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好悅緣 282、偷菜賊 天天書吧
喬小麥和女兒陳蘭芝都吃好後,便將菜收拾歸總,放在竈屋的碗櫥裡,接着抱着女兒一起坐在堂屋裡,認真看起了春晚。
她並不知道,自己家的後門那兒溜進來一隻老耗子。
洪曉娥離開後,原本打算回家的,但又怕捱罵,便想去老二家瞧瞧,好歹平時老二總是媽前媽後的,喊的可甜可殷勤了。
結果老二家居然鐵將軍把門,她跑去隔壁人家一問,居然被告知,陳勇昨晚上就帶着兒子婆娘,去老丈人家了,聽說過年也在那兒過。
當時洪老太太真可謂,差點沒氣的一口血吐出來。
她知道,老二一定是怕陳太康知道真相後,問他要錢,所以乾脆釜底抽薪,直接連家帶口的都走了。
老二家指望不上,她還在心裡爲陳勇找藉口,並且憤憤不平的把陳維和陳悅之等人一通罵了,覺得老大不聽話,都是李清霞在裡面挑唉的。
只是現在陳家幾個孩子都變厲害了,她又付桂花手裡吃過幾次虧,也不敢再去搗亂,然後再一想老三家的作爲,明明在,卻不給開門,就火了。
你喬小麥不讓我進是吧,我偏要進!
於是就有了這樣一出老耗子偷食記。
她趁着喬小麥在堂屋裡看春晚,笑的哈哈直倒的機會,偷偷溜進竈屋。
洪老太太一打開碗櫥,眼都直了,這麼多好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將手直接扯下一條雞腿,就先啃了起來。
她原本只帶了個大海碗。但現在明顯不夠裝了,一邊吃一邊亂瞄,便看到竈旁邊有個破籃子。
洪老太太眼睛立即一亮,將那籃子拿起來,倒掉裡面的樹葉,開始將碗櫥裡的碗碗碟碟,都放籃子裡。最後用自己的圍頭巾。把籃子一罩,就又沿原路跑走了。
喬小麥把電視音量開那麼大,原先是想阻止陳福聽見他老孃的拍門聲。沒想到後來的開關門吱啞聲,及碗碟相碰的清脆聲,她都聽不見了。
陳太康說的很有骨氣,說是寧可餓死。但是見老太太走了,還是有些期待的。等了大約一個來小時,就見老太太滿身是雪的走了進來,胳膊彎裡還垮個大大的籃子,一掀開頭巾。一看,呀,裝的滿滿的肉菜。香的他都忍不住吞嚥了下口水。
“這,這都是老三家給的?”陳太康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喬小麥那精明的樣兒。恐怕沒有這麼好心吧?
“是老二給的,老三家小氣摳門的要死,我去拍門,那喬小麥居然裝聽不見,老三也是沒種的,居然都不敢吱聲。幸虧老二媳婦孝順,聽說了,就趕緊給我裝了這許多菜,還怕我不好拿,原本說要送過來的,我看他們正吃着,也不想麻煩他們了。你瞧瞧,雖然說這老二夫妻倆,有時候事做的不太靠譜,但親生的就是親生的,和那撿來的養不熟的白眼狼,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洪曉娥一邊將菜分撿出來,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
陳太康心裡略有些驚訝,依他理解老二和老二媳婦,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向來只進不出,這次怎麼這樣孝順了?
