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簡頓了兩秒,“哦,你要和我借錢。”
肖錦倫的手緊了緊,和平水相逢兩次的人開口,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是絕對不會的,只是現在形勢比人強,那一邊急着要錢,越快越好,容不得拖沓,已然是走投無路。
他心裡明瞭張仲簡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最看重的便是利益,沒有利益的事情是斷然不會做的,他心裡也沒底,只是想着試一試。
“張先生,我知道我這樣貿貿然的開口十分的唐突,但是煩請張先生能出手相助,這錢我以後一定會還給的。
“你要多少錢?”張仲簡聲音低沉了些。
“二十萬。”肖錦倫報出了一個數字
安靜的空間,電話裡面的每一個能聽的清楚。張仲簡帶回來的那個少年本來隔得就近,把貼在張仲簡‘胸’膛的蹭的頭擡起來,也也不吃醋,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張仲簡,手在他‘胸’膛邊畫着圈邊笑着問:“這是你以前的‘牀’伴?倒是獅子大開口,一上來張口就是二十萬。”
張仲簡推開貼在身上的人,對電話那頭說,“明天有空嗎?我十二點來接你。”
“唉?你真給?看來對舊情人還念念不忘,是不是他抱起來舒服,所有你還想和他續舊情?你要不要試試,我抱起來比他更舒服。”說的話只是**,並不是真的生氣,畢竟只能算是‘露’水情緣,不過,如果能夠趁機找到一個金主也是好的,眼前這人不光是有錢,相貌身材俱佳,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你舒不舒服,當然要試過才知道。”張仲簡回頭去親身邊的人,掌握了主動權,他這最後一句話也是說給電話另一邊的那個人聽的。
適當的打打預防針也是好的,十六歲,依照這他所調查到的肖錦倫的出身,不會什麼都不懂。
耳邊在最後一句調笑聲之後 便變成了忙音,肖錦倫在原地愣了許久,活了兩室,他自然知道電話的那一邊現在在做什麼。
上一時日本人還沒打來的時候,上海便也是夜夜笙歌,那時候民國政fǔ因爲和許多國家建立了外‘交’,民風也開放了許多,又興許都知道朝不保夕,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還不如享受當下,許多人縱情聲‘色’,養兔兒爺的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戲班唱戲的那些名角兒,特別是那些身段好又俊俏的旦角,哪個不是被人給包着,能包上名角兒,倒還成了一件體面的事情。
肖錦倫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也隱約清楚,他倒是沒什麼異議,世道如此,要是能好好的過日子能願意被男人包養,過着仰人鼻息的日子,不過是一羣可憐人罷了。
他萬萬沒想到,時至今日,自己會落得這般的田地,原來張仲簡圖的便是他這一副皮囊,別無其他。
電視機沒有打開,肖錦倫看着屏幕裡自己的倒影,皮膚偏白,不說是‘脣’紅齒白,輪廓倒十分的柔和。
他不管是怎麼吃都沒有把體重給升了上去,單薄的身材,尖尖的下巴更是伶仃,這點倒是和他上一世如出一轍。
肖錦倫正盯着電視機裡面的倒影愣神,‘門’響了一聲,他回過頭便看到了莫耀推‘門’走了進來。肖錦看了看牆上時針指到十的表,問,“你今天去哪兒了?這麼晚回來?”
八點的‘門’禁,莫耀今天十點鐘纔回來,足足晚了兩個小時。
“我四處走了走。”
肖錦倫現在心裡‘亂’成一團,也沒在追問下去,只說:“下次不能這麼晚回來了,你去洗澡吧,我今天累了,想早點睡。”
莫耀比一般的人敏感,也不能這麼說,他對其他的人是絲毫不會分心去看,唯獨眼前的人,一舉一動都被無限的放大,他自然看得出肖錦倫有些不對勁。
“你身體不舒服?”莫耀皺了皺眉問。
肖錦倫的身體不怎麼好,幾乎是一變天稍稍的不注意就會感冒,而且經常拖上一週不見得好,就是在如今的炙夏,幾個月來也熱感冒了兩次。他又十分的害怕炎熱,總是貪涼,喜歡把電扇對着自己吹,有些小孩子的心‘性’。
每每肖錦倫睡了之後,莫耀便手腳放輕的下了‘牀’,把本來固定着吹的電風扇調成轉動的,再把電扇調的風調小了一檔,然後上|‘牀’把肖錦倫因爲貪涼掀起來到衣服放下來,最後他摟着那個人睡了。
莫耀的體質彷彿具有自我調節功能一樣,就算是在炎熱的天氣,兩個人手腳相抵也不是很熱。
莫耀是單純的覺得身邊的人氣息十分的熟悉,讓他有種十分安心的感覺,抱着能一夜好眠。
他想大概是因爲同‘牀’的那人是自己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他的一切都是那個人給的。
