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堯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竹屋其實是一片建築,有客廳,臥房、靜室、書房、茶室、棋室、煉丹房、閉關室等等,走在裡面,竟有點像迷宮。
而且,建造房屋的竹子,也不一般,用手指彈一下,聽着竟有金石之音。
小童帶着林宗堯走到靜室外的一處花廳,將林宗堯請了進去,林宗堯本來一直很忐忑,然而進去之後,卻發現,裡面根本沒有人,這讓他心情稍定。
小童請他入座,還解釋道:“主子正在煉製丹藥,不宜半途而廢,所以,煩請林公子在此等候一下,不要怪罪主子待客不周。”
“豈敢豈敢!”林宗堯誠惶誠恐地站起來說道,“穆尊者實在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太唐突,打擾了穆尊者。”林公子連忙說道。
小童聽了這話,對林宗堯的印象反而更好了一些。
“林公子請坐,我去給您倒茶。”
“不必麻煩了,我不渴。”林宗堯連忙說道。
小童卻對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給林宗堯端了茶來。
林宗堯謝過之後,接了過來,尚未打開蓋子,便聞到一陣茶香撲鼻,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讓林宗堯身上的疲憊都消去了許多。林宗堯可以感覺到,這茶裡面,肯定蘊含着一絲靈氣。
含有靈氣的東西,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是貴重的東西,而穆聖秋能用靈茶來招待自己,絕對是非常看重他的表現。
林宗堯心中感動的同時,到了新環境之後的忐忑和不安,也消除了許多,反而對大師兄,更加心生親近。
林宗堯喝完一杯茶後,多日奔波的疲憊已經減輕了大半,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正緩緩靠近。
按照他的修爲,根本不可能聽到修爲比他更高的穆聖秋的腳步聲,但是,偏偏,他下意識地就覺得,來人是穆聖秋。
林宗堯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門口,果然下一刻,就見一名身穿白色鶴氅,高冠博帶,大袖飄飄的俊朗男子走了進來,仙風道骨,飄然出塵,而且,當他靠近時,林宗堯明顯聞到了藥香的味道。
“讓林兄久等了。”穆聖秋歉然說道。
“沒有沒有沒有,我……也就是等了一小會兒。”林宗堯不知怎地又緊張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明明穆聖秋臉上帶着令人舒適的笑容,林宗堯對他也十分欣賞和敬佩,但他就是無法剋制自己的緊張。
就好像見到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一般。
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因爲穆聖秋是柳慕汐也非常敬佩、尊敬的人物,當柳慕汐說起他時,林宗堯可以明顯感覺到這一點,因此深受影響。因此,他還在未見面時,穆聖秋就在他心裡的位置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穆聖秋也不以爲意,安撫一笑,請他入座,自己也坐了下來,小童再次奉上茶來。
之後,穆聖秋並沒有打聽他的事情,而只是隨口問了他一路上的見聞,以及一些有趣的事情,慢慢的,林宗堯就不緊張了,越來也輕鬆,對穆聖秋的態度,不像是剛纔那麼誠惶誠恐,而是帶了一絲親近。
直到這時,穆聖秋才問道:“林兄跟柳師妹是如何認識的?柳師妹現在還好嗎?”
