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而啊,嚐嚐這個,春江樓的黃花魚!又鮮又嫩。以前咱們家,哪有資格吃這個呀,一百塊錢一條呢,只能乾瞪眼看別人吃。”史清清大嗓門的說着,一邊聊起過去窮酸時候的事情,大家都哈哈一笑,抿一口酒,喜滋滋的品味着。
這是幸福的時刻,只從回憶過去毫無赧然悲傷之色,就知道史家人賺了多少錢。二房三房,加上史清清這個外嫁女,當初集資兩百萬,至少回了十倍。
十倍的利啊!
足以讓他們忘記從前對史悅而的各種不滿,熱心的巴結她。
史悅而矜持的笑,“味道不錯。”
吃了一口魚,後面還有人敬酒。都是長輩,還不能不喝。因爲人家是這麼說的,“當初你媽媽嫁給來啊,方圓五里的人誰不說咱史家祖上冒青煙了?能娶到像你媽媽這樣又美麗又賢惠還知書達理的媳婦。看看,看看!從前只說誇得過了,現在才知道啊,誇太少了!你媽媽簡直是我們史家的福星!大福星!從根子上改變了老史家啊!以後,史家不是從前泥巴根裡出來的,是有身份的人了!”
史家二叔、三叔分別敬酒,先跟史家駒。史清清也跟徐鬆玲碰杯,小姑子難得給這麼好臉色,徐鬆玲不得不喝了兩杯,臉龐立刻飛起兩團紅霞。
父母都敬過了,就輪到史悅而。
史清清跟二叔三叔的意思很明顯——讓“李容爵士”繼續幫史家,有內幕消息啊,透露透露。大家一起好賺錢。好歹養了十四年呢,現在飛上枝頭成鳳凰了,給點好處,也是應當吧?
徐鬆玲是個十分本分的人,女兒成了貴族,她想的第一不是從女兒那裡得到什麼,而是史悅而在“那邊”過得好不好?等知道答案。不好,史悅而一點也不開心。所以,她內疚,她傷心。她怨恨李諳帶給她姐姐母女兩個的傷痛。
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史家人拖累女兒,讓女兒走上歧路呢?
“小孩子家家的,經不起。鑑兒他姑,他叔,還跟以前就好。悅而,跟你弟弟,穎兒,進之他們到一邊去。大人說話喝酒呢!”
史悅而對母親的迴護之意,當然瞭然於心。拿了一杯果汁,跟史小賤到旁邊坐去了。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史清清見嫂子對女兒的“掌控力”這麼強,跟兩個兄弟對視一眼,越發喜笑顏開,史家蹭上了高枝,不發達都不行啊!
另一邊。張穎兒不知道跟“表妹”史悅而說什麼,她心裡有嫉妒,有羨慕,也有一絲絲難堪,尷尬。幹坐了一會兒,還是從前最沒交情的二房堂兄史進之找到話題,“誒。悅而妹子,你在那邊的生活怎麼樣?跟我們有什麼不同?”
“就是,聽說貴族出入都做專車,有保鏢的!”史清之道。
“保鏢算什麼,我姐也有!”史小賤插嘴。
“鑑兒,你閉嘴好不好。聽你姐姐說。”
史悅而輕輕一笑,“不都是生活麼,就是房子大一點,有錢一點,吃的好一點而已。保鏢當然不能缺少。那邊的人都很怕死,有保鏢守着才安心。”
“嘖嘖,我以爲貴族生活肯定很舒服的。照你這麼說,也沒什麼嘛!”
“那要看你怎麼看了。吃一頓飯,花上幾萬、幾十萬——最上等的海鮮,剛剛從海底打撈上來,從萬里之外用直升飛機嗡嗡的送到自家廚房。廚師做好了,到你下刀叉吃,還不到四個小時。穿的衣服,是用最上等的絲綢,比人的皮膚都要滑。一套就價值幾餐海鮮。迷戀享受的人,當然會覺得很舒服。”
張穎兒不說話了。史進之和史清之也大口吸着氣,“天,這得多有錢!”
“錢?呵呵,錢的多少,在貴族眼中,就是個數字而已。比如今天股價升了,哦,名下多了幾億的資產了。再比如,股價跌了。跌就跌吧,絲毫不會影響生活的品質。別人或許傾家蕩產,但對他們,不會有什麼改變。”
“他們過的簡直是神仙的日子。不過,就沒人能收服他們嗎?懲罰他們,處置他們?”
“有啊?貴族理事會。簡而言之,就是一羣大貴族,管理小貴族。大貴族定下規矩,把所有不聽話的,違反規矩的小貴族趕出去,再找一些眼巴巴想晉身貴族的人進來。一進一出,就跟換了血似的,讓整個貴族自身保持活力,不至於腐朽了。”
“這麼說,貴族理事會的權利最大!悅而,你應該想辦法進去!”
