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呵呵,誰知道呢?或許是好玩,或許是考驗我對他的誠意,或許就是一心撮合江世倫跟我……”
李睿搖搖頭,“不可能的,世倫下個月就和王菁華舉行婚禮了。”
“那就不知道他的居心了。”
史悅而夾菜到自己碗裡,無所謂的說。聽到江世倫的婚禮,並沒有之前的傷心、鬱悶、難受,反而好像最後一隻靴子終於落下,她可以徹底解脫的感覺。
原來所謂的一見鍾情,也有時效性。時間太久,她太累了,所以心靈不堪枷鎖的負重,自行放棄了?
“不提他了,大姐,家裡最近怎樣?”
“你說呢,你對三叔說了那些話,他氣得兩天沒吃下飯。”
“本來麼,他想抱孫子怎麼不早說。幹嘛非要搶夏俊彥的?人家可就指望孩子出生,好去理事會申請拿回財產呢!”
“他已經去了。”
李睿表情淡淡的說。
“呀,真的麼?姐,你快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景怎樣?”
“能怎樣?夏家派了二十個律師組團控告,不過遺囑上白紙黑字,完全符合。加上戰北侯出面,不知跟烈侯說了什麼,之後烈侯就同意了,不管夏家其他人怎麼鬧。對了,四妹妹,你是想知道夏俊彥能不能繼承遺產,還是想知道的另一個人的‘胎兒鑑定’?”
“嘻嘻,大姐姐,還是你最瞭解我!快說呀,洛英怎麼了?”
“dna測試,洛英的孩子跟袁子謙無關。”
“我就知道!”
史悅而揮舞了一下拳頭,“太給力了!太奸/詐了!太無恥了!”
李睿搖搖頭,“洛英完了。她懷了別人的骨肉,還逼迫理事會讓袁子謙承擔責任。當初曾經同情她、憐憫她的人,就是現在最厭惡她的。我聽說。已經有人提議,洛英喪德敗壞,不配伯爵封號,要罷免洛英的爵位。只要通過。洛家肯定會驅逐她出家族的。”
“這就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她奪走她姐姐的爵位時,估計沒有想到吧!嘿嘿,以後的日子,泡苦水裡嘍!”
李睿是知道史悅而跟洛英的恩怨的,加上她個人對洛英也沒什麼好感,
“不提這個人了,她以後出現在貴族圈的機會很少。四妹妹,你有什麼打算?繼續呆在警察學院裡,然後等待畢業當警察嗎?你知道……你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
目的還沒達到。怎麼能離開。史悅而沒法解釋,只能含糊,“逍遙一天是一天,姐,你不清楚。警察學院很好玩啊,裡面形形色色的人,跟他們相處我挺開心的。”
姐妹兩人吃完了一餐飯,各自分開。史悅而拒絕姐姐送她回去的好意——開玩笑,來的時候接她,已經冒了風險。再送回去,不等於明擺着她跟李家有關係嗎?
回到警察學院。史悅而有點吃驚。不過一個下午的功夫,怎麼氣氛有點變了?
不過,不管外界怎麼變化,跟她關係不大。她如常回到寢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書籍,把一些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烘乾之後。疊得整齊回來,就見自己的牀鋪空了。
“誒,光天化日之下,出了賊了?而且跑到警察學院偷東西?”
“你是史悅而學員嗎?”
“是,你們是誰?”
“我們是監察部的。跟我們走吧。”
作爲一個有“前科”的,史悅而一眼就看出來者不善。
“等一下啊,我幫室友剛剛洗好的衣服,總要讓我還給她們吧?”
因爲《出水芙蓉》,史悅而跟同寢室的室友關係好着呢,她準備留下隻言片語什麼,不然莫名其妙的被監察部帶走,然後被人整了,李家還不知道,沒辦法救她,才讓人大牙笑掉。
“穗穗啊,你的衣服我已經洗乾淨了,看清楚,六件!上次幫你洗了三件,沒收你錢了啊。這次一把算吧,一共9塊。”
背對着監察部,史悅而故意豎起手指,一、三,也不知道對方看懂了沒。
監察部的人有點不耐煩了,“史悅而,你不是百萬富翁麼,還缺這九塊錢?別磨蹭了,跟我走。”
說完,拽着史悅而就走了。
監察部是管理整個警察學院風氣、校規,以及各種事務,據說被監察部盯住了,不聽話,屢教不改的,基本跟轉正警察沒有關係了。大家都怕他們。
史悅而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觸怒”了監察部。
她自打進了警察學院,安分守己,連每個月雷打不動的在百黛音樂網上傳音樂,都斷了兩次。她沒跟任何人起過沖突,表現不說優秀,也是良好啊!
