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又遇故交
被設有陣法的地方,粗略一看和其他地兒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你若仔細一看,這裡的山石和樹木都很詭異。
歐陽傾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一路人馬在這裡了。令她感到詫異的是,這裡竟然有人拿着羅盤。她是聽說過古代有羅盤判斷陣法的,卻還從來沒真正見到過。乍一看,真覺得有幾分興起欸。
拿羅盤的是個大概年過花甲的老者,是個華夏人,可他身後跟着的卻是一行m國人。歐陽傾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反正,爲了自身的利益,各爲其主也說得過去。更何況,聽那老者的口音,還是港市人。港市人歷來與大陸不太親近,早年更有一部分承認自己是e國人,否認迴歸華夏。
只是,她還是敏感地感覺到了某男的異樣。擡眸看去,發現蘇陌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頭。她心下了然,無論怎樣,她和蘇陌對於華夏國的感情是不同的。她不是真正的歐陽傾,所以不是從一出生開始就生在長在這片土地上。更何況,在古武界,她也沒接受過什麼愛國教育。逃出古武界之後還一直生活在m國,那裡,雖然沒有把那裡看成真正的家,卻也安之若素。
蘇陌不同,華夏國是生養他的地方,而且他又是出身在軍人世家。他們家族的宗旨就是保家衛國。所以,他從小接受的肯定也就是這種忠於華夏的思想。所以,在看到一個華夏人給外國人賣命時,纔會感到不舒服。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歐陽傾衝蘇陌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就算這個人用羅盤找到了陣法又如何,還不是破不了陣?
蘇陌當然也接收到了歐陽傾的示意,於是,百鍊鋼瞬間化作了繞指柔。
那廂,老者正激動地和那些人交流着。當然,他說的是漢語,有人專門爲他翻譯。
大概意思就是,他已經找到陣法所在了。
此話一出,頓時讓那一羣m國人激動得都要蹦起來了。寶藏,財富,稀奇古怪的文物,都是多麼讓人眼饞的東西?若是這裡真的有陣法,那陣法肯定不可能只是個設着玩兒的。
“曹小姐,他們所說的好像這裡就是陣法了。”宮本浩野指了指前面一片霧靄茫茫,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歐陽傾心下嘲諷,想要與那些人合作,是因爲看中了那個老者的能力麼?那個老者,恐怕也是華夏的一些古老門派的傳人吧,懂得陣法,會用羅盤。貌似,這樣的門派,就只有那個邪門兒的風水師了。
爲什麼說風水師邪門兒呢?歐陽傾曾經居住在m國,恰好,她的鄰居便是一位風水師。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卻一天到晚說着奇奇怪怪的話。她從來只穿旗袍,白白的臉蛋兒,紅紅的脣,喜歡喝紅酒,吃烤肉。歐陽傾和她熟識以後,姑娘經常邀請她去她家做客,也動手下廚弄一桌子好菜。
你說她邪門兒,就邪門兒在她能養小鬼。傳說中的那種靈魂體,她在那裡一個人生活,除了自己心情好的時候做飯,從來不用勞動。不是說她有請幫傭,而是,她養得有兩隻小鬼。那兩隻小鬼叫她主人什麼都幫她做。
當時歐陽傾特別羨慕人家,你說這多好,有人伺候,又不用花錢,還不用擔心泄露了自己的*。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那姑娘名字叫做越北,她當時笑着對自己自我介紹:我叫越北,越人歌的越,北國有佳人的北。
歐陽傾有點兒懵,她早在七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大家閨秀了,哪裡會熟讀詩經什麼的。所以,她還真不知道越人歌是什麼,當然後面的北國有佳人還是很好理解。她也微笑着介紹自己:你可以稱呼我爲尋歡,取尋歡作樂之意。
兩個女子相視一笑,倒是結下了不解之緣。
歐陽傾沒有想過能夠再次見到越北,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現在她有那麼一點兒感慨,什麼叫做說曹操曹操到呢?她剛剛還在想着這老頭兒的職業有點兒像越北,卻不料,下一秒,另一個方向就行來了一對兒漂亮的男女,他們身後還跟着一羣保鏢般的人物。那女的,不就是越北?而男子,歐陽傾沒見過。
只見m國那一行人,對朝他們走來的一對兒男女甚是恭敬。
“當家的,小姐,吳老已經判斷出前面就是陣法了。”一個白人上前,恭敬地向男人彙報。
“是啊,當家的,小師叔,老吳我已經用羅盤定過位了,前方大概三百里左右,都被大陣包圍。”被稱爲吳老的老者也兀自上前做着報告。
可,奇怪的地方卻被歐陽傾捕捉到了。那個吳老,對那個當家的眼中有着恭敬,卻不見得多麼忌憚。而真正讓他既恭敬又顯得有些畏懼的,竟然是越北。
越北有什麼好怕的?
