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瑩不知道辰王到底是醒了,還是早晨男人的那麼回事,她想要挪一挪,但是又怕萬一辰王沒醒,她動一下,那人醒來了,豈不是更加尷尬?
安雪瑩心內糾結着,終於還是打算看看辰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扭過頭朝後瞄去,正看到男子的臉。
她瞟了一眼,想轉開眼睛,卻發現移不開目光。南宮止雙眸閉闔,長長的睫毛竟然還有一點點的捲翹,瞧着倒有些像小孩的睫毛,高挺的鼻樑線條分明,劃出筆直的山峰到深凹的人中。
若是說和一般天越人很大區別嘛,也不覺得,可是看着就覺得和其他人的容貌不一樣。說是洋人生的,可是和洋人的也不大相同。應該是把洋人和天越人的優點都集中到了一塊。
安雪瑩看着,便覺得有些新鮮,以往她害怕他,可不敢這麼仔細的看他。
現在辰王是睡着的,閉着眼睛,沒有那犀利的目光,整個人就柔和許多,散落下來的髮絲臥了幾根在臉頰,看着倒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意境。
“如果是睡着這樣子,我大概就不會害怕了吧。”
雖然害怕,可是回想起那時候在廟會上遇見他,第一時間就會覺得安心。就算這男人有點可怕,也是能讓人安心的可怕存在。
大概是第一次可以這麼看辰王,安雪瑩盯着看了好一會兒,看的眼睛都有點酸,她閉上眼睛用力的眨了眨,再睜開時,嚇得一跳。
原本睡着的人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睛,撞上一雙深邃得好似要將人吸進去的瞳仁裡面,似乎那瞳仁還在呼啦啦的冒着熱氣,看的安雪瑩心裡一緊。
她臉一紅,想起自己剛纔盯着人家看了那麼好一會兒,眼下人家醒來,看個正着,是該解釋一下。
安雪瑩張開嘴,想着要開口說“你醒來了”還是說點別的,緩解一下氣氛。
哪成想,辰王壓根不打算讓她開口,直接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薄脣就壓到了她的櫻脣之上。
滾燙與溫熱,柔軟與香甜混做一團。
辰王本想着香上一口,當這沁軟的味道一入舌蕾,心中壓抑的猛獸噴涌而出,將那美味吞噬在口中淹沒。
安雪瑩被這如風疾卷的吻壓了下來,連反抗的氣力都沒有,嬌小的身軀壓在男子高大的身子之下,困在他堅硬的胸膛和密實的大牀之間,只能被動的承擔着他給予的風暴。
本以爲這只是一個插曲,卻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辰王的風暴來的快,去得卻一點不快,席捲了嬌嫩的紅脣外,還覺得不夠,開始朝着其他的地方延展。
當身上涼涼的感覺傳來,安雪瑩終於反抗起來,手腳軟綿綿的掙扎,“辰王,別……”
剛纔她還想着這人不錯,可是現在他卻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昨晚我是不是救了你?”辰王在她的推搡之中,擡起頭,眼眸深幽地望着她。
安雪瑩急忙道,“雖然是辰王你救了我……”
辰王打斷她:“被人救了命,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
安雪瑩一愣,隨即趕緊把那句沒說完的話接完,“可是我已經嫁人了……”是別人的媳婦了。
“我不介意。”
說罷,辰王又繼續剝着那剩餘的遮掩,倒是安雪瑩還有點濛濛的,一時半會沒能消化辰王的話,她嫁人了和他不介意有什麼關係?辰王是理解她的話爲:她覺得自己嫁過人,想要以身相許卻不夠資格嗎?而他十分大方慷慨的表示沒關係,嫁過人的以身相許他也要?
恍然明白了意思之後的安雪瑩想要來解釋,可是這一思緒的時間給了某狼充分的時間,該去除的一切,都去除了。
感受到肌膚相貼,沒有任何隔離的熱度,安雪瑩驚慌得眼睛都睜圓了,兩隻手飛快的遮住上面,可又覺得下邊也得遮住,上下,上下不停的換,南宮止嫌她遮得煩,乾脆抓住她的手腕壓在腹部。
“別……別……”安雪瑩眼底都含了淚,身子微微顫抖,生怕下一步南宮止就要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要是辰王這麼強佔臣妻,被人知道了,對你……的聲譽是不好的。”
但是南宮止要做這事,明顯就不把那些放在心上,看小兔子顫顫巍巍,紅了眼睛的模樣,心底憐惜之外,還有一股其他的火竄的更厲害了,他下0身往前動了一下,安雪瑩立即全身繃緊。
“不要……”安雪瑩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幾乎是求着,“不……”
南宮止知道要是真這麼一步直接奔下去,小兔子肯定會崩潰,他也不想這麼下去了,可這也不能算什麼進展,有時候也不能太君子了。小兔子可是別人的妻子,裝君子的話,還用想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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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止埋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輕聲道:“看安小姐這麼願意守身如玉,可現在本王也是難受的緊,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安雪瑩聽這話是有鬆動的意思,腦子立即轉圈圈來想,到底怎麼辦,她眼睛胡亂的動着,細聲道:“那,那那王爺可以去找妾侍……”
“沒有。”
一時緊張,忘記他沒有妾侍了,安雪瑩又提議,“那,那青樓裡有姑娘……”
“髒。”
“那……”安雪瑩兩次提議被拒絕,急得都不知道怎麼好了,都怪自己沒本事,有機會都把握不住。
南宮止看她這個小腦袋轉得是沒地方轉了,心裡是又好笑又好氣,推着自己去妾侍和青樓這方法倒是想的挺快的,他裝作沒辦法一樣,“安小姐是想不出辦法了嗎?”
