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映雪見冷雲歌眼圈泛紅,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語,很是疑惑不解。
“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眼圈怎麼紅了?”映雪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冷雲歌淡淡的說道,沒有看映雪,只是看着簾子外漸行漸遠的風景。
映雪聽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擔心的看着她。
“等下回去之後,你便馬上去林府,找林二公子,告訴他,我在集賢居等他,說有要事相商,一定要來。”見映雪不言語,冷雲歌說道。
這一次,她會幫助林廣泰,不爲別的,只爲了他們是林家的人。或許,還因爲墨千塵。
縱然墨千塵傷她如此的深,她卻依舊想要爲他做一些什麼。
映雪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冷雲歌此時此刻或許並不想多說什麼是,所以識趣的閉嘴了。
一路上都是沉默無言,只有馬車碾過地板的聲音。
回了城裡,映雪先下了馬車,租了另一輛不顯眼的馬車去了林府。
因着映雪是冷雲歌的貼身丫鬟,所以有僕從通報了之後,不一會兒便見到了林阡馳。
林阡馳聽了映雪的話,便在映雪身後,去了集賢居。
此時,冷雲歌在一間雅間,有小二已經擺上了茶點。
“今日吹的什麼風?怎麼表妹忽然想起要找我了?”林阡馳進了雅間之後,便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和平日裡一樣。
映雪將房門關了起來,在房門口站着把風。
“你去一趟靈都峰,不要讓別人知道。”冷雲歌此時卻沒有心情和他開什麼玩笑,淡淡的說道。
“什麼事?這麼神秘?”林阡馳依舊有些不明所以,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你去了就知道了,這關乎你父親,若處理不好,恐怕會出大事。”
見林阡馳總是如此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心裡有些煩躁,嚴肅的說道。
林阡馳聽了,雖然還是一頭霧水,卻也應了下來。喬裝打扮了一番之後,便獨自往靈都峰趕了去。
第二日,京都便傳出,林西楊的長子林廣泰,忽然不知所蹤。而幾日之後,便是林廣泰承襲林西楊爵位的日子。
有人說,是林廣烈覬覦林西楊的爵位,卻奈何因着林廣泰的擋在他面前,讓他沒有資格承襲爵位,纔出了殺兄奪位的禽獸不如的事情。
此事一出,林西楊忙上奏辰帝,必須找到林廣泰,無論是生是死,都必須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退隱之事,便一直延後,一是爲了給林廣泰一個交代,二來,也是爲了證明林廣烈的清白。
一開始,有四皇子一派的人覺得,林西楊已然年老,應該把自己的爵位讓給年輕一輩的人,所以,受封儀式必須照常舉行。
林廣泰忽然失蹤,許是因爲一些事情耽誤了,對於承襲爵位一事如此的不重視的人,也沒有資格承襲林西楊的爵位。林廣烈文武雙全,而且,這些年,爲朝廷
也做出了許多的貢獻,也是承襲爵位的好人選。
此時,趙子默站了出來,反對了四皇子一黨的人。他說,素來,天辰國的規矩都只傳嫡長子,如今,林廣泰還下落不明,不該如此草率的剝奪了他的資格。
就算要治他藐視爵位之罪,也要等到找到他的人之後,再說不遲。除非,是林廣烈確實是做了殺兄奪位的事情。
於是,四皇子一黨的人,和林廣烈都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讓那受封儀式延後。
辰帝最後下旨,令林阡陌親自督查,尋找林廣泰的下落,限期一個月。
沒過幾天,京都便出了一個謠言,四皇子和林廣烈勾結,謀害了林廣泰,是想要奪去林西楊爵位,以得到兵權。四皇子覬覦皇位,林廣烈殺兄奪位。
一時間,朝中變得變幻莫測,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
這頭,墨千羽和林廣烈在一處不顯眼的酒樓中,墨千羽憤怒的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
“真是沒有想到,還被弄出這一出。”墨千羽怒聲的說道。
林廣烈坐在另一側,也是很憤怒,“是啊,不知是誰在背後傳出了這樣的謠言,如今,我們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昨日我進宮去見父皇,父皇都沒有見我,看來,父皇對我,是有了心結了。”墨千羽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說道,眼中帶着不甘,帶着嗜血。
