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洛依用那芊芊玉手使勁的推着她右邊的車門,可是怎麼也推不開,只好用整個身子不停的地撞擊着車門,每撞一下就咬一下嘴脣,嘴角已經泛出絲絲血跡,功夫不負有心人,突然“砰”的一聲,車門終於被撞開了。
吳洛依爬了出去,然後吃勁的慢慢把王天宇拉出車外,再把王天宇架在她的肩膀上,一瘸一拐地吃力的把他架到向着離車稍微遠一點的空地上,然後,不停的喘着氣,打了急求電話,此時才發現自己渾身疼痛,兩隻玉臂都被玻璃劃出了一道道血跡。
吳洛依看着陷入昏迷的王天宇,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可能是感覺到痛,他的眉頭緊皺着。又想起撞車的那一瞬間,她的頭被王天宇緊緊的摟在胸前,心中一暖,感覺那個胸膛充滿了安全感,那麼令人懷念,那張俊俏的臉龐頓時刻入了吳洛依的心底,無法再忘懷。
……
“王家詛咒再次靈驗,王家未來繼承人——王天宇出車禍,現正在香港X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第二天的香港報紙的頭條都是大同小異,但內容都跟這差不多。
此時,香港某私人醫院的手術室外圍滿了人,爲首的便是十分焦急的王博年,身後跟着王家衆人以及吳洛依和他的父母。
“爸,您都等了一夜了,要不您先回去,等有消息我在通知您。”王博年身後的一位中年男子開口道,他便是王天宇的父親——王洪濤。
“是啊,爸,您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王家其他人也勸道。
“你們誰累了誰可以回去休息。”王博年淡淡地說道。
其他人一個個頓時都不吭聲,靜靜的站在王博年身後,不時的伸頭向手術室望去,可是除了門簾什麼都看不到。
當太陽高高升起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門被輕輕地推開,王博年等人都圍了上去,焦急地問道:“醫生,天宇怎麼樣?”
“生命氣息十分微弱,目前還是處於危險期,希望你們能夠做好最壞的打算。”那醫生取下口罩輕聲道。
“張醫生,病人的腦電波變得十分微弱,您快來看看吧!”突然一個護士站在王天宇的病房門口對着那醫生喊道。
那醫生忙向王天宇的病房走去,王博年等人緊跟其後。
那張醫生看着腦電波儀上顯示王天宇的腦波波動越來越弱,突然變成一條直線,同時腦電波儀發出“嘟嘟”的警報聲。
“對不起,王先生,我們真的盡力了,你們還是安排後事吧!”那張醫生十分抱歉地對着王博年說道。
王博年聽後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幸好身後的王洪濤反應快,忙扶住王博年。
“難道老天真有亡我王家?”王博年十分悲傷道。
“滴滴滴……”突然那腦電波儀又傳來聲音,張醫生忙扭頭朝着那腦電波儀看去,發現剛剛變成直線的腦電波又變成了波浪線,而且越來越強。
“快準備儀器對病人進行全面檢查。”張醫生對着一旁的護士說道。
檢查完後,張醫生激動地對王博年說道:“王先生,剛剛病人已經腦死亡了,現在居然又復活過來了,真是奇蹟啊!看他的腦波越來越強,已經脫離危險期了,不過他受傷最嚴重的是腦部神經受到壓縮,有可能會失憶甚至會變成白癡或者植物人,所以,您應該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王博年無力道。
“都回去休息吧!”王博年對着身後的衆人說道。
“爺爺,我身爲天宇的未婚妻,就讓我來照顧他吧!”此時兩隻手臂還帶着繃帶的吳洛依對着王博年真誠道。
“也好。”說完之後就走出了病房。
……
一張雪白的病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當他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那男子一驚,然後迅速向四周一掃,原來自己躺在一間豪華的病房裡,他的牀邊正撲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陌生女子,藉着微弱的燈光,只見那女子微微蹙着眉頭,滿是擔心的神情。
“我不是自殺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那男子疑惑道,他記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惡魔”的“魔王”,當初被那些聯軍包圍,他選擇了自殺。
想到這裡他頓時覺得頭如同撕裂般的疼痛,接着一幅幅影像像放電影般劃過腦海,又如同親身經歷過那般真實,他想起了,他叫王天宇,但是他又記得清清楚楚他是那赫赫有名的殺手“惡魔”。
他雙手抱住疼痛的頭,不停的扭動着,緊咬着雙脣,絲絲鮮血流進嘴裡,感覺到一絲絲甜意,但頭痛卻沒有絲毫的減輕,嘴裡不停的問自己:“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