“別……”安雪瑩慌道:“我能想……,我能……我實在想不出了……”眼淚都急得掉下來了。
“那不如我想一個法子如何?”南宮止“好心”提議。
“好。”安雪瑩答應,又飛快地補充,“不能那什麼……我。”
南宮止好笑,“一定不那什麼你。”他說着,就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這也太不要臉了!
安雪瑩睜大了眼睛,對這種方式的驚訝和奇異,都寫在了她清澈的瞳仁裡!
她剛想要開口反對,外邊卻偏偏這個時候傳來了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最後在門前堪堪停住,接着,就聽到殷勤的聲音隔着門傳來,
“客官,您醒來了嗎?”
一口氣憋在口中,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安雪瑩顧不得說話,飛快的閉上了嘴巴。她醒來之後光顧着身後有個人摟着她睡覺去了,沒注意她在的地方,竟然不是在辰王的府邸,而是在外邊的客棧。
外邊小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裡面的聲音,又恭敬的問了一遍,“客官,您醒了嗎?”
安雪瑩望着南宮止,她雖說是沒自己來住過客棧,可也知道能住到客棧裡,定然不是自己來開的房間,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自己和辰王進來,眼下可不能出聲。
她望着辰王,用眼神明示他去答應。
可辰王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好看的脣瓣,那是一動不動。
“外邊有人喊你。”看他不動,安雪瑩輕聲再提醒一下。
這一次,南宮止倒是有迴應,不過給的是另外一種迴應,壓着嗓音道:“我難受。”
安雪瑩說不出話來,手底拽着這麼個東西,丟又丟不了。
“客官,您在嗎?”小二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迴音,又再問道,聲音有點急。
安雪瑩怕他推門進來,眼看南宮止不慌不忙,也急道:“你到底要怎樣纔開口?”
南宮止就等着她這句話呢,“不難受的時候。”
這難受是怎麼回事,安雪瑩倒不需要人再來解釋一番了,可這……
南宮止和她這樣就已經極爲不妥了,如今雖說是……,可……可、也是不好的。
可她也不答,那萬一小二進來了怎麼辦?可她答了,人家知道辰王帶着個女子來了,萬一有人看見她了,那可怎麼辦?
安雪瑩滿腦子的怎麼辦,手下緊張就用了力,辰王皺了眉,低哼了一聲。
這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夠外頭的小二聽清楚,喊了三次沒聽到迴音的小二聞見這聲音,驟然緊張起來!
這房間可只開了一晚,到這個時辰快退房了,又沒瞧見客人走,掌櫃讓他來問問是不是要續房。
現在裡頭沒回音,喊了這麼久,又傳出這種痛苦的聲音,該不是裡頭有兇殺案吧!
哎喲,這可不是沒有的。以前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對家的客棧,可不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呀!
想着,勤奮而具有幻想力的小二開始用力拍門,“客官,客官,你怎麼了?”
眼見這小二有破門而入的氣勢,安雪瑩瑩淚望着辰王,“不要讓他進來……”
“那就讓我不難受。”南宮止神態也有些繃緊,只是和安雪瑩緊張的地方不同,他是緊張自身那崩的太久的那什麼呀。
安雪瑩看了看南宮止,又望了望被敲得隨時炸開的門,在面對一個男人羞恥和一羣人羞恥的情況裡,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站在門外的小二敲得手的疼了,心想掌櫃的把門裝的真結實,再拍不開,只怕兇殺案都要造成了,就在他滿心爲兇殺案憂心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
可能是最後一刀了!
小二感覺到自己使命的重要,決定奮力撞開門,拯救客人!
“下去!”
小二剛做了衝的姿勢,就聽到房間裡男子的聲音,低低的聲音並不高,卻帶着一種說不出尊嚴,他二話不說,轉身就朝着下面走了。等走到櫃檯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還沒問客人續房不續房啊?