林宗堯比剛纔鮮活了許多,不在侷促,說道:“穆尊者叫我宗堯就好了。”
頓了頓,他才道:“柳師……神醫現在挺好的,現在想必已經回到天縱山了。我是拾州林家莊的人,其實,一開始我跟柳神醫並不相識,只是我知道她的名字罷了。當初,弟弟病重,無人可以醫治,無路可走之下,我就寫了一封信給柳神醫,希望奇蹟能夠發生,其實,我心裡對此並不抱希望,畢竟我們兩人的身份相差懸殊,又不是在同一個州,但是我沒想到,柳神醫子竟然真得來了……”
說到這裡,林宗堯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也帶着淡淡的笑意,那時那種驚喜和不敢置信,就算是現在,他也沒有辦法忘記。當時,他真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還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林宗堯帶着一絲懷念和感激,將事情事無鉅細的對穆聖秋說了一遍,包括後面,清夢齋找茬,甚至追殺柳慕汐,他發現了皇血草,突破偶遇柳慕汐,後來柳慕汐用半株皇血草突破到先天中期頂峰,殺了清夢齋的走狗,得到兩隻儲物戒指等等。
他雖然纔剛與穆聖秋見面,卻十分相信他,只因爲,他是柳慕汐尊敬且信任的人。
“原來是這樣。”穆聖秋含笑道,柳慕汐雖然在信中,告訴了他一些事情,但也只是略略提了一下,哪裡有林宗堯說的詳細。
只是,想到師妹竟然又突破了,他在爲她高興的同時,也有了一絲壓力,他身爲師兄,也不能落下她太遠啊!
這時,林宗堯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封信,遞給穆聖秋道:“穆尊者,這是柳神醫寫的介紹信,請您過目。”
然而,穆聖秋接過之後,並沒有看,而是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道:“不必了,柳師妹早就在迅鷹帶來的信中說過了,這封介紹信看不看都一樣。林兄能在晉級先天武者之後,還會選擇加入子普濟觀,也是我們普濟觀的榮幸。”
林宗堯聽他這麼說,連忙擺手道:“我是真得很仰慕貴派的醫術,這纔想着來拜師求藝。再說,若是沒有柳神醫,我現在依舊只是一個後天中期的武者,怎麼可能晉級先天?我加入普濟觀是誠心誠意的。”
如果不是柳慕汐爲了救他們,被清夢齋軟禁,就算是林宗堯發現了皇血草,恐怕也不可能下定決心冒着生命危險將皇血草採下來,他的目的,不過是想要報恩罷了,也是這種念頭,支撐着他沒有倒下,最終得到了皇血草。
林宗堯不是野心很大的人,跟冒着生命危險晉級先天相比,他寧願平平安安,庸碌一輩子。
林宗堯的態度如此誠懇,讓穆聖秋對他的印象也更好了,態度也親近了一些,他笑着問道:“你可想好要拜那位太上長老爲師?”
林宗堯當然想要拜凌真人爲師,成爲柳慕汐真正的師弟,但是,他也知道,凌真人恐怕不會男徒弟。
於是,他便道:“諸位太上長老的醫術都十分不凡,即便有一位肯教授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普濟觀的醫術是衆所周知的高,隨便拎出一個來,都是衆人需要仰望的存在。既然,他最想拜的那位長老,不肯收他爲徒,那他的師父是哪位,又有什麼關係?
穆聖秋想了想道:“醫道一脈,還有一位長老,沒有收徒。只是,他整日在外遊歷,回宗派的時間很少,我本打算將你安排在他名下,但是,他醫術雖好,卻不一定是個好師父。這樣吧,你暫且在幽篁峰住下,等我詢問過幾位長老之後,再做決定。”
收徒不是小事,不能馬虎決定,穆聖秋也不可能爲幾位師叔做主,只能先通知他們,讓有意收林宗堯爲徒的長老們,考察林宗堯,之後再決定他拜誰爲師。
一番談話之後,穆聖秋對林宗堯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踏實肯幹、心地純樸,而且對醫術也有天分,肯定是幾位長老喜歡的徒弟,到時候,怕是要掙破頭了。
“多謝穆尊者。”林宗堯激動的說道。
“林師弟,以後喊我師兄就好了。小鼎,你給林師弟安排一個客院,再帶他熟悉一下環境。”穆聖秋吩咐小童。
小童應下之後,便帶着林宗堯退出去了。
他們走後,穆聖秋這纔看向桌子上的那封信,上面的筆跡他十分熟悉,真是柳慕汐親筆書寫的,穆聖秋的眼神微微有些複雜,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清明。
其實,他已經從這段本就不太明瞭的感情中抽身而出了,柳慕汐跟宿衍在一起,他並沒有覺得多難受,反而爲她找到了一個可以照顧他的人,而感到高興。
只是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遺憾,對她的態度,到底與旁人不同。見到與她有關的事情時,也總是下意識地去留意。
但他不會特意去抑制自己這種做法,反而順其自然,只要不會超過那個底線就行。
下一次見到她,他只是那個會關心她,保護他的師兄,而不是其他。
林宗堯安頓下來之後,本打算立即去見夢竹仙子,可是,又怕自己太過唐突,何況,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是普濟觀的正式弟子,在山上亂走總不太好,於是,他便放下了要立即見她的心思,等着以後真正拜師之後再說。
穆聖秋行動很快,次日,林宗堯就被小童帶去了大客廳。
到了客廳之後,林宗堯才發現,除了穆聖秋之外,還有另外三名不認識的人。
想到穆聖秋昨天跟自己說的話,林宗堯的心砰砰砰地快速跳了起來,他的師父,應該就在這三人中間了。
等林宗堯進來之後,三雙眼睛,頓時就落在了他身上,沒有人說話,只是那麼打量着他。
林宗堯硬着頭皮,向他們行禮問好。
“晚輩見過穆師兄,三位長老!”