歐陽傾不是很清楚,她只是有些迷惑。據她所知,越北從來不踏出家門半步,難道,這滄瀾帝陵,也有她感興趣的東西?
彷彿感應到有人在觀察自己一般,越北的目光越過那個礙眼的小老頭兒,直接看向了正在兀自陷入沉思的歐陽傾。
她眸光微閃,半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那一眼,竟然也讓歐陽傾覺得驚悚。她好像看穿了自己?
歐陽傾有些不可思議地在心底自言自語。
不過,她也並沒有糾結多久這個問題。越北就是個小神婆,她就算看穿了自己也不爲過。卻聽得,宮本浩野已經開始和那邊打上了招呼。
“洪當家,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真是緣分吶。”
宮本浩野竟然認識對方,歐陽傾再次詫異了。這一次,她詫異地目光自然被蘇陌察覺到了。他裝作和她很不熟稔地樣子,卻又用蹩腳的漢語低聲告訴她:
“那是三合會的現任當家,洪襲越。”
三合會,起源於清朝的一個大的幫會,沿襲至今,發家於港市,現在落戶m國舊金山。她對這個組織有一定的瞭解,也是因爲曾經作爲黑道邪醫的時候受到過邀請,去救治他們的當家人。可是,她拒絕了。因爲當時她正要去參加三年一度的歐洲地下賽車,車神爭霸賽。
這位,就是三合會的當家?似乎,太年輕了一點啊。她以爲,至少是個中年大叔,雖然沒有具體思考過長相究竟如何。
不過,仔細一看,還是能察覺些許端倪。他的身體,似乎是先天不足?他的名字竟然叫洪襲越,和越北,是什麼關係呢?
後來,歐陽傾才知道,洪襲越和越北,單從名字來看,兩人的關係很純潔。據說,洪襲越他媽懷起他的時候,恰好是越戰結束的那一年。他老子心裡一樂,不知怎麼的,就給兒子起了個名字叫洪襲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興越戰結束,還是爲了紀念那什麼國曾經攻打過越國。
蘇陌也只是和歐陽傾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沒了下文。否則,兩人交流多了,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那邊洪襲越似乎沒太認出來宮本浩野是誰,他目光睥睨,卻一直就沒落在過人家身上。怎麼說呢,就好像一切都不在眼中似的。
不僅如此,宮本浩野伸出的手還被洪襲越的手下給攔住了。那個手下,絕對是個奇葩。若是說洪襲越是個土皇帝,那麼他的手下就是太監總管。歐陽傾恨不得給兩人配個音:
“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也敢肖想咱們家陛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上不得檯面的模樣。”這是手下的。
“公公,就讓俺見見陛下吧。俺不是肖想陛下,俺只是想跟陛下握個手。”這是宮本浩野。
噗…想到這麼一幅畫面,歐陽傾頓時笑噴了。
結果,宮本浩野和洪襲越的目光同時轉向她所在的方向。甚至,越北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目光也再次向她飄來。
她是不是應該得瑟一下?宮本浩野過去打招呼,人家理都不理他,而自己只是一聲嗤笑,就輕而易舉俘獲了所有人的關注。
“曹小姐?”宮本浩野臉色有些不好看,本來被洪襲越駁了面子就足夠讓他難堪了,卻不想這個女人竟然還笑他。
原本宮本浩野對歐陽傾那一點好印象愣生生地給降低到了負數。
男人,大多都是這樣,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女人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無聊時的消遣而已,一旦觸犯了他的禁忌,再喜歡的女人瞬間也會被拋棄。
可對於歐陽傾來說,宮本浩野臉色好不好看與她可沒有一點兒關係。只是,見洪襲越和越北都在看着自己,她才無辜地笑了笑:
“額…不好意思,宮本先生,我知道可能自己笑得有些不合時宜。可我剛纔確實想到了一件十分搞笑的事,嗯,醫學上講不笑出來憋着對身體不好。”
“哦?那麼,在這種公共場合下都能笑得出來,說明曹小姐想到的事情一定很好笑了。不如,說出來給大家分享一下。”宮本浩野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一句話的,他的眼神竟然還不自覺地帶上了威脅。
該死的女人,你最好能夠爲自己圓謊。否則,古拉山便是你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