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月月微眯着眼睛,一瞬不眨的盯住高尚。
“是誰?威脅你的人是誰?!”
“我真……我真的不能說……”
高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坦白,“是……是我動了歪心思,想利用換試卷來得好處,但王德明的死跟我半點關……啊啊啊啊啊!”
石頭砸在高尚另外一隻手上。
婁月月眼神充斥着戾氣,“跟你沒關係,要不是你搞什麼換試卷收好處,老王用得着一大把年紀摻合這些破事!不摻合,他能死?!”
“我……”高尚像個戰敗的公雞,拉鬆着腦袋不吭聲了。
婁月月把手中的石頭往湖裡一扔,“高尚,我給你一個機會,把威脅你的那個人供出來,這次我放過你,不然,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
沉吟片刻,高尚突然道:“你們報警吧!但爲了老婆孩子,我不能說。”
婁月月見他不肯說,再用這種“強迫”的手段怕是不怎麼管用了。
而且,他們也不能真殺人啊!
高尚顯然也看出這點,情緒慢慢平穩下來……
婁月月心裡有了一個念頭,遂警告他,“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爛在肚子裡,不然,你知道會是什麼結局。”
之後大姐風範的招手,“我們走。”
婁月月領着甄小詩和諸葛久走了。
高尚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血肉模糊還在發抖的雙手,眼裡跳着通紅的怒火……
“你們給我等着!今天的仇,我一定會討回來!”
“看見沒,這肯定是在說‘你們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回來’之類的屁話。”
躲在樹上的婁月月跟甄小詩低聲吐槽。
高尚再強行拷問也沒用,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既然發生這樣的事,高尚會不會跟躲在後面的真兇聯繫,不想換試卷的事情爆出來,那就必須“解決”她們才行。
甄小詩就沒明白,“剛纔我看高尚馬上就要說了,怎麼你還把他給放了啊?”
“沒用,他看出我們不會動真格的,就是繼續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婁月月笑得一臉隱晦,“倒不如暗中追蹤,順藤摸瓜抓到隱藏更深的人。”
“……哦。”甄小詩臉上寫着無知。
婁月月放棄跟她解釋,看高尚從樹下走過纔跟諸葛久比劃了個手勢。
看到這個手勢,諸葛久臉色古怪了一瞬,“……”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像只靈活的猴子似的跳下去跟上去。
婁月月則跟一隻樹懶似的龜速往下爬。
終於落地。
婁月月拍了拍手,仰頭看到在抱在樹上瑟瑟發抖的甄小詩,“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往下爬啊。”
“我……太高了,我……我不敢。”
有恐高的都下來了。
她還能怕啥啊?!
婁月月無語,“很簡單,剛纔怎麼爬上去的,現在還怎麼爬下來,動作慢點,踩腳的點那麼多怕什麼?”
“剛纔……剛纔那是諸葛久揹我上來的。”
不是甄小詩矯情,是她從小就沒上過樹,當然有點怕了。
婁月月扶額,“你在上面待着別動,我上去接應。”
甄小詩聲音在抖,“快……快點。”
婁月月鬱悶得要死,“……”
快個屁。
搞得好像她很會爬樹一樣!
折騰了一個小時,甄小詩終於順利的到了地面。
落地時,甄大小姐露出輕鬆的笑容,“其實也不是很可怕嘛,還挺刺激的,下次我們有空再來玩?”
婁月月胳膊被樹皮擦得紅了大片,聽到她這番話都被氣笑了。
“甄大小姐,你要想爬樹,自己去!這麼高大上的悠閒娛樂活動,我真的欣賞不來。”
“誒,等一下!你別走啊!這爬樹多有意思啊,幹嘛下次不跟我一塊來,這比過山車還刺激……”
等諸葛久消息的同時,珠寶設計的小鬼們有針對性的一對一跟資料上的學生進行簡單溝通。
當然每個問題都沒問到換試卷的事情,但有部分的學生都提出了疑問,紛紛認定當時他們有資格上東港大學,但分數卻比預料有很大的出入。
甚至有人懷疑是調了包,只是苦於沒證據選擇第二志願。
婁月月眼看呆在學校暫時也沒用,決定回一趟婁家。
既然婁宏遠已死……
那她也要準備一下,把曹潔跟婁柔雅掃地出門了。
抵達婁家。
婁月月回到房間四處看了一遍,視線無意間落在已經被拿走監視器的大玩偶熊。
爲了防止證據被人拿走。
她在監視器設置了隔幾天自動清理的功能,雖然婁柔雅栽贓嫁禍的視頻被警方看到,但之前她把下給婁宏遠的藥偷偷藏到這裡的視頻並沒被發現。
現在婁宏遠死,婁柔雅八成要開始她的行動了。
婁月月趕忙從手機裡翻出視頻,找出藏在房間裡的藥……
本想着把東西放婁柔雅那兒。
出房門,就聽見大門外傳來動靜。
婁月月心頭一凜,緊忙折返回房間把藥丸子倒進馬桶,看着隨水流一塊消失的藥丸子。
她心裡堵得慌,之前就幫婁柔雅銷燬過一次任務。
現在又來了一次……
怎麼着?
難道還沒到配角領盒飯的時候?!
“真糟心。”婁月月嘖了聲,佯裝正常的走出房門。
婁柔雅紅着眼眶衝上樓,“月月!爸爸死了!”
說完,哭的那個叫歇斯底里啊。
婁月月配合演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難以相信的顫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爸爸他怎麼會……”
爲了逼真一點,婁月月撲過去扇婁柔雅巴掌!
啪!
乾脆利落響亮!
跟在婁柔雅身後的警察忙把她攔了回去。
婁月月泣不成聲的指着婁柔雅的鼻子大罵,“都是你們的錯!你們把我媽害死還不夠,現在還害死我爸爸!從今天開始,你們都給我滾!滾出這棟房子!”
一名女警察護着哭的我見猶憐的婁柔雅,皺眉看着她不依不饒的樣兒。
“請你冷靜點,要想知道你爸爸真正的死因,麻煩配合我們調查。”
這話的言下之意,不就是看不慣婁月月這麼刁蠻無禮的舉動。
婁月月一臉茫然又錯愕的站在那兒。
“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爸爸的真正死因?”
“……”
這時,女警察似乎反應過來她也只是個小女孩。
態度變溫和,“暫時還不清楚,等調查清楚才知道。”
婁月月有些不知所措的垂着淚,剛纔那個張牙舞爪的千金小姐好似消失了。
現在站在那兒的只是個失去父親的可憐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