三位長老只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眼睛依舊不離他左右。
他們已經知道了林宗堯的大部分情況,只看他合不合自己眼緣了。
隨後,便見三人中,年紀最長的那位,問道:“你可有醫術基礎了?”
“晚輩曾經自學過一些,勉強還算有些基礎。”林宗堯說道。
此時,穆聖秋突然開口向林宗堯介紹到:“林師弟,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師伯弘一真人,德高望重,醫術更是我們普濟觀中的佼佼者。”
林宗堯連忙誠惶誠恐地再次行禮道:“晚輩拜見弘一真人。”
隨後,穆聖秋又介紹了另外兩人,一個是合一真人,也就是夢竹仙子的師父。另外一個則是塵一真人,也有一個徒弟,叫名叫武若昀,是名年輕的男子弟子,武若昀的資質雖然比不上夢竹仙子,但也算是一衆弟子中的佼佼者了。
林宗堯又一一拜見。
合一真人笑道:“我只是想要看看,這位柳師侄介紹來的人是個什麼模樣,並沒有收徒的打算,兩位師兄,你們隨意,我看着就好。”
他有了於夢竹這個徒弟,就已經很滿足了,根本不打算再去教別的徒弟了。而且,教徒也是一件很費心神的事情。
另一位塵一真人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弘一師兄,現在就剩下我們兩人了。柳師侄介紹的人,我相信,絕地不會太差的。”
弘一真人摸着鬍子點了點頭。
其實,不止是年輕弟子喜歡把柳慕汐掛在嘴邊,一臉崇拜,就連這些太上長老們談話時,也經常提起柳慕汐,本來,有些人對柳慕汐並不親近,但是,現在,那種親近的語氣,就好像他們纔是柳慕汐的師父一般,與有榮焉。
這都是柳慕汐的身份鬧的。
人都不能免俗,見一個人是否成功,除了修爲外,還有身份。
就算是這些老傢伙們,也不例外,
而且,他們一直被壓制在二流門派,如今,不僅晉升爲一流門派,甚至還出了一個九州都知名的人物,不知多少人對普濟觀羨慕嫉妒恨,話中的酸氣,百里之外都能聞到,每當這時候,普濟觀的太上長老們,就有些揚眉吐氣之感。
普濟觀雖然那晉級成一流門派,但是,比起其他大多數一流門派來說,實力還是有所不及的,
新晉級的門派,除了實力特別強大的,絕大多數無法站穩腳跟,最後,也不過是被重新打回原形。
但因爲柳慕汐的關係,本來,普濟觀晉升爲一流門派後,會受到的排擠,如今,也沒人敢對他們下黑手了,勉強默認了他們的存在,誰讓他們有一個強硬的靠山呢!
已經降級的天星閣,到現在跟個縮頭烏龜似的,連個p都不敢放,本就關係不錯的五雷盟主動示好,紫宵劍派自顧不暇,給了普濟觀發展壯大的機會,等以後他們強大起來了,又何懼那些一流門派?
