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趙彬丞口袋中的電話忽然想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已經一點多了,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本來不想接,想了想,知道自己電話的人不多,所以還是按下了接聽健。
“你好!趙先生是吧?我們是西城公安局的!”電話中傳來中年男人低沉的聲音。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麼?”趙彬丞一愣,半夜三更的,公安局打自己電話?
難道剛剛晚會中說的過分了,要找自己談話,找談話也應該是初七之後啊!誰工作這麼認真啊?
“哦!車號6288,您認識吧?是這樣的,6288剛剛發生了一起很嚴重的交工事故!我們在現場遺落的電話中,找到了你的號碼!希望您能來處理一下!”電話中低沉的聲音回道。
“什麼?交通事故?”趙彬丞失聲大喊!
京城南城立交西莊交匯處,一場慘烈的車禍剛剛發生,一輛suv與被一輛滿載渣土的車子,攔腰撞斷,很是慘烈,從現場結果來看,渣土車速度至少100碼以上!
現場圍觀了一些人,但因爲大年夜,所以人不是很多,救護車還沒有到,現場公安也沒有敢亂動,害怕對傷者二次傷害!
不遠處,消防的車呼嘯而來,準備對被困的傷者救援。
“真慘烈!那車算是報廢了,那女的應該是完了吧?一動不動的!還流那麼多血!”
“可能人沒了!可惜了,這麼年輕,開的車這麼好!可惜啊!”
“現在這渣土車也太壞了!橫衝直撞!一點素質也沒有!”
“今天還有人施工?真是奇怪!”
“是啊!怎麼過年還出土啊!”
“現在人,過啥節都不重視了,剛剛趙彬丞不是說了麼!重視國外的節日,傳統的節日卻被拋棄了!”
“這應該是渣土車全責吧?”
“肯定的!闖紅燈,還超速,肯定全責!”
“哎!只是可惜了小轎車!”
“……”
陳東行與趙彬丞趕到出事地點的時候,消防大隊已經把人從車裡救出來了。
“程雪!程雪……”趙彬丞跑上前,一把抓住血淋淋的手,聲嘶力竭的喊道。
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陳東行站在旁邊顯的有點不知所措。
“先生,請你控制點,動作別太大,以免給傷者造成二次傷害!”旁邊的護士提醒道。
趙彬丞不敢用勁了,扶着擔架,望着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的程雪,內心很後悔!
也許剛剛不讓程雪停車讓他下車,也許就不會出車禍,他自責,愧疚!
“醫生!傷者的情況怎麼樣?”陳東行終於回神過來,一把抓住旁邊的隨車醫生,詢問道。
“傷着的情況很嚴重,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我們現在最主要做的事情是維持傷着現狀!先送醫院再說!”醫生說道。
陳東行拉起情緒失控,眼睛通紅的趙彬丞,害怕趙彬丞影響程雪的救治。
“這是趙彬丞麼?我看着怎麼像是他?不會是他吧?剛剛我還看魯省衛視了呢?”
“好像真是!乖乖,那個是陳東行吧?那受傷的是誰?對趙彬丞很重要?你看趙彬丞要發瘋的樣子,有點怕人!”
“估計是他女朋友吧!哎,可惜了!”
“那貨車司機該死,車速那麼快,好像還闖紅燈了,要不然不會出車禍!”
“……”
……
現場圍觀的人,討論的聲音很大,這倒是提醒了趙彬丞,他開始四處尋找那個司機,可惜沒有看見。
“別找了!應該被警察控制起來了,警察也怕我們情緒失控,所以應該被帶走了!放心吧!我已經通知人了!”陳東行拉了拉趙彬丞,示意他他跟自己一起去醫院。
趙彬丞很憤怒,想發泄內心的怒火,卻無處可以宣泄,只能很無奈的忍着,很不情願的陳東行一起,上了救護車。
本來還有警察,想來詢問情況,被陳東行揮揮手擋了回去,什麼事情都比不上程雪的救治!
救護車,拉着警報,呼嘯而去,昏暗的天空中忽然飄起了雪花,並且越來越密集,體積也越來越大。
這是新年京城的第一場雪,沸沸揚揚的下了一整夜,在天空方亮的時候,雪停了,陰沉沉的雲也開始散開天空碧藍碧藍的,空氣中瀰漫着很清新的味道,一場雪掩蓋了很多黑暗,洗滌了很多塵埃。
早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整個京城都是銀裝素裹,煞是漂亮。
趙彬丞坐在醫院的走廊內,頭髮散亂,眼睛通紅,鬍鬚雜亂,嘴脣乾裂,手中燃着已經吸了一半的煙,地面上散落着一地菸頭。
韓菲兒坐在趙彬丞的身邊,很心疼的望着他,卻也不好安慰。
女人的第六感很強烈的,她知道趙彬丞與程雪應該在一起了,她有點嫉妒,嫉妒程雪,可當透過窗戶看見程雪慘白的面容時,她的心很疼!她知道她只是嫉妒她得到了趙彬丞的愛,而不是恨程雪奪走了趙彬丞。
陳東行站在不遠處,與七八個醫生正在交流。
走廊的盡頭,很多人聚集着,有彬行娛樂的人,有陳東行找來的人,他們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線,防着外面大批的記者。
陳東行與醫生交流完,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程雪的情況很嚴重,雖然已經保住命了,可是醒來的機會卻幾乎沒有了。
這家醫院是京城軍區總院,是陳東行找的醫院,昨夜救護車是直接到了這個醫院,當然救護車不是軍區總院的,但是這難不倒陳東行。
手術很成功,外傷好治,可惜檢查的結果很不好,程雪的大腦損傷嚴重,醒來的機會很小,幾乎沒有。
陳東行剛剛與醫生商量,是不是應該儘早去米國或者歐洲治療。
可是專家告訴他,軍區總院腦部科院是全球領先的,他們束手無策的事情,國外也治不了,告訴他,別打算腦部手術,那樣很危險,非常危險,失敗的機率超過七成,現在只有等待奇蹟,別無他法。
陳東行望了望不遠處很憔悴的趙彬丞,內心也是很心疼,他不知道趙彬丞怎麼與程雪關係這麼近了,他也不想知道。
他害怕把這個結果告訴趙彬丞,卻又不能不讓他知道,因爲最終做決定的只能是趙彬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