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唐朝實業的總部所在地,唐朝大廈坐落於寸土寸金的東海市市中心繁華地帶,一幢六十層的大廈拔地而起,墨綠色的玻璃體大廈宛若一隻綠色的巨人,造型簡潔明朗中帶有現代都市獨特的立體感,頂層一半是董事長休閒區,裡面坐落着一座小型室內花園和雙層無邊泳池,外面的草坪上還有停機坪,門口並排而立着兩個巨大的旋轉門,大堂裡五位總機臺小姐掛着甜美而親切的笑容,讓人不禁感覺到如沐春風。
上午九點整,公司兩個旋轉門之間的正門突然被打開,在正中央鋪上了一層幾十米的嶄新紅地毯,公司內部的人員們恭敬的站在紅地毯兩端,無一不都是白襯衫外加銀灰色OL套裝,頭盤在腦後盤起,打扮絕對是標準的辦公室白領工作人員,只是此時卻大氣都不敢出,全都靜默而恭敬地站在兩側。
陳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九點整了,那位大小姐差不多要到了,想到爸爸對自己的囑託,她心底的那點不耐稍微降了些許,自己現在是公司的法律顧問,去年又在臺灣那邊做過她的法律顧問,好歹也算是熟人了,想必這位大小姐也不過是來瞧個新鮮,不會真的要掌控這家公司的吧?
正當她有些走神的時候,一輛銀灰色的加長版賓利奔着這邊而來,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門口,門童機靈地走上前去,將車門打開,薛小涵首先走了下來,恭敬的守在一邊,隨之出現的卻是一個滑梯輪椅,在珈藍的推扶下,坐在輪椅上的一個黑色職業裝冷豔美人終於從車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這位冷豔美人,赫然正是唐瀟瀟!
緩緩的從車子上下來,唐瀟瀟任由着珈藍在後面推着輪椅,薛小涵一臉冷傲嚴肅的走在旁邊,在無數道視線的注視下,唐瀟瀟終於來到唐朝實業的大堂裡。
看見唐瀟瀟,陳瑜眼前一亮,趕緊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手就要跟唐瀟瀟握手,“大小姐,您終於來了,可讓我們好一陣子等。”
還沒等陳瑜湊到唐瀟瀟跟前,薛小涵已經將自己擋在了唐瀟瀟的面前,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陳瑜的手上,目光裡閃過一抹冷冽,警告的道,“您好,陳顧問,麻煩您修改一下稱呼,想必公司內部已經得到董事長給唐小姐的授權書了,所以,現在麻煩您記得修改稱呼……她不是大小姐,而是唐朝實業的代理董事長!”
坐在輪椅上的唐瀟瀟也淡淡一笑,目光瞄了一眼陳瑜的手,“陳瑜顧問,您的父親爲什麼沒有出門迎接,反而讓你一個法律顧問負責這些事情?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小丫頭,就無足輕重了?要知道,今天的這個握手,只有您父親纔有這個資格,至於您……很抱歉呢,站在這裡的唐朝實業的代理董事長,貌似——你不配。”
陳瑜的臉上一片燥紅,心中又羞又惱,爸不讓自己來迎接唐瀟瀟,擺明了就是晾一晾這位大小姐,讓她認清楚了這家公司是誰在當家做主,自己在這種社交場合上,主動向唐瀟瀟握手,本來也是打算力壓唐瀟瀟一頭,把她的輩分降低,到時候見到自己的父親也好讓她平白低了一頭……誰能想到,她的助理薛小涵那丫頭居然會突然跳了出來?!
自己的心思被唐瀟瀟這麼點破,自己的主動要求握手,反而在衆人眼裡成了不知尊卑的舉動,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陳瑜跟薛小涵交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年在臺灣龍山娛樂的時候,陳瑜不止一次的挑唆唐瀟瀟跟薛小涵之間的關係,把薛小涵氣個半死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記恨上了這個陳瑜,今天在這裡,中途攔截下了陳瑜,難得的讓她吃癟一次,可是好好的讓薛小涵出了一口惡氣。
迎上陳瑜那宛如刀剮的眼神,薛小涵莞爾一笑,心情舒暢異常,語氣卻絲毫沒見到減弱的樣子,生硬着語氣斥責道,“陳顧問,你一個法律顧問,怎麼會負責迎接董事長這種事情,莫非唐朝實業已經到了這種人員臃腫的地步?搞法律的人,居然跑到大堂裡當起了迎賓,說出句不好聽的話,萬一這一幕被外人看見了,還以爲我們唐朝實業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呢。”
這一連串的斥責,無異於字字誅心,徹底讓陳瑜沒了脾氣,啞口無言的站在那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見這一幕,站在兩邊迎賓的衆多職員們眼神中多了幾分瞭然和畏懼的味道,薛小涵底氣能這麼足,當中斥責起了公司裡要風得風的陳瑜,完全是因爲身後站着的那位大小姐……想到這些,在場的衆多職員們不由自主的垂下了頭,不敢迎視唐瀟瀟那雙銳利冰冷的眸子。
“好了,”薛小涵挑了挑眉梢,斜睨了幾眼陳瑜,淡淡的吩咐道,“陳顧問,你還是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這種負責接待的事情,讓他們後勤部和你父親來做就行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別在這裡瞎攪合。”
陳瑜屈辱的站在那裡,心中已經將薛小涵徹底恨透了。
“還傻站着幹什麼啊?”薛小涵撇了撇嘴,擡高了音量,“唐朝實業後勤部部長在哪裡?自己應該做的事務,不好好做,居然麻煩陳小姐,還有沒有規矩了?!”
