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找何玉鳳請了兩天假,再加上週末,戶名就有四天時間呆在鎮南。
這幾天,高家和於家,每天都來公司鬧騰一番,其訴求嘛,一開始還提什麼追查兇手,交人出來負責這些,但是兩天之後,這些就不提了,就是奔着錢來。
價格不讓步,非得讓興盛公司高價購買他們被燒過的房子。弄得公司上下不勝其煩。
胡建強他們也報過警,可是警察來了之後,十幾分鍾又走了。說他們這是民事糾紛,警察不管這些,讓他們有問題的話去法院解決。
這些民警也是的,這算起來連民事糾紛也算不上的啊,就是一方無理取鬧。說重一點,講他們是訛詐也不爲過。然而人家警察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也沒辦法,況且高家和於家來的人就是鬧騰而已,沒打人,也沒砸東西,想處罰都不好下手。
此外呢,警察也有惻隱之心,覺得他們兩家都是受害者,鬧一鬧發泄一下情緒,沒什麼大不了的。更有甚至,他們估計也先入爲主的覺得人家的房子被燒與胡銘晨他們的確有脫不開的關係,只是暫時沒有找到證據而已。
這幾天麻煩不斷,但是馬世文那邊還的確有進展,搞定了四家願意賣房子,這樣的話,朝陽巷裡面,還堅持着沒有賣房子的,就只有七戶人家了,這裡面就包括高家和於家。
而剩下的那五家就在觀望,看他們兩個的處理結果。如果他們的價格夠高了,那他們也會跟着喊價,水漲船高。
第四天中午,高忠國將其父親送到火葬場火化之後,約上於文強家,又帶着親戚們來了。
“高忠國,你們怎麼又來了?不是都說了嘛,你們的條件我們不可能接受,如果我們接受了,對其他人不公平,一家多幾十萬,這麼多戶,我們就得多出兩千多萬,我們承受不了的。”在公司門口見到高忠國,吳懷思黑着臉道。
“你們不是要幫助我們的嗎,我們今天不是來賣房子的,是來找房子住的,你們不是房子多嗎?給我們兩家一家一套先住着吧。”高忠國很無厘頭的說道。
“找房子住?”吳懷思皺着眉頭道。
“是啊,我們的房子被燒了,我們總不能天天住旅社吧,這有老有小的,住旅社也不方便,時間長了,我們也住不起,你們不是要發揚人道主義精神嗎?那就對我們發揚幫助一下吧。”於文強道。
這個點子就是他於文強想出來的,他們不是不願意花大價錢買房子嘛,那就先弄一套房子住着再說。到時候住進去了,就不打算搬出來,除非答應他們的條件,到那時候,他們就更能慢慢耗了。
“不行,當初是提到過,可是你們不願意,現在,我們沒什麼房子了,沒法給你們住。你們的房子被燒沒地方住,那應該去找民政部門啊,他們負責這塊,會給你們解決的。”胡建強從裡面的辦公室走出來,大聲的嚴詞拒絕道。
胡銘晨此時也在辦公室裡面,但是之前冒充了隔壁鄰居,他就不好直接出面,乾脆就在身後遙控指揮胡建強。
他們這個要求,胡銘晨一聽,就預感到裡面有貓膩,又怕吳懷思給答應了,畢竟之前胡銘晨曾經表態過可以提供類似的幫助,所以這馬上讓胡建強出來,堅定的拒絕道。
“又不是民政局燒我們的房子,也不是民政局要買我們的房子,我們幹嘛去找民政部門啊,再說,我們就喜歡住清月小區,認識的鄰居朋友多。”於文強道。
“那我們就燒你們的房子了?我們現在也不願意買你們的房子了啊,幹嘛還天天來找我們。你們這樣有意思嗎?你們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願意按照市場價格賣房子,那我們歡迎,如果是來鬧事,我們就不陪你們鬧了。要住房子,我們也沒有,自己找其他人去。”胡建強一隻手插着腰道。
“不給房子住,我們就住到你們公司來。走,大夥進裡面住去......”胡建強再次拒絕,就有人起鬨了。
一窩蜂的人你推我我拉你的就往公司裡面擠,吳懷思一下子想攔都攔不住。周玉仙和江小白他們不在辦公室裡面,出去辦事去了,整個大辦公室,一下子就被這些人給佔領。他們有些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就坐,有些實在沒地兒坐,乾脆就徑直很粗魯的坐在辦公桌上。
“喂喂喂,你們幹什麼?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報警了啊!”胡建強轉着身很惱怒的喊道。
“報警,報警有什麼了不起,你們不是報過了嗎?警察同志也來了,怎麼樣?要不,你們公司去法院告我們去?”於文強衣服死氣白咧的無賴樣子道。
