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嬌女
張煙同李側妃對噴一回,便神清氣爽的回屋安胎去了,後續如何她全無半點關心的意思,反正有這麼一遭,李側妃總得不了好就是了。
事實確實如此,不過幾日,張煙正閒的發慌抱着滿爪子的堅果啃得興起,外頭桃子掀開簾子,快步走了進來,臉上的喜意根本掩飾不住,要不是還有些分寸,差點兒沒蹦躂着往裡躥。就這會兒,已經興高采烈的溜到張煙跟前,一張俏臉紅撲撲的,幸災樂禍的伸到張煙臉前,似乎是想懸念一把,便神秘兮兮的對着張煙擠眼兒,卻不知這般模樣兒臉都有些扭曲了,只咧嘴笑道:
“主子,您知道麼?”
“嗯?”張菸嘴巴磕巴個不停,只抽空擡了擡眼皮,施捨給中二貨一個眼神兒,等着接下來的八卦真相。
可低頭啃了一會兒,耳邊卻是再沒聲響,張煙疑惑的擡眼望去,便瞅見桃子眨巴眨巴眼睛,正翹首以待的等她迴應的模樣兒。張菸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嘴角不住抽抽,無奈的開口:
“沒了?”
桃子連連點着腦袋,重重的應了聲:“嗯!”這還不算,尤其這二貨臉上竟露出一幅“主子你怎麼這麼笨,連這都看不出來。”的表情。張煙真想悶出一口老血噴到這貨臉上,給她加點兒顏色。
身邊兒帶着個這麼數年如一日蠢萌的丫頭,張煙真心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瞧,說個話都得費個老勁兒,這不屬於一個物種的溝通起來冷不丁的就得逼着人噴血不止。
尤其是,哪怕現在,這貨還拿着滿是譴責的小眼神兒一個勁兒的往她主子臉上瞄,膽兒忒肥了喲!不自禁的,張煙便有些手癢癢,剛想給這丫頭肉臉一記肥掐,那邊同主子很是心有靈犀的墨竹,不聲不響的上前一步,下手快狠準,對準二貨腦門就是個嘎嘣脆的暴慄,不過眨眼之間,就又退回原處,玩一二三,木頭人去了。被捱了一下子,二貨屬性的桃子一聲“哎呦!”便捂着腦門蔫兒了。這貨欺軟怕硬的緊,眼瞅着武力值懸殊,連個怒目而視的小眼神都不敢甩了。
這麼一聲脆響,張煙一瞬間便被治癒了,頓覺心情舒暢足以跑大象,果然看二貨被揍是一件再歡快不過的事情了。
圍觀桃子悲催的小表情後,張煙很有興致的繼續之前的無厘頭問話,笑眯眯這看着窩成一團的桃子,和聲和氣兒的問道:
“有什麼消息,說說,趕緊的。”
一提到這個,桃子一下子滿血復活了,騰地跳起來,笑嘻嘻的坐到張煙跟前的腳踏上,想到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便覺得很有必要同主子分享,咳,外加落井下石那麼一下下哦!
清了清嗓子,無視墨竹大大的白眼,桃子一臉興奮的仰着腦袋,作出八卦的架勢:
“主子,聽說,李側妃被王爺禁足了。”
張煙眉毛一挑,“嗯?她又幹了什麼?”
桃子頓時一幅找到組織的模樣,爆料什麼的最需要的就是小夥伴們的支持啊有木有!她雙眼晶晶亮的模樣兒看的墨竹眼角一抽,就聽桃子咧着嘴笑道:
“那個,一心想要替人分憂的水兒姑娘,您還記得麼?”
張煙點了點頭,往嘴裡丟一個堅果,嘎嘣一聲脆響,“有印象。”
桃子呵呵一笑,一臉八卦道:“就是她,一心想要分憂來着,替不着世子爺分憂,便一轉念頭,爲着她親姑母解憂呢!
“哦?”張煙微微一怔,眼珠子一轉,便將桃子所說直視琢磨個大半兒,眼睛瞥向桃子,挑眉示意繼續。
桃子自來熟的很,往主子推過來的碟子裡抓了把果仁,豪爽的往嘴裡丟了一小半兒,一邊兒砸吧着一邊兒眉飛色舞道:
“聽李側妃院裡的粗使婆子講,前兩日王爺到李側妃院子裡安置,按着側妃性子,總要賢惠的親自動手,給王爺燉盅雞蔘湯做宵夜。那晚也是如此。只是王爺獨自在屋中看書解悶兒時候,那位勤“分憂”的水兒姑娘便穿着輕透薄衫,端着碗補湯就自顧進了門,水嫩臉蛋兒嬌羞紅暈,身段窈窕嫵媚,羞答答的說是‘奉姑母之命,前來侍候王爺。’哎!您說新不新鮮?”
