯茶送上來，然後開口說道：“楚總，我們紫金大廈座擁西北三環，與燕京大學、水木大學等傳統名校比鄰，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環境優雅。紫金大廈總建築面積三萬多平米，地上十層，地下一層，大廈結構合理，整體造型新穎氣派，如果您能租下單獨一層的話，我們還可以給您九五折的優惠。”
“那帶我上去看看吧。”楚浩說道。
孔明文點了點頭，帶着楚浩和凌霜上樓看去。
“這十層的佈局基本上都一樣，每層三千平米，層高五米三，如果兩位拿來做辦公室的話，能安排七百到八百個工位。”
“大落地窗、通風、採光好、視野無遮擋。地磚白牆吊頂，您可以自由設計!”
凌霜繞着樓層走了一圈，然後微不動色的朝楚浩點了點頭。
“差不多，那就談談價格吧。”楚浩說道。
他也不懂這些，既然凌霜覺得不錯，那就應該不錯。
再者說了，這是在中關村園區建的房子，要是質量有問題，恐怕早就讓返工了。
至於說其他的，這棟大廈比其他的大廈看起來都差不多，反而還要好一些，要不然他和凌霜也不會一眼就相中這棟大廈。
孔明文楞了一下，這才伸手說道：“楚總您請。”
他感覺今天這事着實透着稀奇，年紀輕輕不說，連名片都沒有，就過來看房，卡里還有九位數的餘額，並且他還真沒見過，就這麼轉悠一圈，連十分鐘都沒有，居然就要進入談價格的環節。
一般人來租房，怎麼說也要考慮幾天，再做決定，甚至還有不少的吹毛求疵，以及要求他們增加設施，有的甚至還會要求他們給置辦一些辦公設備才考慮入駐，再然後纔是談價格，這兩位真的是太快了。
坐下來，楚浩說道：“說下價錢吧。”
“每平方月租金三十，押二付二，如果您要撤場，需要提前一個月通知我們大廈管理方。”孔明文說道。
“如果您能租下一整層的話，我們可以提供九五折的優惠。”
說完，孔明文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楚浩，似乎生怕把楚浩給嚇走一樣。
沒辦法，這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大主顧。
不過能不能留下，或者說租下一層，他也不敢打包票，畢竟如果擠擠的話，一層能容納一千名員工同時辦公，能有一千名員工的企業，已經不是什麼小企業了。
而且紫金大廈的租金着實不太便宜。
楚浩想了想，這租金倒也不便宜，要知道即便在2016年，洛州的寫字樓才一塊錢一天一平方，跟現在紫金大廈的租金一模一樣。
而這十幾年，房價不知道翻了多少個跟頭，所以說這紫金大廈的租金真不便宜。
但是考慮以後，倒也不算太貴，到了2016年左右，就中關村這的寫字樓租金，基本上需要六七塊錢一平方了。
而且，現在應該中關村就這價格，換到別家也便宜不到哪裡去。
“如果您能租下一年以上，我們可以再給您物業費半價的優惠。”孔明文說道。
“價格還行，我先問個事情。”楚浩說道。
扭過頭，楚浩問凌霜道：“咱們需要搬過來多少人？”
聞言，孔明文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位楚總辦事跟他的年齡一樣的不靠譜，哪有說出來租房子，連公司需要多大的地方，來多少人都不知道。
他猛一下感覺，別是碰到皮包公司了吧，別沒吃到腥，反而惹一身的臊，那就麻煩。
凌霜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總部這邊現在有兩千多個員工，但是估計能過來的，連一半都沒有，所以還要在燕京本地招，不過燕京的大學生多，應該比在攀西那邊好招人的多。”
“另外，現在公司擴張的厲害，最近談下來的幾個歐洲和南北美洲的項目，都需要大量的人手跟進，估計需要再招不少員工，這樣算起來，至少三千名員工才能滿足總部的需求。”
把總部搬到燕京來，凌霜心裡不知道盤算了多久，數據什麼，自然是張口就來。
楚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他真沒想到，公司居然已經有這麼多人了，而且還是總部的人，如果算上下面三個公司，一個研究所，恐怕要一萬多人了吧。
孔明文也很是吃驚，他剛纔還以爲面前這很有可能只是個皮包公司而已，沒想到總部居然就要三千個人了。
他瞬間激動了起來，這樣一來，豈不是意味着面前這位最少需要租三層樓才行。
能一下子租下這麼多層，他的任務就好完成了。
“那好吧。”楚浩說道。
然後歉意的看了凌霜一眼，一想到要掌管這麼多的員工他就感覺頭大，也不知道凌霜是怎麼撐過來的。
