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週下午是沒有課的,用來給學生選修感興趣的非必修類素質拓展課。雲輕然看了表單上的課程,對於她來說等級都太低了,不過學校要求至少選修一科,她就隨便選了油畫,時間安排在週一、週三的下午。從她看到的資料中,畫畫課只要按老師的要求認真畫完就可以離開。
學校社團招新也是在星期一下午,平時社團的活動時間也是安排在下午。夜寧軒和雲輕然兩人在樂器社團小露一手,在得到社長只有在有必要活動需要兩人時才參加的保證後,兩人才答應加入。
“然然,你真厲害呀!”一大早,雲輕然剛坐下,唐心就滿臉興奮地對她說。見雲輕然滿臉茫然地看着她,唐心連忙解釋着:“這是錦瑟持續了五年的傳統,每年開學時神秘的新聞社都會把發現的新生中的漂亮女生和帥氣男生的照片貼在公告欄中,當然老生也有。到了月底的時候會進行不記名投票,每張票可以寫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在國慶後宣佈選出的十大校草和校花。而你以年齡最小的美女也有提名耶。”
雲輕然面不改色,不過心裡狂冒黑線。錦瑟的傳統她有看到,也知道有其中這一項,但她怎麼都想不到會發生在她頭上,前幾屆最小的都是五年級,當然以年齡來說也就是十、十一
。
沒想太多,雲輕然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又看手中的書去了。見雲輕然不理會她了,唐心又轉過頭去和季炎彬對掐起來。今天的數學老師已經換了,是個年輕的男老師,上課幽默風趣,很得同學們的喜愛。
中午的時候雲輕然又看到了昨天自稱是夜寧軒同學的兩個男生,還是一個嬉笑,一個冷漠,真不知道這樣兩個人怎麼湊到一起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相反磁極互相吸引。
“小美女,校花提名榜有你的名字高興不,這可是南哥哥我給社長提的。”一看到雲輕然,南簫又跳到了她面前,果不其然夜寧軒又開始冒冷氣,結果他又給摔到了路邊。
“那個小夜夜……”從地上彈起來的南簫剛說出那三個字就接到夜寧軒眼中飛來的冷颼颼的刀子。好吧,我這是迫於你的暴力才改口的。南簫給自己的退縮找了個理由:“阿軒,你等等我呀,我要跟你一起回家。”
聽到南簫對夜寧軒的稱呼,雲輕然暗笑,這個南簫似乎是個活寶式的人物,和曾經的雲辰逸有些相似,都是爲了掩飾真實的性格。
中午,雲輕然和夜寧軒在臥室裡午休,但實際上兩人就是靜靜地擁在一起,享受這這一刻的溫馨。“軒哥哥,你認識他們兩個?”按他的性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跟着他到家裡來的。
夜寧軒坐在軟榻上抱着雲輕然,頭埋在她頸邊嗅着她身上讓他迷醉的清香,悶悶地答道:“他們是京城南家和寧家的人,不過不是指定的繼承人。”說完伸出舌尖在雲輕然的脖子上輕輕一掃,滿意地感到雲輕然微微瑟縮的動作,“現在不許想他們,只能想着我。”
雲輕然燦爛一笑,清冷的笑聲如同叮咚的泉水,擡起頭一手挑着夜寧軒的下巴,手指還輕輕滑動着,作調戲狀:“你,吃醋?”