張煙脣角微勾,淡淡笑了兩聲。心道:那姑娘竟是把她的氣話給聽進心裡,還很果斷的付諸實踐了麼!真真是勇氣可嘉!不過,”笑容頓了頓,張煙垂下眸子,眼中飛快的劃過一絲輕嘲:唉——可不是麼!這世道就是這麼新鮮,侄女踩着姑母上位搶男人博富貴,女兒踏着家族聲譽,也是搶男人爭前途。這真是,讓人略心塞啊!
“後來呢?”
張煙手指戳了戳斜臥在牀上,長腿筆直,只在腳踝處交疊的洛凌淵,將自己美美的臉蛋兒攤在男人手中書冊的上方,兩隻爪子往上撥着男人狹長的眼皮,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沒辦法,本來晌午時候大家夥兒八的很是嗨皮,就連裝木頭的墨竹都主動搬了個小杌子,自發的挨着桃子坐下,擡手一抹,抓了滿手心的瓜子,支棱着耳朵聽得有趣兒呢!誰知,阮嬤嬤悄無聲息的走進來,都不帶打個招呼的,辣手一扭吐沫橫飛的桃子那倒黴催的耳朵,伴隨着“哎呦,哎呦!”的慘叫聲,一溜煙兒的將那貨給提溜到外頭好一通訓斥。罪名曰“污了小主子的耳朵!”,接着當時屋裡丫頭一個沒落下,既然是木頭墨竹,也被噴了好半個時辰,好傢伙,那個場面喲!張煙瞅着一水兒丫頭們滿臉的口水沫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戰鬥力爆表的嬤嬤戰士,真是叫人小心肝直顫啊有木有!
於是,侄女兒同姑母不得不說的故事便噎到一半兒,桃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縫着嘴巴再不肯說一個字了。
如此,張煙只得暗錘一聲欺軟怕硬的丫頭,尤其是,在二貨眼中,那個軟好死不死的總是落到她主子張菸頭上,這就很叫人牙疼了。
是以,精神食糧木有得到滿足的張煙便瞄準了另一個萬事通——她家男人。不是她不樂意謙虛,這王府裡還真沒什麼事兒能瞞過世子大人,特別是李側妃前頭作死一次後,她就不信自己男人不給那老妾劃個叉叉,標紅警戒。
所以,這會兒到了夜裡,空閒下來後,夫妻夜話時間,張煙就開始巴着洛凌淵,沒個消停。
眼皮子被撐得老大,黝黑的眼珠子瞧着嚇人極了。張煙自己作孽,男人還沒開口,自己就先嚇了一跳,反射般的鬆開手,卻是還不罷休,開始拉扯起男人臉頰,口中不住的嘟囔道:
“說說唄!知道她們過得不好,我和你閨女兒就好開心的。爲了你閨女,快說吧,說罷!”
瞧着嬌軟柔美的小姑娘,拍着自個兒微微臌脹的肚皮,一幅強有理的模樣兒,不由得眼中劃過一絲寵溺,被這麼鬧着,他早沒了看書的心思,索性合上書冊往旁邊小几上一丟,長臂一攬,馨香抱個滿懷,擡手撫着小姑娘細軟毛茸的頭髮,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你想知道哪些?”
一聽有門,張煙頓時眼睛一亮,腦袋往男人頸窩蹭了蹭,仰着精緻小臉兒,甜甜的笑着:“哪些都想知道。”
八卦就得要全部的,聽一半漏一半,折磨自己神經呢這是!
“呵呵!”低沉的笑聲響起,胸膛上微微震動顫的張煙耳朵根兒發癢,想都不想的一爪子撓上去,洛凌淵順手抓住,握在掌心細細摩挲着,沉默一會兒,低低的聲音傳來:
“父王沒收用那人。”
顯然,很能逮着重點的世子大人一下子戳中張煙心癢處,直接挑明小姑娘最是關注地方,大方給自己媳婦兒解惑。
果然,張煙一下子擡起腦袋,神情驚訝。然後,好似覺得姿勢有些彆扭,索性移了移身子,叫自己在男人懷中更舒服些,下巴枕着硬邦邦胸膛,好奇問道:
“沒有嗎?爲什麼呢?”雖然這麼說有些不敬,但是,王爺公公在張煙眼中,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種馬來着,哦,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多情的種馬!