“孔經理，如果我一下子租下五層，不知道能給什麼樣的優惠。”楚浩說道。
孔明文楞住了，依照他剛纔的計算，楚浩租下三層，了不起四層樓就差不多了，怎麼會一下子要租下五層了。
“用不着這麼多層吧？”凌霜也提出了質疑。
“沒事，寬敞點就寬敞點吧，周圍多弄點什麼休息室，放點盆栽什麼的，員工看了，心情也能好點。”楚浩隨意的說道。
不過，他心中倒是頗爲的感嘆，這年頭連辦公條件都這麼簡陋，如果按照一層一千人的標準，那意味着每個工位的佔地面積才三平方米而已。
算着三平方米是不少了，但是再算上什麼辦公設備，過道走廊的面積，尤其是中高層幹部的辦公室面積，那一下子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畢竟總不能讓中高層幹部也跟普通員工一樣，坐在格子間裡辦公吧。
但是沒辦法，現在華夏辦公的條件就這麼個條件，每人三平方已經算不錯的了，有的公司爲了省租金，更擠，有時候連轉個身都困難。
按照前世的標準，基本上五六平方一個工位，算是比較正常的。
而像谷歌，蘋果這種以福利出名的科技公司，居然能達到每人十平方以上的工位，這簡直就跟一間小臥室的面積差不多了，裡面居然還有遊戲機和ktv。
凌霜點了點頭，她也不是那種葛朗臺式的高管，既然楚浩這個大老闆都表示讓員工的辦公條件好一些，那她更沒有阻攔的必要。
畢竟辦公條件好點，或許在攀西員工的流逝還能少點。
雖說在燕京也好招人，但畢竟還是沒有公司那些已經做熟的熟手們更讓人放心和效率。
“回頭給你來個二百平方的大辦公室，帶室內高爾夫的那種，讓你體驗下總裁的真正感覺。”楚浩對着凌霜笑嘻嘻的說道。
凌霜白了楚浩一眼，“我又不打高爾夫，弄那東西幹嘛，浪費。”
孔明文頓時愣住了，他本來以爲凌霜不過是個秘書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總裁，那豈不以爲這面前這位少年，最起碼也要掛個董字。
楚董？
這年頭居然有這麼年輕的董事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有格調嗎，讓人上來一看，立馬就被鎮住。”楚浩笑着說道。
凌霜有些無奈，不過心裡還是高興的，畢竟楚浩這是在爲她着想。
“楚董，您如果真能租下五層的話，租金我可以做主給您打九折。”孔明文咬咬牙說道。
打九折，說實話已經超過了他的權限，但是爲了楚浩這個大主顧，倒也值得。
畢竟，五層樓，可以說整個紫金大廈的招租任務，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好完成了。
並且，如果租不出去的話，樓層空着也空着了，沒人會給大廈一分錢，還不如便宜一些，爭取把楚浩給留下來。
他想這，大老闆知道了，也會同意他這樣做的。
“九折？”
楚浩摸着鼻子盤算着。
每層三千平方，租五層的話，那麼一年的租金就是四百八十六萬了，還行，等於說比原價便宜了五十多萬，算是把蟲草的錢給掙回來了。
“那行吧，現在籤合同可以吧。”楚浩說道。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孔明文忍住心中的狂喜，趕緊說道。
既然楚浩和孔明文都已經談妥了，那剩下的具體的事情就交給下面的人辦了。
而且孔明文這裡也有現成的合同模板，凌霜看了一下，表示沒問題，只是要求把簽訂合同的日期給挪到下個月的一號。
畢竟，華磐總部現在這麼大的公司，想要搬走的話，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搬得走的，就算是啓動這項工作也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
而這半個多月的時間，總不能白給紫金大廈租金吧，那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楚浩大大咧咧的不算賬，這些小賬自然就要凌霜來算了。
孔明文想了想，也咬着牙同意了，虧大半個月，也就大半個月吧。
合同簽完之後，楚浩把卡交給了孔明文，直接把一年的租金和兩個月的押金給刷走了。
他也懶得弄什麼分期付款了，直接一次性把錢全交了算，畢竟錢就算在他卡里也沒利息，還不如一次交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