“是呀!”夜寧軒笑得嫵媚動人,緊緊地扣住雲輕然的腰,如玉的手指在她臉上滑動,輕輕地帶着深深的愛戀在脣角一吻:“我要你時時刻刻分分秒秒想的都是我。”
不雅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她發現他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了。不過……她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翻身趴在他胸前,緊緊摟着他脖子,輕若幽蘭的呼吸拂過細膩的皮膚,滿意地感受到他身子一僵
。
夜寧軒寵溺地一笑,湊在她耳邊無奈地道:“輕輕,你現在是越來越壞了。”
“我們這是彼此彼此。”雲輕然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雲輕然下午只有兩堂必修的素質拓展課,而夜寧軒是初一,要比她多上兩節課。放學後,她沿着僻靜的方向走着,不一會兒看到一片茂密的小樹林。感到樹林深處已經有一個人的氣息,雲輕然沒有好奇是誰,只是向着與那人相反的方向走進去,找了兩棵比較高大的樹,一條白色絲綾從袖中射出纏繞在兩樹之間。
雲輕然穿的是自制的白色復古長裙,繡着淡雅的花紋,有着寬大的衣袖。藏於袖裡的裡的絲綾不寬,剛好有身體的寬度。一個輕越,穩穩地躺在了絲綾上,微風吹過,雲輕然跟着愜意地輕晃起來。
一個月過去了,雲輕然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但那邊還沒有絲毫的動靜。十一國慶節,她答應過雲老爺子和他一起去看老朋友,恰巧夜寧軒也要回家族一趟。機場,兩人依依不捨地告別,相聚以來從沒分開過二十四小時以上的兩人此刻心中好不是滋味,這一別就是好幾天啊。
“輕輕,寶貝,我會盡快回來的。你也要早點回來……”突然,夜寧軒越過機場檢測通道跑了回來,緊緊地抱着雲輕然,雙眼微微泛紅,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
她也反手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懷裡不讓他看到她眼裡的水光,任性地聽着機場一遍遍的上機廣播,只爲了還能多在一起片刻。
“然然,好了。再不放飛機都飛走了。不過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小軒說了國慶結束前就回來的。”雲老爺子看飛機起飛的時間都要到了兩人還粘膩在一起,提醒道。這兩個孩子小小年紀哪來這麼深的感情,分開幾天就弄得像生離死別,哦不,呸呸,應該是像天各一方一樣。
“輕輕,我走了。”說完夜寧軒在雲輕然臉上一吻,轉身就走,直到身影消失在轉角都不敢回頭。他怕,這一回頭就再也邁不出一步,但是他的輕輕一生註定不平凡,所以他要成爲她最堅強的後盾就必須努力,所以分開的日子總會出現,他要從現在開始習慣。
“這個臭小子!”雲老爺子滿臉通紅地看着夜寧軒離開的方向,不是羞的,而是給氣的,話說他都好久沒有親過乖乖外孫女了
。早聽說平時兩人之間非常親暱,他也沒想到大庭廣衆之下這個臭小子居然敢非禮他家寶貝外孫女。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不能再把然然放到他那邊了。“然然,我們走!”雲老爺子完全忘了雲輕然現在不過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別人都只道這是她太可愛了,讓人不禁親了一口罷了。
雲輕然還在遙望夜寧軒背影消失的方向,完全沒注意到雲老爺子吃味的模樣,也讓兩人日後相處的時間裡多出不少“麻煩”。
兩個小時後,雲輕然和雲老爺子兩人出現在了平洲機場,雲老爺子直接帶着雲輕然上了一輛不錯的越野車。剛上車,車子就如發瘋的老牛奔騰着向前衝去。
“哈哈,雲老頭,叫你了這麼多年,你終於捨得來我這裡了。”還未走到大門前,豪爽的大笑聲就從門內傳來。
“我這不是聽見你要死了趕來給你奔喪嘛!看你這麼急的排個車都讓人開得跟火箭一樣了。”雲老爺子也不甘示弱地扯着喉嚨大喊,這話讓一旁的雲輕然一汗。您老跑人家門前來說這話,也太彪悍了吧,沒見兩邊黑着臉的保鏢嗎?
