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死去的時候,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切都顯得那麼虛幻。當親人去世的時候,才真切體會什麼叫撕心裂肺、什麼叫真正的死亡、什麼叫永不相見。
——寫給昨天,寫給自己。蘇未然。
一間以黑色爲主色調的包廂內,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右腿疊在左腿上,右手轉着紅酒杯,雙目定定地望着杯中的液體。
“你確定要去凌影集團嗎?”坐在她旁邊沙發上的男子問道。他的右耳帶着耀眼的純銀耳墜,和三年前一樣。只是他的服裝不再像三年前那樣怪異。他是黑道第一人步柯。
女子粲然一笑,“爲什麼不去呢?”
“那好,我派人保護你!”步柯道。
三年前,她並沒有死在那片海水中。但是也沒有幸運到被人拯救。被沈倩倩推進海中的一剎那,她其實也是消極到不想活的。但是當冰冷的海水讓她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她忽然想活下去。她什麼都還沒有做。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但是從翻滾的海浪中求生存,那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當她浮起來時,又被海水給打了下去,在那一刻她的求生本能才變得無比強烈起來。只要可以,她都要浮上水面來。
更爲悲催的是,那天是大年初一,岸邊根本沒有什麼人,想要求救根本是不可能的。沉沉浮浮,醒來的時候,是在步柯的船上。
她什麼都沒有跟他說,他對她不好,但是也不算壞。但是隻要她有需要,他都必定會滿足。
譬如,現在。
站在凌影集團的門口,蘇未然眯了眯眼睛,淺紫色的吊帶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這些年,她之所以沒有出現,只是因爲她需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療傷。
只因爲父親的死對她的打擊比前世撞見丈夫與人糾纏來得更加的沉重。
“請問你找誰?”前臺小姐走過來,客氣地問道。
“我是來面試的。”蘇未然淡淡地道,脣角依舊是招牌式笑容。
恰好這時,齊凌影從樓上走下來,見到蘇未然的時候,怔了怔。
“齊總好。”蘇未然點頭微笑。
“你……是……”齊凌影不確定地道:“你是蘇未然?”這不可能吧?三年前,她被沈倩倩推進海里,兩個人一起死了。
“不好意思齊總,我叫莫然。不叫蘇未然。”蘇未然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是嗎?”齊凌影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了一遍,“或許是我記錯了。你是來面試的嗎?資料給我看看!”
蘇未然毫不畏懼地將資料遞到他的手上。齊凌影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纔開始看資料。莫然,二十歲,畢業於fn大學經濟系……
“你應聘什麼工作崗位?”
“策劃總監。”蘇未然淡淡地道。
“這似乎和你的專業不對口。”
“沒有人規定所找的工作一定要和所學專業對口,齊總如果不信任我,可以考考我。”
齊凌影笑了,道:“你長得像極了我一個朋友,她也很厲害,這樣吧,你明天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