弘一真人和塵一真人便開始考校起林宗堯來,看看醫術到底掌握到了何等程度?最主要的是看他醫術天分如何?品行如何?
結果,兩人自然是滿意的。
弘一真人更是連連點頭,顯然對林宗堯十分滿足。天分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他足夠努力,而且踏實肯幹,有一顆醫者之心,而且他還是一名先天武者,天生起跑線就比人更高,他簡直滿意不得了。
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笑容。
要知道,自從他唯一的弟子,徐凌鬆死後,他就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精氣神也大不如前,對他打擊很大,如今,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生氣。
塵一真人也不是真心要給他爭,雖然他的確也很想讓收林宗堯爲弟子,但是,卻不是非他不可。而且,他也很擔心師兄的身體,見他如此喜愛林宗堯,便跟他爭了幾句後,就放手了。
弘一真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看着林宗堯的目光,十分慈愛。
“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拜師!”合一真人見林宗堯還帶呆愣愣地不知道做什麼,連忙呵斥道。
林宗堯總算是回過神來,砰地一下跪在地上,向弘一真人磕頭道:“弟子林宗堯,拜見師父。”
“行了,你先起來吧!三天後,你再正式拜師。”弘一真人笑眯眯地說道。
雖然,林宗堯看起來不是那麼機靈,但也不是沒有心眼的,至少不會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又有一顆醫者之心,認真努力,他有什麼不滿意呢!
於是,林宗堯就正式在碧陀山安家了。
普濟觀果然像柳師姐說那樣,氛圍很好,而且沒什麼勾心鬥角之事,除了碧陀山家族裡那些被寵壞了人,絕大多數的人都很友善。
林宗堯跟夢竹仙子也認識了,而且關係還不錯。熟悉之後,他趁機將戒指送了出去。
夢竹仙子見狀吃了一驚,連忙推拒,無論在哪裡,儲物戒都是非常貴重的,很多家族,連一個小小的儲物戒都沒有,但是,他卻隨手又拿出一個來,還要當禮物送給她。
夢竹仙子當然不會答應,直到後來,林宗堯千般解釋,說這是柳慕汐送給她的,才總算讓夢竹仙子毫無芥蒂的收下了。
夢竹仙子想要一個儲物戒指很久了,因爲經常要出去歷練的緣故,每次都要帶着沉重的行醫箱,還有衣服、食物等等,尤其是在野外,就更加不方便了
當初,她還得帶着小童纔不至於手忙腳亂,現在,她也算是習慣一個人了。因爲,小童的修爲不算高,帶着也是累贅。
柳慕汐也經常外出遊歷,自然知道夢竹仙子的麻煩,雖然沒說,卻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這個戒指無疑是雪中送炭,太合她心意了。
知道柳慕汐送給她的禮物,夢竹仙子就歡天喜地的收下了。要等她突破先天,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呢!
林宗堯在碧陀山呆得十分充實,每天跟着師父學醫,還認識了一些同門好友,與以前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不是說環境或者條件好,而是那種心裡充實的感覺。不再只是圍着弟弟和家族轉,不再總是活在弟弟的陰影之下,而是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師長們慈愛,師兄弟也很友善,根本就是他夢中的生活。
如果,這是一個夢的話,那他寧願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然而,將近一個月後,一個消息卻打破了他平靜而又充實的生活
柳氏夫婦被抓了。
他們正是玄天宗宗主未婚妻的父母。
誰那麼大膽,竟敢抓他們?
要知道,當初柳家因爲柳慕漓的牽連,被搶被砸,很快就落敗了。
但是,依舊沒有人敢取他們的性命,甚至後來,柳慕漓儲物戒指的事情過去之後,柳家竟也開始慢慢恢復元氣,不少人還湊上來巴結他們,討好他們。
就是因爲,他們是柳慕汐的父母,因爲柳慕汐在天縱山站穩了腳跟。
就算大家都聽說過,柳慕汐剔骨還父的事情,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可是,畢竟是親生骨頭,若是柳家出了事,柳慕汐總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不管吧!