跟着雲老爺子進了這戶看似偏僻古舊,其實保養極好的古院子,雲輕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雕工細緻的檀木椅子上的耄耋老人,頭髮已經白盡,有點消瘦的臉上帶着病態的暗黃,穿着一身暗紅色的手工製作唐裝,手上拿着一把壺,自由一股氣勢散發而出。
“咦!”看到雲老爺子身後的雲輕然,坐着的老者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就是你說的那寶貝外孫女,不會是你從別處拐來的吧?就你這樣能有這麼精緻的女娃。”
雲輕然的嘴角抽搐,側耳聽着雲老爺子會怎麼回答。
“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這就是我家寶貝,我寶貝女兒生的寶貝女兒。怎麼了,你自家沒有女娃嫉妒了,想這樣說好把我的寶貝孫女兒搶去。我呸,告訴你,這事彎腰都只有窗戶的份,沒門兒。”雲老爺子傲嬌地一哼,轉向雲輕然:“然然,來讓你曲爺爺好好瞧瞧,你也好好瞧瞧他,別看他那一副和藹的樣子,實際上是一隻老狐狸,千萬別被他騙去了。”
這樣的可愛的雲老爺子云輕然是從沒見過,躲在後面是滿眼笑意,誰知就突然叫道她了,趕緊收起眼中的笑,恢復往日的清冷,上前一步有禮貌地道:“曲爺爺好!”
“好好,這麼乖的女娃子給雲老頭當孫女真是可惜了
。要不要來曲爺爺家給爺爺當徒弟?曲爺爺這邊可有很多好玩的哦!”曲老一眼就看上了這個鍾靈毓秀的女娃,清冷淡然的性格,沉靜靈秀的樣子最適合傳承他的衣鉢。不過看這個性子沉穩的孩子可是很不好拐的,希望能夠成功吧。
雲輕然只是但笑不語,但有人挖角,一邊的雲老爺子可是炸毛了:“曲老頭,晚了,然然已經是我的徒弟了,要傳承我的衣鉢的。你哪邊涼快哪邊帶着去吧!”
“哦?”曲老一驚:“看她還這麼小,你什麼時候收她成爲徒弟了。”做他們這一類的行業收徒一般都是在孩子十歲左右,可是看這孩子最多才七八歲呀!
雲老爺子得意一笑,炫耀道:“我家然然可是天才,一歲時就被我收爲徒弟了,現在早已經出師了。雕刻的技術早已超過了我,而且她還會醫術,比我還厲害很多。”
“哼!”曲老對着雲老爺子輕輕一哼,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精光,擡頭看看已經漫天繁星的天幕,和藹地看着雲輕然:“然然這麼晚了還趕過來累了吧!今天就早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你曲宇哥哥帶你去賭石街玩玩。你平時雕刻用的翡翠可就是那些石頭裡出來的哦,是不是很神奇?”
看着曲老和藹的笑,雲輕然總覺得怎麼看怎麼都是在算計。
走在一條老舊的石板長街上,雲輕然有一絲錯愕。這就是著名的平洲賭石街?看兩遍老舊的平房前搭出一個個簡陋的雨棚還有着破洞,地上胡亂地擺着一個個醜陋的大石頭,有的還疊在一起。這就是可以讓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讓人傾家蕩產的毛料?她雖然學過辨認翡翠,學過翡翠雕刻,但是對於賭石卻從來沒有接觸過。以前對於賭石害得人傾家蕩產的事多有耳聞,所以她對學習賭石相關的有所牴觸。
“然然妹妹,你知道嗎?賭石界……”雲輕然一邊觀察着擺放在地上的石頭,同時還要分出一絲注意力在身邊這個喋喋不休的人身上,不是還要應幾聲表示她有在聽。早上出來吃早餐時她就在餐桌上看到了他,經曲爺爺介紹才知道這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是曲老昨天提過的孫子。不過她怎麼感覺他像唐僧一般,從兩人出門開始到現在都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都還在不停的說,不時還問問她知道不。
