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先生,你要怎樣才肯把你手中的股份轉讓給我?”寧疑煙強忍怒氣,對她來講,任何擋着她報復的人,都將被她視眼中釘肉中刺,而風揉雪在她眼中,正是要作死的節奏。
“呵呵,股份我是不會讓的,但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風揉雪反倒安靜了下來。
“說!”
“你當時爲什麼要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話落在寧疑煙耳邊,無疑像個深水炸彈,把寧疑煙隱藏的防線,炸的片片崩潰,慕容海天和一旁的小兮也傻眼了。
“你到底是誰。”寧疑煙猛然站了起來,怒視着風揉雪,其眼眸裡不加掩飾迸發出仇恨的目光。
“那麼激動幹嘛?做的出,還怕別人說?”風揉雪不以爲然。
“轉告他,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的,小兮,我們走。”寧疑煙步跨門檻,向外走去。
“他?什麼他?”看着寧疑煙那充滿仇恨的眼神,風揉雪好像誤會了什麼,開口道:“我知道你要易氏集團股份想幹嘛,無非是想摧毀它,我可以給你,但,我只想知道剛纔的答案,你當時爲什麼要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
“滾,別再惺惺作態,轉告你們易氏那冷血的,毒害我全家,殺害了我半歲大的女兒,這筆帳,我會一筆一筆跟他算,讓他們一家以血來償還。”寧疑煙雙眼都已然充滿血絲,明顯有點極度扭曲的瘋狂症狀,讓風揉雪爲之一震,好像是自己誤會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風揉雪只知道不是她拋棄了婠婠,那便夠了:“對不起,寧姨,我向我的魯莽跟你道歉,我正式向你介紹一.....”
“轉變未免太快了吧?”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一旁的小兮受不了這傢伙,跟着寧疑煙轉身既走,直接無視風揉雪,或許在寧疑煙眼裡,給風揉雪的定義就是那種裝模作樣的小人。
“大哥,風子哥哥,你們在幹嘛呢?吵死人了,提示都霸屏了,哼。”婠婠一臉蓬鬆披散的頭髮,拖着個小白兔人字拖就蹦了出來,不耐煩道。
聽到婠婠的聲音,跟着寧疑煙剛離開的小兮好奇回頭一撇,極其靚麗的一道身影,轉頭,門外,一步,兩步,三不,猛然像中了協邪一樣,盯着寧姨,呆住了。
“那個,寧姨,您那女兒,手臂上是不是有個紅心胎紋。”走出別墅外,小兮有些恍惚的問道,像,太像了,哪有母女長的如此相像的,如果不是看到寧姨在一旁,她還以爲剛那個恢復青春的寧姨。
“誰告訴你的?”寧疑煙那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劍,寒芒閃爍,不給出個滿意的解釋,估計小兮這小小的助理,就要打包包袱走人了。
“不對,是兩塊,紅心胎紋下面還有塊小的。”小兮捂着嘴巴,不可思議的望着寧疑煙。
“你是如何得知的。”沒錯,是有兩塊紅心胎紋,只有寧疑煙清楚,下方一塊心型,是她親自刺上去的。
“快,寧姨,我們回去,您女兒,您女兒,我看見您女兒了。”小兮顯的有點激動,有點語無倫次。
“我女兒?”寧疑煙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門沒關,還沒等寧疑煙回過神來,便被小兮拉了回去。
要是把婠婠母親趕走,那就尷尬了,風揉雪拉上婠婠趕緊追上去,就見那小助理拉着寧疑煙進來,風揉雪倒是尷尬笑了笑。
“風子哥哥,人家還沒換衣服,你這是要拉我去........”當婠婠看到寧疑煙時愣了愣,疑惑道:“阿姨,您長的和我好像啊。”
看着眼前的唐婠婠,隨着目光落在其手臂上,兩塊紅心胎紋在陽光的明媚下,是如此的奪人心神。
“寶寶,你手臂上就一個胎紋,太孤單了,媽媽要給你湊一對。”
“哇哇..嗚嗚..哇哇.....”
“瞎胡鬧,把我外孫都弄哭了。”
“媽,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同心鎖,好了,你看,多漂亮。”
.......
