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換了套居家服,喬阡陌下樓穿着圍裙進了廚房,開始給小夕夕做蛋撻。
雖然是被這小祖宗給叫回來做的,但她卻還是很高興,她很喜歡孩子,也想跟顧容霖生一個,可那個榆木腦袋,說要遵守十年前的約定,非得等到十年後才碰自己。
可這十年過去了,他們之間除了領了證,該發生的什麼都沒發生,每次到緊要關頭,他都能死死忍住,有好幾次她都是主動送上門的,結果,被他拒之門外!
這讓她恨不得拿把刀,把他給廢了。
不過好在,他也忙,沒有太多時間呆在家裡,不是公司有事,就是出差,或者出國。
就像這幾天,他又出國了,帶着冉曉柒一起。
這十年來,真就如之前連瑾燁和齊慕哲說的那般,顧容霖很成功,現在公司的規模都已經趕超了他們,而且身價也是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他的事業是成功了,而孫氏這擔子卻是沒人來擔了,連瑾燁是必然不會接的,要接的話,十年前就接了。最後只能落在了喬阡陌的肩上,當初她跟顧容霖回來時,就一直跟着他在孫氏幫忙,因此,孫氏的經營模型,她也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而她也是孫宏韜看着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把公司交給她也覺得放心。
而近兩年,孫氏在她的經營下,盈利也算可觀,讓孫宏韜也頗爲滿意。
給小夕夕做好了蛋撻之後,喬阡陌看了眼時間,快五點了,尋思着孫宏韜和施蕙蘭去外面散步也該回來了,便又進了廚房,準備晚餐。
這幾天,孫家的人少了,連瑾燁的父母,孫婉晴和連博義回連家老家了。孫雅茹和冉瑨琰兩人,又不知道去哪裡渡蜜月了,他們倒是過的逍遙自在,想往哪裡飛就往哪裡飛。
而顧容霖和冉曉柒出國還沒回來,所以,家裡也就四個人加一個小粉糰子。
孫宏韜和施蕙蘭回到家時,晚飯剛剛做好。
喬阡陌將飯菜都端上桌,然後招呼着大家上桌吃飯。
人少了,飯桌上的氣氛自然也就沒有那麼熱鬧了,小夕夕之前吃了蛋撻,對飯已經沒有什麼想要吃的欲、望了,只是喝了一些清湯,之後便乖乖的坐在關筱晨的身邊。
孫宏韜已經是快要八十的人了,頭髮早已全白,看了眼小夕夕,再看向喬阡陌,無奈地嘆了口氣,“陌陌丫頭,你說,你要什麼時候纔給我添個曾外孫?”
被問話的喬阡陌臉一紅,“現在忙事業呢,等過一陣子再說吧。”
她可不敢說顧容霖沒碰她,說出來都不好意思。
“事業忙什麼忙啊,瞎忙!”孫宏韜看着她,“孫氏在你手裡經營得好好的,容霖那孩子自己的事業也是越做越大,現在也穩定了,哪裡有那麼忙?不行……等那小子這次回國,必須要把婚事給辦了,你們必須給我生一個曾外孫。”
喬阡陌低了頭,這次等顧容霖回來,她是必須得把這件事給他說說了,這十年的時間都到了,他還在守什麼約定!
施蕙蘭在一旁應聲,“這小燁都快生第二個了,你們連一個都沒有,心裡不急啊?”
呃……
喬阡陌下意識搖頭,“不急,畢竟大哥都三十多歲了,生二胎也正常,我們還年輕……”
“陌陌!”關筱晨不樂意了,“我家瑾燁哪裡老了!他明明還很年輕。”
踩到了關筱晨的痛處,喬阡陌沒忍住笑出了聲,“嗯,大哥還很年輕,他只是比你大了十二歲而已,所以他要急着讓你生孩子。”
“你還說!”關筱晨氣紅了臉,“你再說,再說我就跟你絕交哦。”
“媽媽,媽媽,你不要生氣,不要罵小嬸嬸。”一旁的小夕夕奶聲奶氣地扯了扯關筱晨的衣袖,“小嬸嬸做的蛋撻很好吃哦,如果你罵小嬸嬸的話,她生氣了不給我做了,我就吃不到了,所以,媽媽,你不要罵小嬸嬸好不好?”
