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古銘波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但我們公司對柯達三百多項數字圖像專利更有興趣？”
“專利？”鄧凱達臉色微變，隨後大聲嚷嚷道，“你們是該死的專利流氓？”
古銘波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們是專利資產管理公司，我們不會主動尋求專利訴訟！”
“是嗎？”鄧凱達狐疑地問道，“那麼能否告訴我，你們鳳凰資產的實體在哪裡？爲什麼此前我都沒有聽說過？”
趙寅卓微微笑道：“先生，我們公司還只是個剛成立不足兩個月的新公司，若這次能與柯達達成共識，我想您很快就能知道我們鳳凰資產是不是專利流氓了！據我所知，貴公司雖然發明了數碼相機，但並不重視這個產品，不是嗎？我想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你們的幫助是收購我們工程師艱苦研發的強大技術，是嗎？不得不說，這個主意真是糟糕透了！”鄧凱達反脣相譏道。
趙寅卓淡淡地說道：“五千萬美元！”
鄧凱達站起身斷然搖頭：“不可能！紳士們，我想我們的會面可以結束了！”
“八千萬美元！”趙寅卓大聲道。
鄧凱達腳步一滯，但仍然大步朝會議室門口走去。
“好吧！一億美元，若您再不同意，我想這的確是一件遺憾的事情！我想富士索尼同樣有我們想要的技術！但看貴公司看起來更缺錢一些！”古銘波站起身淡淡地拋出一句話。
鄧凱達終於停下了腳步，只是臉色變幻莫測，沉默了片刻，他回頭道：“我們可以深入地探討一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億美元無法讓股東們滿意！”
古銘波微微一笑：“那麼。我有更好的合作提議！”
鄧凱達眼睛一亮，繞過長長的會議桌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隨後伸手示意道：“先生們，我願意抽出一下午的時間傾聽你們的合作計劃！”
“計劃很簡單！”古銘波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了他的計劃。“我們出資兩億美元成立一家集設計、研發、銷售的數碼相機公司，柯達公司以品牌、人才和專利入股，佔30%，作爲戰略投資人，我們願意讓出除財權和人事上的經營權！爲此，柯達公司將不用承受轉型的痛苦。只要你們將涉及數字的部門抽離出來成立單獨子公司接受我們注資就行！”
皺着眉頭，鄧凱達一邊敲打着桌面，一邊打量着對面一行人，在心中考慮良久，才緩緩答覆道：“不得不說，這個提議非常具有建設性。也能得到董事們的同意，但是30%的股權是無法讓偉大的柯達公司點頭同意的！”
古銘波淡淡地說道：“那麼，用一億美元收購專利能讓我們之間的溝通變得更加簡單一些！”
鄧凱達臉色一滯，嘆息道：“今天先談到這裡吧！你們可以在羅切斯特市多待幾天！”
“可以！”古銘波點點頭。
當古銘波一行人從柯達公司出來後，鑽入隨行而來的車子，古銘波掏出手機打了一個越洋電話。
“進展如何？”
“還需要一點時間，但柯達方面很動心！”古銘波沉吟了一下。又道，“於總，真的要實施這個計劃嗎？我總覺得這個計劃對我們辰星來說太吃虧了！”
與此同時，於文傑揹着手遙望着星空，沉吟道：“董事長在產業的前瞻性一直非常精準，在香港峰會上，他讓我籌劃這個計劃，必然是看到了數碼相機取代膠捲相機的可能性！所以你沒必要擔心，照着計劃實施就行！當然，如果能將投資價格壓下來。那就更好了！我估計柯達公司對於新公司的股權志在必得，30%是坐地起價，你們最重要的任務是保住控股權，爲此可以在價格上稍作讓步！”
“我明白了！”古銘波慎重地點點頭。
“對了，千萬不要忘記了保留我們從柯達公司手中收購新公司股份的優先權！”
“沒問題。我會將這個條件作爲一個細則寫在協議上的！”
“那就這樣，將每次的談判細節發過來，我還要向翟總彙報的！”
“ok！”
於文傑放下手機，望着窗外維多利亞港口的夜景，他輕輕呢喃道：“若董事長的‘預言’一次又一次地成爲現實，一步步閒子發揮了作用，也不知道辰星公司能發展成多麼強大的帝國，真是期待呢！”
