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看女人這樣,再看看她肚子,急急的說:“孕婦的情緒對寶寶有很大影響,千萬別生氣別動怒,我朋友就是這樣的嘴巴,她不走心的,你別往心裡去。”
這下好了,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女人就開始哭哭啼啼了,懸在眼角的淚,始終都落不下來,剛要有落下來的趨勢,又被女人給擠了回去,她睜着大大源源的眼睛,委屈大聲的喊:“程軍,有人欺負我,有人欺負我。”
女人忙着搬救兵,手上一鬆,那邊的齊芳輕輕一扯,便將衣服拿了過去,蕭婉看着一臉漠不關心窗外事的齊芳,扶扶額頭,她這朋友也是極品。
蕭婉伸手戳了戳還在拿着衣服在身上比來比去的齊芳,一步走到她跟前,無奈的說:“喏,你看看你把人弄哭了。”
齊芳不屑的看看身後的女人,眼皮一翻,驕傲的說:“你少管她,那女人一定是被家裡人寵上天那種,動不動就落眼淚,多大點事。”
沒良心的齊芳拿起衣服走近試衣間,進去是還給蕭婉丟個眉眼,裡面寫着:等着我哦。
蕭婉無語轉身,看着眼前的哭哭停停的女人,拿出包包裡的衛生紙,抽了張遞給女人,女人也不記仇,將紙接了過來,抹一把鼻涕眼淚之後,狠狠的丟給蕭婉。
一臉黑線的蕭婉看着女人塞回來的紙,哭笑不得有木有,這幕怎麼這麼像初中時期,用了別人的東西,成了垃圾,又將這垃圾還給別人。
蕭婉嫌棄的將紙丟進垃圾桶,回頭時,之前跟蕭婉有過節的京北大學帥哥程軍邁着沉穩有力的步子走了進來,用悅耳的聲音輕輕喚了聲:“小怡,怎麼了?”
這聲音讓垃圾桶旁的蕭婉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去,沒想到這個男人溫柔下來的聲音這麼好聽,特別是那句你怎麼了,溫到店裡一羣女人的心裡去了。
程軍拉過叫做小怡的女人的手,看着她有些泛紅的眼角,和氣鼓鼓的包子臉,他的臉黑了下來,輕聲的說:“怎麼了?你這樣的情緒對寶寶不好,高興些。”
這個男人溫柔下來的聲音真心好聽,不去做音樂主播真心浪費了蕭婉短時間的怔愣之後,好好的站好,等着男人看過來的時候,假惺惺的給他鞠一個九十度的躬,想想一會兒還得去他眼皮底子下的學生會工作,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程軍琛上前,將小怡攬在懷中,伸手抹掉她眼角落了半天也沒落下來的淚珠,輕輕颳了下她的鼻頭,那眼裡的柔和,將和屋內的直射的光線也給軟化了。
小怡靠在他的肩頭,還是睜着圓圓的眼睛,好像剛剛她被欺負得很慘一樣,無辜的哭訴着:“剛剛有人欺負我,硬是要和我搶衣服,我搶不過她們也說不過她們。”
他這個妹妹他清楚很,心裡單純天真,善良溫和,一直被他保護得極好,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
他柔着聲音,但是眸子已經冷寒下來,若有如無的掠過店內的每一處,“你現在是孕婦,不能動動就鬧孩子脾氣,你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個孩子不容易,所以以後要注意自己的情緒波動,別動不動生氣鬱悶,聽到沒有?”
話是責備的話,可是一點責備該有的語氣也沒有,讓一旁的女性那個羨慕啊,那個恨啊。
小怡立時裂開嘴角微笑,笑彎了嘴角,糯着聲音說:“你得幫我報仇,他們欺人太甚了。喏,有一個在那裡,有一個在試衣間。”
哪裡有地洞,沒有地洞有個能藏起來不被看見的地方也行,蕭婉左右看了看,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藏起來的地方,就面前的一排衣服,藏進去會不會被看見呢。
還在思考這個問題時,她就感覺到身上兩道熱乎乎黏稠稠的目光射了過來,她逼得不得不擡頭看去,剛剛的九十度鞠躬,她做得相當漂亮得體。
擡起頭時,程軍幽幽不知何意的眸光還落在她身上,現在應該是落在臉上,熾熱而明亮,裡面似乎藏着淺淺的笑意。
她的眸子慌亂的掃着腳尖範圍的地面,看了半天,發現上面有一根頭髮,她正要驚喜的叫一旁的工作人員來打掃,只是在看到男人後,她又慢慢的垂下腦袋。
垂下去的時候她看到漂亮女人臉上得意的笑容,女人真是小肚雞腸,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這種生物。
程軍摟着小怡上前,走到蕭婉面前,蕭婉微笑,尷尬的微笑,兩腮幫子都笑抽了。
小怡指着她,像個找來鄰家哥哥的小女生,得意洋洋的看着面前的熊孩子,數落一番之後,看向鄰家哥哥,更加肯定的說:“就是她就是她,你幫我。”
揍她?這是蕭婉自己腦補出來的下面的話,可是這“風度翩翩,紳士有禮”的學生會主席應該是不會做這些有失風度的事,她拍拍自己不安的心跳。
看了看女人,微笑着說:“小姐,這欺負你是從那個地方什麼說起呢?”
