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與張姨娘對峙
可若承認詩是陸皓文所做,琳兒就是盜詩,臭名遠揚,名譽毀於一旦,自己這做母親的,也有監督不嚴之罪……
事到如今,自己回答‘是’不行,回答‘不是’也不行,什麼都不說更不行……
“張姨娘怎麼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慕容雨笑的甜美,純真,張姨娘卻覺得刺眼無比,事情一定是慕容雨搞出來的,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打爛她那張虛僞的笑臉。
“姨娘雖是二小姐的生母,但畢竟只是個姨娘,有許多事情不方便處理,大小姐與二小姐是親姐妹,身份高貴,不知大小姐對此有何看法?”
張姨娘語氣極爲慎重,將難題推給了慕容雨的同時,口口聲聲說她只是個姨娘,不是正妻,很多事情無權過問,若侯府扶她爲正室,她才能名正言順的管理這些事情。
慕容雨輕輕笑笑:“我雖是侯府大小姐,便畢竟府中管事的是姨娘,若我越過姨娘發表意見,豈不是讓府中下人不服,更讓府外之人閒言碎語!”人要學會知足,若張姨娘不願處理這件事情,將侯府大權交出來,有的是人趕着來處理。
張姨娘如坐鍼氈,怎麼也沒想到慕容雨會如此難纏,設了圈套讓她鑽,可氣的是,她不小心中了圈套,被逼迫,要麼評判《早梅》詩,要麼就交權。
張姨娘慢慢握緊的手掌劇烈顫抖一下:自己掌管侯府三年,現在又是扶正的特殊時期,絕不能交權,但《早梅》詩情況特殊,更不能隨意下定論,可這臺階要怎麼下?
陸皓文立於屋內不起眼的地方,微沉着眼瞼,他依附於侯府,不想讓慕容修或張姨娘爲難,可若他退讓一步,撒謊說詩不是他做的,以慕容琳囂張跋扈的性子,定會大吵大鬧,將事情嚷的人盡皆知,到時,他背上盜詩之罪,侯爺對他極度失望不說,他還會名聲盡毀,休想再參加科考……
張姨娘面色蒼白,大腦空白之際,望見慕容修暗中遞來安撫的眼神,靈光一閃:“琳兒在賞花宴上吟《早梅》時,京城名門公子與小姐們皆在場,陸先生說《早梅》乃先生八個月前所做,可有證據或證人?”
陸皓文說詩是他所做,也只是他自己說,無人得見或聽到,慕容琳吟詩卻是人盡皆知,凡事講究證據,若沒有證據證明陸皓文早在八個月前做了此詩,那他就是撒謊。
張姨娘沒有直接給答案,迂迴的轉了彎,將事情推給了陸皓文,若他拿不出證據,就是盜詩,名譽掃地,被趕出侯府,若他拿出證據,慕容琳盜詩,丟臉的是侯府,得罪了慕容修,他休想有好日子過。
“這……”陸皓文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猶豫不決:“小生父母早亡,一直獨居,吟詩時,無人在旁……”大手悄悄握緊了衣袖。
“也就是說沒有證據了!”慕容琳含淚的眸底閃着高傲與嘲諷:“事實勝於雄辯,你這個窮書生,沽名釣譽之輩,偷了我的詩,還不承認,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慕容修滿面寒霜:“琳兒,不得無禮!”慕容琳,陸皓文都是他信任的人,他不想將事情鬧大。
“爹,陸皓文卑鄙無恥,偷了琳兒的詩,您一定要爲琳兒做主哇!”慕容琳高昂着小臉,輕撇着小嘴,得理不饒人。
慕容雨勾脣冷笑:一首詩而已,成不了功名,也換不來油鹽,陸皓文偷它何用,更何況,慕容琳因《早梅》臭名遠揚,陸皓文還不至於蠢到偷一首人盡皆知的臭詩的地步吧?
“侯爺,大小姐,二小姐,陸先生請用茶!”簾子打開,綠意端着幾杯茶水走了進來。
慕容雨脣角輕揚,悄悄擡腳,踩住了綠意的衣襬,張姨娘徇私枉法,偏向慕容琳,陸皓文心有顧慮,有口難言,那就讓自己來揭曉事情真相。
衣襬被踩,端着茶水前行的綠意站立不穩,直直撞向陸皓文:“啪、啪、啪!”幾聲脆響,茶杯全部掉落在地,摔成幾瓣,灑落一地殘茶,陸皓文被撞出幾步遠,一本小冊子自他袖中悄然滑落……
綠意麪色煞白,跪倒在地,不停磕頭:“姨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真是沒用的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張姨娘胸中怒火燃燒,卻礙於慕容修,慕容雨在這裡,不便發作,和藹的笑笑:“沒事,快些將房間清理乾淨了!”
“是是是……”張姨娘大發慈悲,綠意豈敢耽擱,迅速收拾着地上的茶杯殘片,恨不得自己能多出幾雙手來,早收拾完,早離開,以免張姨娘突然改變主意,狠狠懲罰她一頓。
“咦,那是什麼?”‘眼尖’的琴兒望見了地上的小冊子,在張姨娘,臧嬤嬤反應過來時,她已快步上前,彎腰撿起,上面寫着兩個漂亮的行楷:“閒日手札!”
慕容修微微皺眉:“拿來我看看!”
陸皓文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沒說出,慕容修接過小冊子,慢慢翻看,目光讚許:“好字!”
慕容雨揚脣淡笑,她曾見過陸皓文在這本小冊子上寫字,即興的靈感創作,重大轉折,以及發生的特殊事情他都會寫進這本手札中,並且,他出身貧寒,十分節省紙張,小冊子用完正面用反面,只是不知那首《早梅》,是否也在小冊子上,畢竟,那是八個月前的事情了……
“誰的手札?”慕容雨側目望向面色陰沉,目光焦急的張姨娘,明知故問:她早就計劃好了,手札一定要交到慕容修手中,讓他親自定奪。
“是陸先生的,上面寫着他的名字呢!”琴兒十分配合的回答,如此一來,張姨娘就無法再誣陷陸皓文偷人日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