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葉楚小心翼翼地看着方子君的臉色,心中納悶,這回千萬不要是乾嘔、食慾不振,還有例假沒有來之類的病症。
幸好方子君拿起筷子就直接扒飯,大口大口地嚼着,胃口好得很,讓葉楚徹徹底底地鬆了一口氣,也就無所顧慮的吃飯起來。
方子晴笑了笑,看起來情況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麼糟糕,而且葉楚和方子君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吃飯實在太難看了,就好像餓了三天三夜似的,忍不住責備地說道,“吃飯動靜要小點,而且不要這麼急,又沒有人跟你們搶,別嚥着,那樣對腸胃也不好。”
“沒事,我消化好。”
“姐,你又不知道,我從小就是橡皮胃口,消化系統非比尋常。”
倆人的回答雖然不一樣,但代表的意思卻不差,倒是讓方子晴愣住了,倆人也太有默契了。
“哼!”想不到葉楚的回答跟自己差不多,方子君板着臉冷哼着,伸出筷子要去夾雞腿,偏偏葉楚也想看中這雞腿,倆人的筷子相撞到一塊了。
“鬆手!”葉楚冷笑道,沒有一點君子風度,別人可以讓,但方子君絕對不可以讓。
方子君毫不示弱地冷笑着,“該鬆手的是,難道你就不懂得謙讓女生麼?”
“別給自己臉上貼光了,你有當姐夫的樣子麼?”方子君鄙夷地說着。
葉楚有些歉疚的,應該那湯水還不至於將美胸脯給毀了吧!但看到方子君拿出拼命三郎的架勢,他也火了,誰讓方子君想挑釁他的,挽起袖子,同樣拳頭緊握,“老子今天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老子還是你姐夫。”
“不,從小到大,我還沒有這般生氣罵妹妹,而且也沒有見過子君這般委屈過,她的眼圈紅紅的,我太過分了,嗚嗚……如果子君以後不理我,我該怎麼辦?”方子晴說着說着,竟然就要哭了。
方子晴見到這笑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你別拿着雞毛當令箭,欺負子君哦!”
“嘿嘿,老婆大人威武,說的不錯。”葉楚在一邊擠眉弄眼地嘲笑方子君,然後添油加醋地說道,“方子君要是能夠嫁出去,老子脫光光裸奔去,順便讓弟兄們買幾頭豬拜拜神慶祝下。”
方子君臉色一喜,這個時候還是姐姐夠親,肯會自己說話,哪知道方子晴後面的一句話讓她得意洋洋變成委屈,“子君,你也是夠胡鬧的,從小到大跟你說了多少次,女孩子就要淑女一點,你那樣的話,以後還怎麼嫁人?”
“那你有當小姨子的樣子麼?”葉楚毫不示弱,也不知道爲什麼,對於方子君這個女人,他就拿不出一點憐香惜玉,也不願意謙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啊……”
“行!”葉楚重重地咬牙,“有你這話,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子君的。”嘴角帶着嘿嘿的笑容。
“這怎麼可能,子君就好像長不大的小女孩,你以後要多幫我看着她,而且你們又是同一所學校的,別扔她任性妄爲。”方子晴說道。
啪!
葉楚似乎每一次出門都習慣對着鏡子臭美自戀上一句:魔鏡啊魔鏡,天底下哪個男生最帥氣?結果葉楚只看到自己。
葉楚打了一個冷顫,這事要是讓方子晴知道,那一定會天下大亂的,有些心虛地安慰道,“其實子君現在也不是當年的鼻涕小女孩,長大了,也有她的秘密、私人空間,有時候要適當由她去做主。”
“怎麼會?”
方子君哪裡料到葉楚會來這手,頓時被潑的胸口都是湯水,一聲尖叫,“燙!”
“從小到大,爹哋和媽咪忙着生意的事情,很少管我們,我就是子君的忠實聽衆,她有什麼心裡話都跟我說,可是最近我發現子君變了,好像有事情瞞着我似的。”方子晴擔憂地說道,“你說子君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子晴,喝口湯。”葉楚一臉的笑意,站起來,拿起勺子伸了過去搖方子君面前的湯水,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葉楚是那種體貼、溫柔的丈夫,突然間也不知道怎麼着,葉楚好像有點重心不穩,手中一抖,湯水全往方子君的身上潑了過去。
“吃吧,撐死你!”葉楚只有很委屈地鬆手,本來以爲方子君就該知恩了,哪知道葉楚的右腳突然間被什麼尖尖的東西踩住似的,不用看,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方子君的高跟鞋。
“你自己照照鏡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像女生麼?”葉楚鄙夷地說道。
“葉楚,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沒有錯!”葉楚嘆氣地說道,“錯的人是我,如果我謙讓子君的話,她也不會這般。”
葉楚一怔,就連方子晴也是愣住了,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
葉楚尖叫了,慌張了,攤牌?什麼意思?難道要公佈他們倆人的關係?
葉楚心中冷笑:你想玩,老子奉陪到底。
方子晴同樣也是慌了,整個人好像沒有骨頭似的,軟綿綿地靠在葉楚的身上,不知所措。
方子晴滿臉的黑線,見到自己妹妹和葉楚要大打出手,氣得重重啪着餐桌,大聲喝道,“你們到底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尤其是你,葉楚,子君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耍小女孩脾氣,你跟她較勁什麼?”
葉楚有些懊惱自責,自己倒是忘了湯是熱的,這要是燙壞了方子君自己就罪過了,毀容了,脖子伸了伸,“方子君,我不是故意,我看看有沒有燙傷。”
方子君憤怒地說道,“葉楚,我跟你沒完。”說完,直接將筷子朝着葉楚的眼睛戳去,幸虧葉楚反應快,不然這眼珠子就廢了。
幸虧穿的是波鞋,要是人字牌拖鞋的話,以方子君惡毒的程度,葉楚這腳肯定會廢了的。
“我每天都照鏡子,我也每天都問鏡子,天底下哪個女生最漂亮,結果我只看到自己。”方子君冷笑着,“所以你該鬆手?”
“你站出來,老孃非跟你拼命不可。”方子君已經挽起袖子,緊握雙拳,雙眸帶着強烈的殺機望着葉楚。
“我能不能嫁人,要你們管?嗚嗚……”方子君怒了,而且還是雷霆大怒,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去換衣服,等我回來攤牌。”
“姐,我需要這混蛋管?”
方子君換了一身衣服,冷冷地望着葉楚,剛纔倆人的對話都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葉楚拉了拉衣領,語重心長地說道:“子君,你這是跟姐姐和姐夫說話的口吻麼。”心裡開始琢磨着怎麼教育方子君,現在他可是師出有名。
“哼!”方子君板着臉,沉聲道,“咱們攤牌吧!”
此話一出,葉楚臉色劇變,葉楚慌了,彷彿見到自己上處刑臺等待斬首似的。恰巧,外面傳來一陣悶雷,天氣開始變得灰沉沉的,似乎暴風雨即將要來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