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九黎神教,以及其他幾個上宗的援軍趕到時,葉天和九絕老人已經離開了,傳送陣臺碎成了無數塊,天機殿上下一片縞素,悲聲呼天搶地。
這一戰,天機殿雖然死傷不多,但是五個頂樑柱長老隕落,也是一宗不能承受之痛。
一共四個傳送陣臺,毀掉了兩個,掠走了兩個,昆墟和世俗界徹底失去了聯繫。
九黎的人便是想去世俗界,找葉天親人的麻煩,都做不到。
反倒,葉天隨身帶着傳送陣臺,世俗界和昆墟能來去自如。
“該怎麼辦?如果他躲去了世俗界,那我們豈不是永遠都拿他沒有辦法了?”九黎的一位長老怒咬牙,卻又一陣無力道。
“千萬別讓我去了世俗界,否則我必把那裡所有的人屠殺乾淨。一羣卑賤的螻蟻,不配活在世上!”另有長老發狠,恨屋及屋,對整個世俗界都沒有好感。
“不要小看世俗界,我昆墟終究只是世俗界的一個秘境小世界,那裡纔是真正的大千世界,空間廣闊,有無限的可能。世俗界能誕生一個怪胎,未必不能誕生第二個,第三個,……”也有的長老保持理智,對世俗界報以敬畏,不敢小覷。
“神主,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吧?就這麼放棄了嗎?還是坐等那小子來自投羅網?”
一雙雙眼睛對九黎神主看去,想讓他拿個主意。
這是一個高大的身影,身穿黃金戰衣,頭戴黃金冠,身材高大健碩,黑髮及腰,肌膚呈古銅色,通體有三十六道紫色的神環繚繞,幾如神靈。
此刻他一動不動,如一堵魔山般,堵在天機殿的大門前,肉身似能壓塌這片天地,給人以極其強大的壓迫感。
他的目光很犀利,如刀似劍,掃視着尚有硝煙瀰漫的戰場,體內有一股戰意涌動。他手中的虎魄戰兵有感,竟然傳出陣陣翁鳴聲,似乎也迫不及待想要一戰。
如果昆墟還有人能是葉天的對手的話,九黎神主一定是其中一人。
據說,他也徘徊在凝丹的邊緣了。
“他一定還在昆墟,繼續尋找,一直找到爲止。此人不除,我昆墟寢食難安!”九黎神主做出判定的同時,也在發號施令。
“不錯,不成地仙,他是不會離開的。”一個乾瘦的老者說道,正是九黎老祖,道:“此人神境巔峰,距離地仙只有半步之遙。又得到了所有的九轉萬靈大丹,想突破隨時能突破。世俗界大道有缺,他一定會在我昆墟突破。諸位多留心,以他的資質,突破地仙之際,天地必定有感,會有驚天動地的異象發生,甚至可能會降下雷劫。到時候他想藏起來都藏不住。”
“什麼?降下雷劫?突破地仙會有雷劫嗎?”
九黎老祖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喧沸。
昆墟那麼多的地仙,從來沒聽說誰突破地仙時降下雷劫的。
傳言中,只有在地仙突破天仙時,天地交感,纔會降下雷劫。
“沒有雷劫,是因爲你們還不夠驚豔,沒能引起上蒼的注意。”九黎老祖冷冷說道,給所有人潑了一盆冷水。
昆墟最古老的修煉史冊有記載,歷史上曾有絕代天驕,突破地仙時,降下雷劫。這是一種磨礪,更是一種肯定,將來必定會有難以想象的道果。
聽九黎老祖這般一說,大家對葉天更多了一種羨慕嫉妒恨。
“絕對不能讓他成功突破地仙,否則想殺死他就更難了。”
這是一個共識,必須在葉天突破之前將人幹掉。
日月劍宮舊地,與世隔絕,一片靜謐。
這裡有一片全昆墟獨一無二的神土,山嶽巍峨,古樹參天,數不清的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奇石兀立,芝蘭飄香,靈泉汩汩,……
山中無歲月,所有人再次沉浸到自己的修煉中去了。
後山的劍林之中,大地暴熊還在盤腿而坐,自始至終,一動未動,讓人錯以爲它在冬眠。可是它的神識波動很強烈,不時體內會有一股強橫的氣機瀰漫而出,引得整片劍林萬劍錚鳴。
它在嘗試凝丹,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過程,即使有葉天傳授它心法。
“我也要凝丹!”
一座浮空山上,九絕老人找了一塊空地,也開始了修煉,成堆的靈石擺在身邊,還有一株株靈藥,皆是從藥神宗順來的。
他這次決心很大,想要將一身的精氣神昇華,壓縮凝聚成一枚元丹。
這趟外出回來,他向葉天邀功,想要一枚九轉萬靈大丹,葉天沒同意,傳了他一套凝丹心法。
似丹藥這種東西,磕多了會產生依賴,沒有好處。
青山門的一對師兄妹,互相扶持,進步很大。
只是,宗門沒了,他們心緒難平,對未來有些迷茫。
這些天,李春刀也在想着這個問題,未來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間,葉天成了他們唯一的主心骨了。
白靈兒初始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現在也漸入佳境,坐在一塊磐石上,接引靈氣,有模有樣。
轟轟轟!
九座浮空山上,九條靈瀑垂落,神輝千萬道,全部流淌進地面上的一個百丈直徑大坑中。
這本是一個虛空通道,連接內外隱門,後來被人破壞,虛空通道崩潰,成了今天這般模樣。
轟隆!
虛空通道中,不時一道虛空亂流沖天而起,又翻滾到岸邊上。
許多靈獸在此地修行,每到此時都會四面八方,一陣亂竄。
唯獨一個少年的身影,不動如山,任由虛空亂流沖刷而來。
他身上黃金光蒸騰,形成一道隔膜,能夠將大部分的虛空亂流隔絕體外,而些許的虛空亂流被他接引進體內,進行煉化。
“真是個妖孽啊,連虛空亂流都不怕。”浮空山上,九絕老人俯視而下,暗自咂舌。
他曾經就被虛空亂流洗禮過一次,淋成了落湯雞不說,一身修爲也削弱了一個大境界,從此避之不及。
三天之後,葉天從亂流岸邊消失了,進入了百丈天坑,虛空亂流中,盤腿坐在一塊開裂的石臺上,更多的虛空亂流被他接引進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