“賭石界有個七彩神石的傳說,相傳七塊彩色翡翠神石是打開進入仙境的門的鑰匙。這七塊彩色翡翠分別是墨、銀……”
銀色?翡翠還有這個顏色,還能在黑暗中自行發出熒光?這不過只是傳說吧
!雲輕然暗笑,頓時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一邊走一邊看,突然她感到一邊的地攤上傳來隱隱的靈氣波動,心裡一好奇走上去一看,才發現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灰色石頭。
“主人,這塊石頭裡有翡翠吶,不過只是一塊油清種的,不是很好。”一直藏在雲輕然兜裡的球球突然出聲道。
“你能知道石頭裡有沒有翡翠?”雲輕然在心裡傳音道。
“嗯哪,不過我只有在一米的範圍內才能知道里面有沒有翡翠,還有翡翠的種和顏色。”球球有些羞赧的回答道。
“然然妹妹,不懂賭石的話單憑運氣是很難選出有翡翠的毛料的。而且路邊的地攤上很難得見到出翡的。如果你想玩的話回去讓爺爺教你一點賭石的技巧再出來玩。”曲宇見雲輕然的手一直放在一塊不大的毛料上,還以爲是她想玩賭石,趁此機會想讓她去找爺爺學習。今早爺爺問了然然妹妹的,發現她完全沒有學賭石的想法。出來前爺爺悄悄說了,如果能夠幫他拐到這個徒弟,就不會硬逼着他學了。
“我只是看看這毛料和平時的石頭有什麼不同,還有就是想買些隨便切着玩玩。”雲輕然淡淡的說着,聽得一邊的曲宇一陣大汗!瞧人家怎麼說的,價比黃金的毛料人家只是想買“一些”來切着玩的。要不要這麼打擊人,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呀。
不理會在一邊凌亂的曲宇,知道了有翡翠的毛料會散發出靈氣,雲輕然就一路尋找着有靈氣的毛料,走近了再讓球球看種水和顏色,不錯的就買下來,反正後面跟着好幾個保鏢,也不用她自己搬,不然一個小孩抱着這麼重的石頭可太驚悚了。不過這麼久她也沒看到幾塊中品翡翠,更別說是上品和極品了。
“然然妹妹,這裡的毛料都是別人挑剩的,不好。明天我們叫上爺爺一起出來買行不?”看着雲輕然如同扒拉冬瓜白菜一樣選了好幾塊大毛料,曲宇糾結了,這不是挑菜好不。
雲輕然點頭,這裡的毛料的確不行。這動作看得曲宇一喜,終於把這姑奶奶勸住了,要再讓她胡亂花這麼多的錢,回去他不被爺爺剝掉一層皮。不過下一刻他就在雲輕然接着的話中打了個寒顫。
“你是在這邊長大的,知道哪裡有好的毛料吧
!現在時間還早,帶我去看看吧。”她突然對賭石感興趣了,當然是因爲她已經知道了結果,以前她不玩賭石只是因爲有太大的不確定性而已,對於沒有太大把握的事一般她都不會去做的。
曲宇都快哭了。這裡的毛料再貴都不過一百塊錢一塊,這買了快二十個也不到兩千塊。可那些地方一塊毛料都是以千爲單位的呀。
“你也不知道嗎?”很顯然,雲輕然把曲宇糾結的樣子當做了他不知道的表現。
看着雲輕然眼中的認真和不達目的不罷休,曲宇認命地一嘆,看這情況,就算是他說不知道她也會去問別人吧,那還不如由他帶着去,至少不會被騙。曲宇是完全地將雲輕然看成大肥羊和小白兔的綜合體了。
跟着輕車熟路的曲宇在從街邊的一條巷子進去,左拐右拐地來到一個不大的宅院前。曲宇示意雲輕然稍等,自己上門前去敲門。
“咳咳,誰呀?”過了一會兒,門內傳來伴隨着咳嗽的詢問聲。
“求叔,是我曲宇。”曲宇回答道。聽到這聲回答,們吱呀地一聲開了,一個身形微有傴僂的老人走出來:“小宇呀,怎麼是你?你家爺爺沒來嗎?”
