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常有的事情，全國各地都是一樣的，以前在S市的時候，包括林氏投資的時候在SH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可大可小而已，這個也算是中國特色吧。”張慶樹苦笑了起來，這些也是沒有辦法的，現在的職能部門，大多數都是人浮於事，而且能管理到得太多了，如果是效益不好的企業還好點，類似慶元公司這樣效益好的企業，逢年過節的不過來打打秋風，那好象有些對不住了。
“中國特色，中國特色。”李雲的口中喃喃地說道，它並不是對社會一無所知的人，夢裡面的時候，就聽說過許多好的企業，被類似的行政攤派給拖垮的事情，但是沒想到慶元公司這樣的規模的企業，也會被人打秋風。
“是啊，中國的特色。”
“我們公司不是在中國銀行備案了，屬於國家一級的金融企業，現在的固定資產已經超過十億了，這樣規模的公司，難道一點保護都沒有麼？”
“誰讓我們效益好呢，別說你一級的金融企業，就算是世界級的，該打秋風的時候，還是有人來打秋風的，還是我剛纔說的那句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如果這些職能部門的秋風你不應付的話，人家有的是軟刀子來割你。”
“軟刀子，什麼軟刀子？”
“比如說吧，電力上面，國家不是規定了，對於類似我們的這樣的大型金融企業，電業上面要架設專線，而且不允許無故的停電，但是人家找你來解決一些福利的問題，你幫不幫忙。”
“他們的福利就找他們上級部門灑。找我們幹什麼？當然是不給了。”
“不給，那就停電了。”
“停電，不是有規定不允許隨便停電麼？”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它可以說，供電線路檢修，或者電力設施遭到別人地破壞，反正類似的理由大把的，你不給福利。就停電，你根本沒辦法，找人反應也沒轍的，人家還理直氣壯的。我們還特別的關照他們，但是類似的不可抗力，我們也沒辦法，我們已經排出來精兵強將。努力的保證他們地供電通暢，但是這些都需要時間。這樣一來，就把你頂回去了，你依然是沒電。”
“我以前不過是聽說在外地有，還以爲是單個的現象。或者是一兩個地區的現象，誰知道這麼的普遍。”
“是啊很普遍地。”
“可是北京市我們的首都，在這裡很多的跨國企業都在這裡辦公，這樣的打秋風。如果傳揚出去，會不會造成不良地國際影響。”
“這些跨國集團他們打不打秋風，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看他們的情況，我們公司都動了，他們應該也少不了地，這些跨國企業也算是走南闖北了，對這樣的事情，恐怕經歷的比我們多，即使有，也處理得很好，況且職能部門也知道，爲了防止國際影響，他們的尺度和手腕會放得開一些吧。”
“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在報告裡面沒有提到？”李雲抽了以後冷氣，原來自己地社會經驗，依然是很淺，打秋風的軟刀子，還有這麼多的路數的。
“其實這些東西，他們地上級主管部門也都是門清的，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是下屬們的需要，你公司又不是賠錢，那麼嫌錢，大家都眼紅了，類似的秋風，還是有很大部分要上供給上級主管部門的，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出頭說話了，你都掙錢了，那麼給我們分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政府部門清水衙門，如果不依靠下面的企業的孝敬，小說整理髮佈於恐怕早就餓死了。”
“這些事情怎麼可能在報告裡面提起來，況且對於我們來說，這些也不算什麼，都算到損耗和日常的招待費用了，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也算是潛規則吧。”
“潛規則。”李雲的心中泛起來一絲的無力，在夢裡面，很多自己認爲應該很賺錢的企業，卻紛紛破產，而不少的企業都偷稅漏稅，法制不健全和老闆們想要擴大收益是一部分的，但是類似的潛規則應該也是重要的一個方向，不少的企業按照正常的情況繳稅，是可以維持下去的，但是再加上潛規則的話，恐怕就不頂用了，負擔很重，如果不偷點稅，恐怕就破產了。