不過總歸是他親生兒子,他還是樂意聽好話的,兒子孝順,總歸他這個當老子的臉上有光,想到老太太說血濃於水的話,他想也是。
他對陳維雖然不太親近,但好歹把他拉扯大了呀,現在一知道了身世,居然就翻臉無情了,果然和老伴說的那樣,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原本只有兩碗素菜的桌面,頓時變得豐富了起來,土豆燒雞、肉圓子、紅燒魚、白切滷肉、蒸臘腸,糖醋排骨。
“老婆子,老二媳婦怎麼把魚也給你弄來了?”陳太康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條魚的尾巴大概是洪曉娥裝的時候太匆忙,所以尾巴斷了一截,洪曉娥趕緊說道:“這不是知道咱家沒燒魚嘛,所以特意多燒了一條,老二媳婦還說呀,就是我不去,她一會也要送來了。”
陳太康心裡舒坦起來,覺得老二和老二媳婦還是識得大體的,這做的不錯,心情也好了起來,讓老太太把牀底下一瓶二鍋頭拿出來,他要好好喝上一盅。
洪老太大哪裡有不應的,並且她自己也倒了一小杯,陪着喝了起來。
他們這邊吃着舒服起來,喬小麥看了會春晚,見天色有些黑了,小蘭芝也打起盹,便把孩子放牀邊上,打算去竈屋裡拿些熱水給孩子洗洗。
進了竈屋,她習慣性朝着碗櫥瞧了一眼,結果就發現,這半邊櫃門居然是半掩的,插銷也沒有插上。
她疑惑的想,難道是剛纔忘記了,這可不行,家裡晚上有耗子,如果不上插銷,等明天早上起來,恐怕那魚就沒有了。
她尋思着先把另一扇門也拉開,然後兩個門同時關上再鎖上,結果一拉開,就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原本層層碗碟,裝的滿滿的碗櫥,現在顯的空空蕩蕩,只有兩個素菜和一盤鹹菜在裡面了,所有的肉菜和碟子,全都不見了。
這,就算是老鼠剛纔光顧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吃掉那麼多吧?
突然喬小麥想到什麼,臉色劇變,下子憤怒的恨不得跳起來,她連孩子也顧不得,直接就衝了出去,直接來到陳太康家的大門口。
她也沒有直接衝進去,而是貼着牆根聽着,真正是巧了,裡面有人講話,好像是陳太康說:“咦,今天這老二媳婦這土豆燒雞味道不錯,沒看出來,平時燒的不咋地,這過年的時候,倒是超常發揮了。”
緊跟着是洪老太太有些得意的嗓音:“平時她要忙着幫老二做工程上的事,哪裡能定下心來燒菜燒飯,今天是大年夜,到了正月還要請客,她可不得把菜弄好吃一點。到時候大家也贊她嘛,來,老頭子吃個排骨。”
“這排骨太甜了,我記得老二媳婦不是喜歡吃辣的嘛,只有老三媳婦才喜歡燒這甜排骨,我們都不太愛吃這個味的。”
“過年嘛,當然要甜甜蜜蜜啦。”洪曉娥趕緊支吾了過去。
貼在外面牆根的喬小麥已經快要氣的七竅生煙。這死老太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一手,不但跑到她家偷菜,居然還把這東西說成是老二家的。
老二一家早就去胡翠蘋孃家獻殷勤去了。家裡鐵將軍把門,還想有菜吃,吃屁!
老東西,你們不仁。別怪我不義,你居然敢偷我家菜。看我怎麼讓你在全村人面前丟臉。
喬小麥拿定了主意,就立即轉身,朝着村長李好仁家奔去。
村長老婆乍一見到喬小麥進門,還以爲是拜年的。沒想到還沒張口呢,她眼圈就泛了紅。
“村長,這大過年的。我真不想來麻煩你,但是我是真沒招了。”
李好仁趕緊從火桶裡站起來。又讓他老婆把她讓到暖和的地方,問道:“別哭,好孩子,這發生什麼事了?”
喬小麥就把自己家的菜被偷的事情,一學,不過她並沒有說是洪曉娥偷的,只說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如果只是一盤兩盤,也就算了,偏偏辛苦一天準備的所有肉菜,全都不見了,並且連盤子都沒了。
“這我們村的風氣一向都很好呀,以前有個二流子,但是上次被陳家人打了之後,就回他姥姥家去了,最近也沒回來呀。”李好仁皺起了眉頭,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過年的,把人家燒的肉菜給偷了,這算是咋回事呀?
喬小麥只是抹眼淚,也不說其它的話。
村長老婆問她燒了些啥菜,她趕緊報了菜名,李好仁一聽,喝,這些菜可都是大菜呢,沒有一百塊可整治不下來。
“不瞞村長說,年尾的時候,陳福在作坊裡幹活,完工後,還在田地裡起早摸黑的種地種菜,我們夫妻倆忙裡忙外,才能賺點小錢,我是尋思着,太辛苦蘭芝他爸了,這纔多弄些菜好好犒勞下蘭芝他爸,誰曉得,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說我這命咋這麼苦呢?”
李好仁一聽光坐着不行呀,得趕緊查清楚呀,立即打了電話,叫來了民兵隊長姚六國,本來還想喊村支書陳維的,但是想到他家有客人,就算了,等事後的時候再支會他一聲吧。
姚六國畢竟年紀輕點,腦子也活泛,聽完喬小麥的描述後,就問道:“你是說不但肉菜沒了,連碟子也沒有了。那從你放菜到這發現菜不見,中間有隔多長時間嗎?”