就她入府這段時間,便從中二貨桃子那裡間接聽到不少經年舊事,打個比方,就拿那個李側妃說罷,那是王爺公公的情竇初開啊!倆人在當年就是一對郎情妾意的小鴛鴦呢!比王妃婆婆出現的還早,要不是當年李側妃硬件不夠,外加公公他娘瞧不上眼,說不好這王府的女主人就得換個人做了。
雖說這些年燕王爺沒不要臉到寵妾滅妻,但對死命哭着非要當妾跟情郎廝守的李側妃,比之旁的妾室,偏愛不是一點兒兩點兒。這些年要不是被王妃時不時的抽上一回長長記性,指不定現在怎麼狂呢!
嗯,好吧!其實她現下也沒好到哪裡去!
所以後,種馬拒絕投懷送抱,這是要轉性的節奏麼?會不會太晚了!張煙對此表示懷疑。
緊接着,洛凌淵便給出答案,把小媳婦兒往懷裡抱了抱,漫不經心的開口:
“父王知道那女人進府緣由,不會任由李家手伸的太長。”給兒子準備的女人,沒送出去。教老子收用兒子不要的,他們洛家人可沒這麼不講究。
張煙可有可無的“哦”了一聲,覺着男人講個故事墨跡的很,便忍不住催促:“那,當時是個怎麼情形?”
瞧着媳婦兒明顯一副只爲看笑話的模樣兒,壓根兒對手長不長的不感興趣,洛凌淵眼皮子一抽,毫不客氣的扒他老子的糗事給媳婦兒解悶:
“父王將那人喝出門外,叫了側妃過去,訓斥一通,說王府不是李家拉皮條的地兒,叫她們把那骯髒心思收起來,直言若是李家想換個活計,他自是要成全的。”
實則當時情形要更爲火爆許多,因着李側妃侄女爲張煙“分憂”這事兒,王妃已是朝王爺瞪了回眼睛,直接指到王爺面上,問他李家是不是瞧世子不順眼,故意給世子妃添堵,不想叫世子妃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是不是想叫世子無後,盤算着叫李家女人生的那個頂上,奪了世子位置,肖想着燕親王印鑑呢!!
還有,王爺你這麼縱容着,是不是也是這意思啊!你是不是瞧咱們娘幾個不順眼,琢磨着順水推舟,叫你那小情兒藉機上位呀!是不是想叫李家女稱霸後宅,是個爺們兒就得有個姓李的女人呀!其心可誅呀有木有!罪魁禍首就是你個老東西呀你知道麼!
被老婆噴了一臉,心情陰鬱的燕親王,好死不死的碰到上趕着嚷着“侍候”他的李家女,腦子裡王妃的冷臉一閃而過,要是還能安然消受那才叫有鬼了呢!
一腳將那含情脈脈的水兒踢到門廊上,聞訊急忙趕來的李側妃自然就當仁不讓的成了出氣筒。王爺直接撂了狠話,這王府只能是嫡子洛凌淵的,叫李側妃少上躥下跳的丟人現眼,甚至頭一遭明明白白點出李側妃妾室身份,警告她要守本分。留下話,沒有王妃准許不許李側妃出院門一步,實打實的禁了李側妃的足,便揚長而去。
這時候,其實也同失寵無異了。不過,張煙更關心的是另一碼事兒:
“那,就這麼叫李側妃她侄女兒回去了?”
對這麼個有上進心的女孩兒,張煙真是很難生出半絲好感來。
將下巴輕輕擱在張煙的頭頂上,幾不可查的磨蹭了兩下,洛凌淵微微眯起眼,在張煙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道凌厲,隨即消失不見,只聽他淡淡的說道:
“昨兒,二弟同他表妹在花園裡偶然相見,二人一見生情,二弟思慕不已,已是迫不及待的於昨夜裡收了他那表妹做二房了。”
男人清淡的話語,落在張煙耳中,卻是叫她忍不住臉上一抽,憑着她對世子大人的瞭解,這件事兒裡要是沒他的影子,那就奇了怪了。她敢拿自己人品打賭,那兩人相見什麼的,絕對是這男人給牽線搭橋來着。
這真是要生生噁心死李側妃呢!勾引她男人不成,轉眼勾搭上她兒子,可以想見,聽到這個消息,李側妃心裡頭還不得慪死!
可是,呵呵——爲毛她聽着就這麼爽呢!她家男人這是爲她出氣呢!想着心裡就甜絲絲的,情動之下,張煙毫不吝嗇的捧着世子大人的腦袋,送上響亮的一個啵兒。
世子大人眯着眼,心裡別提有多美了。攬着軟玉溫香,心情愉悅的世子爺決定,還是別告訴小姑娘,姓桑的女人在外院攔他,叫他實在厭煩。
索性兩處並一處,連着前些日子小姑娘受的委屈,齊齊還給二弟一家子,把生厭之人送做堆,且隨他們狗咬狗去。惹了他家小媳婦兒的,世子大人一樣樣記着好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