曲宇苦笑着搖頭道:“爺爺沒來,只是一個妹妹要買毛料玩,外面的那些看不上,沒辦法就帶着來這兒了。”說着,讓出了被擋在身後的雲輕然。
老人本來還想罵曲宇胡鬧的,成千上萬的毛料讓人買着玩,不過在看到雲輕然的那一刻硬生生地把話給嚥了下去,閃身讓這一行人進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地相信那個孩子,直覺得告訴她那個孩子可能會達成他們數輩人的希望。
進了大門,雲輕然才發現這個看似破舊的宅院內是另有乾坤。不大的院子整齊而乾淨,一邊放着一臺大型解石機,解石機旁還散亂卻有規律地發着大大小小的一些毛料。不過……雲輕然心中暗自搖頭,這裡面的毛料裡也只有一兩塊帶着些微弱的靈氣。
老人從雲輕然進門起就一直觀察着她的表情,發現她在看到那堆毛料時也不過是淡淡地一掃,隨即不再看一眼。這是湊巧還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那堆毛料就是用來測驗前來的人是否有資格進那個房間的其中一個條件,另外一個就是看他的意願,那是一種機緣。
壓下心中翻滾的思緒,求叔如同着魔般的帶着大家穿過堂屋,然後又左拐右拐地穿過數間屋子,看不到外面的天空,讓人繞得都不清楚方向了
。穿出最後間屋子,雲輕然發現來到的是一個如同天井般的小院,除了來時的門,對面還有個破舊矮小的門,門邊堆放着長滿青苔的石頭,其中一個形狀更是怪異。不過,她遠遠地就感受到的強烈的靈氣就是從那塊石頭上傳來的,甚至在很遠地地方就有隱隱的感應。
直到到了這個狹窄的小院,求叔纔回過神來了。如同夢遊一般的感覺,他是真的把他們帶這兒來了,這裡已經二十多年沒帶人來過了。罷了,看來是天意吧!就看看她是不是那個人了。
“你可以從這裡選三塊毛料。選好後我再帶你去倉庫。”求叔面無表情地說,看似平靜的音調中似乎蘊含着什麼。
得到同意,雲輕然走向對面,在門前的時候停了下來,那塊怪異的毛料就在門邊。
“球球,那塊毛料裡面是什麼翡翠?”
“主人,你運氣真好!萬年難得一遇的銀翡就這麼自動地撞到你手上。”球球在雲輕然的衣袋中感嘆道。銀翡是所有翡翠中最難得的,數十座超大型毛料礦中都難得出一個,比玻璃種帝王綠還難得千萬倍。
“翡翠中真的有銀翡?”沒有任何異常地,雲輕然推開門直接走進去,心裡卻疑惑地問道,“翡翠中不是隻有墨、綠、紅、藍、黃、紫六色嗎?最多還有一個無色玻璃種。”外公給她的關於翡翠的手札中就直說了這六種,因爲外公是南派傳人,那手札上還寫的非常詳細,讓你一看到那樣的翡翠就能立刻辨認出來。
“哼,那是沒有人見過。地球本就不大,所以更本沒有多少大的翡翠礦,就連那麼常見的玻璃種都那麼難得了,能出現一塊銀翡就不錯了。”球球的語氣中充滿不屑。
雲輕然在黑暗中視小屋猶如白晝。小屋一週除了門的位置全固定上了鐵架子,架子上鑲着堅硬的木板,一顆顆大小不一的毛料整齊有序地擺放在架子上。她分心二用,一面同球球說着話,一面感應着毛料裡的靈氣。突然她想到曲宇說的那個關於七彩神石的傳說:“球球,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銀翡的呢?”其他的毛料她還可以當是它在她學習辨認翡翠時跟着學到的
。
“我也不知道,這次醒來後,我總是感覺還多了什麼能力,但試來試去也不知道。這次靠近這些石頭時,心裡好像有一個聲音讓我去看石頭裡有什麼,當我看到的時候腦中自然而然地出現了這些翡翠的相關信息。”球球害羞地解釋道,透過白色絨毛還可以看到點點緋紅。它本來還想會是什麼厲害的攻擊手段呢,沒想到只是個如此雞肋的能力,還必須在一米的範圍內。