居然給她出主意呢。
史悅而微笑,“那可不容易。人家都是世襲的,外人進去,就是打打下手,探探消息。對了,我上次還被貴族理事會的人上門找麻煩。”
“啊?爲什麼?結果呢?”
“結果走人了啊!爲我偷偷泄露消息給你們家的事情。幸好我做得隱秘,不然被抓到把柄,咔!”史悅而做出勒脖子的表情,“好不容易得到了貴族身份就沒了!”
張穎兒和史進之,史清之都一嚇。
……
沒多久,史家人的家庭聚會結束了。史清清等人滿臉的笑容,和徐鬆玲一家道別。
史小賤苦着臉,一步步挪着,挪到史悅而身邊,小心翼翼的說,“姐?”
“別那副小可憐樣。無論他們如何,你是我弟弟。”
這個“他們”,也代指那張發黃的老照片。
史小賤的表情好看多了,“我偷偷打探過了,姑媽家還有004股票,少說幾十股。她找人買的,還讓三叔那邊也買。三叔聽我的勸,見好就收,要把股票賣掉。結果,二叔買過去了。”
“呵呵。”史悅而低沉的笑了兩聲,輕輕摸了摸弟弟的腦袋,“看到了,這就是人性本貪啊!不賺到盤滿鉢滿,他們不會罷休。不知,就算盤滿鉢滿了。他們還是紅着眼伸手,不管多燙的油鍋。”
“那,姐,你打算怎麼做。”
“能怎麼做呢?看在你的面子上。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不想醒悟,就留着被浪花拍到岸上,死在上面吧!”
史悅而帶上墨鏡,表情很酷的去尋保鏢了。
保鏢楊威叉着手站在公園裡的遊樂場門口,過往的小朋友都看着他,朝他指指點點。幸好他帶了墨鏡,不然就能看到他的一臉囧色。
史悅而帶着鴨舌帽,正坐在旋轉木馬後面的休息長椅上打電話,用楊威的手機。手機業務並沒有擴展到平民都能使用,但保鏢工作職責特殊。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聯繫,因此李家給司機、保鏢配備的最好的手機,不僅性能好,而且信號極佳。
“秀麗學姐,你該做決定了。是站在我這一邊呢。還是李家?”
“別跟我說什麼爲難。當然,你可以選擇中立麼,不會得罪我,也不會觸怒李家。結果就是安安心心做你的普通學生,什麼都得不到。”
“這就對了。李家能給你的,只是一時利益。只有我,才肯長遠的幫你。”
“沒錯。我其實也不能保證什麼。我連自己未來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怎麼能確保你的將來?這就是一個賭注,你願意就加入。不願就離開,不用強求。”
史悅而漫不經心的說着,同時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兒,“決定了?好。下面我讓你做的。按時間來。看李家的反應。如果他們立刻找上你,不許你繼續,那你可以爲了自保,把我的計劃告訴他們。如果沒有,你就繼續發。”
“你在帝都大學的論壇上。發表一個懸賞——改編劇本。登陸星雲社編劇,打開我之前寫《白雪公主》《灰姑娘》,改編成童話故事。要求:文字通俗易懂,但要充滿浪漫。帝都大學文學系的女生,隨便抓一個來都能勝任吧。記住,要把懸賞鬧大一點。”
“語氣含糊一下,有人問,你就說說李容十分喜歡這兩個故事。什麼,爲什麼從劇本開始?因爲白雪公主和灰姑娘都有一個後媽啊!惡毒的後媽。”
“再有人追問,你就假裝說漏了嘴,晉安侯打算爲妻兒守孝,但三年後必然成婚的,已經鎖定了目標對象。李容因爲此事,跟父親大吵大鬧,已經被軟禁了……”
“隨便你怎麼編細節。我要接下來三天的報紙雜誌,都是李容身份不保、被李家侷限自由,多日不曾到校學習的大新聞。”
身在局中的棋子,只看到周邊的風雲突變,惶惶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有幕後的佈局人,才知道每一步落子的意義和目標。
三天後,敏感的記者們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一窩蜂的播報了大新聞。
“後媽vs私生子,晉安侯何從選擇?”
“晉安侯繼承人撲朔迷離,李容或許與爵位擦肩而過。”
就在許多人翻天倒地的查李諳將來的未婚妻,究竟何人時,不知名的消息透露出來,“李容離家出走,現在失去聯繫。爲何?因《賣火柴的小女孩》之死!賣火柴的小女孩改編成童話故事後,並太受歡迎。因爲太悲慘了。小女孩在年夜凍死街頭,怎麼能說是童話呢?
可李容用自己的大名打賞了,並在下面留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具有發散性思維的記者們,自己添枝加葉,將李容爵士“出身平民”,對平民具有深厚的同情心也寫上了,暗指多日前發生的某某事件。頓時,李家成了限制李容伸張正義的惡勢力了。
李諳看完報紙,憤怒的捶桌,“得把她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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