不知是他的掙扎還是他的聲音驚醒牀邊的吳洛依,吳洛依看着王天宇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忙按響了牀邊的鈴聲,焦急地問道:“天宇,你沒事吧?你忍一下醫生馬上就到。”
不一會兒,王天宇私人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穿着白袍的醫生帶着兩個護士匆匆地走了進來。
那醫生見王天宇雙手抱着頭,在病牀上痛苦的掙扎着,忙對着身後的護士道:“快準備給他注射鎮定劑。”
“不,我沒事。”王天宇阻止道,並開始逐漸感覺到頭痛在減輕,然後對着病房裡的衆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王公子,我看還是先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吧!”那醫生對着王天宇建議道。
“出去啊!”王天宇對着那醫生激動地大喊道。
那醫生只好帶着那兩個護士無奈的離開了病房。
“你也出去!”王天宇對着那靜靜站在病牀旁邊的吳洛依喊道。
吳洛依看着臉色蒼白的王天宇,微微蹙着眉頭,張了張那櫻花般絳紅色的雙脣,關心地問道:“你真的沒事?”
“出去!”王天宇再一次喊道。
吳洛依那雙有點疲倦的明眸微微一紅,頓時蒙上一層薄霧,心中滿是委屈,但看着王天宇那堅決的神情和語氣,只是柔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喊一聲就行了。”
說完之後,吳洛依轉身走出了病房,眼中隱藏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良久,她擦乾臉頰的淚水,心中暗罵自己沒用,自從她懂事起就十分的堅強,從沒有流過淚水,今天居然爲了一個臭男人流淚,真是太傻了。
王天宇靜靜地躺在舒適的病牀上,雙眼迷茫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發呆,隨着頭痛的停止,他漸漸冷靜下來,思索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感覺自己就是“魔王”,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王家的私生子王天宇了呢?亦或者自己到底是“魔王”還是王天宇呢?
王天宇緊緊皺着眉頭,沉思良久,“魔王”是我,王天宇也是我,但我既不是“魔王”也不是王天宇,我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我就是我就行了,一個全新的自我。
既然是全新的自我,那就忘掉過去的所有一切,接受全新的希望,開始全新的人生,全新的夢想,將自己的命運把我在自己手中,我命由我不由天。
想通之後,王天宇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十分優雅而又充滿邪氣的魅力,眼神也變得比以前更深邃,彷彿是黑洞一般,讓人忍不住想陷入其中,令人無法自拔。整個人少了幾分內斂,多了幾分張揚、自信與霸氣。
接着開始策劃起自己的人生藍圖,實力纔是硬道理,所以,爲了更好的生存下去,首先要做的便是增強自己的實力。
想當年他還是“魔王”時,能夠成爲殺手神話,都離不開他所學的華夏內功。在他五歲時父母雙亡,一個糟老頭收養了他,什麼也沒跟他說只是教他那套無名的華夏內功,十歲那年,他師傅把他交給了“惡魔”當時的領袖收養,開始了他的殺手訓練之路,但他一直沒有放棄那無名內功的修煉,靠着那無名內功的修煉,他發覺他的反應能力、抗擊打能力和速度等多方面的指標都有了顯著的提高,可惜,一直到死他都未能找到那無名內功的秘密。所以,他是不會放棄無名內功的修煉,也希望這輩子能夠找出其中的秘密。
“惡魔”是他的家,他的義父對他更是恩重如山,這個仇他一定會報,只是不是現在,“惡魔”的“魔王”是見不得光的,既然老天都要讓“魔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麼,從今往後,這個世界再也沒有“魔王”。
想起王天宇出車禍時剎車居然失靈,那一定是有人趁他在宴會的時候對他的車子做了手腳。
“王家詛咒,哼,只是掩人耳目的藉口罷了。”王天宇不屑一顧道。
然後,他陷入了沉思,王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那可是香港四大家族之一,跺一跺腳整個香港都得顫抖的家族啊。可究竟是什麼人要與王家作對,而且讓王博年的孫子輩只剩王天宇這一根獨苗,可見這幕後黑手不一般,一想到這裡王天宇的眉頭又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