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許安默繞到另一邊的書架,花玲兒也跟過來時,許安默就有些不耐了,他轉頭皺着眉頭低聲道:“花同學,你想幹嘛?還看不看書?”
“看啊,”花玲兒眼睛笑眯成一條縫:“只不過湊巧看的書都在你旁邊罷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對着總一臉笑意的花玲兒許安默發現自己還真狠不下心訓斥她。
“一個女兒家,臉皮怎麼這麼厚……”許安默扯了扯嘴角,搖着頭繼續去找書。
花玲兒俏臉微紅,見有人望過來,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把臉埋進書中。
找了兩本書,登記後,許安默便出了圖書室。花玲兒見狀,趕緊連書也不要了,直接追了出去。
“許大騎士,你是要回學校?”花玲兒氣喘噓噓追上他問道。
“我回家。”許安默看了她一眼:“有什麼事嗎?”
“沒啥事,”花玲兒俏臉上滿是笑容:“你知道的啊,我纔來這裡,又沒有朋友,我去你家玩好不好?”
許安默哭笑不得,說道:“你又不是小孩,再說你不是租書了?看書下午時間很快就過去的。”
花玲兒撇嘴攤手道:“忘記帶錢了,而且又沒有書卡。”
許安默搖搖頭,把書卡拿出來給她:“拿去用吧,還能租書一本。”
花玲兒立即樂了,上下打量着他道:“想我堂堂花大美女。多少人想請我去他家,我都懶得去,怎麼去你家玩這麼難?”
許安默面無表情道:“孤男寡女的,別人看到影響不好。”
“哎呀。你這人也太古板了。”花玲兒鬧着了個大花臉,上前兩步,低頭推搡着他往前走。“這都什麼時代了,你還活在古代啊?”
許安默嘴角僵了僵,沒再說什麼,因爲他發現花玲兒似乎鐵了心的要去他家玩,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看着特別漂亮精緻的像是瓷器一般的女孩兒,臉皮和她的氣質極度不符合,特別厚……
進了門,花玲兒像一隻出籠的小鳥一樣,笑嘻嘻的在房裡轉了兩圈,自言自語道:“許大騎士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羨慕你,我一直幻想我要是能有自己的單獨房子就好了。哎呀,咱們倆明明差不多大,怎麼差距就這麼大,”花玲兒轉過臉來,認真的對他笑道:“許大騎士,你真厲害。”
許安默沒有理她,把書放到沙發前的小桌子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花玲兒嘟嘟嘴,想了想,也悄悄坐了過去,陪他一起看電視。
柔和的陽光從陽臺悄悄的溜入大廳,卻更加顯得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幽幽的清香從身邊女子身上傳來,許安默眼角的餘光瞥了瞥花玲兒,女子側臉很美,尤其是她安安靜靜的看着電視的時候,腰板挺得直直,文靜的模樣一絲不苟,細細的眉,挺直的鼻,紅潤的嘴。
許安默收回目光,他忽然發現花玲兒真的是一個不可多見的美女,如今就和肖若不相軒輊了,將來只怕更不了得。
只是如此精緻好看的美女,卻像一個小女孩一般粘着自己,許安默也有點感覺怪怪的,他相貌只能說是一般,有點清秀罷了,可不會自戀的認爲花玲兒就會看上他。
而且從花玲兒的行爲表現來看,她家想來也是非常有錢的。如果沒有肖若的事情,沒有肖若,要是花玲兒還這麼對他,他肯定會覺得幸福的要發瘋。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因爲記憶的關係,他對花玲兒的即使說不上討厭,但也鐵定說不上好感的。
還有一層更重要的原因是,在他心裡,肖若纔是目前最最重要的女人,他整個心裡都已經被肖若裝的滿滿的。初次戀愛小男生的心裡,哪裡還能存的了其它女人。
這時電視中出現了廣告,花玲兒眉眼一轉,拿起他桌上的書道:“看的什麼書啊,最近要小高考,你都準備好了嗎?”
“還好,應該能及格吧。”許安默嘴裡說着,手已經去奪她拿過去的書了。
“哎呀,看一下嘛,”花玲兒嬉笑一聲,扭過去斜着身子慢慢讀道:“《三國美人錄》,美人,美人?哈哈”花玲兒大笑,轉頭道:“原來許大騎士喜歡美人啊?”
許安默臉皮發燙,見她還想去翻裡面的內容,再也管不了那麼多,欺身壓了上去,黑着臉惱怒道:“小屁孩懂什麼,我喜歡的是這個作者,和他寫的什麼又沒有關係,給我,這書不是小屁孩能看的。”
花玲兒不給,把書抱在懷裡,哼哼道:“真小氣,一本書而已,我看看怎麼了,而且還是寫美人的,美人看美人,怎麼就不行了?”
許安默一下就被她的話逗樂了,“花同學花同學,你知道不知道,我早想和你說了,你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我是自嘆弗如。”
“討厭,”花玲兒紅着臉蛋嗔道:“許騎士,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你臉皮比我還厚,要還是憐香惜玉,還不被你踩得死死的。許安默不搭理她,瞅着她懷裡因爲說話有些鬆開的書籍,眼珠一轉,指着一邊大聲道:“花同學,你腳下有蟑螂。”
“啊,在哪?在哪?”花玲兒猛的身子一顫,修長的玉腿,瞬間從地上擡了起來。眼睛驚恐的胡亂張望着。
機不可失,許安默見她一時沒有注意手裡的書籍,趕緊下手去抓,就在他快要抓住她手中的書籍時,忽然花玲兒胳膊一扭,玲瓏的身姿向右斜了斜。
許安默一把頓時抓了個空,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又向前一抓,這一抓立馬讓他愣住了。
“許騎士你……”花玲兒嬌軀僵在沙發上,精緻的俏臉上紅霞遍佈。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許安默忙縮回手掌,心裡大惱,最近怎麼了,總是出現這些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花玲兒也沒了之前的潑辣大膽,端坐起身,身子僵硬的坐着,雙手卻是緊緊捏着手裡的書籍。
許安默見她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