“兩個小時吧,我一直在堂屋裡看電視,還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唉,你說如果真是過路的,你要飯的,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肯定不會捨不得那一口飯一口菜,直接用偷的,這叫什麼事兒呀,大過年的,這不是給我添晦氣嘛。”
村長老婆也是很同情的安慰着。
要飯的?李好仁看了一眼姚六國,他們民兵隊,每天都要負責巡邏村子裡的安全衛生的,有沒有看見陌生人來村裡呀?
姚六國搖頭,沒看見呀,這大過年的,就算是乞丐,也要回自己窩裡吧?
“那你家碟子上有沒有啥標記呀?”姚六國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
他這一問,喬小麥立即就像是反應過來一般,回憶起,還真有標記,只是不明顯而已。
因爲村子裡有時候辦事,都會去鄰居家借碗碟,所以她家碟底都刻了一個福字。
這樣的話,那查起來就方便了。
李好仁和姚六國想着,首先把村裡家境比較好的,平時人比較老實的都排除了,剩下幾戶喜歡佔小便宜的,或是家裡有小子喜歡打架鬧事不太安份的都列入重點考察。
他們也不想在這年三十的鬧這一出,但是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願意呀。
你要過年,人喬小麥也要過年呀。
喬小麥看了一眼姚六國等人列的名單,像是不經意的說道:“我倒想起有個人,也喜歡占人小便宜,但我怕說了,人家要罵我不孝的。”
她這樣一講,村長老婆嘴大,又愛八卦,立即藏不住的接嘴道:“你說的是你那婆婆嘛,六國呀,我看你們就重點查她婆婆家,除了那老太婆,還有誰敢公然的跑到人家去拿東西呀?”
李好仁抽了口煙說:“人家倒底是村支書的媽,這樣不好吧?”
“哎喲,悅之家和那兩個老的,鬧成那樣,誰不知道呀,而且這是公事,就算陳支書在這兒,估計也會大義滅清的,反正又不只是搜她一家,也不算是故意針對,對吧?”
李好仁聽婆娘這樣一講,好像也有些道理,爲了表示他是大公無私的,便點頭答應下來,讓姚六國帶民兵隊的人去,把這名單上的幾家都搜上一搜。
喬小麥做爲被偷了東西的苦主,自然也要跟着過去了。
第一家搜的就是劉寡婦家,那劉寡婦一向不是個好相與的,頓時鬧的雞飛狗跳,原本他們打算低調行事,現在也鬧的沸騰起來。
村民們紛紛都不看電視,跑出來圍觀了。
劉寡婦家沒有,又去了一向喜歡小偷小摸的李友家,每新到一戶人家後面的圍觀隊伍就大上幾分,等最後到了陳太康家時,幾乎大半個村子的人都來了。
姚六國披着風雪走進去的時候,陳太康還和洪曉娥兩個人在對飲,乍一見他進來,便笑道:“六國呀,你這是?”
他們倆家又沒親戚關係,姚六國怎麼會到他家來拜年?
因爲前面幾家都沒有發現什麼,陳太康家是最後一家了,如果再找不到那個賊,他這個民兵隊長,要如何向村民們交待呀。
說明他這安全工作做的不夠到位呀,居然讓村民家裡的東西被偷,還找不到賊。
加上李友和劉寡婦都不是好相與的人,這會兒姚六國的媳婦還和劉寡婦在吵嘴呢,你說他心情能好起來嗎?
便有些沉着臉,說有村民家裡丟了東西,喬小麥也跟着後面哭哭啼啼的進來:“爸,你可要幫媳婦作主呀,這天殺的賊子,怎麼不偷別人,專門偷我家的東西呀。”
洪曉娥一見喬小麥進來,首先就心虛了三分,原本要吃下去的紅燒雞,也哽在脖子裡,上不上,下不下的,卡的十分難受。
陳太康氣的鬍子直翹,要不是腿腳不靈便,早就跳起來了,這老三媳婦怎麼能這樣呢?過年不給長輩送菜不孝順就算了,現在還帶着外人,跑到他家來,這是什麼意思呀?
把他當成了賊不成?
“喬小麥,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陳太康啪的一下把酒杯放桌上,就氣呼呼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