薛小涵喊了兩嗓子,沒人應會,在場的人只是靜默的望着站在那裡的陳瑜。
坐在輪椅上的唐瀟瀟徹底冷下了臉色,肅穆冷冽的嗓音驟然響起,如同催命的鐘聲一般,敲蕩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裡,“後勤部部長,一分之內趕到我面前,否則的話,他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唐董事長,”一箇中年婦女主動站了出來,提醒道,“陳瑜律師,也同時兼任我們後勤部的部長。”
“什麼?!”唐瀟瀟徹底冷下了臉色,目光死死的盯着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的陳陳瑜,脣角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容,譏諷地道,“陳律師今年好像纔不到三十歲吧?一個年紀輕輕的律師,居然還能兼任後勤部的部長,不知道……我是否應該爲陳瑜小姐如此傑出的能力,感覺到慶幸呢?”
陳瑜知道唐瀟瀟在譏諷自己,想到爸爸陳喜河在公司裡的權勢滔天,她心裡不禁鼓足了幾分勇氣,擡起頭反抗的道,“唐小姐,我們彼此彼此吧?說到傑出的能力,我可比不過您,才21歲……已經是一家這麼大集團的董事長了。”
場面頓時冷了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覷的望着唐瀟瀟,沒人會料到陳瑜會說出這麼無禮的話來,居然把自己跟唐大小姐相比較,還譏諷着人家靠的是老爹。
沒等薛小涵說話,一直沉默的珈藍已經開了口,帶着幾分貴族式的優雅和悠閒,“陳小姐,請您慎言,身爲一個下人,這麼對主子說話可是犯了大忌。”
如果不是在涉及到唐瀟瀟本身的情況下,珈藍是不會開口的,這也是他身爲職業管家的準則之一。
薛小涵抿嘴偷樂,珈藍可是真夠狠的,一句話把陳瑜上升到了奴才的地步。
唐瀟瀟放肆的笑了笑,擡眸審度着陳瑜那張不甘心的臉孔,從容而冷冽的聲音如同夏日的清泉叮咚的流淌進心底,帶着她特有的霸氣和專橫,肯定的朗聲道,“陳律師說得很對,我就是靠着父親遺留下來的產業。”
一言既出,全場譁然!
還沒等着衆多職員們議論紛紛,唐瀟瀟已經擡了擡手,示意全場安靜下來,這才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是我有一個好父親、好家世,那又怎麼樣?我不管你心裡到底是怎麼的不平衡,覺得我是怎麼樣的好運氣,這都已經是既定事實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誰讓我的父親是唐遠鋒,徒手創下這一片家業,而你的父親就只能幫別人管理這家企業?當你心安理得的坐在後勤部部長的位置上時,可曾想過,那些公司有能力、卻沒機會升值的普通職員,可曾想過他們的家世如何?”
話音落下的時候,現場的職員們差點鼓掌叫好起來!
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有什麼用!
誰讓你的爸爸只是別人手底下的高級打工仔,誰讓人家的爸爸是唐遠鋒?你在這裡話裡透着酸的譏諷人家,不就是嫉妒人家的家世比你好嗎?當初,你爸爸陳喜河把你硬生生的提到後勤部長的這個位置上的時候,你怎麼不嫉妒那些累死累活給人打工的普通白領們了?
好吧,啥都成了你陳大小姐的道理,就允許你仗着你爸爸的權勢成了後勤部長,就不允許人家唐家大小姐,正大光明的繼承家族產業?!
被唐瀟瀟這麼訓斥了一句,陳瑜臉色一陣清白之色,站在那裡,死死地咬住牙關,如果不是不想讓自己在唐瀟瀟面前示弱,她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爸爸是唐遠鋒的得力手下,從小到大,她陳瑜雖然不如唐瀟瀟的家世,可好歹也是錦衣玉食、從小嬌寵着長大的,學的又是法律專業,平常仗着自己伶牙俐齒,一向都是佔便宜的主,今天猛地一吃虧,臉面自然掛不住了,她哪裡受到過這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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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字速度慢的娃子,真心很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