這種情感類似於一直走在荒漠的人,突然見到一縷泉水,耳朵一直聽不見的突然有天聽到了優美的樂章。
他越來越沉‘迷’,不可抵抗,無法自拔,連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泥足深陷,沒有退路,最後成了自己的心魔,他這一世唯一的軟肋。
肖錦倫點了蚊香,邊爬了‘牀’邊說,“你去洗澡,洗完了也快睡吧,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一身都是汗味,不洗澡別想上我的‘牀’。”
“嗯。”
莫耀在回來,肖錦倫已經睡了,他把定着的風扇調成可以轉動角度,低頭看着‘牀’上的人,月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照‘射’在那個人的半‘露’出的腹部,本來就瑩白的皮膚像是打了一層光。他把肖錦倫的衣服給整理好,輕手輕腳的上了‘牀’,一隻手摟着身邊的人。
雖然你這麼弱,勉爲其難,飯做的還算好吃,所以我不會嫌棄你。我會變強,變得沒人能欺負你。
肖錦倫第二天一早就起了‘牀’,先去菜市場買菜,做了幾道菜用保溫盒裝好讓周進帶去醫院,只說自己還有事情要下午才能去醫院。
周進雖然疑‘惑’也沒多問,帶着保溫盒匆匆的去了醫院。
莫耀今天要去上學,莫耀走了之後,肖錦倫心裡沒有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牆上的表,時間還很早,纔不到八點。
昨天晚上莫耀上‘牀’的時候,他並沒有睡在,自然知道莫耀的一系列動作。他從前也就知道,莫耀會在他睡了之後幫他把衣服整理好,不讓他受寒,說是他照顧莫耀,其實莫耀比他要細心敏感。
他不想讓周家知道這件事,更不想讓莫耀知道。
肖錦倫覺得自己現在變成了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前方的路會如何,他一點兒底都沒有。他只能安慰自己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十一四十點,那一輛車子剛好停在了小區的‘門’口,比說好的提前了二十分鐘,幸好他十一點半就等在這裡了。
上了車,想到昨天晚上電話裡聽到的話,肖錦倫未免覺得有些尷尬。
張仲簡十分的體貼和紳士,“吃了午餐了嗎?我帶你去吃午餐。”
“嗯,謝謝。”肖錦倫輕輕的頷首。
肖錦倫沒有胃口吃午餐,但是兩個人總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說話,他用眼睛的餘光去看張仲簡,可以說是相貌堂堂,事業有成,平心而論,身邊的男人十分有魅力,怕是男‘女’趨之若鶩的對象,怎麼會缺了伴。
張仲簡也察覺到了身邊人打量自己的目光,綠燈亮了,張仲簡側過臉笑了笑,體貼的又問,“吃西餐嗎?我知道一家不錯的西餐廳,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吃的。”彷彿是偷偷打量被撞破,肖錦倫有些不好意思,正視前方回答道。
環境優雅的西餐廳,音樂靜靜的流淌着,張仲簡體貼的幫肖錦倫拉開椅子,肖錦倫卻因爲這個動作頓了頓,這個動作一般是男士爲‘女’伴做的,他壓下心裡的不安,臉‘色’‘波’瀾平靜,看不出一點端倪的坐了下來。
張仲簡看着對面的肖錦倫頗感意外,他讓肖錦倫吃西餐是存着自己的‘私’心的,本來張仲簡以爲肖錦倫那樣的出生,怕是也不懂得什麼西餐禮儀,自己剛好可以順水推舟的趁機手把手的教習,這樣不會太唐突了,能加深不動聲‘色’的加深兩個人接觸。卻不想肖錦倫動作優雅,正手法嫺熟的切着牛扒,給他的感覺倒像是一個小少爺。
張仲簡心裡一動,眼前的人像是一塊璞‘玉’,接觸下來他越來越喜歡。
他的情商很高,不會太直接的讓肖錦倫覺得太突然了,產生心裡厭惡。如果他想得到眼前的人,只是一晌貪歡,也不必等到現在,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他自然是懂得的,他現在就是溫水煮青蛙。
“我怎麼感覺你什麼都會,你以前吃過西餐嗎?”
肖錦倫動作一頓,“以前在電視上看過。”這個理由倒也搪塞的過去,他自然不會告訴眼前的人是上一世學的。
張仲簡笑了笑, “哦,觀察細微,你總是有很多驚喜一般,等着我去慢慢的發掘。”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和基友聊劇情她說我這是越寫越長的趨勢我說我一定要年前完結
然後渣青不小心賣了一下萌真的是不小心!
基友馬上說:本人嗎?怎麼感覺你的QQ被人上了QAQ
我:呸,你才被人上了!
基友:哦,現在我相信你是本人了。
啊,膝蓋好疼!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