寧疑煙看着婠婠,渾身顫抖,整個人就像受到電擊一樣,半癡半呆,眼淚無聲劃落。
“欣欣,欣欣,我孩子,孩子,我是你媽媽,孩子。”寧疑煙好像失音了一般,咽哽難鳴,泣不成聲。
聽了寧疑煙的話,婠婠好像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就像半截木頭一樣,愣愣戳在那一動不動,愣着眼睛看着眼前滄桑的容顏。
緩步上前的寧疑煙,用她那顫抖的雙手撫摸着婠婠手臂上的紅心胎紋,眼淚止不住的咽哽劃落,把婠婠緊緊擁抱在懷裡,生怕有什麼人再把她女兒搶走似的。
“放開我,你不是我母親,你都不要我,爲什麼現在還要出現。”婠婠略帶哭腔推開寧疑煙,躲到了風揉雪身後。
“說什麼糊話呢,好了,你們不嫌太陽曬,我還嫌呢,進去說話。”慕容海天訓斥兩人隨後對寧疑煙開口道:“阿姨,先進去再說。”
親情猶如一江剪不斷的春水,流動的是孤兒心中永遠的思念,親情猶如一丘數不盡的細沙,沉澱的是長年堆積的牽掛,親情猶如夜空中那顆北斗,指引的是那迷路的羔羊回家的方向。
親情,多麼沉重的兩個字,卻是他們孤兒迫切已久的,像揹負着一把斜揹着的吉它,越到情深處,越能撥動你的心絃。
“你個喪心病狂的惡婦,還我孩子。”
“孩子?我告訴你,你們的孩子已經死了,被我親手砸河道里衝去了,你下去陪她吧。”
“撲通!!!”
.......
片刻訴說,婠婠聽到其母親跳進河道尋覓她,最後眩暈至河道內僥倖活命的那一刻,她已經哭的潰不成聲了,緊緊抱着母親寧疑煙。
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暮年,而娃娃的笑容搖晃搖晃,成爲她命途中最美的點綴,看天,看雪,看季節,看着懷裡的女兒,她是錯過了多少陪伴的年華,自責暗涌心頭。
夕陽夕下,富貴酒樓!
“那個,寧姨,中午,對不起。”一個裝飾幽雅的廂閣內,風揉雪起身酢酒,爲表歉意。
“說什麼對不起,我還要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把我女兒照顧的這麼好。”寧疑煙看着慕容海天和風揉雪說不出的感激:“如果不介意,你們就和欣欣一樣,管我叫一聲媽。”
“好啊,好啊。”婠婠鼓着小掌,滿臉興奮,可以說今天是她過的最幸福的一天了,看着歡欣鼓舞的婠婠,寧疑煙眼中滿滿的是溺愛,今天何嘗不是她最開心的一天呢!
“多了個乾媽罩着,感覺還不賴。”醉意三分,慕容海天傻笑道,但眼中閃過絲絲失落,那他的父母又是誰呢?如今,可還在?沒有人比他更渴望找到他自己的父母了。
捕捉到這一幕的風揉雪,二話不說,直接摟上慕容海天肩膀,輕聲道:“大哥,給我點時間,我很快就可以查出來,先喝酒。”
幾杯被風揉雪灌進肚,差點沒把慕容海天嗆死,肚子都要噴火了。
“對了,小風,冒味問一句,你和朱德材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他把收購的易氏股份在你手上。”這點寧疑煙非常疑惑,回國前,當她知道朱德材把收購的易氏股份轉讓的時候,便調查了風揉雪的底,很普通的一個人,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媽,這個我知道,朱伯父是小小的父親,小小又是風子哥哥的女朋友,小小姐姐是吧。”婠婠說着小腦袋湊到小小身邊打樂趣道。
“小小,又亂說話,看我不撓你癢癢。”兩人頓時打鬧成團,風揉雪等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欣欣小姐,你好,我叫小兮,是你媽媽的副助理哦,到時候我們回米國,我帶你去玩。”去米國?這問題,很嚴肅,小兮話音一落,整個包廂,一片安靜。
去米國?風揉雪是絕對不允許的,星域變動,風揉雪必須把所有他要保護的人,護於羽翼之下。
“媽媽,我不想離開哥哥們,我也不想離開小雷子。”婠婠害怕的緊緊抓住一旁雷鄭宇的手臂。
“嗯,等媽媽處理完一些事,媽媽就回京,媽媽沒告訴你,媽媽是京都人,本該歸根落葉。”寧疑煙,土生土長京都人,下嫁天海易氏,沒想到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慶幸的是天眷戀她,她女兒還活着,這一刻,她是多麼慶幸自己還活着。
“欣欣就繼續拜託你們照顧了。”飯後,寧疑煙接過風揉雪手中的文件,欣然離去。
“媽媽,她是我媽媽,原來我也有媽媽......”目送寧疑煙離開,婠婠又是蹦的又是跳的,傻笑不斷。
看着婠婠母親寧疑煙離開的方向,易氏能在天海屹立這麼久,並不是沒有它的道理,風揉雪思索片刻,換位思考,單憑授權的絕對控股,想要摧毀易氏集團,幾乎是不可能,也就是說,下黑手的機會,致命性的百分百。
想了想,最後風揉雪還是聯繫了朱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