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馬大人寫好摺子,與鄧嬤嬤畫過押的供狀放到一起,隨淳親王爺莊煜無憂無忌一行入宮請旨了。

隆興帝看完奏摺和供狀,驚的半天沒回過神來,原來這三十五年來一直享受着一品國公夫人待遇的竟然是個冒牌貨,真而本該享受這一切待遇的季之慎的親生母親卻含冤於地下,連口薄皮棺材都沒有。若非無憂無忌上摺子訴冤,只怕這個秘密將永遠被埋於地下再無昭雪之期。

隆興帝勃然大怒道:“只是斬立決太便宜了那個惡婦。張榜公告其罪名,腰斬棄市。”斬立訣是馬大人按大燕律擬出的判決意見。大燕的死刑犯通常都是秋天殺頭,這稱之秋決,如今馬大人判了斬立決,已經是往重裡治罪了,不想還是讓隆興帝不滿意,立刻改爲腰斬棄市。

這腰斬之刑極爲痛苦,以鍘刀將犯人從腰部一刀鍘爲兩半,因人體的重要器官都在上半身,所以被鍘之後犯人並不會立刻死去,常常要熬上大半個時辰纔會斷氣。若是被斬之人罪孽深重,劊子手還會奉命將被腰斬後的犯人上半身放在桐油板上,如此一來便能減少出血,犯人要足足熬上三個時辰方能畢命。

大燕開國以來,雖然凌遲腰斬之刑,卻並沒有使用過,判的最重的也不過就是斬立決,如今隆興帝下旨對陳玉蓉處以腰斬之刑,可見心中的憤怒到了何等程度。

因季重慎一家子和原靖國公府的奴僕們都被關在刑部大牢,所以馬大人在淳親王爺一行前往西北取證的這段日子裡把他們都審了個遍。如今陳玉蓉已經有了定論,他便上前請示隆興帝如何處置還關在刑部大牢裡的原靖國公府一干人等。

因馬大人之前已經爲原靖國公府之人上過摺子,隆興帝便說道:“有罪之人按律處治,其他人盡數發賣了。”

馬大人應聲稱是,憑陳玉蓉犯下的大罪,如此發落她的兒孫已經算是從輕處置了。

馬大人告退,淳親王爺想起一事,立刻也向隆興帝躬身告退,飛快的追上了馬大人。

馬大人聽到淳親王爺叫自己,忙停下來轉身候着,淳親王急道:“馬大人,回頭就讓人將季延雲和他的奶孃送到王府去,本王會命管家付她們的身價銀子。”

馬大人趕緊躬身應了,那邊嬤嬤是個難得乾淨的人,當時又因指出密室所在而立了功,想來正是爲個原因纔會讓淳親王爺看顧於她的。

馬大人回到刑部,立刻命人將邊嬤嬤和季延雲提出來送到淳親王府。因淳親王爺事先關照過,所以季延雲跟着邊嬤嬤住的是單間,也沒有受多少罪,甚至在大牢之中,季延雲倒比在慈萱堂的東廂房裡睡的還安穩些。

淳親王府的管家早就得了吩咐,邊嬤嬤和季延雲一到,他便傳了淳親王爺的話。淳親王爺命季延雲改姓邊,認邊嬤嬤爲母,給了她們母子二十兩銀子,然後送到淳親王府的莊子上,並在莊子裡劃了三間屋子兩畝地給邊嬤嬤,讓她帶着季延雲過活。

邊嬤嬤不會種地,便將地租給鄰居種,兩季租子也夠她們母子二人嚼用的。邊嬤嬤識字,繡活好,每日教導季延雲識字明理之外,便是做些繡活賣錢,母子兩人在淳親王府的莊子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時間久了,莊子上的人都喜歡上這對安安靜靜的母子,邊延雲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等他長成大小夥子,便將自家的地收回來,邊嬤嬤又用這些年的積累買了幾畝地,邊延雲除了每日下地耕作之外,便一門心思的孝順邊嬤嬤,二十歲上娶了個賢惠孝順的媳婦,轉年便生了個大胖小子,一家四口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曾經靖國公府的種種,都已經是過往煙雲,再不會有人提起了。

隆興帝下旨腰斬陳玉蓉,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慈安宮。太后聽罷面色極爲陰沉,許久方纔說道:“想不到竟是這樣。素青,她果然沒有將哀家之事吐露出來?”

