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辦?不能不管白凜風!
荼蘼看向姒懸,姒懸冰冷着臉,根本不接這話。風雨
“我是B型血。”門口站着一姑娘,她大聲的說道。
丁康泰和雷同時回頭,一看那姑娘變了臉色。
荼蘼回頭看那姑娘,那姑娘臉色紅紅的,衣服微微有些凌亂,說話是還帶着喘息,手上拿着一雙她已經有些破的木板拖鞋。
“我叫阿魚,我是B型血。”阿魚說,“我可以抽血,我很健康,抽多少都可以。”
“你是華夏人。”不怪荼蘼這麼問,阿魚說的非常標準。
阿魚搖搖頭:“我不是,我、我是撣族人,我外婆是騰衝人。”
荼蘼看向丁康泰和雷,這兩人似乎認識這姑娘。
“阿魚姑娘,你怎麼跟過來的?”丁康泰看阿魚腳都破了,還流着血,那血又混着泥塵變得乾涸。這樣看着,都讓人有些心驚。
“我跟着你們的車,然後聽到你們說會去醫院診所,我想這附近就這家診所,所以跑過來。”阿魚回答,“我是B型血,我可以輸血,我可以幫你們。”
“阿魚姑娘,我們幫不到你,誰也不可能左右賀軒的決定,而且顯然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就算你幫我們的朋友輸血,我們也回報不了你。”丁康泰很是爲難的對她說,他不能讓阿魚白白輸血。
阿魚臉上露出失望,卻道:“沒關係,我也可以給你們的朋友輸血的。”她說完,擼起了袖子。
“好,我們給你一筆錢吧!”丁康泰說道。
阿魚聽着臉上並沒有欣喜之色,只低低的說了聲:“好。”
阿魚被醫生帶進去抽血,荼蘼忙問發生什麼事?康泰並簡單的說了一下。
荼蘼聽着有些唏噓,對這個阿魚的勇氣也很是敬佩。
阿魚抽了400CC的血,臉色有些慘白,緩緩的走出來。
“阿魚姑娘,你休息一下吧!”荼蘼有些擔心的看着這姑娘,跑着這麼長的路,又抽了這麼多血,鐵打的身體都撐不住。
“不用了,我先走了。”阿魚像是沒聽見,下意識的說。
“阿魚姑娘,我還沒給你錢。”丁康泰拉住她。
阿魚這纔回過神來,朝康泰伸出手。
丁康泰一怔,然後說:“你有沒有銀行帳號,再把電話號碼給我,我給你轉美金。現在身上沒那麼多錢。”
“什麼帳號?我沒有電話。”阿魚說完,似乎也不糾結他給不給錢,轉身就走了。
“這個給你。”還是姒懸攔住她,從自己的錢包拿出了一疊美金出來,“今天謝謝你。”
阿魚看到這麼多美金,也怔了怔。雖然南桑是小地方,但是美元是流通的。她看這麼厚的一疊,整整齊齊看着近百張,每張的面額都是100。阿魚怔住:“不用這麼多。”這麼多年,他們一年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拿着吧,你應得的。”荼蘼從姒懸手裡拿過這一疊美金放阿魚手裡,“你救了我朋友的命,一條命遠不值這點錢。”
阿魚看着荼蘼,她需要錢,非常需要錢。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抽了點血,就能得到這麼多報酬。
她從這一疊錢裡拿了一張說:“這就可以了,我的血沒那麼值錢。”
“你的血也許在平時沒那麼值錢,但是今天你救的人命是無價的。請你收好嗎?阿魚姑娘。”荼蘼又將錢放她手裡,十分堅持。
阿魚感受到了丁荼蘼給自己的善意,她眼眶含淚,她很窮,但是她不需要過多的施捨。
“收下吧,阿魚姑娘。”丁康泰也在旁邊說,“收入這筆錢,這是你應得的。”
阿魚看了眼丁康泰,這才把錢收下來。
“謝謝你們,我走了。”阿魚雙手合十說謝謝,然後轉身出去。
結果一出來,又看到賀軒。
賀軒看到他,眉頭鎖起:“你怎麼又在這兒?”
