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馮思哲並沒有像白天一樣着西服,穿領帶的正裝,而是一身休閒裝,給人看起來就像一位路人一般,怕是誰也不會想到,這人就是都城省的二號人物一省之長。
在尹風雷和張揚等人的陪伴之下,馮思哲向着夜市之中走去。當然了,李爽並沒有跟來,他有自己的任務,那就是看車。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過去跟着老闆,陳虎會這去,相對來說,從自身能力來講,陳虎比他更會保護人。
夜市之上可謂是魚龍混雜,幹什麼的都有。擺小攤的,賣小東西,小玩藝,鐘錶,玩具,賣吃的,那是應有盡有,也正是因爲它的廣泛性,所以纔可以吸引更多的人來這裡。
一路向前走着,時不時的,馮思哲還會在一些小攤前駐足,問一問一些東西的價格,和攤主也會攀談幾句,十足的一個親民省長形像。
沒一會,馮思哲走到了一個老人的攤前,這個老人賣的是一些書籍。
只見老大年齡也有七十多歲了,頭上的毛髮很少,僅有的一些也全變白了,足可以看出老者經歷了很多的滄桑。
走在這個攤前的時候,馮思哲又停了下來,因爲他很是好奇,這個攤前賣的雖然是書,確也很雜,其中有中學課本,高中課本,也有一些叫不上來名字的雜質,甚至中其中還有三國演義這樣的名著。
“大爺,您這些書都怎麼賣呀?”馮思哲來到攤前蹲了下來。
看着有客戶了,老者的精神頭也就上來了。“你看着給吧,書厚一點的就是十元,薄一點就給五塊,那種最薄的你給二塊就行,一塊也可以呀。”
聽着賣的是如此的便宜,馮思哲很好奇的拿起了一本三國演義問道,“這本書才十元錢嗎?是不是也太便宜了一些呀?”之所以說這個話,那是因爲馮思哲看出來這是一個精裝本,當初買的時候怕是幾百元的。
“嗨,什麼貴呀便宜的,給錢就行呀。要不然這些放在家中也沒有什麼用,燒了還怪可惜的,賣給收破爛的還給不了這些錢呢。”老者很實的說着。
聽着老者這樣說,馮思哲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大爺,您這些書是從哪裡來的呀,你難道不知道這些書本的價錢嗎?”
“嘿嘿,這些書都是我那兩個孫子上學時用的,他們現在如今都在外面上大學,我考慮這些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便想着把它們賣了,至少可以換成錢貼補一下家用呀。”要說這老者也是實在,當真是問什麼答什麼。
聽說賣書是爲了補貼家用,馮思哲又仔細地看了一眼這位老者,只見他下面穿着有些發黃的綠軍褲,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襯衣,不過因爲年頭太長了,那白色的光澤早就暗淡了下去,尤其是脖領之處,更是開了線。
從穿着上來看,老者的生活情況應該不會太多。只是看他的年紀應該也是退休之人,難道國家沒有給他發養老金嗎?於是,馮思哲又繼續的問着,“大爺,您退休沒有工資嗎?”
也許是平時光顧生意的人太少了,好不容易有了攀談的對象,老者也願意多說一些。面對馮思哲提出的問題,他倒是不厭其煩的回答起來,“呵呵,退了,工資也有一千多呢,只是兩個孫子都要上大學,孩子他爹又走的早,所以錢總是不夠用呀。”
聽到老人這講,馮思哲算是明白了,原來老者走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呀,只是不論怎麼樣說,這也是靠自力更生,並不丟人。
瞭解完了情況,馮思哲就由蹲着變成站了起來,他想着還要去了解一些其它的問題。可是當他站起來後,那老者看着客人要走,明顯有些着急了,“你不買一本在走嗎?隨便挑一本吧,實在不行,給一元錢也可以呀。”
聽着老者這樣說,馮思哲重新的低下頭去,拿起了那本精裝的三國演藝,然後向後一伸手,尹風雷就遞過來了一百元錢。
馮大少貴爲一省之長,他出門可還真沒有什麼帶錢的習慣呢。他把這一百元錢放到了老者的手中,“大爺,這是書錢。”
“哎呀,太多了,我找您。”一看是一張紅票,老者就慌忙的說着。
“呵呵,不用,說起來這本書可不止這些錢,我還賺到了呢。”馮思哲呵呵笑着說着。沒錯,新書是比這個貴,可他拿到手確沒有什麼用,四大名著的精裝本他家裡已經不止一套了。
聽着馮思哲這樣說,那老者方纔做罷,不過他還是不忘記在口中說着,“給太多了,給太多了……”
馮思哲在一次站起身來,對他來講,這不過就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他還想繼續地向前走去,看一看這裡面還有什麼其它的名堂。
可是這一邊,馮思哲剛剛站起來,那一邊就衝過了幾個人,跑到最前面的那小子一伸手就把那還未來的及放入大爺口袋中的一百元就搶了過去。“老頭子,這錢就當交稅了?”