“那你幫我看看這兩塊毛料裡的翡翠的種水。”沒有發現球球語氣中的害羞,很快地,雲輕然選出了兩塊靈氣最爲濃郁的毛料。
“我進來的時候就看過了,這間屋子裡的毛料都還不錯,最差的裡面都是冰種翡翠,不過這兩塊最好的是裡面爲唯三的玻璃種中的兩塊,一塊是血翡,算是紅翡中最頂級的一種,另一塊是蘋果綠。”不過五平米的小屋,在雲輕然轉完一圈時它也就看完了。
知道了答案,雲輕然就這麼拍拍乾淨得不能再幹淨的白嫩的雙手,轉身向門外走去。
“怎麼沒選好。”曲宇一看雲輕然空着雙手走出來下意識的問,不過問完後他就後悔了,耳朵都變紅了。他都忘了雲輕然只是五歲多點的小妹妹,那些這麼重的毛料她怎麼抱得動。
“小宇你去幫小妹妹把選好的毛料抱出來吧。”求叔有些失望地看了雲輕然一眼,走到門邊,不知在什麼地方一按,剛纔還黑漆漆的小屋頓時變得亮堂起來,然後就看着雲輕然遙遙地指着兩塊毛料,曲宇一塊一塊地給抱到院中。
“就只選了兩塊?”看着小院中兩塊如籃球般大小的毛料,失望一掃而空,求叔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一絲希冀,太快,不過還是被雲輕然抓住了。
“還有就是那一塊。”水眸一轉,雲輕然帶着嬰兒肥的小手一揚,一指指向先前在院中看到的怪異毛料。
求叔臉上有一瞬間的激動,但很快地就平靜了下來。難道那塊毛料有什麼秘密?雲輕然暗想,在見到這個求叔的時候她就發現他不是一個普通人,是她目前爲止看到的除了軒以外的第一個修真者,只是煉氣期八層的樣子。不過他不說她也就裝作不知道,倒要看看他帶她來這裡選毛料到底有什麼目的。當她看到曲宇來到這裡時吃驚的表情就知道這裡有什麼秘密了。
“小宇抱着那塊最大的,我抱這兩塊
。現在去倉庫。”求叔伸手去抱地上的兩塊毛料時,手指還有些微微顫抖。
到了倉庫,雲輕然又根據靈氣的濃度選了二十多塊毛料,佔了倉庫中的四分之一,不過都是冰種,顏色也比較常見,玻璃種是一塊都沒有了,看來那真是非常難得了。雲輕然不知道的是求叔這個倉庫的毛料還都是經過他挑選了的都是他認爲出翡不錯的毛料,一般人根本不會帶到這個倉庫來。但是他在看到雲輕然把他的毛料巴拉巴拉一選就是這麼多時,嘴角都忍不住抽了起來,帶着不捨和心疼。這年頭小孩都這麼有錢了嗎?還以爲她買不了多少。這裡的毛料他准許來選的人都是定下了最多五塊的限制的。
曲宇充當着搬運工,雲輕然指哪塊,他就把哪塊搬到中間的空地上。看到堆到一塊的毛料,雲輕然嘴角帶起不可察覺的笑:“求叔,你算算這些加上那三塊一共是多少錢。”
“那三塊算是送你的,這些按價格都是一萬一斤。你這是選了二十三塊,一共三百二十五斤八兩,那個八兩就免了,就三百二十五萬吧萬。”在曲宇搬的時候求叔就挨個稱好了算出了價錢。
按斤數算?雲輕然回頭看了一眼那塊以噸位計的毛料,眼睛狂跳。回過頭來沒有絲毫猶豫地拿出手中的卡,“你這兒有刷卡的機器嗎?”等她說完就愣了一下,忘了這個年代別說是刷卡,連轉賬都得跑銀行才行,除非有關係。
求叔也是一愣,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看她隨隨便便幾百萬出手,認爲她是富家千金,是去過國外的。
“沒有刷卡的機器,但是可以打電話轉賬,你是哪個銀行的?”他們這裡的貨款動輒就是幾十上百萬,有時高達千萬,不可能讓人提着這麼多錢來買毛料翡翠呀,更不可能自己保存這麼多的現錢,那不是擺明了讓人來搶嗎。
如此,雲輕然拿出銀行卡來打電話進行轉賬,先她還要擔心轉賬要跑銀行這麼麻煩呢,這樣一下就節約了好多的時間。接下來這些毛料連同先前買的都給求叔讓人裝到了車上給送到曲家去,聽雲輕然還要去買毛料,又派了輛小貨車跟着她。
