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六點了，宋青城摸出手機，撥通了楚懷遠的電話。
楚懷遠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誰啊，這麼早？”
伴隨着一把女人呢喃的聲音，宋青城怔了怔，接着大聲道：“老楚，情況怎麼樣？”
“老闆，昨天你沒聽電臺？”楚懷遠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宋青城應道：“昨天喝了點酒，醉了，所以沒趕上看，你直接說吧。”
“榜單一共公佈了前二十名的歌曲，關紅玉佔了十席，十首歌全部上榜，排在榜首的是她之前發行的兩首歌《海闊天空》和《千紙鶴》，第三首就是《蒼山》。
她要紅了，而且還是大紅，今天上午十點，渠道那邊會有反饋，到時候我們就知道磁帶能賣多少了。
老闆，昨天你打了錢過來是吧？老王的錢結清了，渠道那邊我們也鋪了點錢，不過這一張專輯應當就能大賺了。
對了，老闆，你是不是該寫新專輯了？那三名男歌手都怎麼樣？上次唱的歌還不錯吧？我覺得還行啊，可以推他們一把。”
楚懷遠的嗓門很大，宋青城搖頭：“那三個人唱得太沒特色了，不過長得不錯，而且年紀也不大，都是19歲，要不這樣，讓他們弄個組合吧，就叫鍋碗瓢組合。”
“鍋碗瓢？那盆呢？”楚懷遠怔了怔。
宋青城笑了笑：“你再去找一個人，身高差不多，長得好看點就行，等人找好了我就寫歌，寫幾首關於青春的歌。”
“好，我這就去找人，鍋碗瓢盆組合，這個名字不錯……對了，老闆，這次之後，公司應當也要火了，肯定會有不少歌手過來的，到時候我把照片和名單發你，你記得把關啊。”
楚懷遠大聲說着，關紅玉的臉一直貼在宋青城的臉上，和他一起聽着，她的皮膚真是好，光嫩到了極點。
放下手機，宋青城想了想道：“你剛纔也聽到了，這次大紅了，等這波熱度降下去了，下半年再發一張專輯，最近我準備寫新歌了。
對了，我得走了，一會兒我去買個手機，讓人給你送過來，這樣聯繫方便，還有，我想了想住在這兒還是不太方便。
沒紅的時候可以，但紅了之後就不合適了，你進進出出容易被人認出來，回頭搬到山堂路吧，我在那兒有套房子，等裝修完了你就搬。
要是這兒住着不方便，你暫時就住到酒店……那就這樣說好了，你先休息，讓阿姨早點過來，你這身子……”
“好啦！我沒事的，我不是那種嬌滴滴的人，阿姨一會兒就來了，我給你穿衣服……”
關紅玉起身，微微皺了皺眉頭，接着爲他找來襯衫，慢慢爲他穿着，宋青城很不適應。
“我自己來吧，你這弄得像是一個丫鬟似的。”宋青城擺了擺手。
關紅玉也不理他，就只是低着頭，爲他繫着釦子，一邊系一邊問道：“晚上回來吃飯嗎？”
“回來。”宋青城猶豫了一下，接着點了點頭。
關紅玉一喜，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又替他把褲子翻了出來。
收拾妥當，關紅玉看了看他，點了點頭：“真帥！我陪着你去吃早飯吧。”
“行了，你就在家裡等着吧，我出去買上來，剛纔走路都不利索了，這從五樓下去可不容易。”
宋青城擺了擺手，關紅玉也沒換衣服，就穿着一件白色的絲質睡裙，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卻是比從前耐看多了。
弄堂里人來人往，帶着生活的煙火氣，公用廁所旁有人還在刷着馬桶，宋青城卻並沒有覺得不妥，反而越來越習慣這樣的生活化。
找了一處臨街的包子店，他買了兩個菜包、三個肉包和兩個茶葉蛋，又要了兩份豆花，這才慢慢往回走。
來來往往的人都很樸實，宋青城立住腳，側耳傾聽，路邊的許多小店裡都在放着歌，竟然是關紅玉剛剛發行的新專輯。
幾乎每一家店都在放着，他走過七八家店才聽到有一家店放着《北國風雪》，這是一家租書店，他走了進去。
“租書？”租書店的老闆五十來歲，穿着汗衫，標準的東海人。
宋青城看了一眼，書架上的書都是些武俠小說，這個年代的小說基本上都是金庸、古龍爲主，黃易的書也有了，但最火的還是臥龍生，這一點大家心裡都明白。
“老闆，你這兒放的什麼歌？似乎和別人不一樣。”宋青城隨口一問。
“這是洛嬌嬌的新歌，聽着也挺好聽的，比她以前的歌還要好聽，不過還是沒人家關紅玉唱得好，人家的歌很新穎，再加上是真有實力。
其實我也不想放的，但那個叫關紅玉的新人的磁帶我買不到，今天我再去問問，不放她的磁帶，我這兒都沒生意了。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個問題的，有人進來就是想聽什麼《海闊天空》，沒聽到歌人家也就走了，這個關紅玉真是厲害啊。”
老闆絮絮叨叨地說着，宋青城怔了怔，買不到？從這一點來看，關紅玉的專輯可能比想象中賣得更好一些。
一路走回家，宋青城勾着嘴角，洛嬌嬌這一次是真被踩回去了，關紅玉這邊應當很快就會收到電臺的邀請了，畢竟這都是話題。
有了話題就會引來別人的關注，這一點也是電臺吸引人的手段，無可厚非。
回到502室，家裡已經收拾乾淨了，阿姨還在打掃着，關紅玉躺在沙發上，還是那一身睡裙。
聽到聲音她慢慢坐起來，宋青城瞪了她一眼：“好好坐着！”
“我有點餓了。”關紅玉笑了笑，伸手揉了柔肚子。
宋青城給了她一菜一肉兩個包子，關紅玉慢慢把茶葉蛋剝好，遞了一個給他，他一邊吃着一邊說道：“你要紅了，我估計很快就會接到電臺和電視臺的邀請了。”
話音剛落，關紅玉的尋呼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對着宋青城吐了吐舌頭，用家裡的電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對面似乎是楚懷遠。
放下電話時，她輕輕道：“東海音樂電臺請我去做一期節目，今晚七點，一共一個半小時，楚總晚上來接我，我回來可能要九點半了，你要是……”
“我等你！”宋青城擺了擺手，接着話鋒一轉：“你好好養着身體，我就先走了，回去還有事處理。”
起身走到阿姨的身前，阿姨的年紀在五十來歲，珠圓玉潤，看着就很能幹，宋青城從口袋裡摸出三百塊遞到了她的手裡：“辛苦你照顧紅玉了，以後好好照顧她。”
“宋先生，我不能要，紅玉對我……”阿姨連忙要把錢塞回來。
關紅玉在一側勾了勾嘴角：“阿姨，你拿着吧。”
阿姨這才收起來，關紅玉將宋青城送到家門口，看着他離開，這纔回身，阿姨看了她一眼道：“紅玉，宋先生很帥啊！”
“那當然了，那是我男人，能不帥嗎？他是最厲害的，沒有人能比得過他！”關紅玉一臉霸氣，一掃在宋青城身前的樣子，這纔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