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唐小天奮筆疾書的寫着,並無一點停頓。
臺下衆多歌手、詞人,編曲者等等見此,不由得很是吃驚,而心中也越發的好奇起來,唐小天能填一首什麼樣的詞?
衆人心中驚詫,那林月更是如此。
在林月看來,謝菲的那首《我們被忘了吧》的詞跟曲子搭配的很妙,就算讓他來填詞,只怕也寫不出比原詞更好的了。
唐小天這個新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寫一首比原詞還好的詞嗎?
在林月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古代的時候,李白飲酒作詩,倒是一氣呵成,但李白何等才氣,就這,還比不上曹植,曹植五步作詩,是公認最快的。
唐小天這樣,就算做出來詞了,能有多好?
林月心中疑惑,多少是有點不屑的。
而就在林月不屑的時候,唐小天已經寫完。
而從開始到寫完,他只用了三分鐘。
三分鐘就能填詞一首,這也太快了吧?
衆人相互張望,議論紛紛,主持人則又跳了出來:“不知道唐小天能不能給大家唱一下呢?”
這又給唐小天增加了難度。
填詞是填詞,可唱,就算是自己寫的歌,怕也得圓潤圓潤才能唱的吧,不然肯定很難達到那種效果的。
現在,就連唐小天都覺得這個主持人是故意懟自己的,可是他好像也沒有得罪這個主持人啊?
難度只是爲了這個晚會的效果?
唐小天苦笑,但還是連忙說道:“沒有問題。”
衆人一聽沒有問題,頓時都集中了一下精神,他們要聽聽唐小天的這首歌到底怎麼樣。
樂隊準備好後,唐小天拿着話筒衝臺下的人微微一笑:化身孤島的鯨,送給大家。
衆人一聽這首歌的名字,頓時都摸不着頭腦,化身孤島的鯨,這名字也太另類了吧,跟謝菲的那個名字《我們被忘了吧》一點不搭啊,而且,用鯨來做名字,還真的很少見。
這個海洋裡最爲龐大的生物,能讓唐小天有什麼靈感?
當然,大家奇怪歸奇怪,聽到這首歌名字的時候,大家多少也對這首歌的主調有了一定的頭緒,化身孤島的鯨,只怕唱的是孤獨吧?
大家心中滿腹疑惑,對這首歌卻是越發期待起來,音樂響起,唐小天開始唱了。
我是隻化身孤島的藍鯨
有着最巨大的身影
魚蝦在身側穿行
也有飛鳥在背上停
我路過太多太美的奇景
如同伊甸般的仙境
而大海太平太靜
多少故事無人傾聽
唐小天的聲音略有點深沉,略有點溫暖,只聽一句,便頓時讓人覺得耳朵要懷孕了,而再細品歌詞,只是短短几句,便把一頭孤獨的鯨魚給寫了出來。
但是大家又都十分的期待,因爲大家都很清楚,唐小天不可能說真的去寫一頭鯨魚,歌裡的鯨魚,肯定是要有所指的。
可是指的是什麼?
從前面這幾句,自然是聽不出來的。
你的衣衫破舊
而歌聲卻溫柔
陪我漫無目的地四處漂流
шωш⊙ тt kán⊙ ℃ O
我的背脊如荒丘
而你卻微笑擺首
把它當成整個宇宙
你與太陽揮手
也同海鷗問候
陪我愛天愛地四處風流
只是遺憾你終究
無法躺在我胸口
欣賞夜空最遼闊的不朽
把星子放入眸
這幾句帶着絲絲傷感,但這個時候,很多人已經從這首歌裡聽出更深的意味了。
歌者把自己自擬爲一隻鯨魚,在沒有遇到那個她之前,他雖然孤獨,但也自由,他的心裡並無任何牽掛,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比如去地中海享受天晴,去西伯利亞欣賞雪景。
他也可以愛自己遇到的一切。
比如說天空中飛翔的鷹,肚皮下的海藻,他甚至像一個浪子一樣的多情,去愛任何想愛的。
可他後來遇到了心目中的那個她,然後一切都變了。
多情的浪子,眼中只有她,因爲她很美,她的歌聲溫柔,她甚至願意跟他去四處的漂流,把他當做一切。
這個時候,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歌詞,大家卻已經能夠從這首歌裡,聽出了一對相戀的人。
可最後幾句,卻是傷感的,因爲那個她似乎並不鍾情於他,或許鍾情,可一個是鯨魚,一個是人,兩人終究無法走到一起。
所以鯨魚的那個她漸行漸遠,無法陪他一起欣賞夜空和繁星。
這種情況就很像是兩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明明相愛,可卻無法走到一起,甚至因爲語言不通,連表明心跡都不曾有。
每個聽到這首歌的人都有這種感覺,而這首歌,其實也正是因爲唐小天念及自己和霍冰的情況,才寫出來的。
他就是那隻化身孤島的鯨魚,而那個她,就是霍冰,兩人可以說已經走的很近很近了,但因爲身份的緣故,卻總是不能將關係給捅破。
唐小天唱着,臺下的人已經越來越激動了,歌詞絕對堪稱完美,比謝菲的原詞還要好,這首歌雖不怎麼給人一種言情的感覺,可好像沒一句,都是那般的觸碰人心,讓人彷彿看到了世間那麼多的略有些悽美的,愛情故事。
甚至連謝菲自己,都有些不能自已,眼淚忍不住都要流下來了。
他以爲自己的原詞已經很完美了,可聽了唐小天的這首詞後,她才明白什麼叫做完美,當初編曲之後,她真應該讓唐小天來填詞的。
謝菲震驚,林月、方山他們更是震驚,他們都是寫詞的人,最是能夠明白寫出一首詞來有多難,而想要寫出一首好詞,一首讓人聽了就會喜歡上的詞更難。
可唐小天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寫出來的這首歌,卻滿足了任何一首好詞的標準,在這種情況下,唐小天能寫出這樣的詞來,他們自認都達不到這種能力。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三人相互望了一眼,無奈苦笑。
大家沉浸在這首歌裡不能自拔,甚至忍不住要記下這首歌裡的每一個句子。
曾以爲我肩頭
是那麼的寬厚
足夠撐起海底那座瓊樓
而在你到來之後
它顯得如此清瘦
我想給你能奔跑的岸頭
讓你如同王后
一首歌唱完,本來很是熱鬧的晚會現場,卻沉寂沉寂,連站在舞臺上的主持人一時間都有點忘詞了。