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又讓這小輩逃了!”
一片空曠的海域之上,鄭淵手持着那一個巫毒傀儡,臉上閃爍着狠厲的神色……在跟灰袍老者同行之後,他隨便找了個機會,便將那灰袍老者偷襲殺死,那灰袍老者完全沒有想到鄭淵會動殺手,因此沒有絲毫防備!
縱使修爲相同,鄭淵還是輕易就將那灰袍老者斬殺在手下,還用玉牌吸納了他的渾身血氣。
可是張青峰越是能逃,他越是不能放任張青峰逃走,否則張青峰若是有這種本事,再殺幾個虛境中品的xiū liàn者,湊夠一萬積分,他哪裡還有命活?
雖然鄭淵也知道,這一萬積分說不定是相濟拋出來的魚餌,可在他看來,面對能跟佛主做對手的存在,他們又能做什麼反抗呢?
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你不需要跑得比危險更快,只需要跑得比同伴更快就夠了,雖然積分第一未必能活,如果連得到第一都做不到,肯定是必死無疑!
就在鄭淵在考慮如何捉住張青峰的時候,他忽然臉色一變,看向了某處虛空之中,過有片刻,照幽和尚卻是從其中走了出來。
鄭淵倒也不怎麼驚訝,他知道照幽至少練就了神足通與天眼通,能找到自己也是理所當然,因此頗爲警惕地說道:“照幽?你來做什麼?現在還不是我們動手的時候吧?”
“你說得不錯,現在不是我們動手的時候,我們目前的目標,應該是那叫張青峰的小輩!”
照幽冷哼了一聲,一揚手中玉牌,在其中之上,張青峰後面的積分,已經從原先的兩千出頭漲到了四千,顯然是他又殺了兩位虛境中品的xiū liàn者。
“你也看到了,三日的期限,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天半,我們兩人的積分都是沒動,但是那小子的積分卻是一直在漲……他纔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說罷,不待鄭淵開口,照幽又道:“我知道你也是來找那小輩的,你我兩人花了整整一日的功夫,在這方圓五千裡的範圍內都沒有找到這小輩,說明他身上一定有一件寶物能遮蔽你我的感應,又或者是探查到你我的蹤跡。”
“所以,我覺得我們兩人應該合作,先將那小輩殺了,再談互相競爭之事,怎麼樣?”
鄭淵想了想,點了點頭,隨後又是一揚手中那巫毒傀儡,道:“我贊成,而且我猜那小輩應該是能夠窺探到我們的蹤跡,而不是能掩蓋自己的氣息……否則他就不會中這種咒術了。”
“而且這絕非他自己的本事!”
照幽聞言,臉色一變:“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千機山出身的吉平似乎特別擅長辨別氣機,定劃方位,你是說吉平在幫他?”
“是的,我懷疑這兩人也是聯合到了一起,甚至是那小輩答應了那吉平,事成之後放他zì yóu……”
鄭淵眉頭微皺:“以吉平那人的性格,當真是不會把相濟的傳承放在心上,所以此事極有可能,否則根本難以解釋,一個區區虛境下品的xiū liàn者,如何能在這一天半之內,越級殺死四位虛境中品的xiū liàn者,還沒有引發什麼大動靜?”
照幽仔細想了想,隨後陰測測地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這樣,恐怕我們真的得想個辦法了……”
……
……
“呼……這回是逃過了……這兩人追得是真緊啊!竟然還玩聲東擊西,差點就被他們留住了,還好,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我是如何發現他們的。”
憑藉着墨澤那已經遍佈了方圓五千裡,不僅包括海中的水族,還包括天空中的飛鳥的無數眼線,張青峰又是避開了兩人的一次聯合追剿。
“你這門手段實在是高明,誰能想到,這些尋常生靈會成爲你的耳目?”
一旁的吉平也是感慨道:“就算是有佛門天眼通,可這種源自血脈的神通,卻不是能這麼看出來的,除非那照幽禿驢練就了宿命通,否則斷然沒有這等本事。”
只是說到一半,吉平又是沉聲道:“可是你這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如果我家祖師打造的這定辰盤沒有出錯,那這兩日之內,這片空間已經縮水了一千多裡,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察覺而已……”
“按這個勢頭,那相濟就要合練靈穴成功了,你還有什麼辦法,趕緊用出來吧,否則就沒機會了!”