時間還早,雲輕然讓曲宇帶着她走遍了他所知道的所有毛料商,一家一家地掃蕩過去。不過那些地方的毛料裡都沒什麼太好的翡翠,冰種都少見,玻璃種更是一塊都沒看到,還看兩人見雲輕然和曲宇都是小孩想敲竹槓,被雲輕然好好的坑了一把。最後雲輕然一共才選出了三十多塊毛料,其中二十多塊是冰種,只有十來塊是糯種,因爲裡面的翡翠顏色不錯她也就買下了
。
“然然妹妹,逛完了我們該回家了吧。”曲宇有氣無力地跟在雲輕然背後叫道,這都快天黑了。兩人在外不停地逛,連中午飯都是打發一個保鏢回去說一聲,他們就在外面將就着吃了。這次雲輕然在外一花就是幾百萬,他回去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裡有家店看着不錯,我們去看看啊。”雲輕然指着前面一家裝潢古色古香的店說。
“啊!還看!”曲宇的話裡都帶着哭聲了,但是雲輕然已經跑遠沒聽見,他也只能跟上去了。
店裡,雲輕然看着一塊塊毛料,看到一塊很有特點長得像一隻小兔子的灰色毛料便蹲了下來。
“老闆,這塊毛料多少錢?我要了。”突然,雲輕然耳邊響起了個粘膩的女聲。
“這位小姐,那塊毛料那個小妹妹還在看,你要等她看完了她決定不要你才能買。”老闆過來一看解釋道。
難道是在說她?雲輕然疑惑地擡起頭,果然看見先前在那邊招呼客人的老闆已經過來了,正和氣地看着身邊一個十三四歲滿臉高傲的女孩。
“我就是看上了這一塊,你開個價吧,不是說買東西價高者得嗎?”高傲女孩故意地把她那銘牌包包往前亮了亮,看着雲輕然,滿臉不屑,眼中帶着鄙夷,不過仔細看其中還帶着嫉妒。
老闆爲難地看着雲輕然,看看她有什麼意見,見雲輕然點頭,就把價格報了出來:“這塊毛料兩萬塊。”
“我出三萬。”高傲女孩立刻高聲把價格提高了一半。
“四萬。”雲輕然嘴裡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五萬。”
“……”
很快地價格已經攀上了二十一萬,聽到高傲女孩氣急敗壞的聲音,雲輕然嘴角掛上了邪氣的笑容:“這位阿姨還真是財大氣粗,我是比不上了。這塊原價‘兩萬’的毛料就是你的了。”雲輕然還故意加重兩萬二字。敢莫名其妙地找她的麻煩,不留下點代價怎麼行。
“你,你是故意的……”高傲女孩氣得話都說不清了,手上戴着碩大寶石的食指指向雲輕然
。
“妹妹,出什麼事了。”女孩的聲音引來了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男孩高高大大,穿一身休閒的襯衫,帶着陽光的微笑,但云輕然還是看到了他眼底的黑暗。
“哥,她欺負我。”高傲女孩一見那個男孩,立刻放柔了聲音迎上去,抱着他的手臂委屈地說道。
清楚地瞭解自己妹妹的個性,男孩並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問了一邊的老闆,待弄清問題後才轉向雲輕然:“小妹妹,這事是我們不對,我代表妹妹……”
“哥,我哪裡錯了……”聽到男孩的話,高傲女孩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打斷了他的話。
“閉嘴,我早說了要跟着我出來就不許惹麻煩,結果呢?回去我再跟你算賬。”打斷女孩的話,男孩呵斥了她一句又轉向了雲輕然:“我代表妹妹向你道歉。我姓南,叫南笛,我妹妹叫南琴。這張名片你收好,有什麼事打上面的電話,我幫你一次算是道歉。隨時打電話來都可以。”
雲輕然眼中含着慍怒,先前南琴的話還只是讓她有點不爽而已,但這個男孩謙遜的話中卻含着高高在上的意味,再看他的眼中,哪有道歉的意思,那完全是蔑視,像在看一羣螻蟻,還有,看到獵物的佔有慾。不過姓南?跟南簫之間有什麼關係?
