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要對變身做四皇子的蕭翎曉下殺手的一瞬間,神狼從蕭翎曉體內衝出來,用它的神力捲起狂風和濃霧,阻攔了所有人的動作和視線。與此同時,神狼發現了飛身從窗子躍下來的蕭奉銘,蕭奉銘承受不住突然出現的狂風力量,身體如同落葉般被吹了起來,神狼用神力將他拉到舞臺上,正落在已經變回原樣的蕭翎曉身邊。
蕭奉銘在狂風與濃霧中將蕭翎曉緊緊抱在懷中,只感覺到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將他們兩人的身子捲起,下一刻他們便落回了那個單間。與此同時,四皇子的則被那股力量捲了出去。
換了人之後,神狼再施神術,幾個巫教的神秘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已經煙消雲散,化作塵埃與那濃霧混在一起飛散開來了。
一切都只發生在短短瞬間,等狂風和煙霧散去,整個舞臺上,只剩下了五皇子和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的四皇子,那些神秘人都不見了身影!
五皇子茫然四望,最後擡頭望向那些神秘人的主人所在的單間方向,發現那戴着面具的人正單手扶着窗邊,顯然也是被舞臺上發生的事情弄得不知所措了。
五皇子再看四皇子,他像是在那一瞬間被猛地打了一頓昏迷不醒了。目光稍微移動,五皇子不由得皺起眉頭,就見四皇子下身一個物件挺立而起,將褲子撐起老高。
舞臺上的事情讓人難以置信,而單間中,蕭奉銘卻根本無心顧及其他,他抱着蕭翎曉的身子,輕聲呼喚,可喚了好半天,蕭翎曉卻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蕭奉銘焦急的把抓揉腸,這時一道素白身影閃現出來,他擡頭一看,見化作了人形的神狼正站在自己面前。
蕭奉銘急忙開口問神狼,“翎曉她這是怎麼了?她這是怎麼了!”
神狼蹲下身來,伸手摸摸蕭翎曉的臉頰,輕嘆了一聲,道,“主人的魂魄本來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雖然我強行將其放在了這具肉體之中,但她的魂魄到底還是會被這個世界所排斥。一旦排斥加劇,她就會這樣暈倒,她在這裡停留的時間越長,受到的排斥就會越大,若是受到更加劇烈的排斥,她隨時都有可能會魂飛魄散……”
說着,神狼從蕭翎曉袖筒之中摸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小布包,從裡面倒出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蕭奉銘一眼認出這東西,正是皇宮裡失竊的“冥涎”。
“這魂魄晶是最難得的東西,主人將它帶在身邊,便能減少自己魂魄受到的排斥。我原本以爲用這一塊冥涎就足以抵消這個世界對主人的排斥了……”今天既然蕭翎曉又突然暈倒,那麼事實就證明神狼之前想錯了。神狼再厲害也難以抵擋自然的法則,它已經耗盡力量將蕭翎曉的魂魄強行帶到異世使其復活了,其他的事情,就已經全都是它所不能預料的了。
神狼看看手裡的“冥涎”,繼而又從自己懷中拿出另外一塊石頭,兩塊石頭看上去截然不同,卻都不太起眼。蕭奉銘又看出來,這石頭正是剛纔那舞臺上女子頸項環中鑲嵌的東西。
“這個也是冥涎……魂魄晶?”蕭奉銘這才明白爲什麼蕭翎曉會化身做四皇子去爭這件東西。
神狼輕輕點頭,將兩塊石頭全都裝在布袋裡。
蕭奉銘看着緊閉雙目一動不動的蕭翎曉,一顆心像是被刀子劃開了一樣。神狼說的話對蕭奉銘而言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翎曉她竟然還承受着這些。隨時有可能會魂飛魄散,這是何等的殘酷?
他將蕭翎曉緊緊抱在懷中,皺着眉頭問神狼,“如今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讓翎曉醒過來?怎麼才能讓她不再這樣?翎曉她知道這些麼?”
神狼一貫清冷的表情此時已經蒙上了一層陰翳,它閃動着幽藍光芒的眸子裡像是多了幾分柔和和憐惜,它望着蕭翎曉,輕聲道,“她是我的主人,不管她問什麼,我都會如實相告……”說罷,它垂眼看看手中的小布袋,接着說,“沒想到這個世界中居然有這麼多魂魄晶……或許還會有更多……”
蕭奉銘聞言雙眼一亮,急忙問,“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這種魂魄晶,就能夠讓翎曉平安無事麼?”
