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同用力的拽住了沈佳丹的胳膊,神色極其難看的,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句話。
“丹丹,別在鬧了,到此爲止吧。”
之後又上前,臉色難看至極,卻又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丹丹,你先忍忍,今天的訂婚宴絕對不能出現紕漏,等過了今天,哥肯定幫你報仇,好不好?”
雖然外人看見沈家同如今非常憤怒,臉色也十分不好,不過,沈佳丹看的出來,她哥哥在極力隱忍,那眼神在告訴她,讓她相信他,這個仇肯定會幫她報。
只不過,今天的日子特殊,沈佳丹也知道,沈家和蔣家的定親宴是絕對不能出問題的,這個臉誰家都丟不起,可是,她心裡頭還是痛的要命。
自己雖然出去幾年,可是,這個家如今真的跟自己的關係越走越遠,這哪裡還是她的家?
母親無理取鬧,父親冷漠,心思難以捉摸,親哥哥脾氣暴躁對她從未有溫柔可言,可是,從前最起碼對她的維護是百分之百的,而今天,爲了所謂的顧全大局,讓她忍耐,讓她退步,讓她做犧牲。
沈佳丹的心痛的如刀在剜,她的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下意識的退後了一大步,這就是她的親人,她在宋家雖然沒有跟宋永輝結婚,可是,宋家人沒有一個讓她受委屈的,哪怕一丁點的委屈。
這是她的孃家哥哥,她唯一的親哥哥,如今在外人如此侮辱她的時候,卻還讓她退步,讓步......
就在沈佳丹極度傷心的時候,蔣家的人趕了過來,蔣母看見蔣芳芳的樣子,還有屋子裡的情況,直接就大聲的,詫異的說道:“誒呦,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兒?”
“芳芳,你有沒有受傷?快給媽媽看看,誒呀呀,這好好的訂婚宴,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樓下還都等着你們呢,這是誰幹的?誰幹的?”
蔣芳芳一見,連忙說道:“媽,沒事兒,就是小麗她們跟家同的妹妹發生了點口角,都是誤會,誤會,丹丹一時想左了,所以......”
之後又連忙說道:“媽,現在的事兒都解決了,我這就把頭髮一盤,就下樓了,您彆着急。”
蔣母一聽,馬上沉着臉說道:“什麼叫不着急?我怎麼能不着急,你沒看,樓下的都是什麼人嗎?那可都是你爹親自請來的,你大伯二伯他們可都在呢,那都是什麼人物?”
“啊,你們這說來吵架就吵架啊?耽誤了時辰,誰負責......”
說完這話,就轉身對着沈家同一臉不屑的說道:“家同啊,不是我說,你這妹妹得好好管教管教,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懂事兒,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嗎?”
“這個時候了,就算有什麼誤會,忍忍不就過去了嗎?鬧成這個樣子就好了?樓下一大批貴客等着呢,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沈佳丹聞言,氣的雙眼冒火,抱着宋世安的胳膊不由得都用力了,可是,她強忍着沒說話,直直的看向了沈家同。
而沈家同雙手緊握成拳,那樣子更是可怕,轉頭看了蔣母一眼,嚇的她大退一步,趕忙在胸口拍了兩下。
蔣芳芳一見,也嚇了一跳,知道沈家同這是生氣了,於是馬上說道:“媽,您看看,說什麼呢?誰都不是故意的,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丹丹,也是小麗嘴不好,媽,這事兒就算了,我這馬上收拾就下樓。”
說完在身後,狠狠的掐了一把蔣母,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沈媽媽也到了,她擡頭就看見了自家女兒哭紅的眼睛,還有亂遭的頭髮,包括臉上的傷。
頓時心裡頭一激靈,馬上上前拽住沈佳丹的胳膊焦急的說道:“丹丹,你還好吧?這咋受傷了?誰打的?誰幹的?”
沈佳丹一聽,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看了看沈家同又看了看沈媽媽直接把臉一轉,她心裡頭清清楚楚,就算說給沈媽媽聽,也是沒有用的,家裡頭哥哥都不能幫他,更別提她父親了,母親和她在家裡是沒有話語權的。
然而沈佳丹的動作卻讓沈媽媽怒氣橫生,在她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說道:“你這死丫頭,我問你話呢?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你不說是吧,好,好......”
直接轉頭就對着蔣家母女直截了當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女兒好心好意來叫你們下樓,怎麼就給打成這樣了?蔣芳芳你來說。”
“我女兒在不好,她也是一片好心,給你打電話不接,來上門叫你還被打,你們蔣家幾個意思?不說別的,你作爲丹丹未來的嫂子,不愛護幼妹,還讓人合夥打她一個,是何道理?”
沈媽媽這一番質問,整個房間裡的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這畫風不對啊,不管咋說,沈家作爲男方都不該質疑女方的,況且,兩家結親,那除了結兩姓之好,還有很多利益在裡面的。
作爲沈家女主人,她這麼做,完全不按理出牌,蔣家母女愣住了,就連沈家同也愣住了,隨後,心裡頭直接喊了一句糟糕。
而沈佳丹萬萬沒有想到,沈母居然會毫無理由的站在她這一方,不問緣由,不問起因,直接就是對方的錯,這讓沈佳丹心裡頭說不出什麼滋味,可是不管如何,還是暖暖的,她媽媽還是心向着她的。
不過,蔣母反應速度也快,馬上就開口反駁道:“沈夫人,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我們家芳芳讓人打的她,明明是她先出的手,我女兒好好的一個訂婚宴,你看看,禮服都被她撕爛了,天下哪裡有這麼不講理的小姑子?”
“這麼刁蠻任性,哪裡還有一點禮貌可言?一言不合就動手,還反過來誣陷我們家芳芳,我還想問問你們沈傢什麼意思呢?大好的日子,就過來這麼鬧騰,不願意結親,就痛快一句話,讓你們家這個丟盡臉面的女兒來鬧算是怎麼一會兒事兒,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哼,那可不行。”
蔣媽媽這話一落下,蔣芳芳趕忙掐了她一下,滿臉焦急的還沒等開口說話,門口就傳來一句非常有磁性,聲音非常嚴肅的一句話。
“什麼行不行的?在跟親家母說什麼呢?這吉時都要過了,芳芳怎麼還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