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
何況,柳元宗已經不止一次地在外人面前訴說自己的悔恨,期盼着女兒能夠原諒他,若是柳慕汐聽到這話,說不定就原諒他了。
如果他們現在雪中送炭,與柳家交好,等以後父女倆重新相認後,說不定,他們也能跟玄天宗扯上一點關係,到時候,他們就一飛沖天了。
柳家有了這些人的幫助,終於又重新站起來了,小顧氏也從孃家回來了。
小顧氏在孃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個人都嘲諷她,說她有眼無珠,得罪了柳慕汐,自作自受之類的話,小顧氏不能反駁,只能忍氣吞聲。
直到看到柳家好轉,這才也夾着尾巴逃了回來。
在那些人的追捧下,柳元宗又開始得意起來,好像他跟柳慕汐之間,不過是一點不足爲外人道的小事而已,她絕對不會不認他這個父親的。
對於衆人的示好,他是照盤全收。
就算柳家現在只是個不入流的家族又如何,只要有柳慕汐在,別人不是還要巴結他?就連那些一流門派,都不敢聽對他怎麼樣?
比如說,紫宵劍派的尉遲焱,現在也不敢找他們麻煩了。
他卻不知,尉遲焱現在都是焦頭爛額,自身難保,怎麼有可能騰出手來對付柳家?
也許是老天爺看柳家得意太過了,看不過眼,終於開始收拾出手收拾他們了,某一天,柳元宗和小顧氏就被抓了起來,柳家也徹底被燒成了一片灰燼。
整個神州一片譁然。
難以想象,到底是誰敢不買玄天宗的面子,對柳家趕盡殺絕?
抓走柳氏夫婦,又燒了柳宅,怎麼看都像是在對玄天宗的挑釁。
那些人難道不想活了嗎?
此事,很快就傳到了普濟觀的耳朵了。
普濟觀的掌教華陽真人也十分憤怒,因爲柳慕汐的緣故,他對柳家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還會出手維護一下,只要不讓他們死了就行。
誰都知道,柳家是由普濟觀庇護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沒把普濟觀放在眼裡。
到底是誰下的手?
但可以肯定,抓了柳氏夫婦的人,背後的勢力一定不小,因爲他們並不懼普濟觀和玄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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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這範圍可就縮小了很多。
這件事,不是普濟觀能夠管的了的,但是,華陽真人依舊派人去查探這件事,並將此事告知了玄天宗。
其實,玄天宗已經收到了這個消息。
因爲柳慕汐太出名了,當這件事發生時,也就更加轟動,傳播地更加迅速,不出幾天,整個九州大陸都知道,柳慕汐的父母被抓了。
柳慕汐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當她聽到這件事後,心裡並沒有太大波動,柳氏夫婦的性命,她不太在意,她只是在想,此事背後的目的。
是針對她,還是針對玄天宗。
“在想什麼?”晚上,宿衍進了柳慕汐的房間,卻發現,她正在就着明亮的燈光看書,然而,卻是眉頭緊蹙,書頁好久都沒翻過一頁,不由上前,從後面摟住了她。
自從突破那層關係之後,兩人就比以往更加黏糊了一些,雖然還是分房睡,但是,每到晚上,宿衍就會潛入柳慕汐的房間。
柳慕汐反抗無效,也只能由他了。不過大多時間,還是蓋被純聊天,總不能夜夜笙歌。
即便如此,宿衍也是心中歡喜,並且樂此不疲,暗暗想着,趕緊把婚禮給辦了,讓她成爲真正的玄天宗的女主人,兩人住在一起,才更加名正言順。
“我在想柳家的事……別鬧……”柳慕汐回過神來,剛說了一句,宿衍就纏着她親吻,她現在沒這個心情,便呵斥了一句。
宿衍見柳慕汐神情嚴肅,心裡覺得有些可惜,但也不跟鬧她了,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問道:“柳家怎麼了?你都跟他們沒關係了,何必在意他們死活?”
