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要騎馬架,哥哥。”葉凌拉着哥哥的衣角,可憐巴巴的說道。他看着哥哥的一系列怪異舉動和那不停變換的臉色,但是哥哥就是沒對自己說話,這讓他有點不高興。
“呃~騎馬架?”這是有點陌生有熟悉的詞語。因爲無論是在葉霄前世還是今生的記憶裡,這個名詞都是始終鮮明。他的父親葉知秋每次回來,最喜歡和他們玩的就是騎馬架。父親的雙手十分有力,他總是能輕易地將葉霄和弟弟葉凌提至他的肩膀上。父親的手掌是如此的有安全感!
“哥哥,我要騎馬架,我要騎馬架。”葉凌看着有點楞楞的哥哥不依道。
“呃,好吧。”此時的葉霄應該來說還沒有真正的適應現在的狀況,還依然從他前世的角度和眼光出發去思考問題。
葉霄將弟弟轉過身,背對着自己。他的雙手從葉凌的腋下往上頂住住弟弟的肩膀。他雙腿張開,成立馬舉鼎之勢。
“呵!”葉霄輕呵一聲開始發力。事與願違,小葉凌現在三歲,從外形看大約七十公分左右。葉霄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心中一陣苦笑,現在的小弟還真不是自己能提得動的。
“好了,小凌,哥哥帶你去找冰糖吃,好不好?”還沒適應現在角色的葉霄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和葉凌玩什麼,只好用吃的來轉移話題。
“好,好,我要吃冰糖,我要吃冰糖。”葉凌奶聲奶氣的叫着。
楊家祖宅內
楊秋水和母親宋敏直接坐在同一張竹牀上,而葉霄的兩個舅舅則分別拉過一條長凳坐着。
“小妹,到底什麼事,這麼要緊?”葉霄的大舅楊致遠問道,那沉穩的臉上透着一絲嚴肅。葉霄的外公走的早,楊家很早就是楊致遠在當家,因此此時也是他最先發言。
“嗯,大哥,小霄昨天的病生的古怪,讓你和二哥勞心了。”楊秋水歉意的對着兩個哥哥說道。
“說這些幹啥,你不會就說這事吧?”楊博天的和藹的話語透着一絲責備。
“是啊!秋水,都是一家人,咋這麼客氣。到底是啥事呀?”葉霄的外婆也在一旁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楊秋水聞言,微微一笑,心中滿是感動!
“是這樣的,小霄今天早上醒來後,燒就退了。但是也似乎變得更懂事了。你們不知道今早他居然……楊秋水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內心的問題和盤托出,但是語氣中的驕傲和喜悅卻無法掩蓋。
“二弟,你說說看你的看法。”楊致遠皺着眉頭,習慣性的讓二弟發表意見。他當着村委書記已經有些年頭,已經養成了不輕易發表意見的習慣。
“大哥,媽,小妹,我覺得這是好事啊。我早上也感覺到小霄是有些不同,具體那點我也說不上。但是經小妹這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如果
真如小妹說的那樣的話,我倒覺得也沒什麼不妥嘛。”楊博天的話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樂天和厚直。
“媽,你怎麼看?”楊致遠轉問自己的母親。在這一刻楊致遠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成熟穩重。
“管那麼多幹嘛,只要我家小霄沒事就好咯。”宋敏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她只要自己的寶貝外孫沒事就好了。
“媽,我是說真的,在昨天我就一直在祈禱菩薩保佑小霄。我想,會不會是菩薩顯靈,讓小霄開啓了靈智。”楊秋水的聲音越說越小。畢竟只是個鄉下的女子,沒見過多少大世面,涉及到神明的話題,她還是顯得很謹慎和敬畏。
一聽到神明,葉霄的外婆宋敏的臉色不禁一正,露出一絲慎重。“嗯,如果這樣的話……”她一時也拿不準主意,同時看向了楊致遠。
“嗯,先不說這個。小霄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怪異行爲?”楊致遠畢竟是村委書記,受過多年黨的教育。
“那倒沒有。他吃飯的時候很乖,應該是餓壞了,很快就吃完了兩碗飯”楊秋水又恢復了一臉的得色,“媽,哥,你們看我是不是明天得去廟裡,買點祭品祭拜一下啊?”
“嗯,那就這樣吧。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自己拿主意吧。”楊致遠對着楊秋說道。他的話算是對這個話題進行了定性。即便是GC黨員,無神論者。但是面對中國人幾千年傳承下來的那份對神明的敬畏,他也不願多說。
“嗯,那我下午就去鄉里買些菜,明早就去祭拜。”楊秋水應聲道。
此時的葉霄絕不會想到,只是因爲他今天早上的幾句話,居然會引發一場楊家的家庭會議。若是讓他知道,定會感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裝的很辛苦了。你說我容易嘛我!
