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男子冷笑一聲,“蜜拉小姐,我們敬重梅羅夫人是好萊塢德高望重的傳奇女演員,所以以前就算是有所懷疑,也沒有妄自動手,今天是一切證據確鑿,而且梅羅夫人已經開始着手轉移自己在聯邦內的財產,所以我們纔不得不出現在這裡,還請衆位見諒一下,我們無意打擾凱拉赫爾大師的在天英靈,只是爲了美聯邦的利益,我們不得不逮捕凱拉赫爾大師的遺孀——梅羅夫人!”
說完這些話,黑人再不理會蜜拉的跳腳和旁人的悄聲私語,徑自將已經癱軟在地的梅羅夫人帶上了車,徒留下一個背影。
一代傳奇女演員,居然會是更加傳奇般的間諜特工,向衆人們表演着一場驚心的無間道。
而蜜拉大小姐,這個昔日風光無限的星二代,在一夜之間沒了父親之後,又在父親的葬禮上沒了母親,徹徹底底的成了孤家寡人……
站在人羣中#小說?的唐瀟瀟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蜜拉,輕嘆了一聲,“這,或許就是人生吧?”
“是啊,她可是當年葉鬱心同母異父的親妹妹呢。”說這話的時候,梵森的眸底帶着幾分淡淡的戲謔和調戲,靜默的凝視着唐瀟瀟,若有所思的道,“真是不知道,如果葉鬱心還活着,會作何感情?”
唐瀟瀟彷彿什麼也沒聽懂一般,揚眉一笑,熠熠的眸子凝視着梵森,“你覺得呢?”
四目交匯間,帶起了梵森臉上的笑意,意有所指的道,“這就要問你了。”
唐瀟瀟心神一動,莞爾的翹了翹脣角,“如果我是葉鬱心的話,可能會落井下石呢。”
“但是經歷了這麼多,葉鬱心早就放下了這些,不是嗎?如果想要報復的話,她早就在離開之前,就對一家開始了報復,”梵森反問,手輕輕的整理着她耳鬢間的碎髮,忽然在她眉心間印下重重一吻,“葉鬱心已經死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你,既是這句身體,也是這個靈魂。”
唐瀟瀟如釋重負的一笑,挽起梵森的手臂,緩緩的向遠方走去,他們的步子,顯得那嚴的輕鬆而認真……
即便沒有轟轟烈烈的愛,彼此之間平淡如水,驚不起一絲波瀾,但他們彼此都相信着,生命裡註定的那個人,就是你。
有一種愛,叫做平淡如水。
只是簡單的來參加過葬禮,唐瀟瀟便和梵森匆忙的離開,凱拉赫爾大師的溘然長逝,只是驚起了圈中所有電影人的共同哀思和悲痛,他們悲傷於這位電影巨匠的猝然離世,也悲痛於世界電影界缺少了一位殿堂級的電影宗師級人物,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怎樣?對於整個電影界的影響,除了悲痛以外,便沒了其他。
唐瀟瀟和梵森依舊回到了生活的正軌中,開始了她在華語影壇榮耀迴歸後的第一部力作——《舞娘》。
凱拉赫爾大師去世對世人的影響僅到此而已,可是他的遺孀——梅羅夫人,猝然被捕,被CIA定罪帶回了CIA總部,這件事的影響絕對超過了凱拉赫爾大師辭世這件事情,至少對於當政者而言,一個電影大師和一個間諜特工,兩者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尤其是對於鬱凌夜而言,梅羅夫人的猝然被捕,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佈置一番,將所有證據毀去,通知幾個在美聯邦配合梅羅夫人行動的後勤人員,冒着違約的風險,便獨自匆匆離開,灰溜溜的回到了國內。
也幸虧,梅羅夫人做特工的這麼多年,雖然換了幾任上峰,可是每一任都跟她單線聯繫,並沒有讓她接觸到完整的特工情報網,否則的話,對於華夏而言,這樣的損失可就真的太大了。
梅羅夫人被捕,對於別人來說可能只是有驚無險,但是對於鬱凌夜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他一直都在跟梅羅夫人單線聯繫,梅羅夫人的被捕,意味着他這個上峰也徹底暴露。
當CIA的審訊人員們從梅羅夫人的口中撬出這一消息的時候,幾乎當場震驚在那裡!
CIA中的不少人,都是鬱凌夜的粉絲,他們不敢相信,自己視之爲超級偶像的鬱凌夜,居然會是來自華夏的間諜特工!是已經爲華夏服務了十多年的老牌超級特工……十多年間,多次出入白宮及各國政要的府邸,居然絲毫沒有被人發現!
這纔是真正的特工之神!