“我,我,我幹嘛就去告你們......”胡建強被氣得,說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既然不願意告,那不糾結了,要麼給我們房子住,要麼買下我們的房子,選哪樣,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於文強後面的一個女人道。
胡建強真的是想噴火,只不過他現在又不可能動手大人,趕也趕不出去。報警這條路,似乎也走不通,人家警察來了,最多就是勸幾句,沒有實質性的動作。
“胡總,我這就報警,他們已經不是堵在外面,而是佔據了我們公司,擾亂了我們的正常辦公秩序,侵佔私人財產,隨便也是一個尋釁滋事罪。”吳懷思道。
“好,那就趕緊打電話叫警察來,哼,一羣無賴。”胡建強揮了揮手,很氣憤的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裡面走。
“你站住,你說誰無賴呢?有種你再說一遍,別以爲你們做的隱秘就沒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就你們乾的齷齪事,下十八層地獄都不嫌多。”一個婦女從桌子上跳下來,一把拽住胡建強的袖子。
“你給我放手。”胡建強怒容滿面的一甩手就掙脫出來,“你們就是無賴,怎麼了,我哪裡說錯,還齷齪事,你們現在乾的就是齷齪事,十八層地獄,我看你就是剛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
“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這時一個年輕人從另一邊繞到胡建強的身後,猛的扯了他一把,差點將胡建強給扯摔倒。
這當口吳懷思正在打電話報警,想幫胡建強一下也幫不上。
胡建強被人這麼欺負,當然氣不過,自己在自己的公司裡面,還受這種窩囊氣,換成誰也不可接受。
站穩之後,怒不可遏的胡建強反手就一耳光打過去。
這一下,場面就混亂得不好收拾了。
胡銘晨和方國平此時就躲在胡建強他們的小辦公室裡面,聽到外面乒乒乓乓的,他們哪裡還躲得下去。兩人衝出來,幾下子就將雙方給分開。
當然了,胡銘晨和方國平分開人的方式不可能是那種很和平的相勸,這時候再多勸人的話也沒人聽。
“你......你敢打我......”剛纔拉扯胡建強的那個小青年,捂着自己的半邊臉,指着方國平咬牙切齒。
“我可沒打你,我只是將你們給分開而已。”方國平矢口否認對方的指責。
方國平有沒有動手?當然是動了,否則對方的臉也不會紅腫一塊。他們與胡建強是一夥的,在那種混亂的場面下,自然要幫着胡建強。
只不過動手歸動手,有些是可以做,卻不能說更不能承認。
“你沒動手,他的臉怎麼腫了,還有你,你幹嘛踹我......咦,你不是那個隔壁鄰居嗎?”之前與胡銘晨在門口聊天的那個於家親戚,指着胡銘晨控訴,只是再打量胡銘晨一眼,他就認出了胡銘晨。
“我怎麼會踢人呢,你一定是混亂中看錯了。我的確是鄰居,這不,到這邊來串門,看見你們打架,當然是要做好事把你們拉開的嘛。在混亂中,撞到擦到,實屬正常的意外。”胡銘晨厚着臉皮解釋道。
胡銘晨和方國平的加入,以其說是將雙方給拉開,還不如說是將對方給打開。
“拉?你特碼的就是瞄準踹的,好啊,原來你們特碼的就是一夥的。”那個於家親戚也不是傻子,任憑胡銘晨忽悠。
“嘴巴放乾淨點,留點口德。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罵人。你們這樣霸佔人家的辦公室,就算人家將他們給打出去,那也沒什麼錯。就像別人去霸佔你家,你會怎麼樣?聽之任之啊?你要再出言不遜,就別怪我不客氣。”胡銘晨瞪了那人一眼,嚴詞警告道。
“你,你打算怎麼個不客氣?啊?你能怎麼不客氣?你兇個球啊兇?信不信我們今天就把你給踩在這裡?”高忠國上前一步,氣沖沖的擡手指着胡銘晨。
“如果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還真就不信。”胡銘晨寒芒一射,與高忠國對視道。
胡銘晨的話一說完,方國平就側身擋在了他的跟前。
不管是誰要動手,這個時候都得先過他方國平這一關,有他在場,就不會允許誰隨便動胡銘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