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丹被沈母氣的說不出來話,臉色通紅,眼淚刷刷的往下掉,氣憤的說道:“誰願意回來了?誰願意回來看你臉色了,要不是你生病了,誰稀罕回來,不待見我拉到,我走還不行嗎?”
說完轉身就要走,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了,緊接着看見了一個身板挺直,穿着考究,樣貌硬朗的中年男子,神色間帶着上位者的氣息。
不過,一看見沈佳丹,臉色就緩和了,笑容親切的說道:“走什麼走,往哪兒走?這是怎麼了?你們兩個又吵架了?”
“丹丹,你別理你媽,她最近鬧更年期,看啥都不順眼的,快去洗洗臉,世安估計被你們兩個吵醒了,快去看看吧。”
說話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沈爸爸,平時工作特別忙,很少能照顧到家裡,長的雖然一表人才,氣宇軒昂,但是,跟沈佳丹並不是很親近。
對家裡的事兒,從來都是簡單直接,家裡人似乎都比較懼怕他,幾乎不會在他面前吵架。
不過,沈佳丹回來這段時間,沈爸爸在家裡的時間明顯多了起來,而且,一直都是面色溫和的,這讓沈佳丹既畏懼,又有點想親近的感覺。
所以,此刻沈爸爸發話了,她也不好在堅持,於是,捂着臉就跑了。
沈佳丹走後,屋裡分外的安靜,沈爸爸信步走到牀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而沈媽媽則臉色有些蒼白和無助。
兩個人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屋子裡除了安靜之外,就剩下沉寂了,沈爸爸看了沈媽媽好一會兒,才張口,溫聲細語的說道:“你好好養病,別動不動就生氣,多大的人了,還跟女兒吵架。”
沈媽媽一聽,臉色不由得又沉了沉,還沒等她開口,沈爸爸就站了起來,弄了一下袖口直聲說道:“長江那邊有我盯着,你暫且不用擔心,你只要在家安心養病,跟女兒好好相處就完了。”
“母女哪裡有隔夜的仇,你一個當母親的就大度些,跟自家女兒有什麼好計較的。”
“家同這幾天就回來了,兒女都在身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這馬上也快要有兒媳婦的人了,可不能在亂耍小性子了,讓親家知道了,笑話,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乾淨利落,而沈媽媽則整個人都頹廢了下去,哭?哭已經不能夠疏解她內心的苦悶於無助了。
她躺在牀上,傻傻的看着天花板,神色呆滯,她能怎麼辦?她還能怎麼辦?
丈夫冷漠,母女離心,唯一還算可心的兒子,如今都要娶親了,這未來的兒媳婦出身非常好,在軍政兩屆那都沒得說,可是,這人她見過。
那眼睛恨不得長到腦門上,目空一切,自然也沒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她沒想過要給兒子娶個高門大戶的兒媳婦。
這自古以來,女兒高嫁,男兒低娶,她想找一個性子柔順點的兒媳婦,一家人生活也和美。
而她的兒子沈家同也沒有異議,全憑她做主,可是,沒想到半路她丈夫居然插手了,給介紹了這麼一個國外留學回來的人。
每天花枝招展不說,說話都是洋槍,也不穩重,還勢利眼的很,她如何能夠同意,可是,自家弟弟現在又出了事兒。
女兒都被招了回來,此刻,沈媽媽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更不知道她男人打的什麼主意。
這麼多年來,她就從來沒了解過他,如今兒女大了,像他們這樣的家庭,藉助聯誼這很正常,可是,她是一個女人,她只想過順心點的生活。
可是,爲什麼就這麼難?這麼難呢?
沈媽媽躺在牀上,跟挺屍一般,而沈佳丹回到房裡洗了洗臉,神色也不太好,宋世安小朋友並沒有被吵醒,還在睡覺。
她並不知道自己父親和母親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她的舅舅,也就是沈爸爸口中的長江出了什麼問題,話說起來,這人還跟宋永輝關係很要好。
當年他追求沈佳丹,沒少藉助她這位舅舅的光,估計,沈佳丹也想不到,自己的父母如今已經冷漠成這樣。
這也不得不說是沈母的悲哀,她既想保住沈佳丹的舅舅,又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兒子,可是,夫妻感情冰冷到這個地步,她也是寸步難行。
她就想讓女兒趕緊離去都做不到,而沈爸爸選的這個兒媳婦,要出身有出身,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就連她兒子見過面之後,都欣然同意,唯獨她。
沈母覺得自己活的失敗,這一輩子婚姻不幸福,兒女不由人,都一把年紀了,還要爲孃家操心,現在過的每一天,幾乎都在灼痛她的心......
可是,這一切她能跟誰去說?
不管跟誰說,都不可能是沈佳丹就是了,此刻沈佳丹就坐在兒子身邊,看着這種酷似宋永輝的臉,就越發的想念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而某國一個莊園內,景色秀麗,美不勝收,在一個人工大湖泊的湖邊,有一個神秘的男子,面朝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沉思。
從背後看,他坐姿優雅,穿着隨意舒適,慵懶至極的依靠在座椅上,看不見他的臉,卻給人一種貴氣之感,迎面撲來。
就在這時,有一位身板溜直,穿黑色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鞋面搭理的鋥亮的男人,快步的走了過去。
在其耳邊說了些什麼,卻只見,剛纔還一副慵懶隨意的他,瞬間泵發出驚人的怒意,雙手緊握,就像一頭豹子一樣,下一秒可能就會竄出去捕捉獵物。
不過,他並沒有動,而是冷冷的說道:“這是真的嗎?大哥真這麼說?”
那人面不改色,還是非常恭敬的說道:“是的。”
聽見回答後,過了好半天,那人才鬆開了手,又變的跟之前一般,只是用手摸了摸額頭後說道:“嗯,我知道了,其他事兒一切照舊,把機票給我準備好吧。”
黑衣人恭敬的回答了聲“是”,就匆匆的離去了,而那個人繼續靜靜的坐在長椅上,慵懶的看着湖光山色,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