“哦,媽,大哥,二哥,還有一件事。昨天夜裡我寫了封信給知秋。只是這也讓我想起了另一件事,上次知秋來信說,準備在年後接我和小霄兄妹到閩省去。小霄也快六歲了,明年九月份要入學。你們也知道,小霄的戶籍是在閩省,如果過了年齡沒去入學,以後再轉學就麻煩了。而且知秋也說,提早過去半年,好讓小霄能學會那邊的方言。大哥,你看這事……”楊秋水有些猶豫,語氣有些弱弱的。但是,她的內心其實還是很高興的,因爲丈夫在信中已經說的很明白,也希望她過去到他身邊去。丈夫能夠如此周詳地爲葉霄安排入學的事,讓她感到很幸福,起碼這說明丈夫心中一直都裝着她們母子,儘管她和丈夫常年分隔千里。
“好事呀!知秋這傢伙總算把你們孃兒幾個給想起來了。”葉霄的二舅楊博天拍着桌子高興的叫起來。
“嗯,這是好事。不過現在倒不急着討論。”大舅楊致遠不急不緩地說道,但是心中卻有了一絲
欣慰。要說他心中對葉知秋毫無怨言那是不可能。是人總有三分火氣,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麼,但是葉知秋婚後把他妹妹和三個外甥就這樣丟在孃家,而且一丟就是五六年。雖然每年葉知秋都有回來,但要說他心中不介意卻是不可能。畢竟,那是她親妹妹,唯一的親妹妹。
“什麼事兒說的這麼開心啊?博天,瞧你那興奮勁兒。喲!秋水啊,早飯吃了吧?小霄怎麼樣了,不是說發燒嘛?”葉霄的兩個嬸嬸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兩人各提着一個木桶,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去餵豬。剛纔的話是楊博天的妻子高鳳蘭說的,她的嘴皮子一向是這麼能說。而楊致遠的妻子阮月蓮卻沒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
“哦,大嫂,二嫂。我吃過了,小霄今早起來後,燒就退了。呵呵,嫂嫂這是去餵豬吧?”楊秋水也站起身來對自己的兩個嫂子說道。
“好,燒退了就好。這小孩子啊,三天兩頭兒不是這個病就是那個痛的。只要沒事了就好。呵呵”阮月蓮輕聲地說道,語氣很是喜悅。
“嗯,小霄這孩子就是這麼不讓人省心,讓兩位嫂嫂費心了。呵呵!”楊秋水歉意的說道。
“說這些幹嘛?該幹嘛幹嘛去。”楊致遠不悅的說道,在家裡他是絕對的權威。雖然自己妻子和弟妹沒有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也沒有那心思,但是他還是擔心會引起小妹的敏感。
這時,葉霄牽着弟弟葉凌的手走了進來。
“喲,這不是小霄嘛,來,讓嬸嬸看看。”高鳳蘭眼尖第一個看到葉霄進來。
“大舅媽好,二舅媽好。”葉霄乖巧地走到阮月蓮和高鳳蘭身前,各鞠了一躬,大聲道。可是,還沒等葉霄直起身來,他就感覺到不妥了。
“哎呀,小霄可真乖。要是你表弟有這麼乖就好了。”高鳳蘭有些驚訝的道。但是在說後半句的時候,眼神卻是向着她的丈夫楊博天。
“好了,小蘭,幹你的事去。小霄過來,到舅舅這來。”葉霄的二舅楊博天有些不樂意。
葉霄繼而走到外婆、舅舅這邊的位置來。他心想:罷了剛纔反正已經這樣了,乾脆就幹徹底點。
“外婆好!大舅舅好!二舅舅好!媽媽。”葉霄按從大到小依次對其長輩行者鞠躬禮。直到走到楊秋水身邊喊了聲媽媽爲止。
楊秋水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早樂開了花。心中也愈加堅定了明天去廟裡上香的念頭:這可都是菩薩保佑喲!
楊致遠和楊博天看着葉霄的表現,兩人對視了下。同時都察覺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緊接着!
“外婆…好,舅舅…好,舅舅…好,媽媽好。”又是一聲的問候聲響起,帶着明顯的生澀和怯弱。
如果說剛纔葉霄給兩位舅舅的感覺是震驚,那麼現在,應該是震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