神狼擡頭看了蕭奉銘一眼,心中不免有些淡淡的感嘆。當蕭翎曉還是凌月的時候,她如同一匹孤狼,傲然行於世間,無牽無掛,不屑與人爲友,更不屑那些男歡女愛。可如今,她卻有了一個深愛着她的男人,這個男人爲她擔心,願意爲她去付出。凡人的行爲神狼並不十分理解,但此時此刻,它卻突然覺得主人在這個世界裡選擇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或許也很好。
“現在已經有兩顆魂魄晶了,如此一來,應該能夠再維持一段時間的穩定狀況。在這段時間裡,最好能夠得到更多的魂魄晶,或者是找到能夠讓主人的魂魄被這個世界接受的辦法。”神狼說罷,將那小布包小心仔細的放到了蕭翎曉的懷中。
小布包放好之後,只過了片刻,蕭翎曉便動了動身子,那樣子就像是睡着了。
蕭奉銘擡頭望向神狼,見神狼的神情也輕鬆了一些,知道兩塊魂魄晶一定是起了作用。
蕭奉銘心中一陣激動,既然知道有東西可以讓翎曉免於魂飛魄散,那麼他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一定要爲她找回這世間所有的魂魄晶!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寶蓉兒突然開口,急聲對蕭奉銘和神狼說,“五皇子剛剛看了這邊一眼,大概是派人過來了。快點想辦法遮掩這件事,主人該怎麼辦?”
蕭翎曉和四皇子一同到初福樓來,這件事應該算不上是秘密,如今四皇子大鬧一場最後被打暈了,五皇子派人來看看蕭翎曉也是理所應當。可蕭翎曉現在正昏迷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蕭奉銘無論如何不想離開她片刻。
神狼看出蕭奉銘的心思,開口道,“你守着主人,寸步也不許離開。”說罷,就見它擡手一揮,蕭奉銘和蕭翎曉兩人便憑空消失了。
蕭奉銘還沒反應過來,再看四周,驚然發現自己和翎曉居然已經回到了陸府宅中!只片刻他便回過神來,將蕭翎曉抱到臥房中,小心翼翼放到牀榻上,爲她蓋好被子,而他自己就坐在了腳凳上,握着她的手,目不轉睛的望着她的面容,等她醒來。
初福樓中,神狼剛送走蕭奉銘和蕭翎曉,便聽到有人在外面敲房門。
“怎……怎麼辦……”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與神狼大人獨處一室,寶蓉兒緊張的一顆心怦怦直跳。
就見神狼周身突然騰起一團煙霧,煙霧散去,它已經變成了蕭翎曉的樣子。
“去開門。”“蕭翎曉”發出清冷無比的聲音,吩咐寶蓉兒。
寶蓉兒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急忙恭順的跑去開門。
房門打開,就聽一名侍者高聲道,“五殿下請蕭大小姐移尊一敘。”
神狼緩步而出,看那侍者一眼,冷聲說了一句,“帶路吧。”
侍者被神狼這一個眼神嚇得背後寒毛直豎,不敢再多說話,轉身快步在前面引路。
神狼和寶蓉兒跟着這名侍者來到五皇子所在的單間,一進門竟然看到了呆愣愣坐在那裡的魯中陽。
魯中陽聽到有人進來馬上起身,可看到來的竟然是蕭翎曉和寶蓉兒,也被嚇了一跳。
“你們怎麼……”
“五殿下呢?”神狼皺起眉頭問引他們過來的侍者,侍者又是一哆嗦,回答道,“五殿下請蕭大小姐稍後,他馬上就來。”說完這話,侍者一溜煙跑了,只留下屋中這三人。
神狼走到魯中陽面前,打量他一眼,見他眼眶泛紅,顯然是哭過了,不由得皺起眉頭,低聲道,“面由心生,難怪你長得一張女人臉。”說罷,他不由分說伸出雙手拇指按住魯中陽的一抹,魯中陽來不及躲閃,可原本火辣難受的眼睛被這麼一抹馬上清涼舒服了。
魯中陽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揉揉眼睛望向“蕭翎曉”,她剛剛說的話聽着彆扭,做的事情更是彆扭。
不過還沒等魯中陽深究,就聽外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五皇子匆忙回來了。
五皇子見到“蕭翎曉”開口就問,“翎曉姑娘可知道四哥他爲何會突然到擡上去與人爭奪?他想要的是什麼?”
神狼一眼看穿了五皇子的心思,模仿着蕭翎曉的語氣,冷笑着開口,“我倒還想問問五殿下,四殿下他是怎麼了。我們二人本來好好的喝酒看熱鬧,哪知道四殿下突然變了模樣似的將他手下那護衛打倒,然後從那窗子就衝出去了。四殿下人呢?”
“喝酒……”五皇子望着蕭翎曉,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叫了手下人耳語幾句,然後才淺笑着對蕭翎曉說,“四哥他身體不適,已經被我派人送回府了。翎曉姑娘,今日初福樓中多有怪事,你也不宜久留,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府,如何?”
“蕭翎曉”淡然一笑,“如此甚好,勞煩五殿下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五皇子便將她們送出去了。等送走了“蕭翎曉”,五皇子纔回轉身來,一把拉住魯中陽,將他拖到桌邊坐下,然後長長嘆了一口氣,小聲道,“全都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