“我不是在意他們,而是這件事實在太不尋常了,我心裡有些不安。”柳慕汐回答道。
宿衍眼中閃過一道冷光,隨即笑道:“別想這麼多了,他們既然抓走了柳氏夫婦,必定有他們的目的。與其我們在這裡胡亂猜測,不如靜靜等待,到時候他們必定忍不住出手的。”
柳慕汐也同意宿衍的話,只是總是會胡思亂想。這種不知道敵人是誰的感覺,實在太不好受了。
“誰知道他們是在針對玄天宗呢?你難道就不擔心嗎?”柳慕汐蹙眉擔憂問道,她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在新城經歷的事情,又道:“說不定是七色教搞的鬼,我們殺了他們人,他們想要報復。”
宿衍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說道:“不是七色教,他們小心謹慎慣了,早就習慣了見不得光的生活,做事不會這麼‘光明正大’。而且他們也不會爲了區區一名弟子,就過早暴露他們的實力。”
“那還會是誰?”柳慕汐接受了他這個解釋,又問道。
宿衍微微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
其實,不過也不外乎那幾個勢力罷了,看來,是有人沉不住氣了。
“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早點休息怎麼樣?你已經幾天都沒讓我碰了。”宿衍握住柳慕汐的手,語氣中竟帶了一絲委屈。
一聽到他說這話,柳慕汐就有些生氣了,冷笑一聲道:“那還不都是怪你,如果你不是每次都把我折騰的這麼厲害,我也不會這麼躲着你。”
柳慕汐十分後悔,若是早知道,宿衍竟然如此能折騰人,那天晚上,她絕對不會留下來的。
宿衍表情有些訕然,說道:“我這不是忍不住嗎?好吧,我會控制自己的。那今晚……”
“你自己睡吧!”柳慕汐甩開他的手,站起來,道:“我去陪兜兜。”
說完,果真離開了。
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宿衍咬牙說道:“臭小子,又跟我搶!”
就算再懊惱也沒用,宿衍只好自己一個人睡了。幸好,這牀和被褥都是柳慕汐的,處處都有她的味道,讓他總算有了那麼一點小小的安慰。
……
柳氏夫婦被抓之後,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們殺了自己。然而,幾天後,他們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殺自己的意思,只是蒙着他們的眼睛,把他們馬車裡,衣食住行,都沒怎麼虧待他們,就這麼一直到了目的地。
柳氏夫婦這才被粗魯的從馬車上給拎了出來。
柳元宗心中十分恐懼,一邊掙扎,一邊色厲內荏地道:“你們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女兒可是柳慕汐。知道柳慕汐是誰嗎?他可是玄天宗宗主的未婚妻。你們若是殺了我,我女婿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
“住口!”有人冷冷呵斥了他一聲,冰冷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殺氣。
柳元宗嚥了口唾沫,不敢說話了。
而小顧氏,則一直都很老實,柳慕汐是柳元宗的女兒,可不是她的女兒,不會買她賬的,她一直都很清楚。
越是如此,她越是思念自己失蹤的女兒。若是慕漓在身邊,她的日子也不至於這麼難過。
又走了一段時間,柳氏夫婦終於聽到有人說道:“啓稟法王,人已經帶到了。”
柳氏夫婦心跳如雷,驚恐萬分,身體都有些發抖,因爲他們不知道眼前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他們聽到裡面傳來小聲的談話聲,隨即,就聽一男子說道:“把他們帶進來。”
聲音倒是很溫和。
柳氏夫婦稍稍放了點,接着,他們就被推進了房間,眼前也是一亮。
因爲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猛然見到陽光,眼睛有些刺痛,兩人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總算能看清楚了。
他們看到正前方的高座上,坐着一名年輕的男子,看起來倒是溫文爾雅,正對着他們微笑。
柳氏夫婦正也想牽扯一個笑容出來,就聽到他忽然問道:“你們可想見你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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