李嬤嬤忙道:“回太后娘娘,那陳玉蓉從始至終也沒招出什麼,一切都是鄧李氏那賤婢招的。鄧李氏並不知道娘娘的事。”

太后點點頭,緩聲道:“原來如此。等處斬那日,找人到法場上送她一程,腰斬,皇帝好狠的心。別到最後再生出什麼夭蛾子來。”

李嬤嬤應聲稱是,在法場上做手腳可比在宗令府裡容易多了。看在那陳玉蓉一直沒有供出太后的份上,太后不介意最後幫陳玉蓉一把,給她個痛快的。

李嬤嬤又悄悄出宮,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皇上的暗衛盯上了。她出宮後直接去了百草堂,將方子交給小夥計,小夥計一看便轉身抓藥,百草堂的掌櫃踱到櫃檯前看了看方子,又看了看小夥計抓的藥,只是點了點頭便走開了。李嬤嬤拿上小夥計包好的藥,並沒有拿上那張方子便直接回到了宮中。從出宮到回宮,她就沒和任何人說過任何一句話,這讓暗衛很是不解。

暗衛向隆興帝稟報了李嬤嬤的行蹤,隆興帝想了想,沉聲問道:“可曾看到那張方子?”

跪於陰影中的暗衛忙回道:“回皇上,李嬤嬤抓的藥是四物湯,再普通不過的。”

“方子何在?”隆興帝有些不悅的問了起來,如今的暗衛素質大不如從前,連舉一反三都不會,看來得加強訓練了。

“回皇上,李嬤嬤走的時候沒有拿方子,小夥計便將之收了起來。啊,小人這就去把方子拿回來。”那個暗衛好歹算是想明白過來。

隆興帝氣的臉都黑了,怒道:“蠢貨,還不滾下去。”現在再去拿方子,這不是馬後炮麼。

暗衛退下後隆興帝一個人坐在御書案前沉思起來。新選上來的這一批暗衛素質比從前的差遠了。選拔新暗衛之事隆興帝交給太子莊耀負責的。從這批人的素質來看,他的這個太子在選才上的眼光不如他處理政務的能力。既然如此,這暗衛還是交給一個太子信任之人管理爲好。可這人是誰呢?

隆興帝把太子信任之人細細過了一遍,不由的搖頭苦笑,真真應了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那句話,太子信任看重之人,都和太子一樣性情闊達恢宏,還真不找出一個適合做暗衛頭領的人選。

新的暗衛是給太子準備的,所以隆興帝不想用自己的親信。早年隆興帝浴血疆場,很受過幾次重傷,年輕的時候不覺得,可如今有了年紀,隆興帝的身子遠不如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壯實。若是不善加保養,最多也就再熬上十年。

隆興帝越想心裡越氣悶,便起身信步走出御書房,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懿坤宮門前。隆興帝擡頭一看便笑了起來,擡腿便走進了懿坤宮。

皇后正和太子妃說話,聽外頭通報“皇上駕到”,皇后便推攜太子妃一起迎了出來。

隆興帝看到皇后和身懷六甲的太子妃,心情好了許多,免了二人之禮,溫和的笑道:“太子妃也在這裡啊。”

太子妃忙回道:“兒臣來給母后請安。”

隆興帝微笑點頭,因沒瞧見孫子莊晟,便笑着問道:“晟兒呢?”