他現在還真的是不知道,到底誰有那麼大的本事,一夜之間,便讓那謠言傳遍了整個京都,甚至,全國都已經傳遍了。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一時之間,他和林廣烈,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看來,是我們過於心急了,現在是弄巧成拙了。”林廣泰也是後悔不迭,不過,他忽而又想到什麼,說道,“只是,我大哥,是肯定找不到了的,下面的人說了,林廣泰已經死了,就算我那大侄子找到了他,也只是一具屍體,到時候,我們只要隨便找一個人去頂罪,便可以了。到時候兵權,還不是在你我手中,有了兵權,我們還怕什麼。”
林廣烈諂媚的看着墨千羽,把玩着杯子,得意的說道。
墨千羽卻沒有那麼樂觀,畢竟,一個皇子的名聲,太重要,若是失去了辰帝的信任,他做出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的。現在,只是後悔,自己過於的心急。要想重新獲得辰帝的信任,恐怕又要費一番周折了。
“那個趙子默,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墨千羽沒有回答林廣烈的話,問道。
“是的,這人倒是不怕死,纔剛剛踏進官場,就敢如此出頭。”林廣烈眼中閃過一絲的陰鶩,咬了咬牙,說道。
“看上去,是個人才。”墨千羽有意無意的說道。
“殿下,難不成,你想……”林廣烈有些不解,這趙子默,現在可是在和他們作對呢。
“若是可以爲我所用,定然可以幫我很多。要知道,只要是人才,何必在乎過去的恩怨,能替我們辦事纔是真的。只是,若是不能爲我所用,
那就留不得了。”墨千羽斜眼憋了一眼林廣烈,說道。
林廣烈聽了,忙稱讚到,“還是殿下心胸寬大,思慮的的周全。”
和林廣烈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後,墨千羽便離開,回了府上。
“你以爲你算什麼?要不是你,殿下怎麼可能會陷入如此困境?”院子裡,流珠攔住了林思蕊,說道,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你……放肆,你只不過一個侍妾,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談論本宮?”林思蕊氣急,她一向不喜歡這流珠,她不過是一個賤婢出生,而她,深爲林府貴女,今日,卻在這裡被她如此羞辱,讓她怎麼嚥下這口氣。
“我雖然是侍妾,至少也懷着殿下的長子,哪像你?沒有幫到過殿下,還替殿下闖了那麼大的禍?”流珠依然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態,得意的說道。
這段日子,流珠仗着自己懷着肚子裡的孩子,在府上囂張跋扈,經常責罵下人,弄得府上雞犬不寧,下人怨聲載道,個個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
林思蕊原本看在她肚子裡懷着墨千羽的孩子,她也就沒有去理會那麼多,任她在府上爲非作歹。可是,今天,她卻欺負道她這個當家主母的頭上,終於是讓她忍無可忍了。
只是,她也很愧疚,如今京都到處都傳着他爹和了墨千羽的謠言,一字一句,對墨千羽都是打擊。
“你……”林思蕊氣急了,一巴掌扇在了流珠的臉上。
此時,冷雲熙快步走了過來,說道,“正妃娘娘,看在她懷着殿下孩子的份上,就原諒了流珠今日對您的冒昧吧。”冷雲熙擋在了流珠面前,苦口婆心的說道,儼然是一副賢惠大方的姿態。
林思蕊氣沖沖的看着流珠,見冷雲熙如此勸她,只好作罷,不再和她計較,便轉身要回自己的院子,卻看見墨千羽在不遠處看着這裡的一切。
“殿下……你回來了!”林思蕊忙小跑了過去。
“我還有寫公務沒有處理完,先走了。”墨千羽淡淡的說道,說完便在林思蕊身側離開了。
“殿下……”林思蕊不安的喊了一句。
“我瞭解你,知道你定然是忍無可忍纔會如此。那流珠自己不識趣,是該打。”墨千羽沒有回頭,只是略微轉過頭,說道,說完,便快步的離開了。沒有再管林思蕊站在那裡,委屈的落淚。
成親幾個月來,墨千羽一直都對她呵護備至,這還是第一次對她如此的冷漠,讓她心裡泛起一絲不安。
冷雲熙冷冷的看着墨千羽的背影,還有林思蕊孤零零的的身影,輕笑了一聲。
她剛剛就是看到了墨千羽回來,纔會來勸架,不然,任她們兩個女人打的死去活來,她也不會管。
只是,冷雲熙不會知道,在墨千羽心裡,早就已經看透了這個女人。
就算她今日假意的護了流珠肚子裡的孩子,說是爲他的子嗣着想,可是,墨千羽卻也是心知肚明,很明瞭那定然不是她的本意,不過是做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