“姓名,年齡,籍貫。”
被監察部的人帶到警察學院最偏僻的小樓,陳舊、老化,密不透風的小黑屋中,孤零零亮着一盞檯燈。穿着顏色更暗一些的監察制服的軍官,問筆錄。
“報告長官,我的檔案上一切都有。”
“閉嘴!你明不明白你現在的身份?我的問題,你必須按要求回答!不然……”
另一盞燈光亮了,照亮了一層層刑具。
時代在發展,社會在變化,而這裡的刑具卻十分古老,奇形怪狀,看上面的斑斑血跡,不知沾染了多少人。
史悅而的瞳孔一縮,感覺冷風吹過,皮膚上一個一個的戰慄。
她吸了一口氣,“史悅而,十八歲,籍貫安成郡。”
“父母,直系親屬。工作單位。”
“父親:史家駒,金城郡稅務機關,職務科員。母親:徐偉玲,全職主婦。還有一個弟弟,在帝都育才中學。”
問了一堆背景問題,史悅而按照自己檔案上的,如實說了一遍。對面才堅定緩慢的開始揭露正題,
“你是一共拍攝了幾部電影,跟誰拍攝,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電影?您是說《出水芙蓉》嗎?我在去年從貞德畢業的時候拍的,當時選擇配角就是在學校內部,女主演戴琳琳是我老師的妹妹。拍攝取景也是在貞德學校。”
“具體一點。”
“我說的還不夠具體嗎?”
“老實一點!史悅而,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的問題非常嚴重!如果你向組織坦白,還有從寬對待的可能。不然,你的結局很悽慘!”
史悅而還真不是嚇大的。
很悽慘?到底怎麼個悽慘法?
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會得到一個“悽慘”的結局?
史悅而不怕,當然,前提是李家迅速的反應,營救她出來——這麼一想,史悅而又覺得自己太過無恥,一面不停的氣老爹李諳,一面又清醒的知道,自己是李諳唯一的血脈,所以,他不會見死不救。
等於利用李諳的關心和在意,來傷害他啊!
史悅而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表情也越發沉肅。
“快點交代吧。你坦白得越多,組織會重新考慮你的問題。”
“可否具體一些,組織想讓我交代什麼?”
“全部!把你違法亂紀……有的沒的,全部交代!”
史悅而胸口起伏了兩下。旁邊就是各種刑具,她還沒蠢到這個場合展示自己的傲骨錚錚,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叫史悅而,籍貫安成郡。四年前曾經被四照原縣的警察逮捕,原因是同班同學誣陷,後來法院和當時的郡守……就是現在入閣的王鐵林,派遣了兩位從皇家警察學院畢業生,幫助我洗清了罪名。”
“那兩位畢業生的姓名?”
“杜景成、樑翩翩。正是他們的幫助,讓我含冤得雪。我得到自由後,非常感激,也是由此,立下了‘長大後當警察’的心思。所以,在去年選擇了警察學院。”
“杜景成、樑翩翩是嗎?他們兩個也會被隔離審查的。繼續說。”
一句話,說的史悅而心不停下沉,語氣更加冷靜,
“出獄之後,因爲學校的原因,我轉學到金城郡的貞德女校。在校四年,努力讀書,終於以合格的成績畢業。”
“你在貞德女校,只是讀書了嗎?你的那些電影,分別是什麼時候拍攝的。是因爲機緣拍攝?”
“呃,算是巧合吧。我在監獄裡度日如年,心亂如麻,胡思亂想,不知怎麼,就想出了一個劇本。得到自由後,我將自己的劇本上傳‘星雲網’,因爲漏洞太多,評價不怎麼高。後來有個編劇叫惘然的,修改了我的作品,差點獲得星雲獎,我得到了名氣。然後陸陸續續創作了幾本兒童作品,大受好評。”
“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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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通過‘星雲網’聯繫我,讓我轉讓版權。也有人聯繫我,想讓我幫忙寫劇本什麼。我就是這麼跟騰躍公司聯繫上。秦修光……就是當時騰躍的藝人部負責人,他覺得我外形很好,寫劇本需要靈感,沒靈感的時候十年八年也寫不出一個,就勸我改行當演員。”
“史悅而,根據你所說,你寫了幾本劇本都很受歡迎,收入不低。加上你的母親全職夫婦,家裡也不是缺錢的。爲什麼要從事下九流工作?這其中,有什麼隱蔽,你不願說的真相?”
“真相?沒什麼啊,我喜歡演戲啊!”
“胡說!好好的人不做,你喜歡當戲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