皇后笑道:“晟兒跟着無忌去了東四宮房。皇上你是沒瞧見,晟兒還是個小人兒,便已經嫌棄妾身和他母妃了,非要跟無忌去東四宮房找他五叔不可。”

隆興帝素知自己的嫡長孫是古怪性子,剛會說話便不要嬤嬤宮女服侍,嫌她們煩人。便是小太監也不要那些個眉清目秀娘娘腔的,只挑了那些個健壯高大的太監服侍自己。真不知道他那性子是隨了誰。在諸多皇家長輩之中,小莊晟最喜歡的是淳親王,而後纔是隆興帝,接着便是五叔莊煜,太子只能排在第四位。可自從小莊晟見識了無忌的身手之後,太子很悲催的又退了一位,降了第五位,而無忌則成了他最喜歡名單上的第四人。

隆興帝哈哈大笑道:“晟兒有尚武之風,很好。男孩兒就不能嬌養了,只有摔打出來的纔是好孩子。”

太子妃躬身稱是,心中卻有些個犯愁,莊晟好武是好事,可也不能不學。她也曾試給教莊晟讀書寫字,可誰想那小傢伙一看到筆墨紙硯便犯困,太子妃教了半年多,莊晟硬是一個字都沒有學會。可真是愁死太子妃了。這話,她連太子都不敢說,生怕莊晟被太子厭棄。

太子妃知道隆興帝這會子到懿坤宮來必有事情同皇后商量,陪着簡單說笑幾句後就起身告退。隆興帝見太子妃言行大方得體,便笑着對皇后說道:“你挑的人果然是好的,耀兒自成親之後沈穩多了。”

皇后笑道:“謝皇上誇獎,皇上,您這會子怎麼來了,要不要試試才貢上來新茶?”

隆興帝笑道:“也好。”

皇后淨手沏茶,片刻之後,淡淡茶香飄入隆興帝的鼻端,隆興帝笑道:“皇后沏茶的手藝越發精進了。”

皇后微笑獻茶,隆興帝接了過來,含笑道:“坐下陪朕說說話兒。”

皇后在隆興帝身旁坐下,向一旁服侍的宮人揮了揮手,孟雪便帶着一衆宮婢退了下去。

誰也不知道帝后二人聊了些什麼,衆人只知道半個時辰後隆興帝出了懿坤宮,臉上有着輕鬆的笑容。

東四宮房之中,莊晟纏完莊煜便去纏無忌,非要他們教自己功夫。莊晟今年才四歲,嫩胳膊嫩腿的誰敢教他武功,這可是隆興帝唯一的皇孫,萬一磕着破着的誰也擔待不起。

莊晟正鬧騰着,六皇子莊烴從外頭走進了莊煜的院子,向莊煜拱手道:“給五皇兄請安。”

莊烴從前絕對不會這麼恭敬的請安行禮,所以他這麼一說,很莊煜很吃了一驚,略略愣了愣神後方才笑道:“六皇弟不必如此客氣。”

莊晟雖然頑皮,卻不是個沒有規矩的孩子,他立刻規規矩矩的站好,拱着兩隻小肉手向莊烴說道:“六叔好。”

莊烴溫和的一笑,上前便將莊晟抱了起來。他是想表示對莊晟的喜愛和親近,不想卻惹惱了莊晟,自從會走路之後,莊晟最討厭被人抱着,因此只在莊烴懷中使勁兒掙扎大叫道:“放我下來……”

莊烴一愣,心中涌起一陣怒意,暗道莊晟太不識好歹,就算他是太子的兒子,也不可以對自己這個叔叔如此無禮。只是莊烴自從經歷過北巡諸事之後,爲人越發深沉了許多,因此他只是風輕雲淡的笑道:“好好,六叔這就放晟兒下來。”

說罷,莊烴便小侄子放到了地上。莊晟氣的小臉漲紅,衝着莊烴重重哼了一聲便扭過頭去,再不肯理會莊烴。他還是小孩子,平日又是極受寵的,自然會把喜怒都放在臉上。

莊烴並沒有表現出來尷尬之色,只向莊煜笑道:“五皇兄,我聽說無忌和晟兒過來,便過來看看。”