CIA的探員們,砸吧砸吧嘴,心裡對鬱凌夜是又愛又恨,愛的是他曾經是超級偶像,更是創造了一個特工界的傳奇神話,居然以好萊塢超級巨星之姿,暗地裡進行特工活動!恨的是爲什麼那麼優秀的一個超級偶像會是自己的敵人,而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動了那麼多年,自己居然沒有一丁點發現。
就在CIA探員們準備開始着手對鬱凌夜的秘密逮捕時,卻完全沒有料到,消息早就傳了出去,鬱凌夜在美國的住處,早就已經人去樓空。
回到國內,鬱凌夜直接被關了一週的小黑屋,除了審查就是暗無天日的審查,反覆審覈過後,確認鬱凌夜沒有被捕過,也沒有成爲其他國家的雙重間諜,這才把他放了出來。
可是此時,鬱凌夜的特工身份已經完全被暴露了出來,他在不可能重回到好萊塢超級巨星的身份。
望着臺下層層疊疊的記者們,躲在後臺,一襲深藍色筆挺軍裝、簡章上彆着少將軍銜的鬱凌夜深深地吸了口氣,手輕輕地握成了拳頭,幾乎壓抑不住自己顫抖的身體。
奮鬥了那麼多年的夢想,因爲自己肩膀上的責任,而不得不放棄的時候,那種撕裂心肺的痛苦,不是平常人能夠感受得到的,就好像生命裡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心,空蕩蕩的……
一隻輕柔的手,輕輕的扶在鬱凌夜的肩膀上,帶着幾分慣有的溫柔與寵溺,“阿夜,很痛苦吧?”
回眸一看,素來深居簡出的媽媽就站在自己身後,紫色的眸子深情地凝視着自己。
“媽媽……你怎麼來了?”鬱凌夜喃喃的叫了出來。
媽媽貝拉脣角掛上一抹淺淺的笑容,“你爸爸出使非洲了,今天是你二伯鬱景賢帶我來的,你來做最後的告別,我當然要來看看你。阿夜,當年你去美國要成爲一名電影明星的時候,就是我親自送你上飛機的,而今天,你要結束這段旅程,也該由媽媽來陪伴你做告別,當年你是一無所有的離開,但是現在告別的時候,我的兒子,你不是已經收穫了很多嗎?”
“是啊,媽媽。”鬱凌夜揚眉一笑,眉宇間的憂鬱似乎難以驅散開來,眸子溫柔如水,哀愁的目光眺向遠方的天空,嗓子優美好聽,“只是,單純的捨不得而已……就像當年瀟瀟離開的時候,那樣的捨不得。”
媽媽貝拉的笑容忽然戛然而止,所有的話語都化爲一聲嘆息,“孩子,你的苦,媽媽懂。”
鬱景賢不忍的看着這對母子。
“鬱少將,您快要上場了,是不是……”一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好心提醒道。
聞言,鬱凌夜深深地吸了口氣,英武的站起身,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連頭都沒有回,只是靜默的問道,“媽媽、二伯,如果我……不是出生在鬱家,是不是會快樂很多?”
“如果不是出生在鬱家,或許,我會跟瀟瀟走到最後,和她結婚、生子,和她成爲娛樂圈內一對真正的神仙眷侶,讓人羨慕;如果我不姓鬱,或許就不會有今天,明明那樣摯愛着,卻不得不放棄自己最愛的夢想與生活……就因爲我姓鬱。”
“媽媽,我恨,我恨你爲什麼要嫁給鬱家的男人,恨自己爲什麼要姓鬱,恨自己爲什麼要揹負着那麼多的責任?事到如今,我徹徹底底的悔了,可是,我已經無路可退。”
媽媽的臉龐上,終於潸然落下無聲的淚水……望着兒子筆挺英武的背影,卻突然覺得那樣的淒涼無助。
心,在撕裂般的痛。
當從世界各地趕來的衆多媒體記者們翹首以待的時候,漆黑一片的主席臺上,終於亮起了光芒,將整個宴會廳照亮得毫髮分明,一道深藍色的筆挺身形鏗鏘有力的走上主席臺,帶着軍人特有的鐵血與堅毅,深邃的眉宇配上那雙深情到令人心碎的紫眸,一改往日謫仙般超然出塵的絕世風姿!
是鬱凌夜?!全場一片譁然!
鬱凌夜怎麼穿上軍裝了?而且看肩章,居然還是個少將軍銜?難道他是回國拍什麼新電影了?
就在衆人狐疑不已的時候,鬱凌夜上前一步,動作標準的給衆人行了一個軍禮,猶豫了一下,咬緊牙關,置地鏗鏘的道,“各位,我鬱凌夜已經榮膺華夏軍團情報部兼文藝部第一少將軍銜!敬禮!”
說着,鬱凌夜又整齊利落的給衆人敬了一個軍禮,引得全場一片譁然!
原來真的是華夏少將!
說到這裡,鬱凌夜的神色緩和了下來,將帽子摘下,託在手邊,緩和了口氣,靜靜地道,“今天把大家找來,我主要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向大家宣佈,希望能夠藉助媒體的口喉告訴給更多喜歡我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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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春節了,祝大家春節快樂~羣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