於文傑當然不會知道鳳凰資產控股的柯達數碼相機公司，其研發的若干基礎性專利，數十個重要專利以及其餘的專利有多麼重要，當智能手機重新定義手機產業的時候，宋辰的這招閒棋讓微軟、蘋果和三星等手機巨頭吃夠了苦頭。
這是後話。
……
“光線傳媒缺錢嗎？”
“……缺錢！”
“看起來，我們將會談得很愉快，王總您說呢？”
一番話下來，三十好幾的王長田哭笑不得地望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兩個貌美女人。感嘆砸在心頭，王長田頷首道：“宋董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矯情了！現在整個傳媒行業都很缺錢，華誼兄弟如此，光線傳媒顯然也不會例外！辰星控股華誼兄弟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細節，看也能猜測到王中軍應該下了大決心！”
宋辰微笑道：“您也可以，當然，決心雖然重要，但也要與之相匹配的野心，否則決心再堅毅也找不到方向！王總，你心中希望的光線傳媒是什麼樣子的？”
王長田沉思了片刻後緩緩說道：“作爲一家娛樂傳媒公司，若沒有向時代華納這些傳媒巨頭追趕的雄心，顯然是不稱職的！我相信王中軍也一樣，擁有相同的野望！只是我很好奇，宋董既然投資了華誼兄弟，何以對籍籍無名的光線傳媒產生了興趣？”
宋辰當然不會說自己後世是從報紙看過來的，他笑了笑，說道：“王中軍兩兄弟有着濃厚的好萊塢情節，希望靠‘大製作大明星’的策略打造娛樂航母！作爲投資人，我不願置評這種策略的好壞，可以肯定的是，華誼兄弟未來幾年主要還是投拍電影爲主，輔之少量的電視劇！而站在辰星這個整體上，我還需要豐富電影以外的娛樂節目和電視劇，所以我注意到了光線傳媒！”
點點頭，宋辰笑道：“業界說你是優秀的電視人，所以我今天才會坐在你面前！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我說我是來給你送錢的，王總您是如釋負重呢？還是聽到‘狼來了’那樣驚恐緊張？”
宋辰的幽默讓王長田哈哈一笑，搖頭道：“在辰星控股華誼兄弟之前，我會如釋負重！在那之後，我只能說，兩者皆有！不過，有華人富豪給我送錢花，總體上來說，我還是很高興的！”
宋辰問道：“這句話我問過王中軍，現在我問你，光線傳媒能讓出多少股權給我？”
王長田反問道：“我不知道辰星控股華誼的細節，我想要知道，辰星出多少錢控制華誼兄弟多少股權？”
“1500萬，51%！”宋辰坦然道。
詫異地挑起眉頭，王長田沉吟道：“華誼去年拍了一部好電影，無論是資產還是收入，光線傳媒都比不上對方！”
“無妨，反正我看中的是你們的潛力，而不是現在的資產！”宋辰淡淡地說道。
王長田大爲感動，說道：“我知道董事長您對經營權並不是太看中，即便控股了公司，也會將經營權力還給經理人！所以同樣是1500萬，我願意讓出光線傳媒60%的股權給你！”
宋辰笑道：“不交給你們，難道讓我這個沒上過大學，什麼都不懂的大學生去管理嗎？”
王長田嘆道：“在你這樣的天才面前，學歷文憑之類的大抵沒人願意提起吧！”
宋辰默默地笑了笑：“那就這樣吧！擬定合同等細節上的事情，我會讓集團財務部的人來處理，正好讓你們兩家公司的創始人互相認識一下！簽署合同之後，公司會派執行董事監督財政人事，但決策權主要還是在你們手裡，除非出現重大虧損，否則我會讓集團少插手你們的事情！”
鬆了一口氣，王長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宋辰點點頭，又說道：“1500萬肯定是不夠用的，我與華誼兄弟的口頭協議是，華誼兄弟缺錢，他們可以向母公司發行可轉換債券！你也一樣！只要你們的成績足夠好，母公司會扶持你們直到上市爲止！”
王長田精神一振：“這樣的話，公司總算不缺錢了！”
不缺錢總是相對的，無論是娛樂節目的製作和播放，還是影視電視劇的投資，成本只會越來越高，尤其是華誼兄弟，碰上馮小剛的大製作，動則數千萬上億！
所以，宋辰必須給他們套上一條“金箍圈”，以避免他們拿自己的錢亂花亂用，這也是他向“二王”索要財政權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