身後有這麼強勢的後盾,她纔不怕說不過面前的人,她癟癟嘴巴,迅速的說:“剛剛,就在剛剛你還說什麼流產,你在說我壞話,想我流產。”
程軍皺皺眉頭,拉着有些激動的小怡,輕輕一捏,小怡即刻閉上嘴巴,剛剛纔說過不要機頭,轉頭又給忘了。
蕭婉面上認真聽着,心裡狂妄的笑着,這個漂亮女熱真是可愛,可是有些可愛得蠢了。
“我和你認識嗎?你流不流產關我什麼事?”
她還欲說下去,可是在看到女人身後男人陰沉不明的眸光,她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這女人指不定就是他的“老婆”,她現在口快贏了他“老婆”,那以後的日子也就這樣了。
而自己還想讓王拓對自己刮目相看呢,所以,決定不能因爲這些爛人而影響到自己在學生會的地位。
小怡看蕭婉一點悔意沒有,還有越說越厲害的趨勢,她不滿了,揚揚眉頭,剛想橫橫的說,身邊的程軍冷冷的不容人拒絕的說:“道歉!”
躲在程軍身後的小怡探腦袋,像個小霸王:“我是孕婦,你不該說那樣的話,那些話會影響到我和我的寶寶,你,要道歉!”
道歉道歉,不就是個道歉嘛。
她正想開口,那個始作俑者,罪魁禍首出來了,身上一襲及膝的抹胸淺色紗裙,齊芳攏攏自己披散下來的長髮,三兩下功夫將它豎起來,出試衣間的時候,就聽到那被家裡人寵壞的小姐正說着要蕭婉道歉的話。
她衝了上來,拉過前面的蕭婉,將蕭婉護在身後,氣勢洶洶的說:“道什麼歉,是應該你給我們道歉纔是,這衣服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你非要插一腳進來,你們都來說說這是誰的錯?我沒叫你道歉就是好事,你還來橫,你以爲你是孕婦,全世界就得讓着你,再說讓也是有限度的,我一沒說你,而沒碰你,我怎麼欺負你了我。”
厲害,以後吵架罵街一定帶上齊芳這丫。
身後的蕭婉拉了拉齊芳的手,示意她的態度也別這麼橫,別人“老公”在一旁呢。
齊芳幾下甩開身後蕭婉的手,回頭看了她一眼,眼裡就是:你這不爭氣的孩子。看到這眼神時,蕭婉識相的閉上嘴巴,要不然待會兒回去,齊芳又得說她一下午了。
說得激動的齊芳上前一步,小怡身後的程軍將她輕輕的帶回一步,自己走出一步擋在小怡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齊芳,這個時候看這個男人,需要仰視。
齊芳仰着頭,心裡有三秒鐘的走神,剛剛只顧着吵架,都沒注意這位極品帥哥,同爲京北大學的學生,齊芳自然也知道程軍這號人物,但現在面對面定睛一看,才把廬山真面目給看清了。
她在心裡yy一番之後,定睛的看着他,輸人不輸陣,這個道理她一直懂,可是她顫個毛線,有什麼害怕的。
她心裡不安,面上卻鎮靜淡定的說:“怎麼,把老公搬出來又怎樣,我們說得有理有據,別以爲塊頭大就能嚇着我們。而且根據我所知的學生是不能結婚的吧,哦,我說錯了,現在國家法律承認了。早婚早孕。”
程軍的眸光慢慢的從身後女人的身上移過來,先是從蕭婉身上掠過,再而停在齊芳豔麗的妝容上,這眸光從柔和變冷硬,再到陰沉,這樣的變化讓剛剛還有理的兩個女人,頃刻間沒理了。
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出,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冷絕不善的男人。
他招一招手,叫來站在一旁不敢上前說話的店長,輕聲沉穩的說:“把店內的監控錄像放出來看一看便知道,但是我有一句話先提醒兩位。”
說提醒,還不如說是警告。
“要是事情的經過是你們缺理在先,那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蕭婉拉過齊芳,弱弱的說了句:“那衣服是你先拿上的還是那女人?”
齊芳做沉思狀,隨後堅決肯定的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