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師父的神魂本應該早就消失,現在爲他重塑身體,這是逆天行事,所以纔會需要神獸精血,一截仙骨才行。
唐月思索了一會,起身開始在修煉的周圍佈置陣法。
她不能暴露自己神獸的身份,就連師尊也不行,只能小心行事。防禦陣法、幻陣、殺陣、一一佈置完畢之後,她才把正清師父的神魂玉牌拿了出來。
白皙的手指連連掐訣,砰的一聲,玉牌破碎,正清的神魂直接飄了出來。
“月兒?”剛剛出來,正清還有一絲迷糊。
“師父。”唐月笑着應道,“我現在就幫你重塑身體。”說完從蓮居里面拿出一截仙骨,是當初吳明身上留取下來的。當初剛出神獸棲息之地,吳明想要劫殺她,反而被她給消滅了。
回想澤天當初的話,理了理重塑的步驟。
唐月睜開雙眼的時候,食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咬,赤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她神情慎重的蹲在了地面上,用帶血的手指開始在地面上畫陣圖。
隨着陣圖的最後一筆勾勒完成,陣圖閃爍着紅色的光暈。
食指尖運轉仙靈力而去,傷口瞬間被治癒。
“師父你先站進陣圖之中。”停頓了一下,她接着開口說道:“重塑的過程非常的痛苦,師父你千萬不能放棄。”逆天行事,肯定會有它的兇險之處。
“我會的。”正清神情堅定的點了點頭,不說月兒爲了他做了這麼多,就算是爲了自己,他也一定堅持下去。
想要收穫總得付出點什麼。
唐月對着他點了點頭,手中的仙骨向陣圖的方向一拋,仙骨盤旋在正清的頭頂上。
運行仙靈力遠遠不斷灌注進仙骨之中,砰的說一聲,仙骨顏色越來越雪白,最終化爲齏粉盤旋在正清神魂周圍。停止了仙靈力的灌注,她咬破食指尖,一滴鮮血漂浮在空中,向着正清飛了過去。
正清的神魂開始漸漸縮小,陣圖上的紅色光暈突然暴漲,形成層層血霧縈繞着正清的神魂,像一個血繭一樣包裹着正清,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動靜。
唐月也不敢用神魂觀看,怕對影響了師父的重塑,只能盤坐在地面上看着血繭。
一定會重塑成功!
正清感覺神魂像被誰在拉扯一般,無比疼痛,剋制住自己想要慘叫的聲音,他一遍一遍的念着清心訣。念着清心訣,他感覺疼痛消散了不少,隨着時間的流逝,清心訣的作用越來越小。
疼痛加劇,正清慘叫出聲,不停哀嚎着。
唐月聽着師父的哀嚎聲,眼中的擔憂越來越盛,她聽澤天說過,重塑身體兇險萬分,若心智不堅定者,很有可能重塑失敗。看着面前的血繭,她口中默默唸叨着,一定會成功!一定會成功!.....
慘叫聲漸漸減弱,唐月坐不住了,她徑直走到血繭面前,一遍一遍的喊着師父的名字,“正清師父....正清師父....”她不是單純喊着的名字而已,而是把仙靈力運行在了聲音之中。
正清師父四個字上面縈繞着白光,向着血繭內飛去。
聽着血繭內師父聲音漸漸強力起來,她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氣,口中不停繼續念着師父的名字。無數的字飛入血繭之中,聽着師父漸漸平穩的聲音,她這才停住了。
等待的過程是痛苦的,唐月焦急的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十天的時間過去了,血繭顏色開始變淡,漸漸成了透明之色。唐月裡面睜開了雙眼,閃身出現在了血繭面前,透過血繭看向裡面的師父,她事情呆愣住了。
只見陣圖之中的正清,身體不斷崩潰然後重組,神魂漸漸被消耗,已經到了快要消散的地步。
到底是哪裡不對!
“正清師父!”唐月焦急的喊了一聲,然陣圖中的正清沒有回覆。
她一定要冷靜下來,肯定是有哪裡做得不對,她理了理澤天說的話,一點一點對照自己做的。沒有任何差別,不,肯定不對,她肯定是有哪裡做得不對!
看着師父身體崩潰之後,沒有了重組的跡象,她眼眶都紅了。
雙手合在一起,不停攪動着,赤紅的雙眼直直看看陣圖中的師父,看到地面上陣圖開始慢慢消失,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身體還沒有重塑完成,陣圖一旦消失,意味着師父重塑失敗。
一旦重塑失敗,師父的神魂就會撤掉消散。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的精血有蘊養神魂的作用,現在師父神魂快要消散,肯定是需要精血。唐月拔出背後的緣仙劍,劍尖對準心臟的位置,直接刺了進去。
緣仙劍剛剛纔破了皮,奕陽仙尊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揮手一打,緣仙劍從她手中被打飛。緣仙劍哐噹一聲落在了地面上,迫於奕陽仙尊身上的威壓,動也不敢動一下。
“仙尊?”唐月赤紅的雙眸疑惑的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她正找做的事情,面色有些灰敗。
奕陽仙尊已經是仙尊修爲,仙界第一人,知道她是仙靈體也無妨,但是神獸之體就不一樣了,若是奕陽仙尊起了不好心思,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她的修煉生涯就要結束了?!不,不會的,她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她的帆還在等着她.....
“醒來!”奕陽仙尊清冷的聲音,把陷入走火入魔的唐月直接震醒了。
一掌直接拍在了唐月的額頭上,不管軟倒在地的她,奕陽把目光放在了正清身上。皺眉思索了一會,手中出現了一株仙草,翠綠的枝葉,還有一朵小白花。
運行仙靈力把仙草碾碎,然後送到了正清快要消散的身體上。
只見正清漸漸通明消散的身體,接觸到仙草之後,身體漸漸凝實了起來。正清迷濛的睜開了雙眼,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男子,以及地面上不知生死的唐月,他悲切的大喊了一聲:“月兒!”
正清仇視的看着奕陽,向着他直直衝了過去。
“莽撞!”奕陽不悅的說道,手指對着正清一點。
正清身體呈跑動的姿勢被固定在陣圖之中,使勁動了動身體,發現根本擺脫不了束縛,他面色陰沉的看着奕陽道:“你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