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位高人究竟是誰?
他,就是我們燕府老祖宗,遠超大武魂師後期大圓滿的強者!
我判斷,如今他很可能達到了一個新境界!
他是,燕山紅!”
燕青的話語,融合了諸多神通,其勃發的魂力極爲龐大浩瀚。
在這種龐大而純粹的魂力之下,所有法術、法寶、計謀,都是浮雲,都相形見絀,幾乎發揮不出其本來威力的十之二三。
所以,隨着燕青說話聲的延續,大廳內藍色霧氣一散而空,四個角落的陣符齊齊飛起,它們一閃即逝之下,平穩地落在燕豪掌心,又立馬恢復了原本拇指大小形狀。
萬獸陣破碎!炫殺陣解除!
密密麻麻的黑色火焰,似乎不費吹灰之力下通通熄滅!
那顆威能強悍無匹的金魂珠,一個模糊地閃至燕雲的嘴邊,被他一吞而下!
衆人眼中紅芒一時盡數消失無蹤,所有的狂暴迷離也隨之一閃即滅!
唯一留在大廳內的,是自動從燕豪胸前飛出的家傳玉佩!
此時此刻,它正在閃爍着一縷縷、一絲絲藍瑩瑩、溫潤潤的光芒!
令人驚奇的是,玉佩居然在衆人眼中慢慢地旋轉,慢慢地漲大,直至長方形桌面大小,方纔緩緩地停止了轉動,靜靜地浮現於半空中。
三個血紅古字,如流動字幕一般,從右往左地一閃一滅,若隱若現。
燕山紅!
這三個字驟現的一剎,一種上位者方有的威嚴、尊崇,以極爲霸道而又飽含絲絲慈愛的方式,無限地擴展漫延,一直滲透進大廳內衆人的靈魂深處,甚至每個毛孔、每個細胞。
血紅古字出現了大約三息工夫,便頓然一消而逝,玉佩也隨之縮小成拇指大小,化爲一道藍芒地重新飈射至燕豪胸口,直接鑽進淺紫色衣袍,並同時消失了蹤影。
衆人如同做了一場大夢一般,無不硬生生地愣在當場。
剛剛發生的一切真是跌宕起伏波折四起!
大廳內除開以燕豪爲首的四人團體,餘者無論是誰怎麼也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就算強如四大長老燕雲、燕飛,他們都突然小孩子起來,懵裡懵懂地站在原地,暫時成了泥塑木雕!
一切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是大哥燕青的故意安排,對小侄兒來一番特別驚心動魄的考驗?但是但是……但是大哥明明關照我們對燕豪要下狠手滅殺的啊!
他他他、他唱的究竟是哪一齣?難道是考驗我們衷心度與反應靈敏度嗎?
一道靈魂波動分別落進燕雲、燕飛的靈魂深處,他倆如有所悟般地恢復了眼神清明。
大約停頓了三個呼吸光景。
燕府家主燕青的聲音繼續在大廳內迴盪:“你們都回去吧,既然老祖宗這麼寵愛他的小孫子燕豪,那我這個做爹的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想來諸位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了。
老祖宗燕山紅,神龍見首不見尾,其一身修爲神通根本不是我這個掌家兒子能夠揣摩一二的,凡違反他旨意的,老祖宗向來出手毫不留情,作爲老爺子繼承人,我只能遵命!”
原本淡然中頗帶威嚴的語氣很自然地糅合進了親切,好像一滴靈露落進了燕豪靈魂深處:“好啦,豪兒,你與銀狼都來見見我,王力、焚天你們兩個追隨者還算衷心,暫時留在流雲閣外,待我們父子談過話,以後吶你們倆個就跟隨着他去吧,切記保護好小少爺。”
王力、焚天連忙躬身並激動得顫抖地連聲說道:“謝謝家主成全,我們倆一定盡到自己的本分,誓死跟隨十三少!”
家主的指令,那是無上的尊榮!再說,他倆從被燕豪施以援手救出活命的一剎,就下了決心,一定跟隨燕豪的,哪怕是碧落黃泉也此心不變!
王力、焚天自是退守流雲閣大門外,其餘諸人則迅速離開大廳各自打道回府。
三少爺燕棱在離開經過燕豪身邊的一剎,露出了極爲真誠的笑臉,懇切地說道:“阿豪弟弟,恭喜恭喜啊,哥哥活了四十年,也不過見過父親三次而已。打父親閉關起,哥哥還一次未得到過他老人家的賜見呢!得閒兒,到哥哥修煉洞府坐坐,就在內府青峰之上,一問便知的!阿豪弟弟,哥先走一步嘍!”
聞言,燕豪面部馬上瀰漫起很純很天真的笑意,仰起小臉嫩生生答道:“那我就謝過三哥嘍,弟弟我一定會前去拜訪的,到時還請三哥多加指點一二哦!”
燕豪心道,故意示好隨意親近,非奸即盜,當我傻子吧?
“都是親兄弟,別說什麼指點照顧的,那多生分!哥可等着你的駕臨寒舍哦!”燕棱那聲音要多親切有多親切,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他對燕豪呵護有加呢。
不過,在離開燕豪身邊的那一剎,燕棱眼底閃過一絲森然可怖的陰影。
而最後一個離開流雲閣大廳的,是那位大夫人。
大夫人風擺楊柳一般,她極爲妖嬈又熱情地走近了燕豪。
她輕啓硃紅小口,吹氣如蘭地親切說道:“豪兒,真是好樣的,居然得到老祖宗的親睞,你肯定是有極爲特殊的修煉潛質。哎呀,燕靈啊,快將你那塊測試盤拿出來試一試,看看我們家豪兒究竟驚採絕豔到了什麼程度。”
“大嫂,還用測試什麼呢?既然老祖宗認定了的事情,難道還值得我們懷疑?大嫂不怕老祖宗曉得了心生怒火責罰於你麼?”燕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要說怕,就只有老祖宗燕山紅了,至於大哥燕青,她只畏懼一二,一旦火了起來也會說動手就動手的。
“老祖宗認定了的事情,難道還值得我們懷疑?”燕嫣毫不客氣地反問起大夫人。
聞言,大夫人連忙搖起雙手大聲否認:“哎喲姑奶奶,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一個晚輩又怎麼敢懷疑燕山紅老祖宗啊,我不要命了嗎?我是覺着啊,燕府人多嘴雜的,誰知道他們在背後亂嚼什麼舌頭根子,說得好了是我們燕府賞罰分明,說得不好怕不在怪我們徇私枉法、偏袒親人。
我這麼說,其實考慮的是燕府聲譽啊。算啦算啦,全當我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