“是啊，幾乎每個地方都差不多的，我走過了這麼多的地方，很多的號稱是待遇優厚的開發區，最多是剛開始的時候，吸引外資的時候，類似的活動少一點，時間長了，類似的活動是不可避免的。”
李雲搖搖頭，剛纔的這個情況，是他想都沒想到的，本來是找張慶樹說晚上吃飯的地點的事情的，結果撤到了打秋風上面，引出來這麼大的問題，他剛聽到的時候，本來準備找找總理反映的，但是後來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如此大面積的問題，也不是他的反映就可以解決的，總理也是日理萬機的，每天這麼多的事情，況且在夢裡面，看到的國家曾經下了大力氣，整治投資的軟環境，不過後來沒有下文了，看來是效果不好。這個情況只有隨着法制的健全，公務員的逐步自我約束，這樣纔會扭轉類似的行業不正風氣，改善投資的軟環境。
想到這裡，李雲想到林氏總部的事情，不知道那裡有沒有被打秋風，不過他從來沒有遇到過，於是問張慶樹道：“慶樹，總部哪裡有沒有類似的情況，我好像沒有遇到過。”
張慶樹擡頭看了看李雲，哎，暗忖道，李總，你的年紀太小了，我在公司總部的時候，也依稀的是到一些。在Ｓ市類似的打秋風也有過，不過公司的規模和影響力逐步地擴大，已經成爲了Ｓ市舉足輕重的利稅大戶，市領導也相當的重視，所以很多職能部門也收斂了不少，但是並不是說完全沒有，不過就是少一點，不需要領導去陪罷了。而且林清雅也覺得李雲的年紀太小了，所以類似的社會陰暗面做主不讓他接觸，這樣李雲纔不知道。
當然了這些話不過是張慶樹想想的，他可不敢把這些話同李雲和盤托出。只是簡單的告訴李雲，總部那裡比較地少，而且都很簡單的，大多是財務部。或者公關部地出面，協調一下。意思意思也就完事了，一般驚動不到這裡。
聽了張慶樹的話，李雲對於企業進入北京，越發地感到擔心了。本身企業的盈利效率並不是特別高，特別是超市行業，是勞動密集型的，利潤很薄。主要通過減少損耗，來擴大盈利地，這些行業優勢貼近與生活，最容易被打秋風了，如果類似的秋風，接連不斷的打下來的話，企業連存活都很難，更何況與其他地企業競爭了，現在的北京市場，超市也有幾家，雖然規模不大，但是畢竟是老字號，再加上土生土長地，前途不容樂觀啊。
看到了李雲的憂慮，張慶樹連忙地說道：“李總，這些打秋風對公司的經營也算是影響不大，畢竟現在公司的利潤率很高地，幾個投資獲得的收益都相當可觀的，相比之下，打秋風是九牛一毛的。”
“現在地利潤率高，但是不一定以後就高，等到利潤率降低的時候，再來打秋風不是要命了。”李雲搖搖頭，並不贊同張慶樹的觀點，風險投資，既然是風險投資，就有一定的風險，現在的美國的風險投資很是火爆，每年的平均回報率都是百分之幾十的，遠遠高於平時的水平，但是這些高回報都是高風險的，到了1999年底，網絡泡沫破碎的時候，如果退的不及時的話，不少的投資基金可以說是血本無歸，居安思危，這也是一項美德。
“李總，不會吧，我們在發放貸款的時候，就已經作了很周密的盤查，安全的係數很高的。”
“好了，還是不說了，類似的事情，我們找到一些領導，是不是可以減少。”對於這個李雲例是不想爭論下去了，現在公司的審批比較的嚴格，安全性非常的好，但是以後呢，現在是一家公司獨佔的市場，以後如果有國外的，和本土的風險投資公司加入到這個市場裡面，隨着競爭的加劇，爲了爭搶客源的話，到時間審批的手續會逐步的簡化。
再加上隨着企業的發展，很多的制度也會僵化，可能越來越不適應於投資的進行，或內外勾結，或者出現漏洞，都會造成損失的，當年的銀行也是這樣走過來的，90年代的時候，瘋狂發放貸款，出現了多少的壞賬呆賬，很多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平掉。
銀行業在貸款剛剛開始的時候，也考慮得很周全的，但是隨着社會的發展，特別是人的因素，很多人都不把規定當回事了，或繞開規定，有的規定嚴重的不符合情況，造成了銀行損失慘重，這些都是金融企業的教訓啊，慶元風險投資公司，是李雲根據國外的一些情況，再加上他的一些經驗，這才成立的，他可不認爲，自己的這些經驗，能夠比銀行業幾十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強。
不過這些話，李雲沒有和張慶樹講，沒有這個必要，現在還不到講這些的時候，現在的任務是把當前的問題處理好，類似打秋風之類的不必要損耗，能省就省，降低企業的運營費用，也是開源節流的一個方向。
“疏通領導的話，會好一點的，我們隨着業務的發展，也逐步的和區政府，乃至上級主管部門都逐步的建立了關係，相比最開始的時候，秋風是少了點，可惜這個東西是沒辦法全部除掉的，即使是領導也不能把下面幹工作的人的路子斷完了，到時間沒人工作了，麻煩可就大了，我們也沒辦法，只要他不太過分，也就由着他了。這些都是我們接觸的行業，類似沒接觸過的，稅務，電業。等等的一些行政部門，只能他們要多少，講講價就給他們了，好吃好喝，再加上拿，還不能得罪，伺候的真是累。”