無忌掃了莊烴一眼,拍拍莊晟的肩膀道:“晟兒,跟表叔到房裡去,表叔有好東西給你。”北巡之時莊烴使的絆子無忌可一點兒都沒忘記,特別是在漠南關他求娶無憂之事,更是極大的觸怒了無忌,便是親如莊煜,無忌都不想讓自己的姐姐出嫁,何況是莊烴這個他最討厭的傢伙。

莊晟立刻開心的跟無忌進房去了,兩人完全不理會站在旁邊的莊烴。莊煜雖然也不喜歡莊烴,可他是這個院子的主人,再不喜歡莊烴他也得盡地主之宜。因此莊煜只能淡笑道:“無忌和晟兒都是直性子,他們沒有惡意,六皇弟不要介懷。”

莊烴笑道:“五皇兄言重了,總是小弟先前得罪無忌在先,他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晟兒還是孩子,我又豈會介意呢。自從回京之後小弟一直想和五皇兄好好聊聊,只是五皇兄極忙,小弟也不敢打擾。”

莊煜心中的不耐煩越來越濃,可伸手不打笑臉人,莊烴陪笑討好的意思那麼濃,他確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莊烴。

就在莊煜心中焦慮之時,一個小太監前來傳旨,這纔算爲莊煜解了圍。莊烴聽到他們的父皇傳莊煜和無忌到御書房見駕,臉上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可心裡的恨意卻翻涌不停。此時莊烴不只是妒恨莊煜和無忌,甚至連他的父皇隆興帝也一起恨上了。事實上自從在漠南關被隆興帝打斷腿之後,莊烴便已經不再把隆興帝當成自己的父親。

“五皇兄既然有事要忙,便讓小弟送晟兒回去吧。”莊烴笑着說道。

就算是知道莊烴不敢公然加害小莊晟,可莊煜也不敢把小侄子交到莊烴的手中,萬一有個什麼閃失,莊烴自是要獲罪的,可莊晟也要受苦頭,莊煜極疼愛莊晟這個小侄子,怎麼捨得他受苦。

“就不麻煩六皇弟了,反正我們去御書房也要經過東宮,不過就是拐個彎兒的事,六皇子的腿傷纔剛養好,還是不要多多走動爲好。”莊煜淡笑婉拒了莊烴的要求。

莊烴也沒有流露出非常失望的神色,只點點頭道:“多謝五皇兄關心了,小弟這便告辭了。”說完莊烴便自然的走了出去,看上去象是完全介意莊煜對他的防備。

莊烴走後,無忌才帶着莊晟走了出來,三人一起向東宮走去,路上莊晟又跑又跳很是開心,惹得莊煜不禁低聲問無忌道:“無忌,你剛纔教了晟兒什麼,怎麼把他樂成這樣?”

無忌笑道:“我也沒教什麼,就是告訴晟兒要想學功夫得很練氣,教了他一個練氣的小法門。”

莊煜聽後低笑道:“你倒是會取巧,練氣枯燥乏味極了,晟兒練不了幾天就得撂下,以後看他還鬧不鬧着學功夫。”

無忌笑道:“可不就是這樣,若晟兒堅持不下去,以後自然不會再鬧着學功夫了,若是他真能堅持下去,教他學功夫也不是不行。”

說話間就到了東宮,莊煜和無忌將小莊交到太子妃的手中,這才辭了太子妃去往御書房。

隆興帝看到莊煜和無忌走進來,兩人一般的英俊挺撥,小身板兒筆直,讓隆興帝不由想起自己和季之慎的少年時代。那時,他們兩人雖然很辛苦,卻也無比的快活。繼而隆興帝又想起季之慎爲救自己而死,心中不免又難過起來。若是當初他沒有陷入敵陣,季之慎便不會英年早逝,無憂無忌也不會失去雙親……

莊煜和無忌跪下行禮,卻聽不到隆興帝的叫起之聲,莊煜偷便擡頭看了一眼,只見他父皇正直勾勾的看着無忌,可那神情又不象是平日裡看無忌的眼神,莊煜心中暗自猜測起來,難道是無忌犯了什麼錯,不應該啊,在宮外有無憂管着,無忌不可能有機會犯錯,進宮之後他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可父皇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呢?

