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帶着好多骷髏？”
“你怎麼知道他用來攻擊你的火焰，叫做魔焰？”
一連串問出了好多個問題，不過不是林亦然問的，而是方俏瞳問的。
林亦然笑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方俏瞳道：“因爲我知道你會這麼問啊。”
聞言，林亦然笑了笑，別說，雖然語氣不太一樣，但林亦然的確打算這麼問。
方擇磊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之前在那個黑暗世界的經歷。雖然現在想起來。依然是令他恐懼的心驚膽戰，但他看林亦然似乎挺關心，所以便硬着頭皮回想。
“沒錯，現在仔細想想，我可以更加肯定。那張臉，一定是我的。但是，他的眼睛，他的氣勢，和我完全不一樣。”
方擇磊出神的回憶着：“這感覺很奇怪，我很清楚，那個人不是我。但我卻堅定的認爲，我就是那個人。師父，您懂我意思嗎？”
不等林亦然回話，方俏瞳輕輕拍了方擇磊一腦瓜子，斥責了一句：“臭小子，好好說話，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姐，我沒有開玩笑啊，我說的是實話啊。”方擇磊一副頗爲委屈的模樣。
“還說沒開玩笑？什麼叫你覺得你是你，然後又覺得你不是你？練繞口令呢？”
其實，方俏瞳只是隨口打趣了幾下。
她當然明白方擇磊話語中的深刻含義，她只是心情不錯，忍不住想調侃一下自己這個蠢貨老弟。
然而……方擇磊這番描述，卻是令林亦然分外在意。
“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感覺不是自己，但卻又是自己。”
林亦然內心琢磨了一下，隱隱升騰出一絲猜測。
這個猜測，頗爲大膽，但林亦然驚喜的發現……若真是如此的話……
之前自己關於方擇磊的種種猜想，就可以輕鬆解答了。
“擇磊，你說你在其中度過了十幾年。這十幾年的時間概念裡，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人，一直在追你嗎？”
聞言，方擇磊點點頭：“對，一直在追我。他眼睛的顏色，似乎是藍色的。不，不對，是綠色的……”
沉吟了一下，方擇磊補充道：“總而言之，那雙眼睛，根本不像是人類。他好像是一直雙足懸空，飄蕩着朝我追來。他的眼睛之中，一種叫做魔焰的碧綠色火焰，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我一直跑，拼盡全力跑，最後終於掙脫了那個魔焰，但是……就在我放鬆警惕的一剎那……”
說着，方擇磊忽然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我擡起頭，那個人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全程他不發一語，只是用他那雙怪異的綠色眼睛盯着我，然後，那魔焰就在我身上燃燒了起來，彷彿這火焰是從他的眼睛裡面噴發出來的一般。”
就這樣，方擇磊吧嗒吧說了一大堆。
簡單來講，全是他在裡面的感受，被魔焰包裹全身的痛處。
他說那團火焰，一開始沒注意，後來忽然發現，似乎並不是燃燒的感覺，而像是無數只滾燙的活螞蟻在自己體內爬來爬去，撕咬自己的五臟六腑。
“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
林亦然忽然道。
方擇磊愣了一下：“師父，什麼問題？”
“魔焰。”
林亦然說道：“剛纔你說，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人，全程不發一語。那魔焰這個詞彙，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你自己給那火焰起的名字？”
一聽這話，方擇磊明顯又是一愣，隨即他撓了撓頭：“哦……這個，可能是我忘了，那個人好像說話了吧。師父，我在裡面的時候，意識亂七八糟的，有些事情，記不太清了。”
這時，林亦然忽然笑了，笑得明顯有些怪異，他一雙眼睛淡淡盯着方擇磊。嘴角揚起一絲古怪的弧度：“你確定？”
方擇磊眨了眨眼睛：“確定啊，師父，你笑什麼？”
“你猜我笑什麼？”
“……呃，猜不到。”
“那我來告訴你。”
林亦然淡淡道了一句，然後能的一手掐訣，一手猛然伸出去，如同一條毒蟒一樣，狠狠掐住方擇磊的脖子。
“唔！！……”
方擇磊嚇了一跳，不等他多做反應，林亦然手上的力道，便狠狠的散發出來，緩緩將方擇磊貼着牀頭，一路高高舉到了牆壁之上！！
這一切竟然猝不及防！
方俏瞳陡然大驚：“林亦然，你……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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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然沒有回頭，嘴角微揚：“爲什麼，我只是忽然想和我這個寶貝徒弟，切磋一下。”
“師……師父……唔……”
被林亦然越舉越高，方擇磊的雙腳，逐漸有些懸空了，他面色憋的鐵青，彷彿眼珠子都快要爆出來了一般！
林亦然笑道：“怎麼了？你想告訴我什麼？”
方擇磊面色鐵青，喘不過氣來，一邊掙扎着，一邊雙手亂比劃。
“……林亦然……你……你是不是瘋了？！”
方俏瞳完全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只是看方擇磊那一副快要斷氣，腦袋快要被捏爆掉的模樣，煞是心疼和心驚！
林亦然扭過頭來，淡淡的對方俏瞳來了一句：“你不懂，我必須這麼做。”
“爲……爲什麼？！”
方俏瞳強壓住想要衝上去阻攔的衝動，追問道。
“因爲……”
林亦然淡淡道：“他現在……不是方擇磊。”
“？？！”
方俏瞳猛的一愣，隨即連連搖頭：“不！你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剛纔擇磊不是一直在和我們說話嗎？”
林亦然懶得跟方俏瞳解釋那麼多轉念對方擇磊道：“如果不想形神俱滅，就老實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