“這樣好了，我想想辦法。這次來我就是找劉秘書，讓他幫我介紹一些官面上的朋友，當時是爲了下屬地幾個分公司能夠進入北京，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又猶豫了。”
“劉秘書，是上次你見過的國務院辦公廳的那個。”上次見總理的事情，李雲沒跟張慶樹說，但是劉秘書的事情。倒是告訴了他一點點。
“是的。”
“他如果幫忙介紹的話，可能會好一點。這些電業和稅務的，如果能夠減少它們地秋風，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一點，他們要的東西島是次要的。關鍵是要賠上人員和時間，這樣耽誤下來，我們地損失可就大了。”
“我儘量看看吧，爭取可以有所幫助。對了慶樹，你在北京呆了這麼長時間了，明面暗裡的東西，你也知道不少了，你給估摸一下，如果我們的超市連鎖和房地產公司已經工程公司進入北京的話，有沒有前途。”
“這個不好說了，這些企業關鍵還是看你地上層路線，如果走得好的話，將來受到地其他的影響會小一點，站穩腳跟的可能性就大上很多，如果走得不好的話，別說和同行業競爭了，生存都難。”
張慶樹它地看法同李雲心裡面想的是一樣的，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見了劉秘書以後，再作決定吧，沒有這些明裡暗裡的關係地照顧，恐怕你什麼都做不好的。
“慶樹，我已經約了劉秘書今天晚上一起吃飯，你也一起去吧，你現在也算是我們林氏在北京的最高指揮官了，我引介你們一下，等我離開的時候，真的需要的時候，也好開口。”
“好的，李總。”
“對了，我對北京的餐飲，不是特別的熟悉，你給介紹一個比較好的地方，關鍵地方要比較的有特色，最好清靜一點，檔次高一點的。”
“是的，李總，我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幾點。”
“劉秘書說他要到晚上的9點鐘以後纔有時間，我們就那個時候找個地方吧。”
“那就去LY路上吧，哪裡有一傢俬人會所，很不錯的，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吃過飯了，我們到７點的時候也隨便得吃典範，到了9點鐘的時候，我們過去喝點茶，順便的來點小菜，他那裡的糯米酒和年糕很有特色的，作爲夜宵很合適的，而且是私人的會所，只針對會員，很是清靜。”
“私人會所？”李雲夢裡面根本沒有這個資格接觸到這個東西，倒是現在，雖然有資格了，但是卻沒有這個時間，在他的印象中間，私人會所的東西很貴，夢裡面的時候，在網上看到一個私人會所裡面，吃一碗白粥就要千多塊，當時他也就把它當作笑話，沒有多當真的，沒想到現在自己有機會去見識一下，私人會所檔次和規格都是頂級的，也很清靜，今天晚上的這次會面到還合適。
“是的，他的老闆很神秘，不過聽說是一個，而且屬於檔次很高的那種。”
“那就去吧，你安排一下，我們等到下班以後，隨便得吃點東西，到８點多的時候過去等劉秘書過去。”
張慶樹去打電話安排私人會所的事情，而李雲則打電話通知劉秘書晚上見面的地點，說起來這個地點的時候，沒想到劉秘書也知道，在李雲問起來老闆的時候，劉秘書說他知道老闆，如果李雲想認識的話，他可以引見引見。
這麼一個在張慶樹眼中的神秘人物，李雲當然不願意放過了，多介，朋友多條路，再說他這次來本身就是爲了拉關係的，於是和劉秘書約定，到時間幫忙介紹一下，然後就掛了電話了。
接下來整個的下午，李雲就呆在慶元公司，除了瞭解一下慶元公司這一兩個月的運作情況以外，就是了解目前北京市的各方面情況，收集資料，爲最終幾個分公司進入北京打前站，兩個人都是工作狂，也就忘了時間，不知不覺，一個下午的時間也就過去了。
到了下班以後，李雲和張慶樹在公司附近隨便得吃點東西，是一個口拉麪店，張慶樹和李雲都是北方人，都喜歡吃麪條，這家的口拉麪也確實做得很是到位，味道很不錯，看來張慶樹同李雲一樣，也算是會吃得人了，兩個人找到了共同的語言。
吃完晚飯以後，時間也才７點多鐘，李雲和張慶樹，散了一會步，在八點多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才坐車趕往了張慶樹說的那個私人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