陸柄見隆興帝愣了神,便猜到他又在想好兄弟季之慎。已經五年了,隆興帝還是沒有忘記當年之事,時常想起季之慎爲救自己而死,只怕那份愧疚隆興帝到死的那天都不能真正放下。

“皇上……”陸柄小聲提醒了一下,隆興帝這纔回過神來,注意到莊煜和無忌都還跪在自己的面前。“煜兒無忌快起來吧。”隆興帝和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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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煜暗暗鬆了口氣,和無忌趕緊站了起來。恭敬的問道:“父皇,您召兒臣和無忌前來有何吩咐?”

“煜兒,朕在漠南關之時曾答應讓你去兵部辦差,你且先到兵部武選司去歷練歷練。”隆興帝笑着說道。

莊煜大喜過望,立刻跪下朗聲道:“是,兒臣領旨謝恩。”

隆興帝將莊煜拉起來,對他說道:“春闈將至,煜兒切記多看少說。”莊煜會意,趕緊應了下來。今年是大比之年,武舉科考之事由兵部武選司負責,莊煜此時去兵部,隆興帝的用意不言而喻。

無忌見莊煜有了正經差事,不由急道:“姨丈,五哥有差使了,那無忌呢,無忌能爲姨丈做什麼?”

隆興帝摸摸無忌的頭笑道:“無忌,如今案子已經審結了,等行刑過後,你和無憂便護着先老國公夫的遺骨返鄉安葬吧。朕已經欽監擇了幾個安葬的吉日吉時,等會兒出宮時你帶回去。”

無忌哦了一聲,退到一旁沒在說什麼。

隆興帝瞭解無忌的性子,知道他看見莊煜當差羨慕了,便拍拍無忌的肩膀笑道:“無忌,姨丈這裡有你父親的三卷手書,你不妨帶上去西北,路上好好研讀,朕希望你繼承父親的遺志。”

無忌真不知道自己父親的遺志只什麼,只眨巴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隆興帝。

隆興帝心中暗歎一聲,對無忌說道:“無忌,看完你父親的書你就知道了。”

無忌立刻應聲道:“是,臣遵旨。”

莊煜和無忌見隆興帝好象沒有別的吩咐了,兩人一起告退,隆興帝微笑着看着他們走出御書房。然後才問道:“最近老六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陸柄忙低聲回道:“回皇上,六殿下自從回宮之後除了每日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之外便再不出門,只在東四宮房讀書習字。”

“嗯,順寧呢?”隆興帝沉沉嗯了一聲,便轉了話題。

“回皇上,回宮之後公主去了錦棠宮幾次,鬧着要進去見恭嬪娘娘,守門的侍衛沒有讓進,公主發了幾次脾氣後便也不再去了。”陸柄想起順寧公主在錦棠宮外鬧騰的情形,不由輕輕搖了搖頭。他真不知道那恭嬪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好好一個公主被她教養的如刁蠻無禮,讓人一看便心中生厭。

“順寧沒有去找老六?”隆興帝沉聲問道。

陸柄搖搖頭道:“回皇上,自從公主與六殿下發生爭執之後,公主到現在都沒有和六殿下說過一句話。”

“是麼,她的氣性倒是不小。”隆興帝淡淡說了一句,也聽不出來他是喜是怒。

“六殿下倒是遣人給公主送了幾次東西,可都被公主丟了出來。”陸柄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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