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西郊嫺思殿

春日的清晨,經過一夜霧氣的侵染,寒浸浸的和冬日沒有多大的區別。天還一片漆黑,東方連一絲的光亮都沒有,珞瓔就被梅嬤嬤叫了起來。

雖然很困,但是有西郊大街這個足夠大的誘惑,還是讓她心甘情願的起來了。

一路上,皇上坐在象徵他身份的步輿裡,而珞瓔由閒箏和紅袖陪着坐在一輛青油馬車裡。直到出發,天還沒有亮透,薄薄的霧氣中,京城大街除了守城的士兵,空蕩蕩的看不見一個行人。珞瓔有些失望,但是還自我安慰一番,等到了西郊,就能看到熱鬧的街景了。

不湊巧的是,到了西郊,已經是暮色四合。西郊大街上,店鋪都已關門,小攤也早已收攤,只留下一條空蕩蕩的大街,和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在驚恐而羨慕的看着隆重的儀仗。又是一陣失望。再安慰自己發現,更大的一個誘惑在等着她。當然,能不能實現,還在她的主子爺—皇上了。

從簾子縫看去,行宮應該是比皇宮要小上一些。進去後才發現,亭臺軒榭,殿宇樓閣,比皇宮的規模是小了些,但也是一應俱全,完全不像一個行宮。當然,行宮應該是什麼樣的,她也並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就是一個正經的皇宮。

“這個行宮真氣派,和皇宮沒有多大的差別。”

閒箏說:“其實這個就是皇宮呀,當然和皇宮沒有差別了。”

“是嗎?”珞瓔有點意外。“大金有兩個皇宮?”珞瓔對這個還真沒有記憶。

閒箏覺得和主子聊些這個也不算過分,就娓娓道來:“這個是秦王族的皇宮。當年,八個國的皇帝都讓賢給□□皇帝,秦國的皇上就把皇宮讓給了大金做皇宮。可是,到了□□晚年卻把漢人宮殿重新修葺,幾年後就搬進了上京。這裡就做了西郊行宮。每次太后和皇上來這個,都不說是去行宮,而是說回老家。”

“回老家?這個說法挺好玩的。”珞瓔忽然間想起了她的江南老家。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再回去了。

她還在遐想翩翩的時候,只聽閒箏繼續她的話題。“皇上還是在這裡出生的呢,和老家更像了。”

腦子裡又開始不受控制的遐想了,想着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隨着一聲嘹亮的哭聲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次,珞瓔住在行宮的後宮,嫺思殿。挺溫婉一個名字,不知是大金的皇上給他帶來的愛妃起的名,還是前秦早就有的宮殿名。

這些,閒箏也不一定能知道。讓她說了,中間也多半夾雜着傳說,不足以爲準。

坐了半天的轎,骨頭都有點散架的感覺。讓人早早的預備了熱水,準備泡個熱水澡就去睡覺。

梅嬤嬤有些發急了,“主子,皇上還沒歇呢,你怎麼就先歇了呢。要不主子去給皇上請個安吧?”

“不去!”人家一直都不喜歡她,都沒傳,她纔不會厚着臉皮去找抽呢。

梅嬤嬤朝閒箏和紅袖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們一起幫着勸說。這個時候,說不定皇上一個把持不住,她們的主子就成事了。

紅袖和閒箏雖不敢攛掇主子,可也希望主子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別的不說,合宮上下,該是一件多麼有臉面的事呀。這個臉面何太后所給予臉面絕對的不一樣,雖然,太后的權更大。

“要不主子去看看皇上需要些什麼吧?”兩個丫頭也開始提起話頭試探着。

珞瓔的牛脾氣又上來了,“皇上需要什麼會給你我說嗎,皇上有小宋子,看着我去,恐怕還嫌礙眼呢。”

梅嬤嬤不死心,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哪裡能一樣。主子您是皇上的妃子,宋公公再好,也是外人不是。再說了,皇上不會煩主子的。臨來時,還是皇上求太后讓主子跟着一起來行宮的呢。”爲了將恩寵顯示的更隆重些,她又說:“當晚奴婢就聽說,皇后嫉妒的眼睛都紅了,臉都白了。”

一聽這個,珞瓔渾身一震,睏意乏意全都沒了。完了,皇后不會恨她吧?光太后的寵愛,已經讓皇后很難堪了,要是這次再誤會了,只怕以後在後宮的日子就不好玩了。

怎麼辦?現在去給皇后表明心跡是不可能的。回頭再想想,她有什麼好怕的,皇上只是心血來潮,裝作做樣的帶着她來行宮而已,根本就沒有寵愛一說。時間久了,皇后自然能看的到,自然也就不會疑心她了。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

不管梅嬤嬤和兩個丫頭怎麼勸,她都打定主意不去。說的多了,她就發狠道:“再要說,就去門口跪着,一直跪倒天亮爲止。”

重壓之下,必然閉嘴。包括梅嬤嬤在內,再也沒人敢再勸她了。洗完之後,一覺睡到大天亮。身上也不疼了,舒坦至極。

到了晌午吃過飯,也沒見到皇上的影子。曬着正午的春日暖陽,她不禁想起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想起了宋學富說的那句行宮地大。那句話太有深意了,至少在珞瓔的心裡是這麼想的。

一想,心裡就開始癢癢。不去逛一圈,真是辜負了這樣的良辰美景啊。人家正主子沒動靜,她也只好夾着尾巴做人。這裡不是慈寧宮,皇上一個不高興,給她一個下馬威,她就得受着。

珞瓔摸摸脖子,挺捨不得死。就是打上一頓,那小屁股估計也受不了。算了,還是安生的在這裡等着回宮吧。一開始的想法,是她想多了。

還有宋學富提醒的那句,只怕也是看在那袋子金瓜子的份上,套個近乎。孃的,她就那麼傻不拉幾的認爲皇上會帶她去玩,幼稚!