關筱晨哭笑不得,捏了捏小夕夕的臉蛋,“你這個小白眼兒狼,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小嬸嬸一個蛋撻就把你給收買了。”
“哈哈……”孫宏韜忍不住笑出了聲,對着小夕夕招了招手,“夕夕,到曾祖父這裡來。”
“好。”小小的身體往椅子下一縮,小腿便着了地,蹦躂着到了孫宏韜的身邊。
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孫宏韜逗她,“你希望媽媽肚子裡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小夕夕歪了歪腦袋,想了片刻纔回答,“弟弟。”
“爲什麼呀?”孫宏韜又問。
小夕夕天真地眨着雙眼,“弟弟好欺負。”
“……”
晚飯後,收拾完一切,喬阡陌便回了臥室,洗完澡穿着睡衣便躺倒了牀上,然後拿出手機給家裡人打電話。
這些年她每三個月都會回冠城一趟,回去看看家裡的人。
喬老爺子的身體很好,很慶幸的是,前世因爲癌症去世的他,這一世並沒有發現什麼癌細胞,這大概是因爲十年前讓連子琛給他做了個全面的檢查,從而提早預防。
一直到現在,她每年都會回去陪着他做一個全面的體檢,以防萬一。
安伶韻生了個女兒,跟喬阡陌很像,現在也是十歲了,粘她這個姐姐粘的很,有時候,謝東昇甚至開玩笑說,“你就跟着你姐姐走吧,別回來了。”
那姑娘都願意跟着走,不過,謝東昇倒是真捨不得放人。
當初安伶韻懷孕的時候,他就一直唸叨說一定要生個女兒,現在如願,他可是差點兒就把這個女兒寵上天了。
給家裡人打完電話,喬阡陌也困了,手機往牀頭櫃上一放,便縮進了被窩。
半夜的時候,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感覺身上被什麼東西壓着,又沉又重,那種感覺彷彿是在夢裡,又彷彿是真實的。
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想要翻個身,才發現根本翻不動,半夢半醒的她終於睜開了眼。
由於沒開燈,她根本看不清人,只知道隔着被子,身上壓着一個人,而這個人,就算是處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也能確定是誰。
雙手從被單裡挪了出來,纏上那人的脖子,“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不是說還有兩天麼?”
“當然要提前回來。”顧容霖的聲音帶着幾分暗啞,“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我必須要趕回來。”
“嗯?”喬阡陌不解,想了好半天都沒想出今天是個什麼特殊日子,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他的生日,而家裡人也沒有誰過生日,更不是什麼重要節氣。
“看來你忘記了。”顧容霖一把扯開被單,鑽了進去。
“喂,容霖,你倒是說清楚啊。”喬阡陌略微有些慌了,看着情形今晚他是要那什麼呀。
伸手開了牀頭的燈,顧容霖雙眸緊鎖着她,“十年的約定,你可還記得?”
“記得啊。”喬阡陌點頭。
顧容霖拿過牀頭上的手機,點開屏幕,遞到她眼前,“你好好看看日期。”
喬阡陌眨了眨眼,看向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零點五分,日期是十月二十一號。
“十月二十一號啊,怎麼了?”她問。
“怎麼了!”顧容霖險些咬牙切齒,將手機往牀頭櫃上以防,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壓縮了兩天的行程,辛辛苦苦從國外趕回來,就是爲了在這一天最早的時間裡見到你,可你竟然把日期給忘了!”
他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喬阡陌再反應不過來,那就是傻了。
他所說的這個特殊日子,就是十年前他對喬家人許下承諾的日子,十月二十一號。
也就是說這一天,當年的約定已經到期了,那麼就意味他可以爲所欲爲了,不用在忍。
“噗嗤……”喬阡陌突然笑出了聲,可同時卻也紅了眼眶,“你傻不傻啊,你早就可以不用忍的,非得要忍,我好幾次主動送上門你都不要,就等着這一天,你忍的不辛苦麼?”
“誰說我不辛苦了?”顧容霖嗔怪似的瞪了她一眼,“你沒見我都不敢回家睡嘛?一靠近你就忍不住,每次都是擁工作來麻痹自己,不是我非要忍,但是,既然當初許下了這個承諾,我就要遵守。”
喬阡陌滿臉通紅,小聲道,“那你還忍,就算你真做了什麼,又不會有人怪你,今天晚餐的時候,外公還催我了,讓我給他添個曾外孫。”
“嗯,我們這就添。”話落,他俯身而下,卻被喬阡陌偏了頭給躲開了,並伸手推了他一把,“先去洗澡。”
“沒看見我穿的睡衣麼?到家的時候,怕吵醒你,就在外間的浴室洗了。”顧容霖急不可耐的在被子裡上下其手,“丫頭,你這是什麼睡衣啊,怎麼這麼難脫?”
“喂,你別扯,我自己脫。”喬阡陌急忙拉住他的手,生怕他一個用力,睡衣就報廢。
“那你快點。”
“你先起開啊。”
“還要起來?這樣好麻煩。”顧容霖不耐煩了,手上一用力,刺啦一聲,睡衣被撕壞了。
“顧容霖,你個野蠻人,我的睡衣!”喬阡陌驚叫着怒視某個始作俑者。
將手上的破布睡衣一扔,顧容霖再次覆上她的身,“睡衣壞了再買就是,現在辦正事要緊。”
喬阡陌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眼裡盡是嬌羞,“先關燈。”
“不關,關了燈看不見。”顧容霖不依。
“不關燈你就別來!”
“非要關燈?”
“必須!”喬阡陌堅持,不關燈多害羞啊。
啪……
燈關了,臥室裡一片黑暗,卻是春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