“將軍。”太陽光下,阿魚看賀軒的臉有些模糊,她走上前去,“你能不能……”
她還沒說完,整個的人就要倒下。
賀軒下意識接住她,半扶住她。一扶住她,賀軒才發現這姑娘瘦的驚人,他握住她的手臂時,幾乎沒摸到多少肉。她臉色白的嚇人,眼睛微微斂着,漂亮的睫毛微微顫抖着,賀軒只覺得心裡頭動了一下。
“你還不死心,真要我把你關起來不可嗎?”賀軒冷聲斥道,想要推開她。結果一鬆手這姑娘就要倒的樣子,他只好又扶住,“你不會裝模作樣吧。”
“她剛剛抽了400CC的血。”丁康泰走出來時說道,“而且一路追着我們的車過來,大概以爲拜託我們可以讓你改變主意。”
阿魚恢復了些神智,意識到自己碰到的是誰,便推開了賀軒後腿一步,然後說:“將軍,請你再考慮一下可以嗎?我們會按時交保護費的,沒有罌粟田,我們真的活不下去,求求你。”
“這件事已經成定局,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改變的。”賀軒聲音沒那麼冷硬,只是神情仍然冰冷無情,他非常懷疑眼前這姑娘現在的動機,從他來南桑開始,在哪兒都能看到她。
阿魚睜大眼睛看着賀軒,看賀軒的神色大概知道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於事無補,一時間她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希望在南桑不要再見到你,更不希望你再打擾我的朋友。”賀軒不忘警告。
“賀軒……”荼蘼聽賀軒這麼說,覺得有些過分了。這姑娘不過是想好好生存而試圖努力,更何況她剛剛還救了白凜風。
姒懸握住荼蘼的手,讓她不要多言。
“將軍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的朋友。”阿魚雖然失望,但神情依然堅定,當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完全沒用時,便背挺的直直的離開。
“你真不應該這麼跟那姑娘說話,她幫了我們。”荼蘼對賀軒說。
賀軒不接荼蘼這話,只問:“白凜風沒事了吧!”
“醫生在處理。”丁康泰說道,“還不知道情況。”
過了一會兒,醫生出來:“他終於退燒了,傷口也處理完了。”
“那他現在可以走了嗎?”姒懸問。
“這恐怕不行,他傷口傷的很重,得調養幾天。”醫生說。
“我留在這兒陪他吧,你們先走。”雷立即說道,“等他康復了,我送他去曼德勒,再去新加坡跟你們匯合。”
“也好。”姒懸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可是把他扔在這兒真的好嗎?”荼蘼不由擔心,“現在南桑這麼亂。”
“荼蘼,你放心吧,我會照顧他的,他不會有事。”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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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留下來吧。”周亦儒忙說,“我也留下來照顧白少。”他可不敢單獨跟姒懸他們同路,那姒懸在他眼裡看着可怕的很。
沒人會關心周亦儒,只荼蘼心裡仍擔心白凜風,但看大家已經達成共識,加上她本來還跟姒懸有些彆扭,便什麼都沒說。
“我送你們一段吧!”賀軒說道,“這裡還是比較亂的。”
“謝謝。”姒懸倒不推辭,必竟這裡是他的地盤,還是有他在比較好。
“白凜風醒了嗎?我去看看他。”荼蘼說。
“醒了,我這兒沒有麻醉了,處理傷口的時候他昏迷了一會兒,這會兒應該醒醒了。”醫生說。
荼蘼便去看白凜風,白凜風躺在有些髒的牀上,臉色還是白的像紙,嘴脣泛白。
聽到聲音他轉頭看到荼蘼,嘴角扯出笑容:“沒想到我還能活着看到你。”
“你是活該,要不是你弄出這麼多事,你也受這個苦。”荼蘼這麼說,心裡還是有幾分同情他,“你先留在這兒,雷和周亦儒會留下來照顧你,等你好了再到新加坡跟我們匯和。”
白凜風聽到她說這話,不由怔愣:“你要先走,丁荼蘼,你居然要先走。”
荼蘼點點頭:“現在這裡有點亂,懸哥哥說我們一堆人在這兒反而不好,所以我們先走。”
“姒懸只怕巴不得我死。”白凜風可是視姒懸爲自己最大的對頭。
“如果懸哥哥巴不得你死的話,我們早不管你了,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兒安然無恙。”荼蘼都想翻這人白眼,到現在還說這樣的話,“你好好在這兒休息,把傷養好再來找我們吧!”
“……”白凜風沒說話,聽到丁荼蘼說先走還是有些受傷,但是他也知道現在這情況,不能讓丁荼蘼這個孕婦陪自己耗在這兒。
“我走咯,白凜風。”荼蘼也覺得自己先走不厚道,可是懸哥哥說走她不能不先走。
“丁荼蘼。”白凜風叫住她,聲音有些虛弱。
“什麼?”荼蘼回頭看他。
“路上小心。”這是真心的,他一直都不希望丁荼蘼受到傷害。
“知道,懸哥哥會照顧我。”荼蘼低聲說。
“你的眼裡只有你的懸哥哥。”白凜風語氣有些酸澀的說。
荼蘼笑了一下,然後說:“他是我的丈夫,我眼裡當然只會有他。”
“我還以爲你跟別人不一樣,原來你跟別的女人是一樣的,嫁了男人眼裡就只有丈夫了。丁荼蘼,要是以後姒懸拋棄你,你就完蛋了。”白凜風有些不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