接過那張在這個時候看來是設計相當精美的名片了,名字邊寫着職位,一個珠寶店的總經理,下面寫着電話,後面寫着介紹。
見雲輕然接過那張名片,南笛臉上浮起了得意的笑容,卻又在下一刻凍結,然後臉色變得鐵青,隱隱泛黑。
雲輕然轉身將那張名片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裡,還拿出張絲質的繡着花的手絹將手仔仔細細地給擦了一遍,像是上面有什麼細菌一樣,最後才把手絹也扔進了垃圾桶,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南笛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垃圾筒中的名片和繡着白色薔薇的白色手絹,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一邊的南琴害怕地退了一步,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見雲輕然如此了得的反擊,曲宇是高興得差點走路都在跳了,真是過癮。不過還真是該謝謝那兩個人的,如若不是他們壞了她的心情,這個小姑奶奶還不知道要逛多久
。
天色漸黑,雲輕然和曲宇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本一直跟着兩人的保鏢先前就跟着兩輛運毛料的小貨車回去了。
轉過一角,兩人走到一條已無人居住的街道上,突然雲輕然停下腳步在曲宇疑惑的目光中看向前方左邊破敗的牆:“出來吧,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哈哈哈……”話音剛落,大笑聲響起,牆內魚貫而出地走出來十來個長得凶神惡煞曲的地痞來。看到這些人,宇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身後一退,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跑到雲輕然面前張開雙臂擋着:“你們是什麼人?要幹嘛?我可是曲家的小少爺,你們是不想在裡混了,還不讓開。”
站在排頭的一個人一怔,回過頭小聲地詢問着一個明顯是這羣人的頭目的人:“老大,是曲家的人,你看……”平洲是曲家的大本營,在此的黑白兩道都要對曲家禮讓三分。
“曲家又怎麼了,幹上這一票我們就馬上離開。那個人說給我們十萬教訓這兩個人,而且聽說這個小的挺有錢的,今天在這邊一買就是好幾百萬的毛料。到時候大家分點錢到外地去曲家也沒法。”站在這個老大邊另一邊的一個人不等那人說完就打斷了,今天這事就是他慫恿老大做的,要是放過這兩個小孩難保不會查到他頭上。
幾人自認爲小聲的交談聲在雲輕然看來就如同是在耳邊,這幾人居然把自己看成了肥羊,還有牆後還站着的那個男子正是剛纔那個南笛身邊的人。沒想到那個人氣量狹小到這個地步。想到這裡眼中一寒,不過在看到眼前明明害怕得要命卻強撐着擋在自己前面威脅人的曲宇又是一陣好笑,還有點點暖意。這個朋友她認了。
------題外話------
話說今天傳文的時候看到說v章至少三千,把我給嚇了一跳,還奇怪怎麼沒看到編編的通知呢?後來才知道是我電腦設置的問題,信息提示沒有彈出來。
今天的更新把我存的稿基本上是掏空了。在此,我先想各位親道個前,以後可能每週大多數都只能保持最少更新字數,課少的時候儘量多碼多傳。因爲我的專業課很多也很難,每天花在寫文上的時間不太多,但是我會盡力地多寫。
希望親們能夠繼續支持我,謝謝!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