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辰輕輕的點點頭,千百萬年後,或許世人看自己也是現在自己同樣的感受,本該消失的何必出世,過去的終究是過去,哪怕強如證道者,活到如此地步也幾乎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準確的說,已經沒有完整的靈魂,有的僅剩一股執念。
就在此時,大宇宙內又一股化道的力量產生,即使隔着雷霆世界,盤古辰和獸皇依舊清晰的感覺到了,盤古辰暗暗鬆口氣,不是自己一方的人,而是成仙門前僅剩的三名無上存在之一,顯然是消耗太大撐不住了。
獸皇冷漠的瞳孔中泛起一抹悲哀,“數十位無上存在出世,浩蕩天地間,無人可掠其鋒,然而成仙路一行,只留下血與骨,從一開始我們就很難成功,因爲我們都是爲了自己,成仙門的轉化,成了無法逾越的鴻溝,若是人少一些,或許還有希望,我們本不該是敵人,可惜!”
盤古辰也認同的點點頭,若是無上存在少一些,那麼自己等人不打算放棄力量的當世人,不介意讓出仙路,令無上至尊進入仙界,可惜無上存在實在太多,多到嚴重威脅到了盤古辰等人的安全,爲此有着‘先知’優勢的自己,只能以各種手段消磨無上存在。
“確實太多了,無法忽視的絕對力量,若不是萬道獨尊,若不是成仙又惑,當世大帝也要喋血浮屍,這恆古大劫超過所有人想象,即使帝與皇也看不清,看不清總是很危險的。”
獸皇恢復了冷漠。看向盤古辰淡淡的說道。“你死了。這天劫就該消失了吧?”
“理論上如此!”盤古辰淡淡的說道,“不過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啊!”
“總比這般一點一點的走向死亡強,”獸皇咧嘴笑了起來,“我其實很看好你,比對我自己還看好,真是一種古怪的感覺,知道麼?在這萬載孤獨的歲月,我按照自身開創出一種法。一種絕處逢生的法,我從未想過會用到這個不曾實驗過的法,現在看來,不得不用了。”
盤古辰自然不會被嚇着,挑了挑眉毛,“你是打算給我看看了?既然未曾使用過,小心將自己玩死。”
獸皇眼神漸漸瘋狂起來,“不用怕沒機會了,以你當世大帝,證道三次的潛力。我絕對會死在前面,然而戰敗你。或許我還有那一絲生機的機會,我曾不明白這法究竟有多強,現在多少明白了一些。”
淡淡的化道之力從獸皇的身上出現,然而詭異的是,獸皇並沒有那種要死去的感覺,盤古辰瞳孔微微收縮,“沒想到你在化道這種事情上,有這種程度的領悟,主動獻祭獲取化道的偉力,比我曾今見過的一個人,走的更遠。”
這法很特別,局部割裂化道,以此換取極端力量,即使雷霆仙器,也被輕輕一擊而毀,這些雷霆仙器並不是真的仙器,是雷霆和仙道的結合,化道正好破壞了其中的仙道法則。
剛一交鋒,盤古辰立刻覺察到了危機,獸皇想要以局部化道的力量,將自己拖進化道的行列,爲自己送葬,而要撲滅帝皇引動的化道之火,唯有純粹的生命力。
不得已之下,盤古辰主動放血,撲滅身上的化道之火,“自從上次‘死亡’流過血,這次卻被你逼得不得不主動放血,獸皇你還真不簡單!”
“我也很好奇,戰體一脈什麼時候不流血了?”獸皇也不好過,這就是以傷換傷,只有自己最清楚,盤古辰損失的生命力,自己同樣付出了。
“這沒什麼,不過是悟道結合自身而誕生的不朽之軀,不朽不朽生命無限,血液的隱匿,就像與世界隔絕,不受時間的侵蝕,不過可惜的是神魂無法等同,雖然我可以將生命力用來維持神魂不滅,但也就是活得更久罷了,看成一種長生法就行,”盤古辰隨意的說道。
獸皇再次破碎一件仙器,“真是無奇不有,每個大浪淘沙中綻放的明珠,都有屬於自己的輝煌,有的最終綻放了,有的則是帶着消失於天地間,我破碎仙器,給你我之中的勝利者清出一條生路,可惜這個程度的化道之力,無法打碎雷霆世界。”
兩人的交戰不同於一般帝與皇的浩蕩壯闊,要平淡的多,道與法幾乎無用,獸皇可以說片法不沾身,盤古辰三道加身也無用,只有靠着不朽身軀和拳腳分勝負,爭生機。
“都快化道完了啊,何苦呢?”盤古辰面色蒼白,髮絲都出現了灰白,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幾萬歲一般,“我真不知道該恨你還是該感謝你,仙器盡碎前路貫穿,但是我的損耗幾乎無以爲繼,前方路難行!”
僅剩些許神識飄蕩的獸皇,一絲絲的神念發出,“終究是沒有把你殺掉,你還活着就有一切可能,我要死了,其他的我也管不了了,能告訴我之後是什麼麼?”
“要是預料沒錯的話,應該是十一條帝皇級神龍,那是不周山孕育出的存在,”盤古辰疲憊的說道,看了看近在咫尺,通路打開的不周山,“此時看來,更像一條埋葬自己的路。”
“這麼說來,我在死亡之路上還有伴了,你真的這麼遜?哈哈哈,”獸皇狂野的笑聲通過神念響徹天地。
盤古辰看了看自己的左臂,一個墨玉麒麟的圖案緩緩出現,“恐怕你等不到我了,我身上一直封印着紅塵仙級別的全力一擊,是我的一位老友所留,說起來它也算是見證了我大半個人生,此時可能在仙域夾縫撒歡呢吧,一直不想用的。”
“哦?看來代價不小啊,”獸皇遺憾的說道,“還是要繼續寂寞下去!”
盤古辰淡然的看了看左臂,輕輕的說道,“永遠失去一條手臂,即使我自身生命力都無法修復,至今我也沒想到能夠修復的辦法,看來以後只能當一個獨臂大帝了,這形象真不怎麼讓人舒服。”
“能夠活下來就不錯了,當初我爲了活下去,付出的代價比你大多了,那些禁區的傢伙們,哪一個不是如此,在我看來,付出一臂的代價已經很值得了,原本應該是爲我們準備的吧?”獸皇明白,能夠滅殺十一條帝皇級神龍,那麼也就是說,完全有可能斬殺十一位無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