這一幕的發生非常之快,馮思哲也不過是剛剛反應過來,那錢已經被別人拿走了。面對這突然出現在的一幕,馮思哲很是好奇,因爲他看對方的着穿,並不像是工商稅務人員呀。
倒是那老頭反應很快,一看錢沒了,馬上就由那小馬紮上站了起來,“你們幹什麼?我是殘廢軍人,我擺攤國家說過不收稅的。”
直到這個時候,馮思哲方纔注意,原來老者的腳是有一點跛的,在看着老者身上的老軍褲,他也就相信起來,老人家沒有說謊。
“那是政府不收稅,但是在我們這裡,可沒有這一說,不要說你是殘廢軍人了,就算你是國家的功臣也不好使。”那搶了錢的小夥子很理直氣壯的說着。
一聽有人說這種話,馮思哲的臉上馬上就表現出了不悅,但他確沒有馬上說什麼,因爲他已經看到那小夥子的身後並不止一兩個了,這一會已經走過來了五六人,他們應該是一夥的纔是。且還是先看看情況發展吧,如果這些人真對老者不利,那馮大少是一定會出手去管的。
“你放屁。”老者聽到那年輕人這樣一說,頓時就發了火,伸的就拿着身邊的柺杖向對方身上打去。“國家都說了我是免稅的,你們還收什麼稅?”
那年輕人沒有想到老者是說打就打,一個冷不防就捱了一下子,這一下可給他弄火了,當即他就想揮拳上前,倒是他身後走出了一位中年漢子,他一伸手攔住了那年輕人,瞪了他一眼。
顯然這個中年人還是很有威信的,被這眼睛一瞪,那年輕人馬上就沒有了脾氣,也不在說話了。
制止住了年輕人之後,那中年人呵呵一笑向前走了一小走,“李老爺子,我知道你是殘疾軍人,國家不收你的稅,但我們這些兄弟天天維護夜市治安,也需要吃飯,也需要穿衣,這可都是錢呀。你看別的攤主都是按月交錢,你是不是也要意思一下呢。我想不用提醒你吧,你都在這裡擺攤了好幾個月,可就給我們這些兄弟十塊錢,這是不是也太少了呀,啊?行了,以後我看就按這個標準來,我一個月就收你一百,你看怎麼樣?”
聽着這中年人一說,老者的面容當即就急了起來,“樑五子,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還敢這樣說,你昧不昧良心,啊?這是黨和政府給我們建的夜市,國家都不收我的錢,你憑什麼收,你還好意思說什麼維護治安,我這個小書攤用的着你維護什麼了?”
顯然,這位老者是認識的這位中年人的,一出口就把對方的名字叫了出來。而且他的問題也是很實在,聽着這個問題,馮思哲倒是也想看一看,對方要怎麼樣來回答。
面對李老爺子的質問,這位所謂的樑五爺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不好意思,相反他確是大聲地回答着,“你說我們維護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同行是冤家嗎?你四處看一看,這裡有這麼多都是做生意的,而且很多行業都是重疊的,想一想吧,如果沒有我們這些人的維護,那這裡治安怎麼會好,弄不會同行與同行爲了一點點的利益就會打起來,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會連累其它在這裡擺攤的人,同時自身也會受到很嚴重的經濟損失吧。”
說起歪理來,這位樑五爺倒是一套一套的。而藉着這個機會,馮思哲也聽到一旁其它在夜市擺攤的人說着,原來這個樑五爺就是專門負責夜市裡治安的,平時帶着一幫兄弟管理了這裡的地下秩序,而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也就是收取治安保護費。並揚言,只要交了費用的人,自然人身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但若是不交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更有一些攤主說道,基本上每個月都會發生幾起因爲沒有及時上繳費用而出現在的重大傷人事件。
只是因爲樑五爺人多勢衆,在加上他與當地的派出所關係很好,聽說在上面也有一些關係,好像是與都城省地產業老大白氏地產也有關聯,所以儘管是大家心有不甘,可考慮一下自己的實力,還是沒有人敢去惹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