可是他也不敢現在就上去,總覺得客人說的那兩個字,含着一股被打擾的不爽呢。
糾結的小二站在樓梯上思考了許久,久到他的腳都站僵了,掌櫃給了他一巴掌,說半個時辰過去,他還沒問好天字房客人到底續房不續房的時候,小二才挪了上去。
這一次,門很輕易的就敲開了,裡面沒有人,放在桌上的只有一錠元寶銀子。
小二拿着這錠銀子,心想這客人出手真闊綽,給這麼多銀子打賞?那那聲“下去”裡包含的不爽,難道是他聽錯了?其實客人是挺高興的。
而那個打賞了銀子的客人,確實如小二哥想的一樣,被打擾的心情不錯,此時坐在馬車裡,嘴角有一抹滿足的笑容,摟着旁邊還有點出神的小美人,慢慢回味。
安雪瑩望着車頂,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發現自己出現在馬車上,也沒問爲什麼,反正辰王在身邊,什麼事不可能發生?
“去哪兒?”
“葉府。”
聽到這兩個字終於迴歸正常思維,安雪瑩轉頭看着臉龐依舊那麼好看的辰王,總覺得自己醒時看到的那個和剛纔說那些話的不是同一個人。
睡着了和睡醒了了。
“再這麼看下去,本王又要難受了。”南宮止心情好,嘴角挑着笑,比平日好許多的語氣卻把安雪瑩嚇了一跳,心裡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立即轉過頭,眺望窗外無限乾淨的天空,
“昨晚沒回葉府,王爺有通知我身邊的丫鬟嗎?”
看着她的後腦勺,南宮止挑了挑眉,“要是我沒通知呢?”
安雪瑩先是緊張,後又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王爺萬事考慮周到,定然不會讓我家中人擔心一整夜的。”
“他們擔心幹我何事?”南宮止對葉府不以爲意,不過是怕小兔子急過頭,總不能逼得太急了,“阿霞派人送了信,你和她一起。”
聞言,安雪瑩鬆了一口氣,讓南宮霞送信過去,這倒真的是爲她考慮了。
但是她也說不出謝謝,畢竟辰王剛纔讓她做了那樣無恥的事。
一路上,安雪瑩就這麼一言不發,辰王也不覺得不自在,閉着眼睛在那休憩。
“就在這兒讓我下去吧。”安雪瑩突然開口,辰王看了看,這裡離葉家還有兩條街,“這兒太遠了。”現在正臨午時,陽光很大。
“就在這兒。”軟綿綿的小兔子這一次很堅定,堅決要在這裡下去,辰王哪會不知道她的想法,無非就是不想人看到她從自己的馬車裡下來。
這掩耳盜鈴的做法,不知道怎麼,倒讓他覺得心情不錯。
安雪瑩以爲他沒聽,堅持又重複了一遍,辰王擡了擡眉梢,讓車伕將馬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裡,安雪瑩忙不迭的下了馬車,邁着小碎步極快的走了。
辰王從窗口瞧着她那背後有狼追似的模樣,笑了笑,擡手招了個人,讓人跟在安雪瑩的後頭,護着安全。
安雪瑩纔不管後頭什麼動靜,她低着頭只管往前面走。
對,她連頭都不敢擡,生怕周圍的人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昨晚做了是什麼事似的。
就這樣快到葉府門前,不小心撞了一個人,雖然那人沒見怪,可口底唸叨着“怎麼一臉走神樣子!”,才猛然發現自己的樣子似乎太過慌張了,連陌生人都能瞧出她不對,熟悉的人肯定更能看出的出端倪。
她站在牆角處,深深地吐了幾口氣,將內心的波瀾起伏壓下去一點,這一靜下來,又想起其他。
剛纔和辰王在馬車裡的對話,以及馬車避讓的方式,真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偷見了情郎之後回家,生怕夫君知道的女子。還讓情郎幫她撒謊騙人。
擡手拍拍臉,將這些想法都拍散。安雪瑩站了一刻多鐘,心緒終於好了些,也好在她前幾次有了點底子,這一回總不至於一下就漏了餡。
回到葉府,除了於嬤嬤多問了幾句,都被她應付過去,其他人倒沒懷疑。葉鵬飛去了公門,也沒在屋裡,頓時讓安雪瑩輕鬆了許多。
看來辰王連那些人追的事情都隱瞞了下來,沒有告訴碧玉。這也好,雖說那羣人追她是她不對,可被那種人圍追,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只是碧玉弄了洗澡水來之後,發現自家大小姐不停的拿着香胰子洗手,那架勢,似乎要把右手的皮給搓爛了似的。
等午膳端上來之後,又發現自家小姐拿着檀木鑲銀的筷子,手顫顫巍巍的,夾一片青菜反覆落了幾次,都沒能夾穩。氣的向來斯文好脾氣的小姐臉都白了。
她上去勸了好幾句,又讓人給小姐換了個勺子,可是這樣小姐都沒緩過來,吃了兩口就說困了,直接進了內屋睡覺了。
碧玉心想霞郡主太愛打馬吊了,上回葉菲菲小姐去打馬吊,回來說肩膀疼,這次換成小姐一個人去,沒有葉菲菲小姐頂着,小姐肯定受苦了。
受苦的小姐躺在牀上,拉着被子心中大罵不要臉的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