想完之後,她的心情重新又好了起來。沒人和我玩,我就自己玩。呵呵,那件漂亮的衣服不是帶來了嗎?

“閒箏,去把那件春衫拿出來,我要換上。”

閒箏沒去找,反而是過來勸了。“主子,看着太陽蠻好的,畢竟還冷,乍一換的單了,抵不住春寒。”

“沒事的,就穿一會兒,不冷。”

紅袖見過她家小姐穿這衣服的樣子,比宮裝好看多了。“閒箏你忒小心了,這衣服還可以套着那銀紅的兔毛坎肩。果真冷了,外頭還能披件斗篷。”說完,不等閒箏再說,她就進屋去找了。

留下閒箏氣的睜着眼睛一愣一愣的。紅袖臉上沒什麼,心裡確是那個美呀。你是大宮女怎麼了,我還是主子的陪嫁呢,比你也不低。憑什麼都要看着你的臉色。我呸!

你耍點小性子,能捧場的自然都是好的。紅袖這時就成了那個最貼心知心的丫頭,珞瓔喜滋滋的進去換了來。

梅嬤嬤去外面親自打探一番情形了,這個大好時機,她可不願白白錯失。主子不放在心上,她的腦子可沒被驢踢,會輕易放過?

柳葉黃的對襟襦裙,上身原本配的是一件銀紅的半臂比甲。因早春的氣候乍暖還寒,不能和暮春時節的溫度相比,所以上身就套了一件秋天時在宮裡做的桃紅兔毛坎肩。做的時候,就是照着春衫去做的,裙子做的是夾的。用的是上好的蠶絲,即使是離近了看,也並不覺得臃腫呆板。春風一吹,裙裾處如同一塘吹皺的春水。

這樣的裝束,紅袖在納蘭府的時候不知見過幾百遍了,可閒箏是第一次見。除了吃驚就是讚歎。

“主子您簡直是太美了,比……比榮郡王的夫人都美。”

被人奉承總是高興的,尤其是女孩子被人家誇成天仙一樣。蕭佳瀾在珞瓔的心裡是個十足的美人,現在有人拿她做比較,自然是給足了十成十的面子。奴才誇主子,十分裡有九分是假的。不過,從閒箏的表情來看,絕對有七分的可信度。

在珞瓔轉着圈悠盪起裙裾的時候,出去探風的梅嬤嬤回來了。一見眼前的情景,她驚得嘴巴張的老大,愣是半天沒有合上。好半天才緩過勁,她氣急敗壞的說:“你們兩個死丫頭,看我一會不在,就攛掇着主子胡來。快點換下來,宮裡不能穿漢服的。”

紅袖和閒箏被罵了,剛纔的喜慶盡勁兒立馬就沒了。

珞瓔不以爲然的說:“嬤嬤也忒小心了,這裡不是宮中,皇上也不會來。我不過是穿着好玩,哪裡就會惹禍了。你老不必口口聲聲的去罵那兩個丫頭,難道我就沒有一點的主意,由着誰去攛掇不成?”

說的不輕不重,讓梅嬤嬤一時還是訕訕的下不來臺。這些子嬤嬤,一個個自詡比主子還主子,何曾把才進宮的小嬪妃放在眼裡了。

不過,珞瓔有太后的寵愛,她一時也不敢太小看。何況前段時間才處置了鍾嬤嬤一頓,太后知道後也沒有責罰她,根本就是默許了她的做法。梅嬤嬤早已收斂了不少,呵斥小宮女也怵了好多。

近段時間和宋學富打交道,總是她出馬,讓珞瓔稍稍高看了兩眼。她巴不得找個時候在主子跟前賣弄一下管家的威風。可是主子不買賬,底下的宮女自然也就不是很擡舉她,不過是應景的聽聽算了。

11.侍寢41.葡萄60.惜相依62.人心7.假小子42.太后駕到8.流言蜚語19.西郊大街5.憨姑娘47.晉位19.西郊大街30.偷菜32.鍾粹宮告密25.三魂七魄2.殿選47.晉位44.巧遇故人31.鬥智鬥勇的劉阿斗35.重生5.憨姑娘33.請君入甕29.皇上又召幸了怎麼辦18.吊瓜子27.活靶子56.廷鶴56.廷鶴16.西郊嫺思殿31.鬥智鬥勇的劉阿斗66.往事9.懲惡22.珍之若寶21.皇后吃醋65.廷杖41.葡萄46.皇后出手50.柳暗花明19.西郊大街11.侍寢65.廷杖58.巫山行53.長褙61.媚兒48.孟淑妃39.酸辣土豆絲12.蕭太后的棋子59.母儀天下17.文火燉老鱉32.鍾粹宮告密43.再出宮12.蕭太后的棋子19.西郊大街7.假小子24.男寵,又見男寵24.男寵,又見男寵62.人心47.晉位32.鍾粹宮告密14.製造偶遇38.戲裡戲外38.戲裡戲外43.再出宮44.巧遇故人37.偶遇58.巫山行63.有喜68.宮變27.活靶子26.花朝節33.請君入甕59.母儀天下35.重生58.巫山行35.重生60.惜相依61.媚兒65.廷杖9.懲惡35.重生23.出宮26.花朝節48.孟淑妃53.長褙34.魂魄10.母老虎更難伺候62.人心66.往事45.夜訪19.西郊大街57.舊時友64.有心人20.水膽瑪瑙16.西郊嫺思殿67.安姑姑16.西郊嫺思殿12.蕭太后的棋子16.西郊嫺思殿54.壽宴40.何順23.出宮7.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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