“吉道友莫急,我已經拖了將近兩天的功夫,這一天半之內,那相濟應該沒有任何血氣進賬……”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張青峰偏偏越沉得住氣:“當初我說了,這件事成功地概率也不過三成而已,賭的就是這些血氣對於相濟來說極爲重要……”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麼長時間沒有血氣進賬,那相濟應該會採取一些別的法子……”
就在張青峰安撫吉平的時候,那籠罩整片空間的金光忽然一抖,隨後那邪佛相濟的聲音,忽然從雲天之中響起。
“貧僧邪佛相濟,苦修萬載,未曾窺得神境奧妙……”
接下來,相濟又是洋洋灑灑說了一大段話,大抵是宣揚了一番自己的光輝偉業,隨後才進入了正題。
“因此貧僧以佛光爲引,吸引了你們這些小輩前來,又給四人發放了玉牌,想要從中選出一個弟子,繼成衣鉢……”
“只是那四人皆是愚鈍,十分無用,既然如此,我便換個規矩……”
“誰人殺的人最多,並且將對手屍身血氣帶到貧僧洞府之前,貧僧就收他爲弟子!”
就在相濟話音落下的時候,那海底洞府處忽然升起一道萬丈金光,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張青峰聞言,不驚反喜,大笑道:“好,我就等着他這麼說!”
一旁的吉平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振奮之意,相濟這樣說話,顯然是意味着他已經拿自己等人並無辦法,而那些血氣又對於他極爲重要,纔會出此下策!
“既然相濟已經急了,那這事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張青峰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隨後也不掩蓋自己的氣息,率先朝外飛了出去,如今的鄭淵跟照幽跟他已經不夠成非死既生的繼承關係了,甚至從道理上說,他們還是潛在的合作伙伴。
當然,張青峰此時的目標自然不是他們,而是那神庭將軍的盟軍!
……
……
“這位將軍,晚輩名爲張青峰,乃是玄武戰區東方芷軍主座下近衛,同時,也是那相濟原先物色的四人之一……”
在聽到那邪佛相濟的聲音之後,神庭的諸多將軍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鄭淵騙了?
只是那刀疤將軍雖然由於情報不足,被鄭淵擺了一道,但依舊十分拿定,而且頗有威望,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是將大多數神庭將軍都徵召了起來,並且說服了他們不要內訌,輕信那相濟的鬼話。
也正是由於這個緣故,張青峰纔會主動走上前來,對着他們說出這樣一番話……
當然,如果沒有這刀疤將軍,張青峰也會自己來做這件事,但是他一無修爲,二無威望,能否做成,效果如何都尚未可知,有着這刀疤將軍在,的確是張青峰的運氣不差。
一聽到張青峰的自我介紹,一旁的諸多神庭將軍頓時露出了警惕與殺意,倒是那刀疤將軍一擡手,止住了衆人的行爲,沉聲問道:“你的我知道了……可你現在來這裡又是想做什麼呢?”
張青峰沉聲道:“晚輩始終不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所以一直在試圖讓那邪佛相濟少得到一些血氣,因此還陷入了險境之中……”
緊接着,張青峰將自己的行爲一五一十地說了,又說道:“其實晚輩這次前來,是有一門方法,可以突破這晨鐘封鎖的空間,只是之前時機不到,也怕諸位前輩不相信晚輩……”
“如今時機已到,晚輩便想請諸位前輩一同出手,斬破這晨鐘的屏障,否則等那相濟煉合了靈眼,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生路!”
此時此刻,大多數人都已經相信了張青峰的話語,因爲他說的的確是實話,而且這片不斷在縮小的空間,也可以佐證他的觀點。
只是那刀疤將軍依舊是問道:“這晨鐘乃是佛門八大至寶之一,縱使此時相濟已經油盡燈枯,你又有什麼辦法破它?”
“就憑此劍!”
早有準備的張青峰伸手一掏,將流蘇神劍取了出來,沉聲道:“此劍乃是當年神庭神境強者扶搖子前輩的佩劍,乃是一件上品地神器,只是此劍有些缺損,需要海量的神元丹修復不說,晚輩修爲不夠,也不足以發揮出此劍的威能來!”
“但是以場間諸位將軍的本事,將家底全都拿了出來,修復好這柄地神器之後,合力一斬,就能斬開那晨鐘的防禦金光,從而脫身而出!”
“扶搖子神王的佩劍?”
那刀疤將軍顯然是極有見識的,聽到扶搖子的名聲,就是一震,隨後取過了那流蘇劍仔細打量了一番,儘管由於器靈並不接納他的緣故,無法發揮出這柄劍的威能來,但他也能確定,這柄劍的確是一柄上品地神器!
不僅如此,他還能感覺到,這劍身之中,還蘊藏着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只是他亦是無法引動罷了……
想到此處,刀疤將軍不由點了點頭:“好,有此劍在手,我們在坐的三十多位將軍合力,破開那晨鐘的防禦,的確大有可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